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天天天黑

5、第 5 章

　　“当然。。。不是。”沈小小慧黠的说。
　　“那是什么？”
　　她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个信封丢给他说：“这是开胃菜，希望你看完以后能多吃一些。”
　　萧景琰接过信封，信封沉甸甸的而且一角有明显的凸起，看来里面应该是装了什么东西。他研究了许久才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枚中间较圆两头略尖的树叶状玉佩，玉佩正面刻满了线条繁复的花朵，而且每朵花的形状各异，栩栩如生。反面光滑如镜，正中间雕着百花两字，笔触圆润流畅，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笔。
　　“这是。。。”
　　沈小小解释道：“这是我们百花谷的信物，我已经命令百草坊下属分支暗中调查赤焰军谋逆案的线索，你可以拿着信物去各地的百草坊店面调取资料。虽然比不过琅琊阁的信息灵通，我想也应该能有所收获。”
　　萧景琰握紧手中的玉佩，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很奇怪吗？”
　　“当然。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百草坊势力再大，也比不过朝廷，如果被人发现，最少也要被打上窥探朝廷秘密的罪名，严重的话，可能会被株连。”
　　萧景琰的话一点也不是吓唬人的，不过沈小小早就有所安排。
　　“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如何解释。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开口：“我怀疑赤焰案和一个人有关，我又和她有点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能找到她和赤焰案之间的联系，对我也有好处。所以即使不帮你，我也想调查这件事。”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萧景琰半点不放松的问道。
　　沈小小微微皱了下眉，还是如实相告：“滑族，璇玑公主。”
　　“是她？”萧景琰也听说过这个名字，闻言顿时一惊。
　　滑族被灭就是梁帝的旨意，林燮带兵执行的，如果说她制造赤焰案陷害林燮以及赤焰军，那也是很有可能的。只不过，她的势力能的有这么大吗？
　　萧景琰有些怀疑：“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任何证据。”
　　“那你。。。”
　　沈小小一撇嘴：“反正我就是看她不爽，怎么样？”
　　这和当初她被逼不过，自己揭开面具的情形何其相似。时隔两年，萧景琰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唇角掀动，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笑什么。”被看穿心思的沈小小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他唇边的笑容更大了，嘴上却说：“没什么”
　　“你。。”沈小小愤然起身，就要转身离开。
　　萧景琰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小小回身，甩开他的手，怒道：“不想我帮忙就把玉佩还给我。”说着，一只手伸到他眼皮底下，向他索要玉佩。
　　“我也没说不用你帮忙。”看着她沉静的眼睛被怒气点燃，晶莹通透的闪烁出勾人心魄的亮光，白皙无暇的脸颊也变得粉红，透出诱惑的光泽。萧景琰不禁有些失神，本打算推开她手掌的大手就这样直直的握了上去。
　　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沈小小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迅速撤回手掌放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那个。。。我。。。”萧景琰有心想解释两句，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沈小小见他只知道呆呆的看着自己，羞愤之下，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拂袖而去。
　　萧景琰站立良久，摸着手里的玉佩，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他本该也跟着她离开，可看着满桌的饭菜，他忽然食欲大开，径自坐下大吃大喝起来。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
