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与何教授》鲍汁烧卖

5、第五章

　　何言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飞快往后退的风景，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要和我说话的气息。坐在旁边的梁鹤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不断地偷瞄着何言，一次次地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但是总被何言身上的低气压劝退。
　　警车在路口的红灯前停下，充当司机的田瀚抬眼撇了下后视镜。
　　出警之前，梁鹤为何言与其他组员做了介绍。田瀚听到何言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阵错愕。距离梁鹤的恋爱咨询还没过去几天，被暗恋的何言居然就成了重案小组的特派专家，田瀚实在怀疑是不是梁鹤无耻地利用局长的裙带关系将这位何教授搞到身边的。
　　看他这怂样不能够吧？
　　田瀚观察着后座这一出得到了一切只是凑巧的结论。随后他偷偷翻了个白眼：真是丢人，一把年纪了追人还追得像个小毛头似的。
　　情圣田瀚对梁鹤的表现非常不屑，但是完全没打算推梁鹤一把。经验告诉他插足别人的感情问题基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他收回目光专心看着路面。
　　坐在副座上的林妍霏就没办法像田瀚一样淡定了。她瞪大眼睛盯着后视镜，根本没办法相信她英明神武的梁队在面对意中人的时候会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梁鹤又一次欲言又止，何言继续专心致志地研究车窗玻璃。
　　林妍霏忍不了了：梁队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就在她打算为梁鹤打破后座的沉默时。一直装哑巴的何言开口了：“妍霏你刚刚在看的是这单案子的资料吗？”
　　“啊？”林妍霏楞了一下，高冷的何教授突然搭话让她有点转不过弯来。她看了下膝盖上还亮着屏幕的平板，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还在看资料。“对呀！这些都是这个案子的资料。”
　　“能给我也看一下吗？本来打算今天先把资料看一遍的，没想到一来就跟着出警了。”
　　“当然没问题。”林妍霏将平板递给后座的何言。
　　“谢谢。”何言接过平板朝林妍霏点点头表示感谢，接着低头专心致志的看起了资料。
　　这一打岔，林妍霏就不好意思打扰何言做正事了。她继续透过后视镜偷瞄后座看资料的何言和看何言的梁鹤，心里默默地为她尊敬的梁队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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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言看了一路的资料。一直找不到聊骚机会的梁鹤又沮丧又委屈：明明参观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冷冰冰的了？
　　他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平安街。
　　跟名字不一样，平安街是北城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之一。它位于北城近郊的一个水产批发市场旁边。因为街上住房租金够便宜，小旅馆也比较多，所以在批发市场工作或者从五湖四海聚集在这边做临时买卖的人都愿意在平安街落脚。由于人员流动性太大，这里出现了不少治安方面的问题。简单总结一下就是黄赌毒在这里都挺有市场。北局曾经多次出动警力对这个地方进行清理，但是效果总是不尽人意。曾经参与过几次突击检查的梁鹤小组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田瀚找个空旷的地方停好车后，一行人开始向尸体发现地点走去。
　　尸体是在一个自助小旅馆被发现的。尸体的发现人是旅馆的清洁阿姨。今早她像平时一样开始对客人已经离开的房间进行清扫。就在她打开三楼第一个房间的门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个女人正脸色青白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她！清洁阿姨还没看清女人的状况，就被她那一眼吓得慌慌张张地道歉并退出房间，关了房门之后阿姨才觉得有点不对：这个房间显示已退房啊？而且刚刚那个女人看着不太对劲？她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克服着自己的紧张与尴尬再一次敲响了301的房门。在等待了接近5分钟的时间仍然得不到回复后，清洁阿姨再次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刚刚那个女人仍然目不转睛地瞪着门的方向。她走近一瞧，发现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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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吓死人了！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清洁阿姨脸色发白地跟录口供的警员抱怨着，她眉头紧锁，像是在抵抗着回想起尸体惨状时的恐惧。
　　“那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警员问。
　　“没有没有！我早上来的时候这里一只蚊子都没飞过！”阿姨摆摆手，“我要看到了肯定早就告诉你了！今早我发现她死了之后就赶紧退出来打电话给你们了。我就怕自己不小心碰到里面的什么东西会破坏……破坏……诶！那叫破坏什么？”
　　“破坏现场。”刚爬上三楼的梁鹤恰好听到阿姨最后那句话，于是顺口一答。
　　“对对！就是破坏现场！”阿姨顺着提示补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她将视线转向提醒她的人的方向。这一看就被刚出楼梯的两个人给骇住了。
　　将近一米九的梁鹤穿着挺拔的警服，迈着长腿阔步朝这边走来。他一脸肃杀却仍不掩帅气，在昏暗的走廊当中像能发出光来。身穿日常西服的何言面无表情地走在梁鹤的身边，他气质清冷，脚步匆匆，虽没有制服加成，但气势半点不输梁鹤。
　　“你就是发现尸体的阿姨吧？”梁鹤专门在阿姨面前停了停，“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他朝呆住的阿姨宽慰一笑，随后三步跨两步追上走远了的何言。
　　梁鹤走开之后，阿姨才从那一笑中缓过神来。她小心翼翼地问录口供的警察：“刚刚那两位也是警察吗？居然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警察？像明星一样！”
　　“当然，跟你说话那位是我们最顶尖的破案专家！”听到梁鹤被夸，录口供的小警察一副与有荣焉的迷弟样。
　　阿姨看着他这个样子暗暗惊讶：看来对我笑的那位警官真的很厉害。这位警察同志刚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现在居然笑得像炫耀自己玩具的小朋友一样。她看着星星眼的小警察，心里的恐惧减弱了不小。她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说道：“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们要早点抓到凶手，不然我在这里工作都心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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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鹤和何言换上勘查服走进发现尸体的301房。一进门两人便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们同时皱了皱眉，随后不约而同地在玄关前蹲下。何言有点恼怒地抬眼。他以为梁鹤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梁鹤认真的侧脸。
　　梁鹤仔细地盯着地毯和门框看了半晌。他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捻了捻地毯上的毛，将手指凑到被口罩遮挡的鼻边嗅了嗅，接着起身走向浴室。
　　何言蹲在原地目送梁鹤离开，脸上突然有点发烧。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将会错意的尴尬抛之脑后，全神贯注地开始了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