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有妖怪！》甘木喵

54、第四面双鸾镜

　　周明阳本意是想逃出去的，结果兜了一圈又撞到了尚清源手里。
　　所以他特地换了身衣服还戴了面具又有何用？
　　周明阳来不及懊恼，就被尚清源一路拖着离开了宴会大厅，偏偏他另一只手脱臼过，不敢用力。
　　大厅的门果然是某一面奇特的墙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尚清源在门上画了一个字符，两个人就出现在了更衣室内。
　　尚清源摘下面具，随意脱下沾着水渍的外套，换了一件长袍，婆娑站在他的身后，光焰缓缓升腾，随着空气的流动时隐时现。
　　周明阳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量着他。穿着衣服看不太出来，脱了外衣马上就暴露了尚清源非常瘦的事实。衣摆下空空荡荡的，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漂浮，像是马上要羽化登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哦？你会吗？”尚清源心情很好地笑着，也不着急和他算账，随意倚靠在衣柜旁边，“就算你想做什么，也没有任何用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周明阳默了默，藏在衣服里还有些颤抖的手马上握紧。
　　“我本意不是想拘着你，但你好像不这样想。”尚清源“看着”周明阳，叹了口气，“算了，你这样想也无所谓吧。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聊一聊，不过看起来你并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你想找人聊天，有大把的人等着听。”周明阳指指后面的穿衣镜，“里面不是有个化装舞会吗？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像刚才一样混在人群里，随便拉个人都能聊天，不一样吗？”
　　“你说那些人啊。”尚清源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绸布，“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吵吵闹闹，只会声声附和的小丑罢了，只有戴上了真正的面具，才会展露些许真实，有什么意思？”
　　“你要求可真高，既要人听话，又要人讲真话。”周明阳讽刺道。
　　“也许吧。”尚清源微微倾身，“这些人，能看到一点，却又看不真切。即便仰仗着术法的便利，说起来也能头头是道的，真正了解妖怪的人又有多少呢？能真正‘见’到的人，我只见过你一个人。”
　　化装舞会上，真的人类，假的人类混杂在一起，只要戴上面具，谁都能混进去，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但这本身就没什么意义，看见如何，看不见又如何，即使那些人只会附和，像那些只有眼睛，仿佛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妖怪们一样，空有形貌，灵魂空洞无物，那也是他们的生活方式罢了，与旁人无关。
　　对于这样的人，周明阳并没有同道中人的感觉，但也仅仅是如此。
　　“对了，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尚清源摸了摸眼睛上的黑色绸布，露出了周明阳看不太明白的表情，“你会喜欢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周明阳特意看了周围的路线，尚清源明明走的也是一间套着一间的诡异房间，但没开几间房门，这个迷宫就被破了开来，四围的设施换了一个模样，出现了铺着地毯的走廊，有人把守的楼梯，还有放着古董的架子。
　　荒凉空旷的迷宫一下子就多了人气。这里必然是有什么玄机在的，周明阳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但是目的地已经要到了。
　　天色有些昏暗，沉沉的云海低垂，随着高空的狂风卷舒。入目是高山绝壁，垂直而下，隐约可以看见岩石层级分布，偶有翅膀细小的鸟飞过，又在瞬息间投入崖底深深密林之中。阴风从崖底吹来，旋转着袭向探头往下看的人，让人隐隐有晕眩之感。
　　——这座宅院竟然是依山而建的。
　　两人所在的地方仅仅是一片空旷的观景台，除了崖壁上安着照明用的灯盏别无他物，连防护的栏杆也没有。
　　尚清源拢着袖子，慢慢走到平台的边缘，此刻的他倒真的像是个盲人，即便走到了崖边也像看不到一样分毫没有减速，堪堪在掉下去的边缘止住了。他的半只脚已经探了出去，风化的细碎山石坠顺着悬崖峭壁落而下。
　　他回过头“看”向周明阳，崖底吹上来的狂风吹散了他束发的绸带，宽大的衣摆随着满头青丝张扬四散，橘黄色的火光一点点在他身后的崖壁之上亮起，将他微笑着的苍白面容映得如同鬼魅。
　　“周明阳，之前我跟你说过，我会处理掉伤害你的人，现在就要兑现了。”
　　这一幕委实太过震撼，周明阳稳了稳心神，也走上前来，站在悬崖边缘往下望去。
　　这里的地势十分奇异，四面悬崖刚好围成一个环，只有正东方有一丝空隙。山崖顶覆盖着浓密翠林，从天上往下看去，仿佛一只完整的玉玦，而他们的所在刚好是这只玦的正中央。
