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天天天黑

4、第 4 章

　　“那你这寸心还真长呢，两年都没送完，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沈大夫客气了，这两年来你不是也给我送来不少伤药？这些伤药，不知道救活多少士兵，真要算起来，还是你对我的帮助更大。”萧景琰真心实意的感激她。
　　经过这些年的冷遇，他倍感珍惜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只是他虽说是个王爷，却无权无势，也没办法帮助她什么，只能尽力多采摘些她需要的花花草草回报一二。
　　沈小小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打个哈哈转移话题：
　　“哈，想不到王爷这么在乎手下人的性命，还真不太像是皇族出身。”
　　“我皇兄从小就这样教导我，可惜。。。”他长叹一声，又举起酒坛喝了起来。
　　沈小小好奇的问：“怎么不是皇帝陛下教导你呢？”
　　他放下酒坛，苦笑着说：“我母妃不得宠，再加上我脾气倔强，不受父皇喜爱，所以自小我就跟在祁王兄身边。”
　　“祁王？就是九年前被判谋逆的前。。。”
　　“他没有谋逆。”萧景琰一声大吼打断了她的话。
　　“那又不是我说的，皇帝昭告天下赐死了他。”沈小小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服气的说：“他们可是亲父子，难道还会有冤枉不成？”
　　“我不知道。。。不知道。。。”萧景琰伤痛欲绝，“啪嚓”一声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以发泄心头的愤懑。
　　沈小小见状，对他心生怜意，好言劝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也许这里面另有内情。”
　　萧景琰对她的劝说视若无睹，只是喃喃说道：“九年了，我始终找不到一点儿线索。当年先是赤焰军在梅岭一役中全军覆没，然后祁王兄就被判谋逆下了大狱，很快又被赐死。父皇对此事下了封口令，满朝文武不敢有一人私下谈论，更不要说去调查了。我几次三番向他询问，不仅没能如愿，反而从此远离金陵。多少个午夜梦回，我都能听到祁王兄、小殊和那数不清的士兵们的痛苦呐喊，他们死得不甘啊。”
　　被他的痛苦所感染，沈小小心有戚戚的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惦记着他们，我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怪我自己。如果我当年没有去东海练兵，也许祁王兄不会出事。过了这么多年，我连查明当年真相都做不到，我真是太没用了。”
　　“你别这么说，这事不能怪你的。”
　　终于有机会将心事倾吐出来，萧景琰觉得畅快许多，但在一个不太了解的人面前说出那么多肺腑之言，他略微感到后悔。“不好意思，耽误沈大夫这么长时间。夜已经深了，不如就在驿站中略作休息如何？”
　　他的话提醒了沈小小，她抬头看看天色，大惊道：“坏了。”也不等萧景琰反应，她纵身一跃已经上了屋顶，并迅速离开。
　　“沈大夫。。。”萧景琰没喊住她，无奈的摇摇头。
　　沈小小一心赶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回到和萧景琰府邸隔着有四、五条街的一处五进大院。
　　刚飞身落入后院，旁边就闪出一个紫衣女子。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坊主都来看过你好几回了，幸好被我遮掩过去。”
　　沈小小朝她谄媚的一笑，说：“多亏有你。你真是太棒了，紫藤。”
　　“别说那些了，赶紧回屋换身衣服。瞧你着一身的酒气，一会儿坊主要是再来可怎么瞒得过去。”紫藤捂住鼻子，嫌弃的把她推进屋，又立刻出门给她端来了热水毛巾。
　　自在的享受完她的服侍，沈小小已换上一身月白色长裙，坐在桌旁的圆凳上，喝着刚刚沏上的热茶，满足的说：“好香的茶，你的手艺又有长进。”
　　“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尝出茶水的好坏，看来你还没喝多。”紫藤面无表情的说，手里忙碌的收拾着她换下来的衣物。
　　沈小小尴尬的吐吐舌头，低头默不作声的继续喝着茶。不过没多久，她就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得意的向紫藤炫耀着：“你别说，你小姐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比一些男人的酒量还要好。”
　　“男人？”紫藤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回来这么晚，是和男人拼酒去了？”
　　“啊。。。怎么可能？”沈小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否认。
　　紫藤几步窜到她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你老实交代干嘛去了？别等我请坊主过来。”
　　“不要啊。”沈小小哀求道：“紫藤，别告诉我师傅。我。。。我现在不想见她。”
　　紫藤想起她今天会突然外出，正是和她师傅闹别扭，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可还是板着脸说：“那你快说。”
　　沈小小小心的查看一下她的脸色，发现的确没有缓和的余地，只好低着头老实交代：“我。。我白天的时候听说靖王在附近练兵，和师傅吵架以后没地方去，就去驿站找他喝酒了。”她看出紫藤的脸色不妙，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等她说完，紫藤彻底爆发出来：“沈小小，你要死啊。大半夜的，你居然孤身一人跟男人喝酒？”
　　“我没地方去嘛。”沈小小哭丧着脸，小声抱怨着：“师傅明知道我去金陵是要调查我的身世，她却怎么也不肯答应。活了这么大，除了知道自己姓沈，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家住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离了百花谷，我就再没有地方可去。你让我怎么办？”
　　说着，她忍不住趴在桌上哭起来。
　　紫藤愤怒的情绪随着她的哭诉渐渐淡化，她看着这个从小当做是妹妹一样的人，对坊主的决定也有几分不理解。“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坊主她这么做，应该是有她的道理。这些年，她对你的好，你也都能看到。她一定不会害你的。”
　　说出心里话后，沈小小也觉得纾解不少闷气，可还是没办法接受师傅的决定。她抹着眼泪哽咽说：“我当然知道师傅把心都扑在我身上，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些，她无非是担心我找到亲生父母，就会回去。她只有我这个一个徒弟，百花谷和百草坊又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如果我走了，她就后继无人了。可是。。。”她咬着下唇，为难的说：“我还是放不下我的身世。”