　　半年前，萧景琰在沈小小的帮助下，终于对当年赤焰军谋逆一案有所了解。
　　当年赤焰军出征对抗大渝军队后不久，朝中就收到了赤焰军先锋大将聂锋发来的一封求救信，说当时的太子萧景禹连同赤焰军主帅林燮，通敌叛国，与大渝勾结，意图谋反。经过他的妻子悬镜司掌镜使夏冬确认，那封信是聂锋的笔迹无疑。
　　皇帝一开始并不相信此事，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谢玉领军前往梅岭一探究竟。后来又派悬镜司首尊夏江去查证，他们两人都确认赤焰军统帅林燮起兵谋反。谢玉和夏江都是梁帝信任的人，他们俩的口径又完全一致，震怒之下梁帝将祁王赐死，同时对林燮满门抄家灭族。
　　梁帝和林燮互为姻亲，林燮的妹妹在生下祁王后被他封为宸妃，而林燮的妻子则是当朝的晋阳长公主。祁王被赐死后，宸妃悬梁自尽，晋阳长公主也在林家被抄家时，抹脖自尽。显赫一时的林氏家族就此毁于一旦。
　　萧景琰知道事情的大体经过后义愤填膺，他立刻上书向梁帝请求重审赤焰案，却被驳斥回来，同时被调往更加偏远的边关驻扎，防御敌国侵袭。
　　有冤无处申的他求告无门，压抑之下写信给沈小小，倾诉他的愤懑和压抑，却迟迟不见她的回信。后来才知道她私下帮他调查赤焰案的事情被她的师傅百花谷主察觉，恼怒于她牵扯进朝廷隐秘，一气之下将她关了起来，隔绝与外界的一切往来。因此他才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萧景琰对牵连沈小小的事很是内疚，正好驻扎的地方虽然条件清苦，周围却有不少罕见的毒物。愧疚之下，他派人搜罗了大量毒物，通过百草坊的途径送到谷中转交给沈小小。
　　方潇虽然隔断了沈小小与外界的联系，却没有阻拦萧景琰送来的毒物。已经被拘禁了大半年的沈小小，只能把心思沉浸在制毒练毒上，这些毒物的到来更是让她欣喜若狂，如痴如醉的沉迷其中，倒是让方潇开始担心她的身体。
　　前前后后经过将近一年的钻研，沈小小的医术毒术都大有进步，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鉴于此，方潇也不再拘着她。禁令终于解除，沈小小迫不及待的打算出谷，继续她的游历。不过这次方潇不肯让她一个人外出，好说歹说之下，她才同意带着紫藤一起。
　　站在百花谷外，紫藤询问道：“小姐，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发现个好地方，那里有冰有雪，还有虫子。要不，就去那里吧。”沈小小两眼放光的说。
　　在云南一住二十多年，最近几年虽然偶有外出，也因为长期在云南居住，已经不适应寒冷天气，每年还不等下雪就返回谷中。算起来，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雪了。刚好前不久在钻研毒术时，曾经在书上看到介绍天下第一奇毒火寒之毒的内容。
　　那种毒和一种名叫寒蚧虫的毒物有关。书上说，这种毒虫一般就是在梅岭附近存活，喜欢吃焦肉，具有极为猛烈的寒毒。如果有人中了火毒后未死，刚好又遇到寒蚧虫，那么它就会在食去焦肉的同时注入寒气。寒气压制住火毒，交织在一起，就形成了火寒之毒。
　　沈小小看书的时候，就对这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等特殊条件才能形成的天下第一奇毒很感兴趣，而且梅岭这个地方，让她更是深有感触。现在既然能出谷了，她当然要先去看看这种奇毒。在她的坚持下，紫藤无可奈何的跟在她后面，踏上了前往梅岭的道路。
　　虽说决定了目的地，可沈小小本就是为了游历江湖才出来的，所以她们也没有着急赶路，沿着大路一边走，一边探视各地的百草坊分店，晃悠了两个多月才到梅岭。
　　梅岭位于大梁和大渝的的国界，因地势险要而著称。沈小小她们到达时，刚巧赶上下雪，鹅毛大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将天地间染成一片白色。
　　即使披着厚厚的斗篷，里面穿着棉衣，她们的脸还是被冻得通红，藏在袖管中的双手也变得关节僵硬，十指冰寒。
　　紫藤费力的从埋到小腿肚子的雪里拔出腿，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沈小小后面：“小姐，这么大的雪，不如还是回去吧。等雪停了再来。”
　　“再坚持一下，寒蚧虫就喜欢这种天气，我觉得我们今天一定会大有收获的。”沈小小头也不回的说。
　　“可是。。。”紫藤转头看看四周，白茫茫的完全分不出方向。“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我们不会迷路吧？”
　　沈小小回头望着她，飞扬的大雪挡住了她的笑脸：“迷路就迷路，难得遇到这么大的雪，我们正好可以堆个大雪人。”
　　“小姐。”紫藤可没她那么心宽，信以为真的更加着急了。
