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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章：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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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回到城内之后，织田信长♂似乎在与黑长直少女赌气，一直没有理她，反而跑去了生驹家。
黑长直少女也并不在意，她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把那柄抢来的火炮拆了，想要改进里面的构造。
“大将，”突然，药研藤四郎来报：“我们探测到溯行军出没的轨迹了。”
“在哪儿？”黑长直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枪膛。
“就在城主府的内室，”药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他的推断。“和溯行军有所接触的，大概是土田夫人。”
黑长直少女倒仿佛没什么惊讶。她示意长谷部：“压切，等下随吾去打探一下。”
“是。”
（362）
黑长直少女带着长谷部来到土田夫人的房顶，正巧看见土田夫人在和一个蒙面人说话。
“你们居然又失手了？而且，他知到了？！”土田夫人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个陶瓷的花瓶。
“万分抱歉，但信长少主没有明说。他只是让我转告您，让您好自为之，他不会一味地退让了。”黑衣人说。
“那个逆子！他是故意的！他这么说，就是想气死我！”土田夫人坐到一侧的榻榻米上，抿了一口茶，拍着胸口，缓着气。
“夫人，信长少主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且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为什么……？”黑衣人有些疑惑地开口。
“你没看到么？那野蛮人的眼睛、声音，一点儿也不像我。每次见到他，都让我毛骨悚然。即使是母亲，不听话的小孩儿我也不想他活着。”土田夫人没有半分犹豫地说。“我曾做过一个梦。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个讨命的魔鬼！他活着，我的信胜，我的阿市，一个都没有好的结局。要想办法解决掉他，任何办法都可以。信胜继承家主之位后，我可以许你一座城。”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回答到。“好。我会调动天神赐给您的力量，这次一定会除掉他。”
“你说那些骷髅人么？”土田夫人想了想，竟然满意地笑了：“也好，恶魔就应该由恶魔来收拾。天神保佑。你一定要看着他死去，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长谷部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不惜暴露自己，也准备去指责说出这样的话的土田夫人。可黑长直少女拽住了他的手。
“走。”黑长直少女的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吃惊或是伤心，只是示意长谷部和她一起离开。
“阿鲁基，您不生气么？”路上，长谷部问她。
“她不喜欢吾，吾知道。”黑长直少女平淡地说，“吾曾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吾，是因为吾作为一个女孩儿，抢了织田信胜的家主之位，还偏偏得到了父亲以及一半的家臣的认同。但这个世界吾是男性，她依然不喜欢吾。那就不是吾的问题了，可能吾天生与她就气场不合。”
沉默了一阵，长谷部说：“您别伤心。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即使其他人没有一个人会支持您，我也会支持您的。您永远不用担心我的叛变。要是真有一天，您觉得我背叛您了，那就命我自裁吧，折了我的本体刀。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会遵循。因为我已经和您签订了永世的契约。”
黑长直少女摆了摆手：“吾不伤心。当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时，那个人无论做了什么，都是错的。吾何必为了这种不喜欢吾的人浪费心神？吾，曾经也很想让她高兴。所以当年她派人去接近织田信胜，吾没有阻拦。所以才差点儿酿成大祸。”少女顿了顿，又声音轻快地说，“不过，幸好，吾最后在事情走到不可挽回之前，从最根本解决了问题。织田家再也不会因为她的挑拨而分崩离析了。”
长谷部明白少女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的那个‘根本’是什么。
那是少女亲手杀了她的同母弟弟，织田信胜。
（363）
黑长直少女折回到了自己抢过来的卧室，并叫来了药研。
“药研，传令下去，让烛台切和鹤丸给吾盯着土田夫人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立刻制住她，然后，等待吾去处理。不用留什么情面。”
“是，大将。”药研领命退下。
“压切，”黑长直少女问身后的近侍：“吾准备去练兵场亲自训练那家伙的火炮队，汝要一起么？”
（364）
“抬头！挺胸！”训练场上，织田信长♂在训练着用火炮的足轻。“听我的命令，一会儿统一点火。”
