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上下天灯

18、第十八章

　　进门的时候大夫正在给萧北上药，看见南歌的时候萧北不自觉的弯起了眼睛。
　　“南歌。”
　　“让你媳妇把药端过来吧。”大夫边包扎边道。
　　南歌囧她怎么就成了萧北的媳妇了，这大夫好生无理随机反驳，“我不是他媳妇。”
　　大夫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见南歌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脸了解的表情看着她。
　　南歌：……
　　老头包扎完叮嘱南歌要注意吃食，尽量不要沾水便离开了。
　　看着人走了南歌不由的送了一口气，心道以后找大夫一定不要找他，虽说医术还行，但这眼神是着实的不行。
　　“来，把药喝了。”萧北躺在床上，南歌走近将一碗黑呼呼的药递到他手中。
　　因为是治伤口的药，大夫特地在药中放了几味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药草只是味苦，南歌端着都能闻到那浓浓的苦味。果然看见药的时候萧北的身子颤了颤，可随后还是闭着眼睛将药一碗的喝了下去。药的滋味在口中不停的流转，百转千回，萧北眉头不由的紧锁。
　　“苦。”萧北一碗喝尽，抬头无辜又可怜的看着南歌。
　　“好了，这个给你。”
　　来的时候南歌就怕萧北因为苦不肯吃药，这才在衣袖里放了几颗蜜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好甜。”萧北伸手拿了点蜜饯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
　　“不用急，这些蜜饯都是你的。”明明是及其普通的蜜饯却让萧北说不出话来，带着丝丝的甜意流便了全身，温暖而又安心，不觉小心翼翼的将握紧了手。
　　许是最近太累南歌一夜无梦，等醒来的时候时候已是不早了，便梳洗了一番吃了点东西就要继续上路了。说起来这小镇的东西很真实不错，特地是各个小商铺的买的小零嘴，花样繁多，味道也不尽相同，南歌平日里最爱这些小玩意这次当然也不可能放过。
　　东西一件一件的往里塞，没一会儿车厢就被塞满了，只能堪堪的坐下两个人。南剑对于他这个妹妹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跟着几个将军去骑马。
　　一路朝着楚都的方向去，南歌也在马车上吃了一路。
　　看着萧北坐在对面不说话也不动乖乖的样子，南歌伸手将一个青梅果脯塞到了萧北的手里，“吃，很好吃的。”
　　萧北见南歌吃，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将梅子一口全都放到了嘴里。
　　这江南的梅子最是酸涩，虽是放糖腌制但酸味也丝毫不减，南歌向来嗜酸所以这种酸恰恰是她的最爱，刚刚给萧北的那颗不过是要逗他玩一玩而已。萧北也果然如她所料眼睛紧在一起，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梅子所酸，萧北还是默默的将梅子放到嘴里，学着南歌的样子脸色微变的一下又一下的嚼着。
　　南歌看着萧北的样子有些好笑，“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了你又何必全部吃下去，真是一个傻子。”
　　“没有，我很喜欢吃。”萧北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随机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努力保持面容。
　　南歌笑了笑，“喜欢吃就多吃一点。”随机给萧北拿了些梅子塞到他手里。
　　萧北默默的把吃完了，只感觉牙不是自己了。
　　一路停停走走终是到乐楚都城外。
　　楚都还是一片繁华的景象，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既然已经到了楚都城外，想必那人也不敢再动手了，还请几位将军先回去，毕竟这事实属不太光彩，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至于四皇子南剑会亲自送他进宫。”
　　“那就拜托将军了。”几位将军说完就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进了楚都城。
　　南歌见禁军走了便从马车里探出一个头来，伸手拉了拉南剑的衣服，“哥，我饿了。”
　　南剑瞟眼看了看车里所剩无几的吃食，伸手将南歌的头按了进去，“你确定你是饿了，不是吃撑了没事干。”
　　“没有，刚刚说错了饿的是小北。”南歌说完转头朝着萧北一个劲的眨眼。
　　萧北看着南歌的样子，反应了许久才答了句“是。”
　　毕竟是皇子南剑总是要考虑些的，无奈之下只得带两人去四海客栈。
　　进了客栈南歌就点了一桌子吃的，还叫人去拿了几壶四海香。南剑看着南歌默默的陷入了沉思中，平日里也没见南歌有多能吃，难不成被饿了几天就饿傻了？
　　没一会菜就上齐了。
　　“哥，这杯酒妹妹我敬你。”南歌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酒，随后抬着酒朝着南剑道。“谢哥的救命之恩，其他说太多也没有意思，这酒先干为敬。”
　　南歌说完仰头就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南剑没想到南歌会来这招，在看桌上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在怎么生气也是自己的亲妹妹，除了自己疼着，捧着，还能怎么办？
　　“你我是兄妹，说什么傻话。”南剑将手边的酒一杯饮尽，伸手揉了揉南歌的头发。
　　南歌有时候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南剑很多的钱，他才会一直来同她作对。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所以这辈子才遇到了南剑这样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一心只想她好的哥哥。
　　“行了，想什么呢？吃菜。”南剑道。
