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刻》十川望月

21、21

　　@我搞的CP今天结婚了吗：我超？？？？这是什么绝美场面？？？在春水街蹲弟弟团居然蹲到这样的惊喜！有圈内小姐姐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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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个墙头和一个本命：躺平吃粮//@昱西upupup：我的妈神仙操作，cx是要复出了吗？
　　@今天也没有糖和瓜：看到这个就要祭出我珍藏的远古视频了 视频链接
　　@南酌北斟：看了楼上视频我居然有点想磕RPS了……那么早就许愿要组限定二人组。
　　@齐老师的消消乐今天打完了吗：唯粉闭麦……不知道说什么
　　@是程不是陈：不是，那什么，楼上各位为什么盖章盖那么快？万一不是呢！！！别引起别家群嘲啊同志们！
　　@想吃烤串儿：那什么，给楼上姐妹介绍一下，照片里那个拿着录音设备的小哥目前是小破公司的录音部的王牌之一，旁边那几个跟拍摄像手上都是专业设备，所以，肯定有大事情。

　　“我们被粉丝拍到了，我跟程西商量了一下，已经请圈里几个大粉发话了，让大家不要专程赶过来。”现场录音告一段落，齐昱的经纪人助理就跑了过来。

　　“现在几点了？”齐昱接过经纪人手头的水，十分顺手地递给了程西。

　　“刚刚在录音的又不是我，给我做什么？”程西推了推水瓶，随后又瞧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现在九点半。”

　　“先休息一会儿吧，正好避避风头，虽然你们劝了但肯定还是有粉丝过来。”齐昱喝了口水说道。

　　周围的工作人员忙活了好一阵也有些累了，听到齐昱发话便各自找了地方歇脚，肖景同另外两个录音师凑在一起，正在重新听刚刚录好的部分，听到有问题的地方准备叫齐昱和程西一起讨论一下，一回头却发现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肖景把目光转向了立在一边的经纪人助理。

　　“他们说要去周围转转。”经纪人助理耸了耸肩。

　　正被人惦记着的两个人其实也没跑多远，不过是带着墨镜和帽子拐弯去了从前一直光顾的便利店。大约是天冷的关系，也有可能是时间没到，便利店里倒是没什么人，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也没引发什么关注。

　　便利店里开了空调，但还是挡不住门缝里漏进来的冷风和开放冰柜散发出的冷气，齐昱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但人却还是站定在冰柜面前。

　　“好久没喝这个牌子的葡萄汽水了。”

　　齐昱伸出一只手准备打开柜门，却被程西抓了回来，“我们歌还没录完。”

　　“好吧……那买巧克力牛奶好了。”齐昱掉头走到另一个冷柜前。

　　“巧克力牛奶也太甜了。”程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得齐昱又是脚步一顿。

　　“那喝什么呀？”齐昱无奈地敲了敲冰柜的玻璃门，尾音拖了一个拍子，听起来跟没讨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有点委屈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程西从柜子里取了两瓶还不算太冰的气泡水，推着齐昱去结账柜台，“想喝录完了我再陪你过来买，便利店24小时开门的。”

　　齐昱被推着走也没有什么不情愿，一来他自己也知道等会儿还要继续工作，就算是再想吃的东西在敬业面前也必须让道，二来从他们两个认识到现在，每次出去基本都是这个模式。

　　他说想，程西会根据当时的情况决定要不要拦住他。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止不住心痒，后来其实早就有自制力，这么说不过是想听程西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然后又认真地说之后条件允许再陪他来。

　　当然，如果是他特别想要的，程西总是会在他软磨硬泡之后松口，叹口气然后陪着他一起“违纪”。

　　在新的自助柜台付完了帐，两个人拿着东西往前走，在第二个丁字路口拐弯钻进了一条巷子里。

　　巷子口头现在是一间买煎饼果子的店铺，隔壁原本该是那个卖鸡丝面的店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换了人家，变成了一个炒面店，再往里面便是周叔的店面。

　　挂的还是从前那面小旗子，上面写着“肠粉”两字，不过格局倒是变了，周叔做肠粉的地方挪到了店门左边，右边摆了一个小巧的自助点单机，客人都排成一排在那里点单。

　　不过有很多熟客还保留着老习惯，进了门吆喝一声腊肉煲仔饭或是虾仁肠粉，找着一张空桌子便顺势坐下，里头的厨子也会再炒菜的空档里应一声记下，偶有遗漏，熟客也不太在乎，权当歇脚。

　　程西和齐昱倒是熟客，但碍着身份不好这么做，便老老实实地排了队伍，摆弄那小小的机器。

　　两人拿了机器吐出来的小条子便去了周叔那边。周叔手上还忙着匀皮子，没注意到旁边站着两个人，直等到做好一份肠粉装了盘准备送进去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

