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天天天黑

17、第 17 章

　　美好的时光总是容易流逝，昨天才过完除夕，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十五。梅长苏特意赶在开朝前一天去了誉王府，他是赶去告诉誉王，太子经营私炮坊的消息，希望誉王能配合沈追彻查私炮坊案。只是他没想到誉王想拉太子下马的决心如此之大，居然在得到消息后，特意派人陷害太子，炸毁私炮坊并制造出意外的假象。私炮坊地处贫民区，周围都是穷苦百姓，火药爆炸的声音震撼整个京城的同时，更造成数百百姓的伤亡。一时间，私炮坊周围，哀鸿遍野，死伤惨重。
　　沈小小得知此事后，和萧景琰一起赶到了爆炸现场。凭借她精湛的医术，在药材暂时没抵达的情况下，尽力稳定住了不少的受伤百姓的伤势，也为后续的治疗提供方便。
　　梅长苏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萧景琰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局势。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梅长苏感慨万千，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懑：“这原本是一件贪渎案，可是这一炸，事情就不仅限于朝堂之上了。毕竟关系到几百条人命，民愤民怨，会成鼎沸之态。如此一来，东宫受的惩罚也会更重。殿下细想，这件事情闹大了，谁会是最终的受益者？”
　　萧景琰义愤填膺的说：“只是为了加重打击太子的砝码，他们就能如此草菅人命吗？”盛怒之下，他又怀疑起梅长苏来。萧景琰上前走了两步，凝视着他问道：“这是苏先生为誉王出的奇谋吗？”
　　带着救援物资赶来的霓凰郡主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二人对事件的分析，听到他如此怀疑梅长苏，顿时大怒道：“萧景琰，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萧景琰看了看她和梅长苏，讪讪的说：“苏先生对形势推测得如此细微，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无论何种缘故，这样恶毒的罪名怎能想扣就扣？苏先生进京以后，有何种地方惹到了你，你要这样羞辱于他？”
　　“郡主。”梅长苏意图阻止她的咄咄逼人。
　　萧景琰诧异于霓凰郡主对梅长苏如此尽心尽力的维护，顷刻间没有反应过来。
　　霓凰郡主丝毫不让的说：“怎么，难道靖王殿下离了沙场，就连说错话向人道歉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梅长苏看出萧景琰的窘迫，帮他向霓凰郡主解释：“郡主，殿下刚才那么说，并不是故意的。”
　　可是霓凰郡主执拗的认为：“无论是谁这么说都是错，更何况是他。”
　　“郡主。”梅长苏还想再劝说什么，可霓凰郡主始终听不进去。他只好向萧景琰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这并非是苏某出的主意。”
　　“那殿下的确是应该道歉。”沈小小完成了对重伤患者的救治，越来越多的大夫赶来，让她不用再分身乏术的奔波于受伤的百姓之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她，看到萧景琰等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便也走了过来，正好看到刚才的一幕。
　　“小小。”
　　她笑着朝众人行礼后，缓缓说道：“殿下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自然该向苏先生致歉。”
　　见她也支持霓凰郡主，萧景琰吸了口气，向梅长苏道歉：“是我刚才失言，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他道歉，霓凰郡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沈小小帮萧景琰解释道：“也难怪殿下误会，先生一向与誉王交往颇深，突然出现这种事情，无论是谁也都会误会吧？倒是郡主。”她笑着望向霓凰郡主：“与苏先生认识不过短短数月，居然如此维护先生，想来坊间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吧？”
　　她突然把话题转到霓凰郡主和梅长苏之间的传闻上，让两人都感到不太自在。梅长苏强笑道：“怎么沈大夫也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吗？”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郡主会说出无论谁说都是错，更何况是殿下这句话。”她面露微笑，眼神却在他和霓凰之间来回审视着。