　　此刻，无数橙色色火焰从这里向着两侧蔓延，如同某种仪式的开场。随后，地面轻微震动，钢铁的长臂从山崖里伸出来，伸向了玦的圆心，随着低沉的轰鸣，钢铁臂展成扇形，填满了整个山谷。
　　周明阳被这仿佛未来世界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但这并不是结束。
　　两个人被赶了出来，周明阳远远地看过去，是伤疤男和笑脸男，也就是在废工厂虐打他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神色惊慌，才短短几个小时，竟然比他还要狼狈。他们拼命敲打着关上的门，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但是没有人理会。
　　“脸上有烧伤的，过去是一名样貌英俊的酒吧驻唱，后来在一次大火中毁了容，曾经拥有的光芒离他而去，女朋友抛弃了他，酒吧将他赶出去，过去的客人们对他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在酒精中花光了积蓄。某一天，曾经唱歌的视频流了出去，有星探看上他，但这个时候，他的嗓子也因为烟酒而彻底报废，在颓废之中，他看见了妖怪。
　　“另外一个是一名白领，老板犯事把罪责推给了他，成了替罪羊，在监狱里呆了几年，罚款和赔偿让他倾家荡产。出来的时候，妻儿正在过马路，却被一辆疯跑而来的车撞死在面前，警方在肇事司机的车厢里发现了遗书，司机本来就是要去赴死的，却带走了两条无辜的生命。这个人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亲眼目睹了他家破人亡，也看见了妖怪。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能看见妖怪，有的人不能吗？我们做过调查，能看见妖怪的大多都是遭遇过不幸的人，因为不幸，他们某一方面的情感远超于普通人，才能觉醒非同一般的力量，去驾驭妖怪。他们很多人厌恶妖怪，妖怪是他们不幸的见证者，也是他们异于常人的证明。
　　“而我们尚家，就将这样的人集中在一起，提供一个互相倾诉的平台，在这里，我们共同探索如何高效利用妖怪。隐藏能力泯然于众人也好，以高人一等的姿态生活也好，只要遵守规则，每个人都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这里不像你们周明家，身份等级森严。这里只是一个大家庭，只要能力够，就有足够的话语权。”
　　周明阳他遥遥看着脚下那两个人挣扎求生的样子，没有说什么。尚清源所谓的能力为上的平台，说到底还是一个金字塔的权力结构，上层制定规则，底层遵守规则，如果违反了规则，就会像这两个人一样，任人宰割。这些人和他一样走在人类世界和妖怪世界的夹缝中，但不同的是，他们被拢在了另一个规则体系之中，而周明阳依然孤身游走在外。
　　他问：“你把这两个人晾在那儿是想做什么？”
　　“让他们消耗点体力。”尚清源笑笑，“有的人在恐惧中能爆发出格外强大的力量，有的人只能被恐惧淹没，东边那个缺口是给他们的生路，也是我给他们的机会，可惜他们视而不见。”
　　“你把跳崖赴死叫作生路？”
　　“只要有强烈的愿望，死后就会变成妖怪，这难道不算生路吗？”
　　周明阳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在尚清源的口中，下面的这两个人似乎已经是死人了，但他们还好好地站着。周明阳心中不安，但他本就自身难保，也只能茫然地看着下面的发展。
　　随着凌乱开锁的声音，空阔的场地四周涌上了一批长满了绿毛的妖怪，他们四肢纤细宛如树枝，头部覆着巨大的树叶，一只接着一只从崖壁的小门里钻了出来，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看着甚为诡异。
　　而那两个人看到这些妖怪，拍打大门的动作越发用力，然而不管他们如何叫骂哀求，都没有人给他们开门。很快那些妖怪就接近了他们，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他们最终还是对不会打开的大门绝望了，两个人掏出了白色的纸片，口中念念有词，纸片迎风而涨，变成几只缺胳膊断腿的妖怪，周明阳仔细看过去，确实是自己手撕过的丑陋妖怪。比如说那个浑身骨架的家伙，被拆的七零八落，拖着长长舌头的那玩意儿，半个身体都没有了。
　　尚清源笑出声：“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些残缺的苍白妖怪被驱使着没入绿毛怪们之间，就像白色的水滴落入绿色的湖水，瞬息间就没了影子。那两个人抵挡了没多久，就被绿毛妖怪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站在由绿毛怪组成的圈子里瑟瑟发抖。
　　有一只绿毛怪走出了圈子，走向了那两个人类，细树枝一样的四肢戳进了两个人的手脚，让两个人发出了惨叫声，再拔出来的时候，它的树枝被染红了，而那两个人也再也无法动弹。
　　其他绿毛怪只是静静地看着，并不上前，也没有进一步的攻击。
　　“妖怪们的行为真的很有意思。”尚清源感叹道，“我做过许多实验，妖怪很少会主动攻击人类。这种绿毛妖怪性情温顺，哪怕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也不会真正取人性命。那两个人杀了无数绿毛怪，也只是被它们弄断了手脚。”
