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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   这边还正乱着呢,那边就又出事了。

      裴渡问后才得知,北齐王府被抄家,唐逊得知消息后,赶忙回去,被一起抓了,听说北齐王府这次是犯了大事,惹了圣心,最后又翻出几大旧案,直接定了死罪,凡是男丁全部在三天后斩首,妇人全部被压往荒凉之地行苦役。

      这时间赶得太巧了,北齐王府究竟惹了什么事,能让齐王如此大怒?

      容不得耽搁,唐逊是一定要救出来的,裴渡看着还在打斗的高长歌,尖声道:“长歌!我这边出了点事情,先撤了!”

      说完,骑着马就飞奔离开,李牧倾心中不好受,一直哭丧着脸,裴渡看的心烦,训道:“出了事不先想解决办法,一个劲的伤心有什么用?大男儿怎能掉泪,不许哭!”

      李牧倾哽噎道:“可是师兄也哭过啊,行猎那次!”

      裴渡哑声,悔不当初道:“你跟我比什么啊?这么多人你不比,我哭和你哭是一个性质吗?你看看你高师兄和方师兄,人家在干什么!?”

      李牧倾勒马,愣了下,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就道:“师兄!你是让我去劫狱吗!?”

      裴渡一脸迷茫,道:“什么?我说什么了?什么劫狱?”

      李牧倾手比划着,道:“那边在打架,你让我学他们,所以是要劫狱吗?”

      “……”

      她很想一脚踹死面前之人。

      她抬头,默然道:“牧倾啊,你以后多去你长歌师兄面前晃晃。”

      “为什么?”

      她微笑道:“因为他总说我理解问题的能力很差劲,虽然这是事实,但我感觉你应该会打破我的记录。”

      北齐主城早已戒严,压根进不去,两人花了将近一天时间赶到城门口,却被堵在外面,李牧倾格外着急,生怕唐逊出了什么事,一路上尽念叨唐逊会不会被上刑一类的话。

      站在外面,守城将面黑正色,压根就说不通,突然,她看见一旁的副将手腕扣带处是飞花令的图纹,先是一讶,随后一喜。

      李牧倾也瞧见了,看一眼她,嘴张的大大的,半响,道:“落英……他很厉害啊。”

      不到半年时间,齐落英能将人手安插进官家里,这的确是很厉害了。

      李牧倾压声道:“师兄,怎么办?”

      裴渡心下一沉,贴耳低声道:“这个关系现在不能用。”

      “什么?可是这样最快啊!”

      “太冒险了,若是被人发现,会将落英之前所谋划的局面全部毁掉。”

      李牧倾将马鞭扔到地上,扬声就道:“师兄!现在还在乎什么局面?唐逊在里面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就不能先救人?”

      他声音有些大,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裴渡气急反笑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就算用这层关系进去了,一旦被人抓住,不仅唐逊要死我们都要跟着陪葬!我自私?我是自私!齐落英下了多大功夫才弄出的成果,我不可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毁了!”

      李牧倾压着气,根本听不进去话。

      裴渡也赖不上跟他置气,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混入城,她眸中一亮,一人骑马飞奔离开,告知李牧倾等她半天。

      她回了之前的林间,却见这里已经打完了,高长歌正在跟方朝交谈着什么,她一过去,高长歌不再继续之前那个话题,而是问道:“你那边处理完了?”

      裴渡摇头,怅然:“没呢,我回来拿个东西。”她在高长歌身上摸了两下,没有摸到。

      高长歌道:“非礼啊?”

      “别废话,玉佩呢?纪闲给的玉佩呢?快拿来,我有急用!”

      方朝上前,道:“方辞今天天不亮就走了,北齐王府被抄家一事,可能与他有关。”

      话毕,高长歌默不作声的看眼方朝,脸色不是很好。

      高长歌道:“我陪你走一趟吧。”

      “长歌!你忘了,我这边还需要你帮忙呢?”方朝的目光尖锐凌厉,明确的告知高长歌不能离开。

      裴渡现在不想和他们纠结这件事是谁做的,方朝在将她往方辞的方向引,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现在看方朝再也不像曾经那么单纯了,挥去脑中思绪,她道:“能不能先将玉佩给我!?你们之间的问题自己去处理好吗?”

      高长歌拿出玉佩,道:“万事小心。”

      裴渡夺走,重新上马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了,奔波一天,等再到城门前时已经不见李牧倾人了,她下马,有些焦虑,赶忙往城门处走去,夜晚,早已封门,连个鸟都进不去。

      旁边有个侧门,有人守着,她刚到士兵面前,就被叫住,士兵道:“宵禁了,出去!”

      裴渡眼中一冷,举起玉佩,硬声道:“韩府求见北齐王!”

      士兵一愣,道:“韩府?什么韩府?”

      裴渡嗤笑一声,道:“若是耽搁了事情,你这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士兵一慌,心虚的赶忙让另一个人去叫城将了,城将来时应该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一脸不耐,骂骂咧咧的,看见裴渡后,轻蔑的转身就走,嘴里还道:“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让我见?滚!”

      裴渡瞬移于他身边,冷冷道:“所以您是要韩家亲自来人了?”

      城将看一眼玉佩,眼睛盯住,眼珠子咕噜一转,狠狠的看一眼旁边的士兵,赔笑道:“这……韩家?皇上曾经有旨,说过韩家不论何时来都放行,只是……这些日子恐怕不行啊……”

      裴渡声音抬高几分:“不行?怎么?因为城中戒严?韩府就是来处理此事的,要进宫面圣!”

