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天天天黑

16、第 16 章

　　从誉王府回来后，梅长苏立即派人调查近几年来和天泉山庄有来往的江湖高手，同时他事先安插在金陵的眼线妙音坊的十三先生，也开始追查眼下留在城中的剑术高手们的行踪。卓鼎风和谢玉是姻亲，而且由于他和谢玉共同的儿子萧景睿，两家的关系可以说极为亲密。
　　当年待产的莅阳长公主和卓鼎风的夫人在寺庙偶遇，几乎同时各生下一个男孩，可是孩子刚生下来，其中一个就被人杀死。因为孩子死的时候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两家分不出来死的是谁家的孩子，又不愿意放弃活着的那个，争执不下时皇帝出面，干脆给这个孩子起名为萧景睿，同时认两家人都为父母，这才解决了争端。
　　梅长苏认为内监被杀一定是卓鼎风出手，可是只有一次并不能削弱皇帝对蒙挚的信任，而卓鼎风因为和谢玉的关系特殊，也不能轻易出手，所以他断定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去扰乱宫城。正巧黎纲来报，江左盟中的高手韩平近期会抵达金陵，等他来了之后，梅长苏就有更充足的人手对付谢玉。
　　他们正商量着，飞流捧着一只信鸽进来递到梅长苏面前。
　　那是琅琊阁少阁主蔺晨的信鸽，因为他平日里最爱逗飞流，弄得飞流见到他就躲，对他的信鸽也是相当看不顺眼。以前飞流把蔺晨的信鸽藏起来很多次，最严重的一次还惹得梅长苏不得不惩罚他才有所收敛。这次他能主动把鸽子送过来，还真是让梅长苏他们大吃一惊。
　　表扬飞流一番后，梅长苏解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竹筒，从里面取出字条。
　　信是蔺晨从南楚送过来的，上面写着计划一切顺利。梅长苏吩咐黎纲给蔺晨回信，安排四月十二日前进京，方能不误大事。
　　黎纲领命而去，还没出屋又想到什么转了回来：“用不用跟蔺晨少爷确认下沈大夫的事？”
　　梅长苏低头想了想说：“不必，她既然与靖王关系莫逆，必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妨碍。你只记得问下他是如何向沈大夫解释我与琅琊阁的关系的。”
　　“是。”黎纲领命而去。
　　这边梅长苏积极为以后的计划而布局，另一边谢玉也在和卓鼎风、卓青遥父子俩密谈如何对付沈追。他声称沈追是誉王的人，正在继续追查楼之敬试图制造假案栽赃太子，因此他令卓鼎风二人销毁他找到的证据，必要时可以下手除掉他。有了他这句话，卓青遥便开始追踪沈追，寻找下手的机会。
　　沈追有过被私炮坊的人发现，要不是沈小小帮忙差点被抓回去的经历，再出来打探消息的时候便多带了两个下人以防万一。这些日子经他多方查证，掌握了一些证据，就来靖王府打算先跟萧景琰通个气。他知道靖王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对那些祸国殃民的事很看不惯，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没办法过多介入。
　　和萧景琰谈完正事，他就急匆匆的准备离开。萧景琰一路将他送到了门口，看到他只带了一个随从，便劝说道：“最近城里不太太平，沈兄怎么出门也不多带几个护卫？”
　　“青天白日，还能有人敢当街行凶不成？”沈追不在意的说。
　　“那也要小心为上。”萧景琰说着，朝身后的列战英吩咐道：“战英，你带一队士兵护送沈大人回府。”
　　“是。”列战英领命去点兵。
　　沈追还待要推辞，终于被萧景琰说服，只能拱手接受了他的好意。
　　目送他上车离开后，萧景琰才转身回府。他刚转过身就看到身侧回廊处倚柱而立的沈小小，怔怔的望着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小？”
　　听到有人喊她，沈小小这才回过神：“景琰，刚才是有客人吗？”
　　“是啊。”
　　“住进王府这些日子，还是头回看到有客上门，不知是哪位大人？”她颇为好奇的问道。
　　“那是户部尚书沈追，我这次回京才刚刚与他结识。”
　　“原来他就是沈追。”她低不可闻的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沈小小摇摇头，继续问道：“你会亲自送到门口，想必聊得很投机吧。这位沈大人为人如何？”
　　萧景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知道沈追的情况，但看到她有些急切的眼神，还是忽略心中的异样，将沈追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她。
　　“看来他是个好官。”沈小小飘忽的笑笑，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去。
　　“小小。”萧景琰忍了半天，还是喊住了她：“你和沈大人认识？”
　　“见过一面。”她眼神闪烁了下，将那次的事情告诉了他。
　　“哦，那应该是在追查私炮坊的案子吧。”萧景琰闻言将沈追来此的目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她这才知道沈追当时被人追赶的原因。“太子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望着她担心的眼神，萧景琰不由得脱口而出道：“你对沈大人很是关心啊。”
　　“是啊，他不是你的人吗？我自然要关心。”沈小小眼神乱了一下，旋即解释道。
　　“是吗？”萧景琰感觉有些不对，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被她搪塞过去。
　　沈小小因为心里有事，在靖王府没有停留多久就借口有事先走了。她回到沈宅，迫不急待的令人喊来紫藤。
