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刀乱]请问，今天压切又被欺负哭了吗？》讲故事的路人V

70、第六十九章：六

　　（373）

　　“他在逼我！那老东西在用他的死来威胁我！他死算什么？！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那就活着劝导我啊！他还没把我说服，以为死了就能让我服从他了么？不可能！我只会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黑长直少女看着另一个世界的年轻的自己如同一只绝望的困兽，用刀疯狂地砍着林子里的树木，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她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什么都没说。

　　半晌，织田信长♂扔掉手中的刀剑，跌坐在地上：“我以为，在织田家，只有他了解我。可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他也只是因为我父亲的命令，所以才一直追随在我身后的。”
　　黑长直少女走上前去，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拥抱在怀中：“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中，汝在想什么，在感觉什么，没有人能够全部都知道。”
　　“你在安慰我么？”男性的织田信长从黑长直少女的怀中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个不服输的痞笑，“如果要安慰我的话，我可不需要。”

　　黑长直少女看着他，也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顽劣笑容：“安慰你？呵，吾可从来不会安慰人。吾只会把人揍醒。”她拍了拍织田信长♂的后背，然后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记好了，只要汝不在意，就没有什么能够伤到汝的。接下来的才是硬仗，汝做好继任家督的准备了么？”

　　“没什么特殊要准备的。”织田信长♂捡起地上的刀，收回刀鞘。“来什么对付什么，反正我也什么都没有，还怕什么？”
　　他转向黑长直少女：“对了，继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你的来历了。既然代替了我的妻子，那今后，就以一名妻子的身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吧。”

　　（374）

　　黑长直少女依照药研给她传递的消息，领着长谷部，躲在了一栋矮墙的背后。
　　一栋矮墙的另一边，是土田夫人与一些织田家家臣的秘密集会。

　　可这一次与往常有所不同。
　　这一次的集会中出现了另外一个敏感的人——织田信胜。

　　“母亲大人为什么把我叫到这里？”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信胜还是一头雾水，不像她的弟弟，是只白切黑的小狐狸。

　　有一位与会的家臣对着织田信胜伏身下拜：“我们想请信胜少主来继承主公的家业。”
　　这个世界的织田信胜明显被这件事吓了一跳：“你们在说些什么？！要继承家业的是哥哥。”
　　“信胜。”土田夫人走到了他的身旁，“好孩子，你认为让一个傻瓜继承家业，我们织田能守得住尾张这个地方么？
　　“但父亲大人早已经决定让哥哥继承家业……”织田信胜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把他杀了！”土田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母亲大人！”织田信胜脸上的震惊不似伪装。“那不就成了造反了么？”
　　“不是造反，是天命所归。信胜，你要明白，这是为了你和你的妹妹阿市，也是为了我。”土田夫人情绪激动地说，“我得到过上天的预警，看到过未来的景象。那个魔鬼，他害怕你会抢夺他的家督之位，于是利用你对他的兄弟感情，装病杀害了你。还有阿市。都是因为他，阿市才会过得颠沛流离。我请求你，求你体谅我和阿市的感受。他不是你的哥哥，他是个恶魔！”
　　“母亲大人！”
　　“信胜！就算不为了我们，不为了你自己和阿市，你也要为了织田家！在刚死去的父亲葬礼上，是谁作出那种无理的事？这样的话，家臣们任何人都不会跟从他的。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织田家分崩离析吗？！为了尾张，你一定得有所觉悟才是。”

　　织田信胜畏惧地看着神色有些疯癫的土田夫人。半晌，他犹豫地说：“好。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

　　（375）

　　等到这些人都散场后，黑长直少女才从躲藏的矮墙下走了出来。
　　长谷部察觉到了她的沉默，故意想用其他轻松一点的话叉开这个话题：“信信，看起来土田夫人就是那个被此世之恶托梦、拥有了未来记忆的人。您准备对她怎么办？”

　　“吾其实不想杀了他的。”黑长直少女却所答非所问。“其实还是有感情的。就像今天，压切，这个世界的他，原本也是没想过要杀吾的。”少女嗤笑了一声，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的确一直憧憬着吾，崇拜吾也窥伺吾，总想霸占属于吾的东西。可他是吾的弟弟啊，吾原本想着，那小子要是闹得不过分，就饶了他吧。”
　　她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可他越界了。”

　　黑长直少女闭上了眼睛，长呼一口气：“土田夫人说得对。为了尾张，吾应该有所觉悟。”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神已经变得坚定：“所以，吾从不后悔杀了他。”

　　黑长直少女转身对长谷部说：“替吾盯着这个世界的织田信胜。如果他准备带领一部分家臣谋反，那吾会杀他第二次。”
　　“阿鲁基，如果信胜大人准备谋反。那这一次，我替您动手。”长谷部对黑长直少女说。
　　黑长直少女看了看他，扬了扬唇角：“好。”

　　黑长直少女和灰发的付丧神离开了这个集会的地点。可他们谁也没注意，在空中有一片细微的魔力波动。
　　穿着德式的红军装，披着黑披风，带着有织田家家徽的军帽的黑马尾少年从那片魔力波动处现身，手中死死地握着一个从时之政府抢来的时间转换器。

