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濯（梁山\副夏同人）》梁悦知

13、第 13 章

　　早晨，去祠堂和顾老爷卧房问好后，顾知夏坐在桌前，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照耀在桌子上，连粥上面的热气都能看见。顾知夏洗漱后，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早餐，一旁放着最新的报纸，一字一句细细研读，唯恐漏掉一丝信息。茉莉站在一旁，看着面色平静的顾知夏，昨天发生的一切事仿若是一场梦，可如果真是一场梦就好了。

　　管家轻轻敲门，顾知夏：“进来。”管家对顾知夏微微欠身行礼，而后坐在一旁，问：“小姐，你想出处理方法了吗？”顾知夏没有回答，反问说：“恭叔，保护商会的第一件事是维\稳。既然爸爸的病不能宣扬出去，我们要怎么瞒？”管家想了想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这种已经是最隐蔽的处理方法，没有其他选择。”顾知夏眨眨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管家摆摆手，“小姐，很多事情是有处理方法的，只不过上不了台面，不能同你说。但是这件事交给我，请你放心。”

　　顾知夏不知道管家嘴里不能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既然上不了台面，她此刻也不细细追问。而后，开始回答管家的问题，“既然现在最重要的维\稳，所以比起寻找新的盟友或者将商会搅乱，我们此时最重要的是和迟家恢复联盟。”管家反问：“可迟老爷和迟少爷一时半会回不来。”顾知夏点点头，“可还有迟老夫人在呀。”管家看向顾知夏，期待她能说出些什么。

　　顾知夏缓缓道：“爸爸和您都期盼迟伯伯回来修复这段婚事，从而解决一切麻烦。而对于迟老夫人来说，她肯定不想这样。我只要去答应她彻底撕毁婚约，用来做她帮我的条件，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吧？”管家面色铁青，“下策！”顾知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回答：“下策但有用。”管家反驳：“有用但下策。”顾知夏问：“如果退无可退，不得不用呢？”管家还是摇头，“人活一世…”顾知夏接话，“切不可妄自菲薄。”

　　管家问：“你没有想到其他方法吗？”顾知夏回答：“想是想了些，可暂且预料不到结果，姑且不能称之为方法。”管家没有深问，安慰道：“不要心急，天塌不下来。”顾知夏点点头。送走管家，顾知夏问茉莉：“现在府上谁在？”茉莉回答：“苏木正在休息，辛夷去了医馆，目前只有忍冬在。”顾知夏点点头，吩咐说：“你去吩咐苍术备车，我一会儿要出门。”茉莉有些犹豫，显然是被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吓破了胆。

　　顾知夏安慰：“我去趟齐铁嘴齐八爷的铺子，再带上你、苍术和忍冬，光天化日之下，要是再出问题。那佛爷的位置可怎么坐呀。”茉莉应下备车，顾知夏将手\枪放进手提包中，又回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嗯，顾知夏还是顾知夏，不管她打算做什么，心还没变。行车到齐铁嘴铺子外，门上大大挂着今日休息的告示，顾知夏没有放弃，忍冬下车询问，不出所料，一说登门拜访的是顾家大小姐，铺上伙计赶紧出来相迎。

　　苍术将车停到不显眼处，忍冬和茉莉同其他伙计待在外铺，只有顾知夏一人走到内宅。齐铁嘴的家宅是自然不能同修葺扩大多年的顾府相比，没几步就到了。顾知夏奇怪地看着同她大眼瞪小眼的齐铁嘴和张日山，看两人身后桌子上大小文件收拾了一半摊着一半，微笑地问：“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有打扰到吗？”齐铁嘴和张日山摇头，齐铁嘴招呼顾知夏坐下，上茶后问：“不知顾小姐今天来齐某这里，是要？”

　　顾知夏笑着说：“来八爷您这里自然是卜卦求符。”齐铁嘴问：“不知顾小姐想求个什么卦？”顾知夏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枪，齐铁嘴一惊，将张日山拉到身边，面上笑容不减，“咱们做生意嘛，价格什么的都可以谈，您不要拿出来这个东西。”张日山一副让你做黑心买卖，看人家找上门了吧的表情，顾知夏被齐铁嘴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这算命先生走的是什么路数，奇怪地看向张日山。

　　张日山问：“不知顾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顾知夏解释：“我想请张副官您帮我一个忙。”张日山问：“帮什么？”顾知夏回答：“我想让您教我如何用枪。”齐铁嘴和张日山对看一眼，顾知夏继续说：“现在土匪头子还没有被抓住，我又不能一直待在府里，我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过，只好过来求您教我用枪。”说完满眼期待地看向张日山，虽然这么做同她一贯的做事风格相悖，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齐铁嘴出来解围，问：“顾小姐您不是找我算卦的吗？怎么又成了请张副官帮忙。”顾知夏手中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满满当当放了五百大洋，推给齐铁嘴，“请八爷帮我算算张副官会答应我吗？”齐铁嘴惊叹顾知夏的说话巧妙，看向犹豫不决的张日山。张日山问：“顾小姐，您是不相信我们吗？”顾知夏微微摇头，回复：“不是不相信，只是关键时刻只能自救，靠不了别人。”而后补充说：“我既然请您帮忙，报酬什么自然是一分一毫都不会少。只是您同八爷不一样，不是生意人，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所以才没有提前备下。”

　　顾知夏给了齐铁嘴和张日山纠缠一上午问题的答案，她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她要靠自己。张日山突然感觉他被顾知夏疏远地推开，她打心眼里根本没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只是因为他是她身边唯一一个会用枪的，她才过来找他。而她过来找他的理由是因为她根本不信任他，她害怕有一天土匪头子还会找上她，她不想等待他的救援，她要自己救自己。张日山内心复杂极了，是他从未感受到的一种挫败感。

　　不由自主地看向顾知夏的眼睛，她的眼像一湾池水，深不见底，看不出隐藏在底下的情绪。她还在等待他的回答，柔声说：“那天，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当真了。”齐铁嘴一听，立马看向张日山，用口型无声地质问：你小子背着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张日山冲他摆摆手，心中百折千转，半晌才说：“既然是我答应帮你忙，报酬什么的不需要。”顾知夏做习惯了生意，张日山这么说，自然安心不下。

　　齐铁嘴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粗略计算一下里面大洋的数目，笑着说：“顾小姐，这事我同他一并答应你，不把您教会绝对不收手。”顾知夏微笑地点头，对齐铁嘴道：“您要是觉得这些不够，今天晚些日子，我再派人送来。”齐铁嘴刚要说些什么，被张日山拉住，“是我教你，又不是他教你。”顾知夏看向他，问：“那你想要什么？”张日山回答：“我现在想不到，先欠着。”“好。”顾知夏微笑应下。

　　送走顾知夏，齐铁嘴将张日山拉过，神神秘秘地问：“小副官，亏我还把你当正人君子。前一秒还在八爷这装模作样地不帮忙，后一秒人顾小姐就过来戳穿你。啧啧啧。”张日山看向桌上放着的盒子，问：“里面有多少？”齐铁嘴回答：“五百。”张日山一副你又赚黑心钱的表情，道：“顾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八爷，您能不能有点悲悯之心？”齐铁嘴笑着回答：“教她用枪这么大的事，八爷跟着你都应下来了，往后的事情多了，五百大洋劳务费，不多，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