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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chapter 86 ...

  •   “唔,选钱,”湛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倒也没有混乱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湛黎,”杭锦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杭家走到今天这一步,自有其命数,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还是算了吧。”
      说完别过头去,不敢看湛黎的脸。
      聂星禹冷哼一声,“果然是神志不清了。”
      “嗤,随你,”湛黎随手将咖啡杯扔过去,“当啷”一声,正中杭锦脑门,“我回来找你办事,很重要的事情,接不接。”
      杭锦额头迅速红了一块,手指摁上去,木木得疼,“你的忙,我当然要帮。”
      “学过印记的基础知识吗?”湛黎手指敲着扶手,“啧,我怎么听说你打小在象城长大。”

      杭锦左右没想到湛黎会问这个,顿时头点成小鸡啄米,“会!《印记理学》是每一位杭家子弟从小必背,背到中学,每周都要还课。”
      “嘶……可怕,”湛黎搓搓手背,“我记得,雕刻印记的基本功是从临摹开始的……”
      “准确来说,不是临摹,印记的核心要素之一是将想象固化为实体物……”
      湛黎捏了捏眉心,“杭锦,我没让你背概念,所以,闭嘴。”
      “……好。”
      “之前见过管理局特殊时期的通行证没有?”
      “没有……”杭锦弱弱道。
      聂星禹倒是一脸若有所思,“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后来问过我叔叔,听说很复杂,通行证是用稀有金属做的,里面嵌了检测修为的灵石和数据磁条,磁条和灵石都有对应的编码。”

      湛黎对着服务员招招手,“三块芝士蛋糕谢谢。”
      蛋糕端上来,湛黎率先将其中一块推到杭锦面前,笑道,“哥们儿,你们族里,有谁能做通行证的吗?”
      “……”
      聂星禹的叉子举在半空中,半晌回过神来,“卧槽,你丫疯了?”
      这还是湛黎第一次听见聂星禹爆粗口,嘴里含着一大口蛋糕,无辜道,“怎么,不行吗?”
      “这是重罪。”聂星禹将叉子扔回盘子,右手攥成拳,在膝盖上一下下捶着。
      “是哦,”湛黎满不在乎地望向彻底僵住的杭锦,“嘿,小伙子,问你话呢,有谁能做通行证吗?报酬好商量。”

      好半天,杭锦找回自己的声音,却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你要通行证,是为了九爷吗?”
      “对!”湛黎愉快地一击掌,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理直气壮得很。
      “……湛黎,只要是你的忙,我都会帮。”杭锦说道。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湛黎戳了一块蛋糕,手腕在半空中轻轻转圈,蛋糕欲掉不掉,就那么险险地悬着。
      “灵石的事情我另有安排,这周之内给你搞到,杭锦,通行证我加急,下周五之前我必须到手,钱我直接给全款,至于多少,你问过族里人再说。”
      杭锦欲言又止,一双通红的兔子眼睛急躁地瞪着。
      “若是你族里人不答应,就和他们说,悬崖边上满是虎视眈眈的兽群,杭家半只脚已经踏出去了,不如干脆点,往下跳吧,自古话本子里在崖底获得奇遇的故事还少吗?”
      “湛黎……”
      “有些行当,永远为人不齿、永远躲躲藏藏、永远见不得光,但,他们不仅永远有钱赚,而且,他们有那个本事,在事物极速更新的今天,得以永远流传下去。”
      “你考虑一下,我打个电话。”
      杭锦的手抖得厉害,湛黎一指他的胸口,“杯子抱好了,别掉了。”

      象城是比灵洲暖和了一点,但没有灵气傍身,湛黎在风里跺了跺脚,匆匆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
      “Hey,怎么想到找我的?”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吆喝声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声,还有清洗纸*牌发出的“喀喀”声,湛黎道,“又在伊丽莎白三号上?你把一艘船当家了?”
      “小家伙,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富家少爷,一生中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可是要把七成时间花在找乐子上的,我只是遵循自然规律罢了。”
      “哪来的歪理,对了,谢谢你的背带裙,两个字,好看。”
      “还不是得人来衬。”席御书狭长的眸子眯起来,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扔出去,荷官摁响了了铃,对着席御书一摊手,示意他赢了,可以从狼群里挑选一只狼,“小家伙,我看中三只狼,帮我挑一只。”
      湛黎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而后,无情道,“你好烦啊,我找你有事情呢。”
      “帮我挑只狼,不论胜负,我无条件帮你办成事。”

