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留香》林小昕

9、探寻之旅

　　这一日，程英正为任慈医治，忽见嫣儿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程英正自奇怪，忽听见远处响起呼啸之声，声音尖锐短促，一声接一声，霎时将屋子四面围住并有“嘶~嘶~”之声传来，竟是约五十余条大小不一五色斑斓的毒蛇自门外蠕动滑了进来。
　　程英皱了皱眉，伸手拉住嫣儿将她护在身后，一手持起碧玉箫：“嫣儿，你娘亲呢？”嫣儿似是更加惶恐：“娘亲，娘亲她，被坏人抓住了。”话尤未了，门外已大步走近一个人来，这人身材魁伟，一身衣服满是补钉却也干干净净，但目光睥睨，满目狞恶。身后背着八只麻布袋，竟是个丐帮八袋弟子。而他手上拿着一件兵器，正抵着秋灵素的脖子，这兵器似钩非钩，似爪非爪，握处如同护钩，带着月牙，黑黝的杆子却如狼牙棒，带无数倒刺，顶端却是个可以伸缩鬼爪，爪子在阳光下现出隐隐蓝光，显然带有剧毒。
　　那人看到程英同嫣儿后，喋喋篷：“任夫人，不想你这里还有两个小美人，看来这趟来得当真妙极，我只要任慈死，你将那青衣小美人送予我，我便放你们母女一条生路如何？”程英瞅着他，忽地一笑：“你可真会做买卖，可却也要问我同不同意啊。”那人哈哈大笑：“小美人口气可不小，就让我这些宝贝教你个乖。”他嘴里传出呼喝之声，那蛇竟是吐着舌信群攻而起，嫣儿吓得一下扑进了程英怀中。秋灵素叹了一口气：“ 我这一生经历的也箅多了，也曾沾过人命，我自认也不是善人，可却也做不到你这样。你让程姑娘带着我女儿走，先杀了我再杀我夫君吧。”说着整个人的身子竟向那奇导兵器扑去，程英大惊，因整个身子被嫣儿抱着，便急急向那兵器弹去，想将兵器弹开，她动作很快，可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随着一道破空之声，那人的兵器巳然跌落在地，一人自门外跃进大喝道：“白玉魔，我虽从不杀人，但你若再有动作，我就宰了你！”竟是楚留香。白玉魔似惊得呆住了，原来楚留香竟自就他口中知道画中人便是帮主夫人后一路尾随至此。程英忙向前掠去，将任夫人拉至她身后。
　　白玉魔这才回过神，怒喝道：“姓楚的你为何要多管闲事？”那沉重的兵器同蛇群一同向楚留香攻了去，可下一秒，他却似拿不佳武器般弯下了身子，却原来程英恼他恶毒，又被那群嘶嘶扭动的毒蛇搞得烦躁不已，她虽不怕蛇，可也不喜这种生物，当下心下不奈，示意嫣儿任夫人捂住耳朵静下神思，却夹带着几分内力吹起了碧海潮生曲，至于楚留香以她现在的功力怕是对他并无太多影响，这白玉魔心术不正就算功夫高也自求多福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白玉魔砰地倒在了地上，宛如醉酒般满面通红，头痛难忍，不住地在地上滚动。楚留香原是跟着程英的曲调走的，却不想也觉得有些气血翻汹，当下不敢再研究箫声，暗自凝心静气。心下却也有几分感叹。
　　程英觉得差不多了，便也住了箫声，她走向白玉魔，在他颈后轻轻一拍，那白玉魔早在她箫声之下力竭，一丝反抗能力也无，但觉颈间微微一阵麻痛，他惊喝道：“你，你又对我做了什么？”程英淡淡道：“给你种了附骨针而已，你不必运功逼不出来的，而且你只要运功便会痛不欲生，你若不信大可试试。这针钉在骨骼关节之中，针上的药性会顺着血脉运行，每日都会发作一次却是死不ζ的，药效一年之后自会消散，到时你可运功将针逼出体内。你这人太过可恶，我虽不取你性命，你却也该吃些苦头长长记性，你走吧。”
　　白玉魔一时呆住了，迟疑道：“你们，放我走？”楚留香道：“阿英已给了你一年的惩罚便也够了，你日后只要想想自已怎会未死，也该知道以后如何做人了。”