　　“小姐，你别乱猜了，也许坊主是有别的苦衷。”紫藤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但一时间她又想不出其他理由。
　　“没事的。不管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我始终都记得是师傅把我养大。供我吃穿，教我学医。其实我也只是想知道当初他们为什么要丢弃我，不一定。。不一定要去认他们的。”
　　“你真这么想？”
　　“是啊。而且我已经习惯现在这种生活，真要让我回去过一般人的生活，我也过不惯的。”沈小小话刚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对，回头望去，却看到她的师傅百花谷主方潇站在门口，刚那句话就是她师傅问的。
　　“师傅？”
　　方潇虽已年过半百，依然发乌齿白，一身暗紫色宫装更衬出她身姿窈窕，肌肤丰润，看上去宛如三十出头的样子。
　　“小小，我不是不让你调查你的身世，只是。。。”她沉吟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小小奔到她身前，追问道：“只是什么？”
　　方潇抬手抚上她的头顶：“你应该还记得三岁前的事吧？”她的话让沈小小脸色一变。
　　“您是说。。。”
　　方潇微微点头：“没错，我当初从她那里把你要过来，就答应过她，绝不会再让你回金陵。我想她肯定知道你的身世。”
　　“为什么？”沈小小茫然的看着她的师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方潇叹息一声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她拐来的。”
　　“什么？”
　　“以她的身份，肯对还不足周岁的你下手，说明你的身上一定有让她利用的地方。”方潇顿了顿，又说：“我担心你去金陵的事被她发现后，她会找你的麻烦，所以才拦着不让你去。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金陵，暗中调查你的身世。你再忍耐一段好不好？”
　　沈小小听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为自己的不懂事感到懊悔。她猛地跪下，向方潇道歉：“师傅，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
　　方潇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为人子女的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对手既然是她，你还是要多加留意才好。”
　　“我都听您的，师傅。”
　　“好，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回去吧。等金陵的消息一传来，我就通知你。”方潇打铁趁热，想带着她回云南。
　　沈小小本准备答应下来，可转念一想，又拉着她的手哀求道：“这么快就回去？我还想多待几天呢。不如咱们再留一段时间吧，我在附近还有个朋友，我想这两天去拜访他呢。”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方潇狐疑的问道：“男的女的？”
　　沈小小噎了一些，随即说道：“女的，当然是女的。不信您问紫藤啊，她也认识的。”说着，她回头朝紫藤一递眼色。
　　紫藤默然在旁站了好一会儿，此刻突然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名字，还试图联合她一起哄骗坊主，忍不住暗暗瞪了她一眼，才恭敬的禀告说：“是的，坊主。小姐前两年外出游历时认识了一位萧小姐，刚好就住在附近。”
　　听她编撰出了个萧小姐，沈小小脸色古怪的差点露馅，强忍住笑意接着说：“你看，紫藤都这么说。师傅，你就让我多留几天吧。”她撒娇似的晃晃方潇的胳膊，让她有点吃不消了。
　　“好吧，不过只能多待三天，再多就不行了。”
　　“太好了，谢谢师傅。”沈小小喜形于色，泪痕未干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你啊。”方潇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看她离开，沈小小才激动的抱住紫藤，大笑着说：“紫藤，你真厉害。连师傅都骗过去了。”
　　紫藤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胳膊，一脸正经的说：“小姐在说什么？你明明是和萧小姐有约。”
　　“没错没错，我是和萧小姐有约。”想到身材高大的萧景琰变成了萧小姐，她再也忍不住的狂笑起来。
　　另一边，准备就寝的萧景琰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喷嚏，怀疑自己是否着凉了，想着第二天要请大夫好好看看。
　　没想到，一大早他刚起来，就听到有下人禀报说是沈大夫来了。
　　前一晚才和她把酒言欢，现在她又登门拜访，萧景琰以为她有急事，胡乱洗漱了几下就赶往前厅。
　　沈小小换了件蓝色女装，样式虽然简单，可萧景琰一眼就看出所用面料均是皇家贡品，由此可见百草坊的财力不虚。
　　“沈大夫，这么早过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没有啊。”沈小小淡定的说：“我只是想请王爷吃饭而已。”
　　“吃饭？”萧景琰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是啊，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我才特意赶来，请王爷吃早饭啊。”
　　她的古怪理论根本说服不了萧景琰，他沉下脸说：“我还要赶去练兵，恐怕没有时间。”
　　沈小小不以为杵，眼珠一转又说：“王爷昨晚还念念不忘，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我可以准备了很久的呢。”
　　“昨晚？”萧景琰皱了皱眉，想到昨晚酒后失口说出的那些话，他心中有了猜测。“你是说。。。”
　　“什么说不说的，王爷一看便知。”她说着，已经抬手请他往外走。
　　萧景琰顾不得许多，跟着她出了驿站，来到前街一间卖早点的小饭馆。沈小小似乎和这里的老板认识，看到她进来，老板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后院的一个单间里。
　　萧景琰不无戒备的走进去，里面摆设异常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羊汤、米粥、包子、大饼，式样虽然简单，种类却是很齐全，几乎市面上所有的早点都在这里了。
　　“王爷请坐。”沈小小摆摆手请他坐下。
　　“你真的就是请我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