“公主！少主正在忙正事，这里您不适合进入。”黑长直少女刚走到练兵场的门口，就被带刀武士拦下。长谷部立刻拔出刀，挡在黑长直少女身前。
“汝去和他通报一声，就说吾来了。看他让不让吾进？”黑长直少女也没为难那个织田家的武士，耐心地等在了一旁。
过了一会儿，那个武士回来了，而且织田信长♂居然也跟了过来。
“小公主。怎么？想找我来玩儿了？”
“吾来看着汝练兵。不是说了么，以后吾会教导汝。”
“那么请便。练兵可不是过家家，小公主，你可以试试。”
黑长直少女没有客气，抬腿便走入了练兵场。
她看了一下那些她又些熟悉的脸庞，胸有成竹地下令：“给吾排成两排，端起枪！听吾的命令，第一排先射击，射击过后蹲下，移到第二排，第二排立刻顶上，继续射击。听懂了么？！吾数三十个数！立刻按照吾的命令，排好队列！三十,二十九，……”
织田信长♂看着那个将军气势十足的黑长直少女，有些纳闷地对她喊道：“喂！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熟练？”
“闭嘴！现在是吾的主场。”黑长直少女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继续号令起眼前的那群士兵。
织田信长♂耸了耸肩，然后转头悄声问一旁一直注视着黑长直少女的长谷部：“你们公主一直都是这样？”
长谷部这才回过神来，第一次专心打量他的这位前主。
他发现，在单独面对这个男人时，他的内心其实很平淡，平淡得就像这个人和他以前的任何一位主人都没什么区别。“是啊，主公一直都这样耀眼。”长谷部的声音里暗含着骄傲。
“主公？”织田信长♂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称呼上的差别。“不是公主？”
长谷部又把视线移到指挥众人的黑长直少女身上：“她是我唯一的主君。”
织田信长♂打量了一阵这个灰发付丧神的表情，突然咧出一抹看透真相的笑容：“你喜欢她。”
长谷部移开了目光，却没说话。他不想在这种奇怪的练兵场合和这种奇特的对象讨论这种堪称诡异的问题。
男性的织田信长仿佛没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他得意洋洋地坏笑着：“可惜，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长谷部素来知道他这个前主的性格欠揍，但从来都没感觉到他有这么欠揍。
他刚想反驳，却听到有人来报：“少主，家主大人来了。”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转身向练兵场的门口走去。
（365）
织田信秀已经在练兵场的门口观望了好一会儿了。
当织田信长♂走到他的面前时，他指了指练兵台上的黑长直少女：“那是浓姬吧？”然后笑呵呵地拍了拍织田信长♂的肩膀。“哈哈哈，看起来，你和浓姬相处得还挺好的呢。”
织田信长♂也看着那个少女，嘴角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是她。”
“我就觉得浓姬这孩子不错。从见到她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们俩有缘。”织田信秀说，“信长啊，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喜欢的那些火炮的。可幸好让你遇上了一个。你要好好珍惜她啊。”
“我会的，父亲大人。”
“唉，看着你们这些充满活力的身影，我就真切地感受到，我老了。之后，织田家可就只能靠你们了。看着你和浓姬，我已经能想象到以后织田家的盛况了。真好啊。”
“父亲，您正直壮年，老什么老？”
织田信秀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行了啊。我虽然还想能够再战一回沙场，可是，唉，老了啊。”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乐呵呵的表情，“我今天就顺便走到这里，随便看看。你去找浓姬去吧，别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家替你在大太阳下晒着。去吧。”
说完，织田信秀便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
织田信长♂盯着织田信秀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来神。
突然，有个人从背后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嘶——很痛的诶！”织田信长♂回头，却看到了本来站在练兵台上的黑长直少女。
“父亲刚刚来了？”黑长直少女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织田信长♂不想多说，尤其是说出织田信秀如今衰弱的身体与惋惜的感叹。
“吾知道，父亲他，自从战败了之后，就不想再战了，一心只想守护着那古也城就好了。可这样在这个世道是行不通的啊。在这样的乱世里，战争，只能以战克战。”黑长直少女说。
织田信长♂按住黑长直少女肩膀，低头看着她：“你似乎……很了解织田家？”
“是啊。”黑长直少女没有丝毫避讳地承认了。她笑嘻嘻地跳起来拍了一下织田信长♂的头顶，“之后的织田家，只能靠汝了。不过，这一段时间，吾会帮汝。”说完，她挣脱了织田信长♂的手臂，又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练兵台上。
织田信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兴味地回味着说：“只能靠我？”
他嗤笑了一声，然后也走到练兵台上：“全体集中注意！听我的号令！准备——射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