      城将咽口唾沫,弱声道:“这……”

      裴渡笑了,道:“你放我进去,我领了你的情。你不放我进去,我记着你的仇。总归如今城中戒严,我也弄不出什么错来,不是吗?”

      城将吸口气,大掌一拍,道:“行!你快进去,晚上有人查禁,别被人抓住了!”

      裴渡问道:“对了,这里下午有没有其他人进城过?”

      城将看向一旁的士兵,士兵想了想,道:“下午啊……有,有个被打断腿了的逃荒的,眼看着就要死在这儿了,我放他进去了。”

      裴渡皱起眉头,心道:“断了腿的?逃荒的?该不会是李牧倾吧?”她转头问道:“他最后去了哪儿?”

      士兵指了指,裴渡一看,心中轰的一震,赶忙跑了出去,这位置不就是大牢的方向吗?

      如果按时间来算,李牧倾怕是已经将想做的事情做了!

      裴渡脑中飞速运转,现在去大牢那边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唐逊可能已经被李牧倾救出来了,但眼看天亮,一旦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绝对会被追捕。

      不对!方朝说了,此事有可能是方辞做的,既然有方辞的手笔,他必然会料到有人救人,若是救出来了,唐逊的罪名就背定了,畏罪而逃?

      裴渡趁着黑夜黑巷,直往侧街绕路,往太傅府跑去。

      到太傅府时,本以为已是黑夜总该安安静静,却不想灯火通明,府外禁卫环绕,肃杀凝重。

      一步三走的到了府门前,她挥身飞进去,只见庭院间的气氛更加紧张,她一眼就看到了唐逊,唐逊被两个禁卫紧紧的扣住,就那样被强迫的跪在地上,眼神死死的注视着面前之人。

      裴渡从天而降,落地庭院时,一众禁卫立刻刀剑出鞘,方辞压压手,众人才收手。

      李牧倾被压在一旁,看见裴渡立刻喊道:“师兄!救救我们!”

      裴渡怒斥一声:“现在知道求我了!?我说没说过让你等着!现在落了别人的圈套就高兴了?”

      李牧倾一怔,哭喊道:“师兄!我错了!师兄——”

      裴渡面色不善,强撑出笑容,道:“太傅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这么兴师动众?”她扫视一眼四周,道:“这周围禁卫不该是大人能调动的吧?”

      方辞摆袍,和气一笑:“该不该也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裴渡冷笑一声:“太傅大人误会了,我乃卓将军的军师,卓将军掌军权,这些事我关心并无差错。”

      方辞立刻反问:“哦?那卓将军呢?”

      一句话,逼的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辞故意用卓宗凝消失来做文章,他知道卓宗凝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说出卓宗凝在哪里,所以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无言作答。

      答,卓宗凝危险。不答,没有卓宗凝的吩咐,自己前来询问此事也没有道理。

      “好一个方太傅!好一个方辞!我父亲忠于你这么多年,你当真没有一分心软!?”唐逊嘶喊道。

      这一声喊回了裴渡的理智。

      果然是方辞设套使王府受难,但没有理由啊,王府一直是忠于他的,能有多大危机才能让方辞放弃了这一大力量?

      方辞不愿多说,淡淡道:“你错了,你父亲或者说是整个王府,从来不忠于我,忠的只是君,而我为臣,自然也该忠于君,你父亲违背了这规矩,理应受罚。”

      唐逊眼睛通红,像是能吃人,不断的挣扎着,却被禁卫死死扣住脱不开身,他怒喊道:“君臣!?好一个君臣!好啊!你方辞先后勾结多少朝臣!现在说君臣?你不感觉恶心吗!?”

      方辞淡笑一声,转身,漫然道:“说话大不敬,不敬君王,教教他该怎么说话吧。”

      一名禁卫走上前,啪的一巴掌就打上去,下手极重,仅一掌唐逊脸上就印上了红印,嘴角也留下了鲜血,连着几巴掌,裴渡想要上前制止,却听方辞随意道:“我这是教他做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也要掂量自己有几分能耐,这么口无忌惮,该长长脑子。”

      裴渡还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抓住那名禁卫的手,反手一握,直接推开,她深呼吸,劝着自己冷静,但其实她内心都是抖着的。

      “太傅大人是说君臣之道吗?君臣忠义,裴渡那日没回答大人,如今却是知道了。”她一字一句道。

      还在山上时,方辞回山请辞,早课方辞提出的问题,她不知如何作答,如今却明明白白的懂了。

      方辞目光微敛,不动声色的看着裴渡。

      裴渡手下握拳,沉静道:“君臣,君为上臣为下。那忠义呢?大人可在乎这二字,可能做到?”

      方辞道:“自然。”

      裴渡扬首质问:“是吗?大人擅自处刑,未曾禀告圣上,不忠!大人私调禁卫未报圣上,也不忠!未调查清事情原由,就将王臣下狱,如此行径更不义!”

      方辞打量着裴渡,眼眸一沉,缓步上前,裴渡比他低一个头,本来信心十足的裴渡此刻在他的目光下也惧了。

      裴渡低头,但面上却异常执着,丝毫不打算退步,方辞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头,直视着他目光,道:“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了,越聪明死的越快。无一例外。”

      裴渡咬唇,道:“看来太傅大人会比我先走一步呢?”

      方辞笑了,弯弯嘴角,笑的亲和,语气温柔,就像聊天一样,道:“卓将军管人不严,本官就来帮她管管吧?来人,压下去教教规矩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方朝和方辞的斗争非要卷上别人……
    伤及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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