　　霓凰郡主微微一怔，她看了看梅长苏，担心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他身份暴露。梅长苏面不改色的说：“想必是郡主认为我和殿下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见他如此误会，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吧。”
　　霓凰郡主配合的点点头：“正是如此。”
　　沈小小不再去看她，直视着梅长苏问道：“苏先生所谓的交情是指庭生吗？”
　　萧景琰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到庭生，悄悄的扽了扽她的衣袖。沈小小偏头安抚的一笑，抚平衣服上的皱褶，继续望着梅长苏等他回答。
　　梅长苏不答反问道：“不应该是沈大夫您吗？您可是殿下请来为我调理身体的。”
　　沈小小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眉宇间流露出一分慧黠：“苏先生果然了得，小小佩服。”说着，她蹲身向梅长苏施礼，一边行礼一边道：“不过，苏先生，我可要提醒您。红颜易老，芳华早逝，女人的青春没有几年，您可别让人等心急了。”
　　梅长苏一震，强忍住没有回头看向霓凰郡主，装作无知的样子说：“沈大夫这话应该跟靖王殿下说吧。”
　　萧景琰听他们唇枪舌战正听得入神，突然听到梅长苏把话题指向了自己，没有多想就说：“我自然知道。”
　　沈小小无言的瞪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他眼中透出的丝丝暖意让她想到他这段日子对自己的体贴照顾，沈小小耳根微红的转过头，不再看他，可也再没心思试探梅长苏。刚好列战英和戚猛过来，她顺势站到了一旁。
　　戚猛禀告道：“殿下，属下已清理完毕，除了府里内院支出的物资外，军账上共计支出帐篷二百顶，棉被四百五十床，这些都是军资，要不要上报兵部？”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报兵部一声吧。”
　　“是。”他二人领命要走，却被梅长苏喊住了。
　　“等等，这批军资不用报。”
　　他们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霓凰郡主帮腔道：“别问那么多为什么，苏先生说不报就不报。就当是靖王忘了，你们也忘了。”
　　萧景琰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吩咐他们按郡主的意思办，等他们离去后对梅长苏说道：“先生可知，这批军资虽然已经拨付于我，但是用于安置这些灾民，已经算是挪为他用了。按照规矩，确实应该报兵部。为什么先生不让我报？”
　　“刚才殿下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照办了，难道不怕我又出了什么阴诡的主意吗？”梅长苏低垂着眼帘不去看他，言语间却颇有些计较。
　　沈小小看萧景琰被他挤兑，忍不住也开口道：“难怪苏先生的身体总这么弱，心眼太小可不是什么好事。”
　　梅长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有沈大夫在吗？想来苏某的身体很快就会强健起来了。”
　　“那可不一定。”她撇了撇嘴说：“说不定我更喜欢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变黑的脸，说道：“您说这话，靖王殿下可要不高兴了。”
　　她飞快的转头看去，萧景琰的脸果然沉了下来。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不高兴。
　　萧景琰没有解释，只是上前一步将她掩在了身后说：“我之前说错话，还请先生不要介怀。”
　　梅长苏看他低头，心头的怨气减了许多，回头看看刚刚从穆王府送来的物资，借故遣开了霓凰郡主。
　　看霓凰郡主真的听从梅长苏的安排去清点物资，沈小小对梅长苏的怀疑更深了。她没有立刻点破，只是静静的站在萧景琰身后。
　　梅长苏没有再调开她，飞快的和靖王一问一答起来。
　　“现在是战时吗？”
　　“当然不是”
　　“这些帐篷和棉被算是一大批军资吗？”
　　“从数量上看，几乎不算什么。”
　　“用完了可否回收？”
　　“最后当然是要回收的。”
　　“既然并非战时，借几顶帐篷几床棉被出去，算什么大事？”
　　“事情虽然不大，但还是要按规矩办事。”
　　“不按规矩办又如何”
　　面对他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萧景琰苦涩的说：“先生应该知道，兵部属于太子的势力范围。这过错虽然小，但一旦被兵部抓住，只怕还是要具本参我。”
　　“我就是要他们参你。”他不等他询问，就继续往下说：“殿下急公好义，对灾民广施仁慈，这难道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