　　周明阳握紧了手：“你也说了，它们不伤人，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尚清源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明白的，妖怪游离在人类世界之外，本就是异类，死了也只是彻底消散，连尸体也不会留下，这样的东西，你该不会去同情吧？”
　　“妖怪也有自己的思想，你这样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思想？”尚清源似乎有些奇怪，“在它们心中，执念就是一切，它们所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这样一个执念，本身并没有完整的智慧，你竟然称之为思想？”
　　“那是你……”没有真正见过会哭，回笑，会有自己行为模式的妖怪。它们也是会学习的，即使存在之初只是一团愿望的凝合体，随着年岁增长，对人类世界的更加了解，它们也会从懵懂无知变为拥有智慧和思考的事物，露神、赵瓷，还有玄月就是这样的存在，连绵绵也在不断学习中，发掘自身的力量，去学着理解人类的规则。
　　这一切周明阳没有说出口，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人之间理念上的区别。
　　尚清源有句话说得对，他们这样看见妖怪的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偏激，而眼前的这个站在顶点，俯视底层挣扎求生的人，大概是所有人中最偏激的。在他眼里，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都只是可以随意操控的工具。
　　而下面的事情还没结束。
　　平台上出现了细微的光芒，站的远没看清，周明阳现在才发现，平台上刻着符文一样细小而扭曲花纹，手脚负伤的两个人倒在上抽搐了两下，十分痛苦的样子，像是被抽去了什么东西。
　　符文的光芒愈发盛了，化作锁链，一下子捆住了就近的绿毛妖怪。
　　一只又一只的妖怪被捆紧在原地无法动弹，而其他的妖怪疯狂躲避，远远逃开，朝着被捆住的同伴发出数不清的哀鸣。而无法逃开的妖怪挣扎不止，尖利的惨叫声被环形的山壁反射成重叠的回音，如同不散的阴魂，缭绕徘徊而不休止。
　　很快，妖怪一身充满了生机的绿色就变淡了，如同刚刷漆的泥娃娃不小心淋了雨，一身油彩都褪得一干二净，只有泥塑的手脚和呆板的身姿还残留着似曾相识的样子。到了最后，它们完全变成了白纸一样的色泽，头上覆盖着的绿叶干枯、碎裂，随着凛冽的山风，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周明阳看见了绿叶下妖怪的面容，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如同流水线上做出来，做工并不精良的泥人。
　　这竟然就是之前守在门前，木愣愣的妖怪。
　　“我会死的！”伤疤男勉力爬了起来，大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的同伴笑脸男早就没了爬起来的力气，瘫软在地上，手腕上的伤汩汩留着血。很快，他们的周围又有一只被捆住的妖怪被白化了。
　　这诡异的景象让周明阳马上联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一个词语，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些颤抖：“这是‘充血’？”
　　尚清源面上的微笑扩大：“聪明。我们需要可以役使的妖怪，大量的、听话的妖怪，为我们完成不能被其他人类看到的事情。白色是它们的标准色，颜色越是纯粹，灵智抹消得越发彻底。”
　　那些白色的妖怪竟然都是这样被制造出来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平均两三个人可以白化一只妖怪。你别担心，我们这一次充血仪式有不少人参加，以小组的形式参与，将白化妖怪的数量作为评价标准，全凭自愿，并不会压榨他们灵力。但这两个人触犯了规则，自然得做些苦工。”
　　“如果被抽干灵力，他们会怎么样？”
　　尚清源神情愉悦：“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笑脸男是率先发生变化的。他的面容迅速苍老，头发变成焦黄，浑身油脂内脏全部被抽干净，只剩下一身皮包骨，而只一瞬间，皮肉完全离他而去，化作了森森白骨。到了最后，连白骨也化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没留下，消失在了天地间。
　　“这样的处理你可还满意？他们获得了力量，学会了役使妖怪，却并没有真正发挥作用。枉顾我的命令，私自倒卖古董，拐卖和绑架儿童，这样的人留有何用？”
　　这一切只发生得太快，周明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没了。他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眼看着另一个人也开始衰老，他也不管在一旁盯着他的婆娑，抓住尚清源的衣领：“你住手！”
