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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关于上厕所 ...

  •   月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传过来的,他直截了当地说了声:“睡觉。”
      许风据理力争:“月,你多大了!你有你的房间,我有我的房间。这太奇怪了,必需要分开睡!”
      “嘘......乖。”月不知道是从哪个节目上学的词,说了一声乖还不够,还伸出一只蹼掌揉了揉许风的脑袋,然后把他抱得紧紧,居然还满足的笑了起来。

      许风的眼睛瞪直了,这只鲛人的力量离奇的大,他实在是挣脱不开。红着眼睛瞪床头柜。
      他忘了,在过去的两个月,还有过去的一天时间里他把月当成朋友,他原以为他们会有一生一世的纯粹干净的友情,顷心把对方当作朋友。
      但是显然月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
      这该怎么办呀?

      月凝望着许风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明天教我。”
      他所指的当然是教他学汉语,然而许风一脑门官司显然把他的话当了耳旁风。

      像往常那样,许风又失眠了。他整夜都睡不着。往常他心里盘算着公司的事务,今晚他盘算鲛人的事情。
      从晚上10点开始,一直到早晨6点30分,他竟然连一分钟都没有睡好过。关键是月的睡相实在是太霸道了,不是胳膊揽着他就是鱼尾缠着他,真遗憾这鲛人怎么没有去当八爪的。好容易捱到了7点整闹钟铃响,他一下子掀翻鱼尾坐了起来。

      同样被震醒的当然还有月。他奇怪地问:“什么声音?”
      许风看了看他,伸手抓起闹钟塞到月的怀里,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声音:“自己研究去。”

      月抱着闹钟眨了眨眼睛,他总觉得许风的情绪和昨天不一样。
      许风昨天还好好的,待他十分客气,十分温柔,十分乖。今天怎么说变就变?
      他理了理黑黑的长发,心情也跟着波动了一下。

      月坐了起来,爬到了轮椅上。当他藏好尾鳍,摇着轮椅寻找许风的身影时,许风已经夺门而出。

      “风!”月喊了一声。
      “咔嚓!”门栓想了一下,之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月把轮椅摇到门前,伸手去拉门把手,然而却是怎么也拉不动。
      月:“......”
      他记得许风跑出去的时候很轻松就拉开门了啊。
      他不知道的是许风出去的时候无意中锁上了门。

      许风起得很早,他连早饭都没有顾上吃就赶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在公司里的休息区睡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

      长风集团的主要业务是钢铁,澳州一直是长风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最近一个季度的全球钢铁出口20%都在澳州。
      是以,董事会决定研究战略计划。
      9点钟,秘书王丽丽叫醒了许风,通知经理要开会了,理事们该到的都已经到了。

      许风在开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承乾打来了电话。
      “风儿,家里出事了!”
      “爸,怎么了?”
      “你那位朋友,就是鲛月,他把客房门强行拉开,摇着轮椅走出了别墅!”
      许风感到眼前一黑,他顿了顿,说道:“爸,千万千万别报警!我马上回去!”
      匆匆交待了几句,许风便驾车回到了别墅。

      虽然对鲛人的力大无穷早就眼见为实,但当亲眼看到铁制的烤漆门框歪歪扭扭的被挤到变形,锁子都变形扭曲了,许风还是再次震撼了一次。
      房间里的电视还开着,摇控器就放在茶几上。一年级的语文书被翻了两页,被子没有叠,松松垮垮搭在床板上,被子中扔着一个闹钟,床上昨天许风枕过的枕头上放着一只海螺。

      许风懊恼地喊了一声,抓起海螺就奔出了别墅。
      他的心情非常紧张,心弦繃得笔直,心跳如擂鼓一般。气也喘不匀了。
      许风一头奔出别墅就往昨天和月相遇的那处礁石跑去。

      老天保佑,希望月不要出什么岔子,不要脑子一热跑到公路上去,他不熟悉新西兰,整个新西兰也没有海洋那样自由。
      老天保佑月千万不要被人给发现了,更不要被相关媒体给报道了,更不要被有关部门给抓住了。如果他被发现的话,鲛人一族就等于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么他们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届时人类肯定会因为贪得无厌的贪婪和欲壑难填的欲望将战火和掠夺引入鲛族。
      那将会是一场浩劫。
      老天保佑,这场浩劫千万不要发生啊!

