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刀乱]请问，今天压切又被欺负哭了吗？》讲故事的路人V

71、第七十章：天

　　（378）

　　“姐姐大人，请您杀了我吧。”当年，黑马尾的少年也是这样，用着十分乖巧的表情，犯下了令她无法原谅的过错。

　　“你笼络家臣，分裂织田家，杀害我手下的那些对家督之事有争议的部下，就是逼我和你决以死战么？”
　　“不。我是为了化解织田家的危机，拯救我们织田一家。”
　　“拯救？所以你发动了谋反？！”
　　“因为总有一些愚蠢的人，看不见姐姐大人身上的光辉。他们不了解姐姐大人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我得让这些希望我去取代姐姐大人的蠢货们，认清这个事实。”

　　刀剑出鞘的声音。激烈的碰撞，摩擦，打击。
　　“织田信胜！你不要总是试探我的底线！上次我已经饶过你一次，没想到你又私会那些家臣，肖想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那是因为姐姐大人您还没有整合我们织田一家。总有愚蠢的家臣找上我，对我表示对您的不满。那些蠢货，总在我身上寄予希望，希望我能带领他们去反抗您。”黑马尾的少年明显不善于近距离打斗。他已经在黑长直少女的攻击下气喘吁吁，吃力抵抗。
　　“你以为我就不会杀了你么！”黑长直少女痛恨黑马尾少年三番五次试图夺权的举动，已经起了杀心。
　　“那您就杀了我吧。”脸色苍白的黑马尾少年笑了笑，用刀勉强挡住了对方砍过来的利刃。“不然，我会一直带领着不服从您的家臣反叛您。”

　　黑马尾少年的话终于让黑长直少女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有所保留，在下一次交锋时，用刀捅入了黑马尾少年的胸口。

　　黑马尾少年顺着那个刀的拔出，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费力地抬起头，对眼中明明有泪光，却咬紧了牙关不肯发出哭声的少女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这样就对了。”黑马尾少年在最后，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对黑长直少女说，“只要我和姐姐都活着，彼此就永远都会争斗不休。大家还是会战争，死亡，然后又是战争。我不想，让姐姐为难……”

　　（379）

　　和室里的烛火明明又灭灭。
　　一个身影倒下，飞溅出的血色晕红了新铺的墙纸。
　　屋外相互厮杀到你死我活两队人马不约而同地停下进攻，转为虎视眈眈的对峙。

　　终于，作为胜利者的一方拉开了和室的纸拉门。
　　指尖还残留着湿热触感的黑长直少女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悲伤或是软弱。
　　“林秀贞、林通具，”她冷漠地叫出那些谋反她的家臣的姓名，“你们，降，还是死？”

　　喷溅到黑长直少女脸上的点点滴滴猩红色渐渐汇集，在她的脸颊边上凝结，缓缓滴落。
　　就像是一滴还未诞生便已经随风消逝的泪滴。

　　（380）

　　黑长直少女对着已经被黑泥吞噬了一半身体的黑马尾少年举起刀。
　　黑马尾少年微微笑着，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对方砍头的时刻。

　　刀锋落下，却深深地插入到了黑马尾少年脸侧的土地中，只在黑马尾少年的脸颊处划开一道血痕。

　　“姐姐大人？”黑马尾少年有些迷茫地睁眼，却看到了黑长直少女周身浮现出的巨大骷髅和连她自己都会被燃烧殆尽红色火焰——第六天魔王波旬。
　　“违背吾的命令，还妄想以死亡逃避吾的惩罚？”黑长直少女对黑马尾少年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与傲慢的嘲笑。她俯下身，拽住黑马尾少年黑披风的领结，强迫他仰头看向她：“别异想天开了！汝是想被做吾成酒杯么？”

