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基三]长夜当歌》散香

53、第 五十二 章

　　“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乐神再说这些难道就不嫌迟了么？”虚弱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锦觅醒来。她从塌上坐起，用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长歌，“乐神仙上的救命之恩，锦觅一定会报。可是旭凤的仇，锦觅也绝不会忘记……”
　　“觅儿！”风神焦急女儿居然这般直白，怕她惹恼了在天界如日中天的乐神。
　　长歌丝毫不恼，“将心比心，我能体会你现在的感觉，若是有人伤了润玉半分，我也会想将他挫骨扬灰。”
　　“那乐神也认为我这仇该报？”
　　“该报！”长歌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若你想旭凤永远无法复活，确实可以一报此仇！”
　　“复活？凤凰没有死？”锦觅直接从那塌上坐起，只瞪着长歌，无法相信。
　　长歌说道，“神有七魂七魄，而凤凰却有七魂八魄……这多的一魄便是形魄。先天帝于九霄云殿中了煞气香灰，不惜自毁元神也要化为真身，乃是为了收集旭凤形魄，为他留下一线生机。”
　　“如何才能救活他？”

　　长歌勾起嘴角，泛出一丝戏谑邪恶的笑意，起身贴近锦觅说道：“我是可以复活他。但这对我消耗亦不小……我既然杀了他，为何又要救他？”
　　“只要你能复活他，叫我做什么都可以！”锦觅语气坚定。
　　长歌眼眸眯起，漫不经心说道：“做什么都可以？包括让花界回归天界么？”
　　她重新回落到矮凳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锦觅的脸色瞬息万变。“做不到之事，莫要轻易承诺。你可以慢慢考虑。”
　　“乐神不觉得您的手伸得太长，都管到我花界头上来了。”长芳主从屋外踏入，她已经在这外面站了许久。长歌早已知晓，这天界回归的要求便是说给她听的。
　　“并不觉得！”长歌站起身来，说道，“这花界自鸿蒙初开以来，原本便是这天界的一部分，也是天下半生灵的粮仓。先天帝对花神有愧，这才放任花界游离天界之外。诸位芳主代为管理四千年，没有功劳，亦有劳苦。但也该牢记，这天下花草生灵，应依照四季节令，花开叶落皆是尊崇天道法则。汝等只是代为执掌，督促，而并非吾等私业，更不该公器私用。
　　像人间数年不开花，切断一族花果供给，饿死无数无辜生灵之类事情……本座不希望再次发生。否则本座不介意亲自带兵降罪花界，也不介意越俎代庖，管一管这司花之事。”
　　“夜神还未行登基大典，乐神便如此迫不及待执掌权位了么？”长芳主气得发抖，却知道对方所说，乃是认真的。乐神本身可唤醒生灵，便使天界在不畏惧花界。

　　“臣下就应该有臣下的样子，汝等从前如何仇视天界，私下说先天帝如何，本座不想追究。”长歌站起身来，义正言辞说道：“可是夜神殿下为人仁善中正，亦没有做过半件对不起你花界之事。此后天界政清人和，万世升平。我不希望再听到、见到别人对他有半分不敬，你们可明白了？”

　　长歌起身甩袖，欲离开林舍。
　　锦觅忽然从塌上爬起，跪倒在长歌身后，“我虽然不能拿花界作为报答，但是其他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救救凤凰！”
　　“觅儿，快起来啊！你这又是何苦，即便你不顾惜自己，也应该顾惜你肚子里的孩子。”风神与长芳主连忙去搀扶她。
　　长歌转身一顾，轻声笑道：“十日后天帝登位大典，希望诸位能准时赴宴。”

　　花界风景优美，鲜花盛放。长歌也是爱花之人，难得到花界一趟，她便放慢了脚步一路赏花前行。
　　忽然前方传来簌簌的声音，长歌偏头一看，只见一簇兰花从里，冒出个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稀疏的黄毛贴服在她脑袋上面，扎了两撮小揪揪。手脚并用在这泥土地上爬着，白嫩嫩的肌肤上都沾满泥点子，看起来脏得很，胳膊肘上都擦出血痕印子了。
　　“哪里来的小宝贝，竟然如此调皮？你的父母长辈呢？”长歌笑着就将这小孩抱在怀里，去看她的胳膊，渡了些灵力为她疗伤。
　　“乐乐，乐……”小孩抬起头，对着长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以及一小排米粒大的乳牙。大大的眼都弯成月牙儿。
　　“你认识我？”长歌惊讶了，她可从未见过这么小的花界孩子。
　　这草木天性驽钝，极其难以开启灵智，他们若成精那是比飞禽走兽难上百倍。是以这花界仙子非常少，也受真身影响，大多是些性子淡薄耿直的。

　　远远传来几声呼喊，“小萤草……你在哪，快点出来！”
　　“看来找你的人来了。”
　　不一会来了位脸盘圆圆肉肉，看起来十分讨喜的小花精，一见乐神连忙跪倒在地，“小的冲撞乐神，望乐神见谅！”
　　长歌回忆起自己似乎见过这张脸，“肉肉？”
　　“仙上竟然还记得肉肉，肉肉还未谢过仙上的救命之恩呢！”肉肉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长歌淡然笑笑，“你快起来罢！于我不过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对于仙上虽是举手之劳，肉肉却不敢忘。”
　　“你是来寻这小家伙的吧？”长歌想将怀里的小孩还给肉肉，奈何被她揪住了衣服。
　　小孩嘴里还念叨着，“乐……乐……”
　　“月前仙上在花界抚琴，点化花界许多花草果子开启了灵智。其中，就数萤草资质最好，最快化了形。她学会的第一字，便是这‘乐’字。想来她也知道，谁是她的再造恩人吧！”
　　长歌抱着小萤草，亲昵地捏了一把她肉嫩的小脸蛋，“如此，倒是你我的缘分。”