　　“别担心了，跟着我走，不会让你迷路的。”沈小小信心十足的继续往前走着，她感觉脚下的地势越走越高，好像是上山的路。
　　又走了一顿饭的功夫，眼前出现一片洼地。看这四面环山的样子，似乎是个山谷。沈小小更加兴奋起来，据说寒蚧虫就是生活在山谷中，说不定这里会有。她往前跑了几步，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紫藤赶紧上前扶住她。
　　“小心啊。”
　　沈小小蹲下身，好奇的扒开厚厚的积雪，下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顿时露了出来。
　　紫藤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拉着她后退了几步。
　　沈小小定了定神：“没事，只是具尸体。”她缓步上前，打算将尸体埋好。目光一扫，却发现尸体身上穿的似乎是铠甲。
　　“咦，这好像不是普通百姓。。。”她说着把盖住尸体的积雪全部推开。
　　紫藤也上前帮忙，她仔细辨认被冻在坚冰中的尸体后说：“这。。。这是个士兵啊。”
　　士兵？沈小小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迅速检查尸体手腕的位置，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枚银色手环。
　　“赤焰军。。。”
　　萧景琰曾经跟她说过，每一个赤焰军士兵的身上都会有一枚精铁铸就的手环，上面刻着士兵的名字。
　　沈小小艰难的从尸体上取下手环，而后她又仔细检查了尸体。虽然事隔多年，不过尸体封存在冰雪中，当时留下的种种痕迹还依稀可辨。
　　从他身上的可以看到有多处刀箭造成的伤口，最严重的一处离心脏只差了几分。不过最终夺去他生命的却是火，他全身焦黑的颜色就是被火所烧，大面积皮肤坏死，火毒攻心而亡。
　　沈小小暗暗记下这点，重新埋好尸体，继续往前走。
　　等她们走下山坡进入洼地，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这一路走开，她们又陆续发现了数具尸体，几乎都是同样的死因。
　　沈小小收集了他们身上的手环，打算离开梅岭后就被萧景琰送过去。他对赤焰军的事如此上心，应该能根据手环上的名字查出这些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们家里还有没有人在。
　　紫藤从刚才就看出她心情很不好，没敢多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她，帮她收敛尸体。此刻见她神情有些悲痛，忍不住劝道：“小姐，生死有命，您别太伤心。”
　　“唉——”沈小小长叹一声说：“我没有伤心，只是为他们感到不值。他们奋勇沙场，尽忠职守的保卫着自己的国家，却因为朝廷中那些争权夺势的勾当而被皇帝放弃。你说他们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觉得绝望？”
　　百草坊查到的资料不仅给了萧景琰，她手里也有一份。她师傅方潇从小就把她当做继承人，对她的教育不可谓不全面，就连帝王之学也深入浅出的给她讲解过。所以她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真相，可能细节上全凭个人猜测，但是在这赤焰案中出现过的每个人的立场和想法，她虽不能说全然知晓，也已经明了大半。
　　总的来说，无非就是祁王势大，引起皇帝地位不保的恐慌。夏江所掌管的悬镜司是梁帝最信任和依仗的部门，却不是祁王所希望的。很多次，祁王都流露出解散悬镜司的想法。而且作为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他早就看出梁帝的想法。为了自己的地位，也为了博得主子的欢心，他不得不想方设法的解决掉祁王。祁王的母亲是林燮的妹妹，如果陷害祁王的事被林燮发现，他也得不了好。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祁王和林燮一并处理了。反正皇帝因为祁王的事，对林燮也有不满。
　　这样一来，他的目标就和谢玉一致了。谢玉一直是梁帝的心腹，可是有林燮在上面压着，他始终不能成为一军主帅。夏江有意联手，他自然求之不得。只要他们口径一致，即使梁帝心存疑惑，可在权位面前，他还是选择了权位，放弃了他的儿子和朋友。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简单，沈小小也早就知道萧景琰上书请求重审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只不过她不忍心破坏萧景琰对梁帝的孺慕之情，所以没有将这事告诉他。但是此刻看到赤焰军士兵残破不堪的躯体，她又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