　　尚清源有些惊讶，但还是依言做了个手势，让抽取灵力的阵法停了下来：“为什么？你觉得他们因你而死会有负罪感？你没必要这样，我们规则就是如此，从来都是这样实施下去的。”
　　“跟这个没关系！”周明阳一直以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更有一个在公安系统的哥哥，看到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只觉得震惊，“你不是法律，你根本没有权利去评判他人的生死！”
　　“但是法律看不见妖怪，也不能判决这些人。”尚清源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如果没有约束，他们就会错误地运用力量。我们制定下规则，约束他们的行为，这难道不好吗？”
　　“那你运用力量的方式就是正确的吗？你所谓的规则就一定是公允的，而不是出于你的一己私利？”
　　“世上本没有绝对的正确。他们虐待你，你可以去怨恨、去报复，这是你生而为人的权利，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周明阳后退两步，他脸上面具始终没拿下去，自然也没人看见他此刻惊慌的表情。说到底，他只是在人类社会和法律道德之下生活了二十年的年轻人，骤然遇见这些事，就茫然无措起来。
　　他看站立在悬崖边拢手眺望的尚清源，那双看不见外界，只能通过婆娑感受光明的眼睛里，到底倒映着怎么样的世界？是那样布满了死亡之线，没有魂灵的世界吗？
　　想到这一点，周明阳只觉得背脊发寒：“我不明白，也无法苟同。”
　　“好吧。”尚清源松开了手，也不再看向苟延残喘、看不出人形的伤疤男，“你是受害者，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很抱歉，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周明阳的声音闷在面具里，叫人听不清楚里面的清晰：“你也看到了，我们并非一路人，你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尚清源笑了笑，并没有答应，而是唤来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垂着头的男人：“周近耀，带他回房间，其他人照常参加充血。”
　　周明阳没能反抗，被带离了这一片悬崖峭壁，很快就又只剩下尚清源一个人。
　　山风在悬崖峭壁之间激荡，人工制造出来的平台又出现了许多穿着长袍，戴着鬼面的除妖师，它们四五个人成一组，对着绿毛妖怪围追堵截。
　　这是充血，也是狩猎，他们穿的是古人捕猎的服装。自古以来，尚家就是鼎盛的世家，围猎的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只是不为人知的是，他们的猎物，不是普通的飞禽走兽，而是妖怪。除妖师们所戴的面具是黑沉木所制，有隔绝气息的作用，更能防护妖怪们的怨气入侵，使人不受污秽的侵扰。
　　此次参与“充血”的有不少年轻人，年轻的朝气和恶意憎恨诡异而又融洽地同时出现在他们身上，这样的人拥有无限潜力，往往能成长为极为厉害的除妖师。他们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代表着灵力的淡蓝色光芒一阵接一阵地亮起，它们情绪高涨，呼喊声伴着绿毛妖怪凄厉的尖叫，随着山风一直吹到上面来，吹到尚清源的耳边，衬得他周身愈发沉寂。
　　他一动不动地听着，如同山石，浑身笼罩着死一般的寂静。
　　没过多久，他似是倦了，转身离开了岌岌可危的悬崖边上，往山壁之间的城堡走去。
　　在他的身后，婆娑忽然惊叫一声：“清源！”
　　尚清源没有回头，透过婆娑的双眼，他看见了平台上异变突生。刚刚还激动大叫的除妖师们莫名地昏迷倒地，而那些绿毛妖怪不知所终，只留下几个白化的妖怪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一个人影站在场地的正中央，鬼面森然，艳色的衣摆随着狂风猎猎舞动，露出了他虚握着的手。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仰视着高处一身黑衣的尚清源。
　　“终于来了。”尚清源喃喃道，笑容再一次漫上他清瘦的面容，“追上去。”

---

作者有话要说：　　从恩施回来辽
在写山的时候我满脑子恩施大峡谷，嗯，非常值得一去，自我感觉比张家界有意思，景观多变复杂，比全是山山山并给山尬取名的张家界要更多元一些。当然也跟我们这次没请导游，自己逛有关。
他们穿的长袍我其实想说那是狩衣，不过日漫风太严重就统一叫长袍好了==
求生欲望无比强烈。
我发现我十分热爱写这些灵魂对话……简而言之，就是土皇帝和突然有了话语权的平民百姓之间的巨大代沟，造成他们完全谈不拢。
除妖师的能力来源于激烈的愿望，这些愿望往往和他们的不幸有联系，有的人超脱了苦难看开了，有的人沉溺于苦难变得偏激反人类，尚家底下大部分人都是后者，他们的头头尚清源是其中更甚，简而言之就是一群疯子。_(:з」∠)_
有没有发现这位尚姓大佬阴晴不定？完全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怎么长的？如果有这样的感觉，那说明我的描写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