　　巨大的骸骨将天空撕裂出一道黑色的破口。
　　“好好给吾在地狱中反省吧！不是一直想要成为吾么？吾就给汝一次机会。”黑长直少女身后那巨大的骷髅拎起织田信胜，不由分说，粗暴地将他塞进天空的黑色破口之中。

　　几乎是立刻，当黑马尾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个破口里疯狂涌出了蓝色的魔力。
　　一柄柄黑色的火炮当即便在半空中浮现，对准了那个充满蓝色荧光的破口。

　　那些蓝色荧光汇集成一个女性的人形。在火炮队即将射击之前，一条条荧光的的魔力丝线突然浮现，迅速地链接到了在场的一切属于黑长直少女的宝具之上。

　　黑长直少女拽住了想要挡在她身前的长谷部，警惕地看着那个荧光的蓝色的人形：“盖亚……”

　　（381）

　　“你还没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么？”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化身声音听起来冷清而严肃。
　　“汝这是……想要抓吾回去？”属于魔王的宝具全开，充满了血与火的骸骨危险地与对面的蓝色人形对峙。长谷部刚刚拔出刀，黑产直少女便敏锐地转身：“退下！这是命令。”

　　“你在乎他。”另一个世界的抑止力却答非所问。“那么也好。或许，他可以拯救你。”
　　“盖亚，”黑长直少女冷笑着说，“收起汝那假惺惺的嘴脸，吾可从来不需要什么人去拯救。”

　　“这个世界现在发生如此多的异常，全都是因为你。”那个蓝色的女性人形没在乎黑长直少女的威胁。她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实：“我和阿赖耶之所以会试图逮捕你，是因为在圣杯战争之后，得到了圣杯却将它改造成炸弹的你，差一点儿就毁灭了整个世界。”

　　“这不可能！”首先出言反驳的，是站在少女身侧的灰发付丧神。“阿鲁基她比任何人都要爱这个世界。即使您是我无法抗衡的存在，也不能随意污蔑我的主公！”

　　蓝色的女性人形没有理会长谷部的冒犯：“我会帮你想起那个被你忘记了的原因。你不是随意地就能来到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间的隔阂非常强大，即使是英灵，没有‘路标’的指引，也是找不到其他的世界的。你不该扰乱了其他世界的发展。我会把这个世界里一切由你引发的异常恢复到原点。冲田总司，以及你为了挑战我们而自作主张实验所诞生的英灵：男性的冲田总司，我会把他们带回到属于他们的英灵王座。等想起一切之后，就由你来做出决定了。现在，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和这个世界的你告别。”

　　“盖亚，你可别诓我，”少女的表情充满了怀疑和审视，“吾怎么不记得吾曾经试图毁灭过吾所在的世界？”
　　“你只是忘了而已。因为时间与空间所拥有的特殊性，很多事情你都忘记了，包括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此世之恶会来到这个世界。”

　　黑长直少女挥了挥手，那些浮在半空中的火炮逐渐消失：“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汝不是说，汝会将一切都复原么？那吾与这个世界的吾说过的话、经历的事情，也会被抹去，为什么要浪费那个时间？

　　“发生过的事情，即使并不存在于任何时间线上，也会留下一定的痕迹。这就是你为什么能找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蓝色的人形说，“即使一切复原之后，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会被真正的浓姬替换掉，但或许他依旧会记得什么也不一定。就像你忘了那么多次相遇，却在躲避我和阿赖耶的追捕时，冲破了世界壁垒的阻隔，又回到了你身侧的那个末等神明的身边。”

　　（382）

　　盖亚说完后，一条条蓝色的魔力丝线又开始从天空的黑洞中长出，只不过，这次是向长谷部的方向缠绕过去。
　　“盖亚！”黑长直少女刚想发怒，就听到了那个世界的抑止力对她说：“这不是在伤害他，而是世界的意识在对‘路标’做标记，你会跟着他，想起那些被你忘记的事情。趁着魔力链接还没完成，你还有一些时间和这个世界的你说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