　　小萤草不肯离开长歌，她也就没急着回去，寻了个树墩便坐下来，逗弄她玩。
　　“咯咯——”的童稚气笑声回荡在树林里，岁月静好。
　　“长歌，该回家了吧！”淡淡的温柔男声响起，白衣仙人衣带飘飘卓然而立在三人面前。
　　肉肉连忙行礼，“拜见夜神殿下。”
　　“我不过出来一小会儿，你竟还过来接我。”
　　润玉目光温柔如水，缱绻悱恻。望着长歌说出话来，真让人招教不住，“你不在天界，我总放心不下！”
　　“爹爹，爹爹……”小萤草摇摆着胳膊，伸向润玉要抱抱。
　　润玉被这声‘爹爹’弄得措手不及，呆在那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长歌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爹爹。”
　　肉肉连忙为小萤草解释，“小萤草老是听锦觅叫水神‘爹爹’，还以为如殿下这般潇洒俊美的上神，都叫‘爹爹’呢！殿下切莫怪罪。”
　　长歌调笑着说道：“夜神殿下与这花界福缘不浅啊，每次来都会有所收获。从前拐回个未婚妻；上次得了个花神孕中侄儿；如今更了不得了，连女儿都有了。”
　　肉肉奇道：“花神仙上孕中少神，竟不是夜神殿下骨肉？”

　　“自然不是！”润玉蹙眉问，“难道花界众仙说是我的？”
　　“小仙该死，不该妄自揣度。”肉肉见此连忙跪下辩解，“众芳主倒是未曾将花神有孕之事传扬出去，就此按下不许旁人提起。不过因为锦觅与夜神早有婚约，我等都以为是殿下……”
　　“那是不是都在传，夜神同先天帝一般，都是负心薄性的男子？”长歌了然醒悟，“难怪我听闻最近花界对天界怨声载道，对殿下也颇有怨言，原来如此！”
　　润玉神色如常，但长歌却能看出他心情不快。将小萤草报给了肉肉，连忙去安抚他，“谣言止于智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先回家吧！”

　　回到璇玑宫，长歌便说道：“你莫要为那些无知小仙而不悦。”
　　润玉躬身抱着长歌，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声音里有一丝脆弱，“从前旭凤与我感情甚笃。我是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子，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嫡子。尽管如此，他从小也爱跟着我，他有什么，总会想起我！我也从未想过与他争什么……如今他已身陨，而唯一留下子嗣却也成了失去生父的私生子。”
　　“你可怪过我，不留丝毫情面杀了他？若不是我，旭凤，先天帝或许此时还活着。这个孩子也不会失去生父？如果有因果轮回，大概也会报应。”
　　“如今你还疑我……”润玉气恼得掐着长歌的腰，把她举起来，“你的错，便是我的错！若是上天真的有报应惩罚，也该罚我。你做你的小公主就好了。”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长歌又羞又恼，从未想过一向端方持重的润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又没有别人，你不是一直羡慕别的孩子……”
　　长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怒视着润玉，“你居然偷看我的梦，呦呦——我要剥了你的皮，吃考鹿肉！”谁又知道，乐神前世从小最渴望的，便是被父亲抱在怀里，举高高，骑大马，在游乐园里疯玩。
　　这样渺小的愿望，却从未实现过。日复一日，只要看到别的父母，带着女儿游玩亲昵，她总会忍不住驻足，看那些快乐的小公主被父母疼爱。
　　前几日梦到这些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呦呦吃了。它吃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润玉看到了。
　　“我也未曾想到，长歌的梦想居然如此童趣。”
　　谁想如此童趣了，想到前世与今世，自己依旧是无父无母，孑然一生。心里的委屈与遗憾止也止不住，金豆豆就啪嗒吧嗒掉下。
　　吓得润玉连忙放下手，长歌就这么直直落下，扑进他怀里。
　　润玉手足无措，失了方寸。连忙伏低做小，“是小神错了，不该偷看上神梦境，上神胸怀广阔，莫要与小神计较可好。”长歌还把头埋在他怀里颤抖，润玉继续说，“小神更不该妄自揣度上神，行这轻佻之事。待上神生下小公主，小神必定一圆上神之梦，带她举高高，骑大马……”
　　长歌恼羞成怒，仰起头，捏起粉拳锤在润玉胸口，“别以为我敢打你！”
　　可没锤几下，就被润玉封住了唇。捏起的粉拳紧紧抵在他胸口，按压住长歌背后的手，像是要把她揉进他身体里似地，那么的用力。白皙透彻的肌肤透出一根根分明的青筋。
　　“呜——”贴在一起的薄唇，辗转悱恻，就没有再分开过。一人缱绻渴求，沉溺迎合。细碎的呻、吟，呜咽。
　　他的唇瓣终于离开了长歌的唇，一路细碎的吻直到长歌那羞得如同透明般的小耳朵边，因情、欲而沙哑性感说，“我们今天正好出孝，该补上新婚之夜了。”
　　长歌被吻得身子都软成一滩水了，只靠润玉勉励站着，娇喘嘘嘘。听他这么一说，面上更是发热，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子一轻，就被润玉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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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懂的。
今天30号啊，原来定的今天完结............我到底啥时候能写完。
接下来是月初出账，更没有假期。原本我现在就是 996，早上9点到晚上9点上班，周六整天上班。
感觉好累..........
加上原本打算写10万字，顶多15万的，严重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