　　任夫人看向楚留香，似感似叹：“你终于来了。”楚留香躬身道：“在下楚留香，特来拜见夫人。”任夫人道：“你终于来了，我本想通过程姑娘寻你前来，却不想是你自已先来了一步，我要你来并非惜命只是心中藏了一个秘密，我若不说出来未免得太可惜。”楚留香道：“夫人现在可以说了么？”秋灵素黯然道：“便从那四封寄出去的信开始说罢，是我……害了他们。”
　　楚留香道：“夫人为何要写这四封信？”秋灵素道：“你可听过汉献帝的故事么，身为皇帝却如同傀儡。”楚留香动容道：“任老帮主他也……”秋灵素点了点头：“这三年来，任慈虽明为帮主，可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南宫灵。”楚留香跌足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可以任老帮主那一身功夫……”秋灵素截口道：“他是任慈从小带大的，传授给他武功衣钵，任慈现虽年老功夫却从未搁下，但近三年来却不知为何身子日渐瘦弱，连手脚都渐渐软瘫竟似形同废人。”
　　楚留香失声道：“夫人的意思是有人下毒？”楚留香此时虽已明知道是谁，却仍忍不住问道：“是谁？”秋灵素道：“南宫灵!他真面目末露出以前，谁能瞧出他是个毒辣之人？可在别人面前，他对我和任慈仍是恭恭敬敬，到最后我们被他软禁，若非他允许丐帮上下无一人能见到我们，他对外只说任慈病重，不能打扰，丐帮上下又有谁不信他的话？”楚留香道：“那四封信便是南宫送出去的吧，我原本还在奇怪这四人住处远近差异极大，那四封信是如何同时送出的，此刻我才知道，南宫灵早已算好了时间且令他们同死。”他想通了这些越觉得南宫灵行事之周密司怕。秋灵素长叹：“这些日子南宫买为收买人心，支出甚大。但他又要在江湖中立名声，又绝不能去妄取非份之财。我嫁给任慈后虽已改名换姓，他却知我底细，便逼我为他想法子，所以我才写了那四封信。”楚留香拍掌道：“不锗，夫人那四封信上并未言明是什么困难，而这四人财产颇丰，南宫灵便真以为夫人是为他求财。”秋灵素道：“不错，他想利用我，而我也想趁此机会向外界传信，只可惜，在信送出去后的晚上，来了一个人同南宫灵密谈了一个夜，事情就完全变了。”楚留香眼睛一亮：“这人是谁？”秋灵素道：“我没见到他。那人第二天凌晨就走了，他走后不久，南宫灵就送来碗参汤，说是要给任慈进补。”楚留香目光闪动：“这碗汤，想必不是那么好喝的。”秋灵素道：“我世知道，但我用了三种方法都试不出汤有问题，想必你也知道，昔日我也可算是一流的下毒高手，所以我认为，这汤想必是没有问题的。况且，任慈也确实需要些滋养的东西。若不是程姑娘，只怕任慈现已经……”声音中已带有悲怆。
　　济南城内，黑珍珠瞅着楚留香轻哼道：“你怎地还带了个女孩子？”楚留香笑了笑，黑珍珠又问：“你见到秋灵素了么，真的很美么？”顿了顿，指向程英：“比她还美么？”楚留香道：“你怎和女孩子一样，不问我她说了什么，而问我她生得是何模样，只可惜我也未见到。”黑珍珠像是比楚留香还要失望似的叹了口气。
　　楚留香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南宫灵，而程英去了大明湖畔等苏蓉蓉。苏蓉蓉已在风雨亭中等着了，见了程英道：“阿英来了，楚大哥人呢？”程英撇嘴：“去找南宫灵了。”却在此时，杀手出现了，直攻苏蓉蓉，程英忙举箫上前，却彼上次山上遇到的东瀛人挡了去路。苏蓉蓉虽是逃脱了，程英却没了上次的好运。当她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边坐着一个白衣出尘的僧人，她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名字，妙僧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