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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窃国者侯三 ...

  •   窃国者侯三
      从襄阳王出现到朝堂再到离去,不到半个时辰,却屡屡做出让众臣瞠目接舌的举动,等襄阳王走后,大臣们再也按捺不住,议论纷纷,整个朝堂人声鼎沸。
      下朝后,孙濯如和赵出岫跟在杜弘身后,沉默地走着,走了一段时间后,到底是孙濯如年轻气盛,沉不住气,率先问道:“赵大人,我观你在朝堂上的神情,像是认识襄阳王似的,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王侯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服司马徽将军,并左右相国大人的决策。”
      赵出岫原本一直低着头,神色黯淡,闻言不由得打起精神,道:“孙大人晚生了几年,若是放在八年前,王公贵族谁不听闻云之仙人的名号。”
      孙濯如疑惑道:“云之仙人?襄阳王吗?可是他如今在朝堂上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样,哪里有半分仙风道骨。”
      赵出岫接着道:“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赵大人可曾听闻三大异姓诸侯?”
      孙濯如更加困惑了,明明异姓诸侯只有两位,如何多出一位?
      赵出岫料他不知,解释道:“十年前,异姓诸侯原是有三位的,其中一姓就是严氏,但严氏后来因谋反罪满门抄斩,严缓原本也是严氏嫡子,但他后来被过继给他的姑父,前代襄阳王,才逃过一劫,不过却被先帝下令永世不得入京。”
      孙濯如闻言更惊奇了,道:“如此大事,怎么史书中未曾记载,国子监里的教授也不曾对我等说过呢?”
      面对这个问题,赵出岫谨慎起见,没有再开口。任凭孙濯如在一旁抓肝挠心地想。
      最后,还是丞相开口,道:“自然是因为谋反之罪名不正言不顺,先帝因忌惮严家势力自毁长城,这种蠢事自然不想让天下人知晓,皇室多年来一直在极力消抹这件事,你不知道在常理之中。”
      孙濯如如知道皇室黑幕,感慨不已,但杜弘却在忧虑另一件事情,在先帝驾崩,文王被诛后,先帝麾下的诸多文臣武将皆从朝堂上消失,不知所踪,司马徽也是其中之一,杜弘原本猜测他们归隐山林了,但现在看来,大多数应该是转投到襄阳王严缓的阵营,并养精蓄锐多年,他们如今突然出现在庙宇之上,使得原本一边倒的形势变得迂回叵测起来,朝廷内部的势力将重新变得暗潮汹涌,原本在这之前,杜弘可以清晰地看到昌盛了几个世纪的幽王朝未来颓败的模样,但现在,杜弘也不知道幽国未来的命运了,真是天不助我,杜弘暗想。
      他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人,道:“今日在朝堂上,除了襄阳王,还有一事出乎我的意料。”
      孙濯如立马领悟,道:“相国大人是指王拂将军的事吗?”
      杜弘道:“正是,先前皇帝推举抱病在身的王拂将军担任边塞首领时,应是事先料到本相会以常理拒绝他的提议,但本王却漏算了武将的自尊心和王家世代积累的荣耀不能以常理来计算,这才导致王拂将军此次倒向皇帝一派。”
      孙濯如道:“没想到赵丞相也会耍这些阴谋诡计。”
      杜弘笑了笑,道:“赵留言原先是武将时,和你一样,以耿直出名,现在当文官,虽圆滑了一点,但却断断想不出这种阴招。”
      不提反被丞相涮了一把,孙濯如无语问青天,他猜测道:“那会是谁,皇帝一派除了一些自以为光明正大的忠臣良将,都是一些迂腐顽固,不肯放下架子的皇室宗亲,难不成是魏太后一党的了出的主意?”
      杜弘点拨道:“舍近求远。”
      杜弘这么一说,孙濯如冷不丁想起一个人,他张大了嘴巴,质疑道:“相国大人的意思,是指这是皇帝自己想的主意?那个废物真能算计人心吗?他成日里不是贪图享乐,和宫女太监厮混吗?”
      杜弘说了许多话,有些乏了,此刻不那么想开口,于是用眼神示意赵出岫解释。赵出岫于是接到:“孙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断定皇帝是真的贪图享乐,而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孙濯如皱眉思考,道:“不能,还请赵大人解惑。”
      赵出岫道:“孙大人,我问你,假如你的父亲和兄长被人所杀,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你不仅不能手刃仇敌,还要恭恭敬敬地认贼作父,你待如何?”
      孙濯如立刻领悟,心中不由得对幼帝多了几分警惕与忌惮,他坦诚回到:“恕我直言,不可忍受。”
      后宫,魏太后居住的宫殿里,皇帝李濛正恭恭敬敬地朝在一旁打盹的魏太后请安。被声音惊醒,魏太后起身一看,见是皇帝来了,不由得喜笑颜开,道:“我儿来了。”于是招手示意皇帝上前,等他近了侧,却发现他黑乌鸦鸦的头发里又多了几根白发,她心疼地摸了摸皇帝的头,道:“帝王勤勉用功是好事,但也别熬坏了身子。”又呵斥皇帝身边的太监道:“我儿最近如此憔悴消瘦,定是你们这些人服侍得不周道,来人啊,推出去斩了!”
      那些人一听连忙跪地不住讨饶,皇帝脸色淡淡的,依偎进魏太后怀里,乖巧道:“劳母后挂念,儿臣不辛苦,这些奴才的确服侍不周,该罚,不过打几大板便罢了,就免了死刑吧。”
      皇帝说的话,魏太后一向都依的,于是命令那些人退下,连刑法也免了。
      皇帝被魏太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头发,道:“儿臣此次来,是有一事想请教母后。”
      魏太后猜到:“何事,难不成又是那个磨墨洗笔的奴才为难你了?”自从诛杀文亲王及太子李瑞后,魏太后的势力就被杜弘一减再减,到如今已经是请驽之末,不得不并入皇帝一党,以谋求出路,魏太后也因此事,对杜弘怀恨在心,恨不得将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千刀万剐,因此每谈及杜弘,言语必中少不了鄙薄之词。她这样极力和杜弘撇开关系,仿佛当年文王惨案没有发生过似的,和皇帝李濛其乐融融地扮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
      皇帝道“以前是这样,但这次不是,这次,朝廷里来了一个本王未曾谋面的王侯,母后可知道?”
      魏太后回道:“自从魏清一派投入你的阵营后,我于朝堂之事也懈怠了,这件事情,魏清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幽国分封的王侯众多,你不曾见过的、、、”魏太后心中闪出几个人。”
      皇帝却开口道:“母后可知襄阳王严缓?”
      一听到这个名字,魏太后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先帝还在世时自己整日勾心斗角的日子,她舒展的眉头顿时纠结成一团,原本祥和的脸变得刻薄起来。皇帝仰头看着她怨毒凶戾的面孔,心里竟比太后露出慈爱可亲的神色更舒坦,他开口问道:“母后应该是知道襄阳王了?”
      魏太后咬牙切齿,恨恨道:“哀家怎么能不知道他,放着好好的严王世子不当,天天往御书房跑。这就算了,更过分的是,有好几次,我去先帝寝宫拜见时,都看到那小狐狸精在龙塌上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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