　　萧北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话也没说都少只是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东西。
　　南歌在马车上的时候已经吃了不少的东西，一点也不饿。刚说饿也只是为了向南剑赔罪，现在看着满桌的吃的，倒有些无所事事了。
　　“小二，我说你们这里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做生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连一个位置也找不出来。”
　　南歌本来就无聊听着声音就不由的转头多看了几眼。很奇怪的装扮，说话的一行人都不是楚服的装扮，相反透露着一种异域的风情。里面七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的身形强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猛劲。女的以纱白纱覆面，叫人看不清楚脸，但那曼妙的身姿却让人不禁想要多看几眼。
　　“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为客官安排坐的地方。”小儿好歹也在这四海客栈里做了几年，什么样的事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每天都要遇到数十回，便熟练的说道。
　　小二说完转身想走，却被一旁边的一男人一把拽住了衣领，“我们就在等你一会，要是还没有位置，我看你这客栈也就别开了。”
　　小二好歹也是四海客栈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威胁，面子总是有些挂不住。在看抓着他的男人一脸的凶样，脸色由羞涩转化成了怒气，一把推开了抓着他的男人。
　　“我告诉你，来四海客栈可不止是你们几个，这客栈也不是专为你们而开的。想要进客栈的人都得排队，凭什么到了你们这里就要特殊，给你们特殊你们问问其他的人同不同意！？”
　　在坐看到事情经过的人都觉得这一行人有些过分，纷纷出声表示支持小二。小二见形势对自己有利，还想多说几个挽回下面子，不料下一刻就又被那男的抓住了，这次抓住的是脖子，南歌远远的看着就感觉到小二在身形比他大数倍人的手下拼命的挣扎。
　　就在南歌犹豫要不要出手相救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子来了口。是南歌听不懂的语言，不是楚国的语言，但也不是其他几国的语言，倒像是……南疆语。在宣城的时南歌总喜欢去茶馆里听人说书，人多热闹，那说书的是一个老人见识也多，曾有几次说的就是南疆的事，他见众人的兴致不错，还特地的说了几段南疆语。语气声调和现在那女子说的说不出的相似，在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明显就是南方人的装扮，衣服上也是南疆人喜欢用的颜色和图腾。南歌可以肯定，他们就是南疆人。只是为何到楚都，目的是什么倒是让人一时想不出来。
　　在女子说了几句以后，男人不情不愿的就甩开了小二。小二跌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咳了半日，才勉强缓了过来。
　　“你……你竟然敢伤人，我要报官。”小二满脸愤怒的道。
　　那男人显然也不想随随便便的放过小二，伸手就要将小二提起来，却不想被一直手拉住了。
　　南歌一看是那侏儒掌柜，这次他不找人替他亲自出面倒也真是难得，“几位客官不过是想来四海客栈吃一顿饭又何必闹成这样，伤了和气，这样我立马给几位客官安排位置，今日这饭也算我请几位的，还请这位客官就此收手。”
　　不愧是掌柜几句就把话说的明明白白，若是他们就此收手，他作为掌柜可以计较这件事情，但若是还想闹，那他也绝对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那就劳烦掌柜了。”女子上前轻声的说道。
　　那男人看着小二满脸的不爽，还想在动手却被女子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掌柜的给他们安排了二楼的一个位置，也不知道在哪里，上楼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南疆的人。”南剑转头就听见南剑道。
　　“你怎么知道？”南歌有些不明白，难不成他也去听过说书？
　　南剑看着南歌的样子笑了笑，“当然是从书上看到的，叫你平日里多看些书，现在孤陋寡闻了？”
　　“谁说我没有看出来？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还真的以为这世上就你最聪明。”
　　此时的萧北终于吃饱了，打了一个嗝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南歌，“什么是南疆？”
　　“南疆是西南的一个小国，国虽小但兵力却不弱，善用蛊，善使咒，虽说范围小，但也着实难对付。”南剑道。
　　“行了，哥你说这么多他也听不懂何必浪费唇舌？”南歌边倒酒边说道。
　　好歹也是赔罪，总不好让南剑付钱，这样没面子不说还会让人怀疑她的诚意。无奈南歌只好从怀里拿出最后的钱袋，数也没数直接扔进了旁边小二的怀里。
　　“不用找了。”
　　小二一看钱袋里的钱足足多出来十几两，满脸喜色。“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客官好走。”
　　一行人起身往外走，因为怕萧北走失，所以安排南歌走前面萧北走中间南剑最后，好巧不巧刚走出几步一个杯子从楼上落下重重的砸在了萧北的头上，等南歌转头血已经顺着萧北的脸颊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想必也是听到了杯子落地的声音，都转头看着萧北。
　　南歌急忙从怀里掏出斯帕替萧北擦血，白色的斯帕很快被染红，南歌脸色的眼眶越变越红似是要滴出血来。
　　“南歌。”南剑见人的状态有些不对，急忙抓住了南歌的一只手，“不可冲动。”
　　“是谁？”沉着声气问了声，虽说声音不大，但也隐隐听出所谓的怒气。
　　“我在问一遍是谁？！”这次的南歌明显是生气了，拔剑朝着临近的桌子一劈，桌子顿时齐齐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