      跑到礁石旁的时候,许风的眼圈快红了。
      就在他们昨天相遇的那个地方,一辆轮椅静静的停在那里,轮椅上扔着一件蓝色的长风衣,徐徐的海风吹拂,温柔地掀起风衣一角。
      许风着了魔般的跑到轮椅前细细察看,错不了,是他的轮椅。

      “月!”许风大喊:“你在哪儿?出来见我!”
      他站在礁石上,临海而立,只见海浪翻涌低哮,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悠悠飘荡。

      许风拿起海螺,吹出了悠扬悦耳的空蒙声音,海螺和着浪花拍打声,奏出了一段美妙动听的旋律。
      一张英俊的脸孔自海底深处浮了上来。静静地和许风默默相望。

      许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从来不信神佛的他几乎快要感谢老天了。
      他蹲在岸边,向月伸出了手,喊道:“上来。”

      月果然就伸出了蹼掌,他把蹼掌递给许风,许风顺势就把他的上半身给拉出了水面,月拽紧许风的手腕转了个圈,转眼就坐到了礁石上,半截尾巴还留在海水里,慢悠悠的拍打着海面。
      许风手腕吃痛,他“唔”了一声,低头一看,手腕上一道明显的红印。

      “我说,月。你为什么要跑出来?”许风蹲在他身边,开口问道。
      “你还敢说!”月转过脸狠狠的剜了许风一眼,俊脸上怒气横生。

      “你在怪我早晨把你锁在房间里?”许风想也没想的便解释起来:“我昨天晚上不是告诉过你吗?乖乖待在房间里等我回来,而且我中午就会回去放你出来的。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弄坏了我家的门!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担心死了!”

      许风的心情显然还停留在刚才,他激动又担心,紧张又恐惧,这些情绪混杂成了一股压抑着的怒火。虽然他在看到月好端端的时候心里想着没什么,人找到就好了。可毕竟情绪在那里,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因此他的语气难免冲。

      月哼了一声,脸色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实在是捉摸不透许风的脾气,这个人类太善变了,月很难受。
      他来来回回的用尾鳍划动海水,激起一圈又一圈浪花,下巴繃得笔直,深邃的眼神直视海洋深处,对许风说的话决定保持沉默。

      “月!”许风等了半天,始终没有见他说一个字,也没有见他看自己一眼,不禁有些着急。
      他试探着问道:“月,你今天为什么不等我?”

      “你们人类,叫那啥?怎么称呼?”月缓慢地开了口,压抑着怒气:“上厕所?尿尿?WC?好吧不管是什么?总之我有那......而你......你都做了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了?可房间里不是有卫生间吗?你不会用马桶吗?”
      “马桶......”月总算大发慈悲的转过脸来,奇怪地问他:“是什么?”

      “啪”的一声,许风抬起右手重重的拍了自己的脸。

      “好吧!我的错,对不起?”许风哭笑不得兼懊悔不已,他大大方方地认了个错,开口说道:“是我疏忽了。月,走吧!我保证不会再把你锁起来了,我教你怎么样用马桶,好吗?”
      教人用马桶,噢不对是教鱼用马桶。许风很难想象教一只鱼用马桶是个什么样的体验,他稍微想象了一下,有点小尴尬,也有点小忐忑。

      由此许风也明白了,他和月之间的差异并非人与人的差异,而是物种与物种的差异。看来以后和月相处,要细心再细心,谨慎再谨慎,老天保佑别再发生今天这档子事了。

      月斟酌的看着许风的表情,见他还算诚恳,而且也道了歉,自然也放松了口气。
      月道:“好,我信你。”

      当许风把月重新推进别墅里的时候,许承乾感到血压有些升高。家里叫来施工的工人正在就电梯一事进行绘图测算,这是一个小工程,制模结束以后才能安装电梯。
      另外有两个师傅在维修那扇损坏的门。

      许风把月推到另一间客房,径直进了卫生间,顺便告诉了月卫生间这个概念。然后给他讲了卫生间里面的布置,包括浴缸,洗手台,便器,马桶。各种洗浴用品以及各种零物件包括卫生纸。

      “这就是马桶吗?这......”
      “我给你示范,首先坐到上面。”许风自告奋勇的往马桶盖上一坐,耳根微红,此时的许风显得很乖,他红着脸解释道:“坐着就行了,等完事了用水一冲就好了。”

      “咦!”月看着他的模样,觉得心里就像被隆头鱼抓着挠似的,痒极了。他勾起嘴角,兴奋地说道:“脱掉示范。”
      “呃!”
      许风看到月色里色气的眼神顿时想起了他们相遇第二天发生的那件事,顿时所有气血都充到了脸上,肾上腺素飚的老高。
      “变态!”
      许风大骂起来,捂着屁股跳起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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