　　“既然是好事，犯的错又不值一提，兵部凭什么要小题大做，抓住不放？这一状告上去，皇上和朝臣是觉得殿下罪不可恕，还是会觉得是太子借兵部之手打压你呢”
　　他的话让萧景琰好一阵思索。
　　“如今在朝堂上，太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一手遮天。到时候兵部参你，你就认个错，自然有耿直的朝臣出来替你说话，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倒不是怕兵部拿我怎么，就算是父皇再怎么严厉，这点小小的罪名，我还不放心心上。只是明明可以免此疏漏，为什么非要闹这么一出？”
　　“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现在朝堂之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太子和誉王身上，殿下做的事情，有谁会真正知道。”
　　“先生不是说现在要多做事少说话。”萧景琰被他弄糊涂了。
　　“自己可以不说，但是要让别人来说。等兵部一状告上去，皇上和朝臣们才会知道，当太子和誉王在互相撕咬的时候，是谁控制住了局面，稳定了民心？又是谁明明默默无争，却要反过来被攻击？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自然会有公论。反之，若是殿下现在将此事上报兵部，虽然事情做的规矩，却白白埋没了你的善行。”
　　萧景琰天性耿直，对他说的这些不免有些反感：“本王做这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若是做之前说给别人看，那是殿下的德行问题。可若是做了好事，最终却无人知晓，那就是苏某这个谋士无用了。”说完，他就离开了。
　　沈小小看着梅长苏的背影：“你这位谋士还真没找错。”
　　私炮坊的事情败露，正如梅长苏分析的那样，数百条人命导致民怨鼎沸，皇帝盛怒之下，将太子被监禁圭甲宫，不得参政，同时涉案官员一律被严惩。誉王大喜过望，命人送去苏宅无数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可都被退了回来。
　　靖王府的书房内，萧景琰拉着沈小小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会问苏先生那些话？”
　　“你不觉得霓凰郡主对苏先生的态度有点奇怪吗？”她不答反问。
　　萧景琰想了想说：“也许是因为苏先生救过郡主的缘故。”
　　“真的是这样吗？霓凰郡主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嫁人，就连皇帝陛下都开始关心她的婚事。你觉得是为什么？”
　　萧景琰欲言又止，沈小小继续说道：“你是想说林殊，对不对？”
　　一提起林殊，他就不得不又想起十二年前的赤焰谋逆案，神色黯淡许多。“小殊和霓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订婚后两人的感情更是深厚。小殊去后不久，穆王爷也病逝，对抗南楚的重担一下子就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一直不肯相信赤焰军会谋逆，更是因为手握军权，父皇也不放心她嫁人，所以才蹉跎这么多年。”
　　沈小小试探的问道：“既然她和林殊的感情如此深厚，那你认为她会在多年后对林殊以外的其他人动心吗？”
　　“这个。。。”萧景琰迟疑着不敢确定。
　　沈小小见状点点头，心里更多了几分把握，但是她没有将她的怀疑告诉萧景琰，反而趁机转移话题：“你回答不出来也无妨，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对了，私炮坊爆炸，陛下必定会惩治太子以及一干涉案官员，沈大人那边想必不会再有危险，你是不是该把人调回来了？免得你父皇知道，怀疑你拉党结派。”
　　萧景琰的注意力顿时被她的问题吸引，赞同的点点头道：“你提醒我了，我回头就派战英去办。”
　　他话刚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和她商量起来：“说起来也奇怪，上次太子派人刺杀沈大人的时候，除了苏先生暗中安排人手，似乎还有别人也在保护他。战英回来向我报告，说他抵达时就看到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出手挡住了刺客，并且还用暗器打伤了其中一名。苏先生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暗中帮忙。”他说话时，眼睛一直望着沈小小，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沈小小眼神一扫，已经猜到他话中的含义，微一思索便坦诚相告：“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两个不明来历的人是我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