　　“姐姐……”他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直到黑长直少女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远处时，黑马尾少年才敢从隐身处走出。

　　“姐姐大人，信胜、信胜我，是不会再让您为难的！”许久，黑马尾少年像坚定了什么信念，又借着时空转换器，消失在了原地。

　　（376）

　　“吾不会陪汝一辈子。”织田信长♂还在想着黑长直少女拒绝他的话，“吾代替浓姬，是有吾自己的使命。这个世界现在混入了不该由汝来对付的敌人，吾的目的就是从那些人手上保护汝。等到时间到了，吾就会离开。”

　　“哥哥！”窗外有人叫他，居然是织田信胜？
　　“信胜？这个时间来这里做什么？”织田信长♂从软榻上站起身。
　　“哥哥，我是来劝诫您的。请您表现出一个少主应该有的举动。如果还像以前的行为，家里的人们打心底就不会跟随你。”织田信胜对织田信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啰嗦。那些人，他们很早以前就是远离我的，并不会因为我改变形事方式，就会改变对我的看法。你还有什么事么？”
　　“如果你还要这么做，便会又被母亲大人斥责。”
　　“你看我像是在乎她呵斥我吗？她从来都不喜欢我。倒是你，对一个‘大傻瓜’这么说有什么用？我本来就不在乎。”
　　“哥哥，请你向母亲大人和织田家的家老们赔罪。”
　　“你在说什么？”
　　“哥哥你去赔罪并改变行为，大家就可以和睦相处了。”
　　“哈哈哈哈哈，”织田信长♂大笑着说，“那些人讨厌我是不用理由和原因的。赔罪也不会改变些什么。而且，我是不会接受别人的指使的。”

　　织田信胜沉默了片刻，又深深地行了个礼：“那请您多保重。”他站起身，“这是我最后一次像这样到哥哥你的城里来了。”
　　“怎么了么，信胜？”
　　“我到这里找哥哥，有很多人会认为不太好。”织田信胜在袖子底下攥紧了拳头。“失礼了。”下次见面，可能就会是敌人了。

　　在织田信胜转过身时，织田信长♂叫住了他：“信胜啊，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变成了任母亲和家老们掌控的‘人偶’。”
　　“是。”织田信胜转过头，低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再次向大门处走去。

　　变故就是那么一瞬间发生的。
　　谁都没看见那个红军装、黑马尾的少年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你果然下了那样的决定。”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个黑马尾少年手中的刀，已经深深地捅入了这个世界的织田信胜的腹中。在这个世界的织田信长和织田信胜两个人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黑马尾少年将手中的刀向下用力一划，“我不会让你成为姐姐大人的负担的！”
　　汹涌而出的血液喷溅了黑马尾少年一脸。在这样的时刻，他居然抬起头，对着这个世界的织田信长，微微地露出了个笑容。

　　(377)

　　“阿鲁基！城主府那里有强烈的时间溯行军的波动！有人主动篡改了历史！”长谷部在黑马尾少年将刀捅入这个世界的织田信胜的腹中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的波动。
　　“快走！”黑长直少女也感受到了从城主府那里散播出的黑暗的魔力。那是此世之恶的气息，可它怎么会在那里？！又怎么会那么浓稠！

　　他们匆忙赶回了城主府，刚好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织田信胜倒下了身影，以及那个举着刀、脸上和身上沾满了血迹的黑马尾少年。

　　“织田信胜……”黑长直少女明显也被这样的场景震惊到了。她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叫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还是那个已经死去的青年。
　　“姐姐大人？”捅了这个世界的织田信胜的黑马尾少年听到黑长直少女的声音后立刻回头，他的表情十分地乖巧，笑得眉眼弯弯：“啊！姐姐大人，您回来了呢。”可他的脚下却逐渐流淌出黑色的淤泥。

　　“织田信胜！”黑长直少女突然暴怒，她顾不得这个世界的织田信长还在场，拔出长谷部腰侧的佩刀，按在黑马尾少年的脖子上。“吾当年就说过，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姐姐大人！”黑马尾少年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般。他脸上沾满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血迹，却在少女的刀下，对黑长直少女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信胜、信胜我啊，是不会让姐姐大人为难的。”

　　黑长直少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她的脸色发青，血红色的眼瞳可怕地抽缩着：“吾好不容易把汝从魔神柱中拎出来，结果汝现在自己找死？！连吾都不敢随意置换历史的发展，汝直接杀死了这个世界的自己，是准备灰飞烟灭么？！”

　　“姐、姐姐。”黑马尾少年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一边的手臂在被黑泥腐蚀着逐渐消散，还是因为畏惧眼前的那个怒火中烧的魔王。“反正信胜是故事里的反派啊，只是个没用的弟弟而已，湮灭就湮灭了吧。姐姐大人，这个世界里的信胜还没来得及动手呢。所以，您能不能原谅我？信胜啊，最喜欢姐姐大人了。”黑马尾的少年看着那个他永远也追逐不到的少女，“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