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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那我喊你钉子哥也行么? ...

  •   天气渐转热,大夫给许汀接了骨,顺便打了层石膏堆在胸前。胡官爷只得放弃让俩小孩习武的打算。

      这可把果子给乐坏了,自个也懒得跑,他汀哥儿跑起来也费劲,他就想每天和许汀腻在一起什么也不干。心里盘算着,这下胡官爷该回家睡大觉去了。没想到刚准许汀歇了两日,胡官爷便托人带来纸笔,既然练不了武,那就读读书,写写字。

      许老爷子不知从哪弄来的桌子,还挺像那么回事。胡官爷身子斜靠着桌子,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果子,决定先拿最小的开涮。“这世上关系千千万万,多离不开情。情大了,是心系国家,是为民谋福。小了也未尝不可,人人都有私情,你兄弟二人刚相认不久,今日就从兄弟开始说起。如今天下掌位最高者是皇帝。人人都说帝王是天底下最孤的人,这一点也不掺假。现如今虽是有六个亲王,却一点都不和他亲近,果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果子对这些天下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满心里装着的都是他的汀哥儿。身子趴在桌子上,头也是侧着许汀那边。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他,懵懵懂懂的看向胡官爷,想了半天脑子里只有他汀哥儿的样子,只好摇摇头。

      “果子,这世上没有人不想要钱,没有人不想着做官。想要得到这些,就必须懂皇帝。你可明白?”

      傻果子自然是不懂,他直接跳过了最重要的皇帝,问胡官爷:“什么是钱,什么是官?”

      胡官爷从衣袖里寻摸到了钱袋子,倒出一粒碎银子扔给果子,果子向前探了身子一把接住银子打量起来。

      “你手里的,就是银子。这银子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果子想了想,他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许汀,现在人就坐在他身边,那这银子还有什么用,便随意置在一边不在踩它一眼。胡官爷把这举动清清楚楚看在眼里,想着,莫不是这孩子更爱做官,又说到:“有了钱未必就是有势,要想得势,就要做官。”果子又趴下了,很明显做官他也不感兴趣。

      胡官爷只得继续问许汀:“这皇帝有六大亲王,都是他的兄弟,为何天下人还说他孤?”

      许汀还是叫花子的时候,过往的行人说的趣事他都记到心里去,自然就对时局有些了解。“亲王怕他?”许汀想了想问:“师傅,这跟兄弟有什么关系?”

      抓得一手好题,胡官爷先是没想到被这小孩子牵着走了。

      “皇帝和亲王当年也如你兄弟二人一般亲热,没有算计,没有权谋,可年纪大了,有了利益牵扯,这兄弟感情就断了。这就是私情太重。你兄弟二人切不可赴了他们的前尘。”

      果子不淡定了,“师傅,你是说我和汀哥儿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胡官爷叹了口气,这孩子抓不住重点啊,“你们万不可变成那样。只有你们兄弟并肩同行,做起事来才能得心应手。”

      果子看着许汀,郑重的点了点头。

      胡官爷的第一日授课就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只得继续做他的糊涂人,任着他们瞎玩。

      大夫给许汀固定好胳膊后,下了死医嘱,切不可沾了水。这一来,近几日的洗澡就由着果子乱来了。胡官爷授完课,照着老样子去找许老爷子唠嗑。果子就拽着许汀要给他洗澡。本是怕麻烦的许汀,衣服都懒得自己动。任着果子上下其手脱掉衣服。自顾自的坐进澡盆里,回顾着胡官爷的话,若是有了算计,有了权谋,果子还能像现在这般陪着他么,他拿不准。他有很多拿不准的事,一个又一个谜团使他一口气都不敢松。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别人看懂,装傻,是他唯一自保的手段。他怕一个不小心,再跌进了叫花子的手里,晚上睡觉都不敢睡的太熟。这样的他,能一辈子和果子维持这样的关系么。

      他闭上眼,身上一波又一波的热水避开左肩从身子上浸过,温温的水流一不小就暖了他的心。不管怎样,他都会护自己弟弟一世周全。

      果子用勺呈的水太多,一下子就甩在了澡盆里,溅起的水到了许汀的脸上,勺也毫不客气的砸了许汀的腿。许汀端起右手摸了把脸,心里想着,刚才我什么也没认,都不算数的。然后说:“许果,够了。”

      这弟弟保不得。

      几日后,胡官爷正式教兄弟二人写字,研好磨后,现在纸上写下了许汀的名字,果子觉着好奇,就围了上了问:“师傅,这是什么啊?”

      “你汀哥儿的名字。”

      果子看着这字,到是像及了“钉子的钉”,便一副傻样问:“我汀哥儿什么时候改叫钉哥儿了。”语气还极其认真。

      胡官爷被逗笑了:“见着字就认半边,这可还行。”

      许汀跟着叫花子,一直没识字,在一旁看着二人懵逼中。果子拽了拽许汀的衣角说:“爹也是个糊涂爹,师傅也是个糊涂师傅,连哥哥的名字都搞不明白,傻了吧唧的。”

      真傻的是谁啊,胡官爷真想当场就撂挑子不干了。心里自然是怨许老爷子,虽是男人带娃糙也罢,这怎的就把娃活生生的整成了傻子。

      “这汀字取自岸芷汀兰,原本是说花花草草,你爹非要用这个字,望你能如花草一般信自己所信,做自己所做。”胡官爷解释道。

      “我爹”许汀眼前立刻浮现出许老爷子一身匪气的样子,“取这名字也是为难他了。”

      好像多说了些什么,胡官爷只得打哈哈打过去。这确实不像是许老爷子取的名字。

      果子一直盯着纸上的字看着,这是他汀哥儿的名字,虽是跟着心念了“钉”,但还是牢牢把这字记在了心里。果子想着许汀偷了馒头被发现后一脸的倔样,打趣地问道:“那我喊你钉子哥也行么?”

      许汀想想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个叫法,果子还是果子就行,便点了点头。果子彻底呆了,这都不生气,爹不是说,人的名字最动不得了么。看来爹果然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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