　　“周叔，还记得我吗？”齐昱把墨镜往下拉了点，露出一双眼睛。

　　“诶，哎！小齐来啦，”周叔看清了来人，一下便笑开了，“你可有好几年没来了，这位是？”

　　“周叔，是我。”程西也学着齐昱的动作把墨镜略微扯下来一点。

　　“啊呀，小程呀？前几年你突然走了我还老担心的。你们要吃什么？周叔给你们做。”

　　齐昱把手里的小条子递给周叔，“周叔先给我们做那份叉烧的吧，其他的我们打包。”

　　“你们两个怎么还跑去点单呢？直接跟周叔说就好了嘛。”周叔接了条子看了一眼，怪嗔道，“你们等会儿，这就给你们做，我先把这份送进去。”

　　齐昱和程西交了手上的单子，也不进店，挑了路边违规摆出来的一张桌子，借着夜色遮掩面容。

　　程西从桌上的面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把凳子擦过后才落座，随后又抽了两张开始擦桌子。

　　“抬一下手，别靠在桌子上。”程西按着纸巾，用指关节顶了顶齐昱的手肘。

　　齐昱依言照做，眼睛倒是没从手机上挪开，两个大拇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随后便将手机锁上放到桌面上。

　　“没什么。”齐昱一脸坦然。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周叔已经做好了一份肠粉端了上来，齐昱从筷笼里抽了两双一次性筷子出来，用力拉开包装，倒头递给程西。

　　程西接过筷子的时候有一瞬间恍神，总觉得十几年的时间被折叠了起来，他和齐昱都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起为了毫无保障的目标努力，一起抱怨烦恼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起走过那些街巷角落，找那些有趣又无趣事物。

　　周叔的肠粉还是来的味道，叉烧放得足量，一口下去便让冬天受凉的脾胃得到了慰藉。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安安静静地分掉了一盆肠粉，随后找周叔拿了剩下的打包好的肠粉，别过之后回到了录制地点。

　　他们两个人刚一冒头，原本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肖景就跳了起来。

　　“齐昱你这人有毒！我跟你说要重录的事儿你居然告诉我你在和我偶像吃肠粉？你还是不是人？？”

　　“不好意思，我是个狼人。”

　　齐昱一幅“我脸皮厚你奈我何”的嘴脸，气得肖景直跳脚，转头想去找自己的偶像求安慰，“程哥你看看他，不要脸。”

　　程西正忙着给工作人员分肠粉，听见这话以后转过身来，塞了一盒肠粉到肖景手里，冲着他笑了笑说道：“他确实是个狼人嘛。”

　　齐昱听到程西的话便在旁边大笑了起来，肖景则一脸要背过气原地去世的模样，连吃肠粉的欲望都没了。

　　不过这气来的急消的也快，一刻钟之后重新开工的时候肖景又变成了那个吹毛求疵的肖老师了。

　　这一段要录主歌RAP和副歌的衔接部分，按照计划程西要在接上开始唱之前开一罐汽水递给齐昱，于是他便带上了返音耳机，拿着道具在预定地地点等着自己的part到来。

　　程西手指扣着易拉罐的环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掰着，目光始终放在不远处正在调整设备的团队身上，齐昱站在里面听团队的人讲，偶尔反馈几句，眼神认真。

　　过了约莫几分钟，那边的讨论大约是结束，有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和他沟通了一下他插入的时间和角度，确定程西已经搞清楚之后，工作人员同另一头的同事比了个“开始”的手势。

　　齐昱扯了扯耳朵上带着的耳机，同肖景点了点头，肖景也比了确认的手势之后，齐昱打开了歌曲伴奏。

　　程西听着自己写的伴奏，隔着耳机又隐约听到齐昱那把略显低沉的嗓音轻轻地讲述着年少时曾经的彷徨和挫折，他望向齐昱，恰好撞上了对方的目光。

　　齐昱的一双眼睛生得深邃明亮，几乎所有的粉丝都极尽溢美之词来描述，俗气一点得说他的眼睛灿若星辰，独特一点的说他的眼睛里盛了少年人独有的狡鞊和意气。

　　但程西同他对望过那么多次，却从未找到过一个合适的形容来描述。

　　伴奏已经前进到了间奏的部分，齐昱也已经走到了程西跟前。程西眨了眨眼，清空了刚才的思考，凑到录音设备边上“噗”地一声拉开了易拉罐，随后按照剧情交给了齐昱，卡着切入点唱起来属于自己的主歌。

　　齐昱听着他的歌声，晃着手里的可乐，刚开始是打拍子，后来突然出声轻哼起来。

　　程西讶异地看向齐昱，却没有看到对方因为不按剧本走而产生抱歉，反而收获了对方一个大大地笑容，笑意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十分灵动。

　　这一瞬间，程西突然想通了齐昱的眼睛该怎么形容。

　　齐昱的眼睛里盛了一整个世界，一整个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