      “啧,等会儿。”湛黎左右环视,找了间报废的电话亭钻进去,关了门,往墙上一靠,“说说吧,对方挑了什么样的羊。”
      “让我瞧瞧,哟,牵出来了,一精瘦的老头,眼睛还挺亮。”
      “狼呢,有哪些?”
      “一彪形大汉,脸上带道疤,一漂亮姑娘,胸还挺大,最后嘛,十三四岁的小孩,饿极了,估计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席御书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靠在沙发上,臂弯里窝着新来的兔女郎——
      但凡新来的,多收了点小费就容易不知骨头几两重,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席御书的胸膛,脑袋也凑过来,看着像是撒娇卖乖,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电话里的内容。
      “哟,送分题啊,”湛黎轻笑一声,“当然是饿急了的小崽子。”

      十七八岁的年级,正是“半熟风情”的年级,许是躯壳里塞了团成熟灵魂的缘故,湛黎的嗓音透亮如风拂过齐齐拔节的青竹林,又带着点浸润了蜂蜜,被甜糊住了的沙哑。
      席御书虽对湛黎这人没什么歪心思,但好听的声音谁不爱,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来。
      兔女郎一噘嘴,捶了下席御书,“席少,哪有这样的啊,点了人家又不搭理人家,哼!”

      “噫……”湛黎捂住了牙根。
      “哟,污了妹妹的耳朵,对不起啊,哥先挂电话,你数三十个数,三十个数以内要是没有回电,哥明天把头拧了给你寄过去,注意签收就行。”
      “神经病。”湛黎骂了一声,率先把电话掐了。

      “挂得还挺快,”席御书面上的笑容转而消失,一手揪过兔女郎的一对耳朵,眼里是从小放肆到大的男人才会有的任性与恶作剧,“我妹妹的声音也是你能听的?嗯?”
      兔女郎吃痛,扑腾着手,“席、席少,对、对不起!”
      “一般有人扫我兴的时候,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席御书手上力道不减反增,几乎将快百斤的人从沙发上提起来。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席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兔女郎对席御书一无所知,一旁资历老些的女子相互挨着,两手叉着腰,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
      她们很清楚,席御书和穆盛这对兄弟,穆盛心性浅,遇事只要撒娇和求饶,多半可以躲过一劫,但席御书此人藏得极深,很多时候,撞上了,真的只能怨自己命比纸薄。
      “带她去一层。”席御书道。
      “席少?”输了牌的人倒是一愣,看着意思是要把这娇滴滴的兔女郎当成狼了?那他不是稳赢?
      “这钱你也敢拿?”席御书用上挑的眼尾瞥那人一眼,淡淡的,却气势十足。
      “不敢不敢。”
      “晚点给你个号,打我妹妹账上去。”说完,席御书起身,走到栏杆旁,给湛黎回电话。

      “慢死了。”湛黎摸着鼻子道。
      “哥哥错了,赢的这把权当是托妹妹的福,晚点钱打到你账上,多买点漂亮的裙子穿。”席御书看着兔女郎连拖带拽被扔上擂台,干巴巴的老头显然没想到,脸上满满的求生欲一点点被一种怪诞的笑容所取代。
      毕竟活得年岁久了,老头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
      电话里冲出兔女郎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回荡在狭小的电话亭里。
      “我靠,变态。”湛黎揉了揉耳朵。
      “吓到妹妹了?”席御书一腿伸直,一腿微微屈着,转了个身,背靠栏杆,忽然伸出手指对着剩余的兔女郎勾了勾,一群姑娘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这位长了凤眼的玉面书生。

      “屁,懒得和你废话,我问你,分到的厉家羹汤,还好喝吗?”
      “好喝。”
      “厉家丹药的红利,好吃吗?”
      “好吃。”
      “从厉家手里抠出来的豪宅,住得舒坦吗?”
      “舒坦。”
      “那么,厉家库里的灵石,能给我吗?”
      “能……等等?!”席御书正要接过兔女郎手里的酒杯,眼见着手指就要碰上杯壁,谁知他忽然停住,兔女郎已然撒手,酒杯砸在地上,酒液打湿了昂贵的鞋面。
      兔女郎一脸“吾命休矣”,席御书烦躁地抓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一脚踹开兔女郎,“滚滚滚滚滚……”

      “怎么,你当初装出一副想要帮衬厉海珏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这颗灵石吗?”
      湛黎的丝丝懒笑流入耳中,席御书不耐地扯开领带,“湛黎,当初我除了这颗灵石,别的一概没要,丹药的红利是我入股后才有的,那房子也是作为管理高层分配到的……”
      “我知道啊。”湛黎把玩着手指,手机插在架公共电话听筒的架子上,开了免提。
      “在对付厉海澄这件事情上,我功不可没,你应该清楚。”
      “我真的知道啊。”湛黎的声音甚至染上一丝笑意。
      席御书一脚碾上地上的玻璃碎片,沙哑道,“灵石,我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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