　　紫藤正在店里算账，听到她派人传讯，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小姐，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沈小小站在窗前沉思，听到她进来，幽幽说道：“我今天见到沈追了。”
　　“什么？”紫藤惊讶的说：“在哪里？他认出您了吗？”
　　沈小小苦笑着说：“怎么可能。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认识我。”
　　“那您。。。”紫藤不敢随便猜测她的想法。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刚下定决心就见到他，有点儿造化弄人的感觉。”沈小小说着转过身笑笑说：“你知道吗？我上次在街上遇到过他。”
　　“这么巧？”
　　“是啊，我也没想到。”沈小小饶有兴致的说起那次救人的事。
　　紫藤看着眉飞色舞的她，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家小姐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亲人却不能相认，真不知道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她只希望事情能一切顺利，不要让小姐她抱憾终身。
　　好不容易沈小小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紫藤趁机说起白天刚收到的消息。
　　“你说什么？妙音坊的宫羽偷偷跑去了苏宅后门？”沈小小愣了愣才说：“难道她也是梅长苏的人？能花费这么多心思布下如此大的一盘棋，他真的只是赤焰军中的一个小兵吗？”
　　“您怀疑梅长苏的身份？”
　　沈小小徘徊了几个来回，对紫藤说：“想办法找到赤焰军的花名册和当年梅岭一战的阵亡名单，我不相信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能有如此深的心思，如果他是赤焰军的人，一定是高级将领。按他现在的年纪和对景琰的了解，难道他会是。。。”
　　“会是什么人？”紫藤好奇的问道。
　　沈小小本想回答，可答案在她嘴边转了几圈又咽了回去：“暂时不能告诉你，如果他真是那个人，事情就热闹了。对了，守在苏宅外面的是谁？”
　　紫藤不假思索的说：“是钩吻。”
　　沈小小讶异的看了看她说：“你还真上心，把他派去给梅长苏守门可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是您说要派个高手区保护他的安全。”
　　“梅长苏有江左盟，他手下的高手可比我们的人强多了。你把钩吻换回来，和南星一起去保护沈追，他最近在追查太子的私炮坊，身边不能没高手保护。商陆不是也来了，他轻功好，让他跟着梅长苏，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钩吻和商陆都是百花谷培养的护卫之一，平日里他们轮班跟在沈小小身边，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这次来金陵，沈小小特意四个人来，除了武功最高的钩吻和轻功了得的商陆跟在她左右，还有精通暗器的南星和擅于易容的半夏隐藏在暗处，剩下的四名护卫则留在谷中。
　　“那您身边不就没人了？”紫藤不放心她的安全，建议道：“要不然把半夏喊回来吧。他除了易容，武功也不弱。”
　　沈小小摇摇头说：“城中形势瞬息万变，半夏算是我隐藏起来的后手，先不要动他。鸢尾不是在我身边，她功夫也不弱，暂时够用了。”
　　紫藤欲言又止，始终不太放心，可她拧不过沈小小，只好暗中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近几日，城里还真是热闹啊。”
　　沈小小表面上是来靖王府拜访，实际上她又钻进密道，来到苏宅，继续为梅长苏治疗。自从吃过她上次那剂药，梅长苏上吐下泻得闹了半宿，急得黎纲和晏大夫团团转，要不是他阻止，他们能冲到沈宅把沈小小拉出来算账。不过折腾完以后，梅长苏不仅没有萎靡不振，反而脸上出现了些血色，手脚也没有前段时候那么冰冷，就连晚上睡觉也踏实了不少。他的样子看在黎纲等人眼里，真是又惊又喜。
　　这些年来梅长苏的身体每况愈下，多少汤药喝下去也不见好，想不到沈小小这区区一副药，居然让他们看到了好转的迹象。这次沈小小再来，他们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一个个热情洋溢，就连晏大夫的脸上也挤出了笑意。
　　沈小小对他们态度的转变完全没放在心上，依然故我的继续对晏大夫冷嘲热讽，对黎纲爱搭不理，对飞流满面笑容，对梅长苏却是一脸的审视的上下打量。
　　梅长苏视而不见，维持着他一贯的温文和煦：“沈大夫是听说到什么了？”
　　“难道苏先生你没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位青衣剑客，登门挑战打伤了不少人。”沈小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说：“没想到苏先生手下还有这样的高手。”
　　梅长苏淡淡一笑：“沈大夫怎么知道那是我的人？”
　　“要说起在江湖上的地位，江左盟可是威名赫赫。除了江左盟，我不认为还会有谁能把卓鼎风从江湖上笼络的高手名单都调查得这么清楚。”
　　“沈大夫对我们江左盟还真是信心十足，就不怕错看了我们吗？”
　　沈小小不耐烦跟他兜圈子，直接挑明了说：“你承认与否都不重要，反正我知道这事一定是你安排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谢玉的计划不能得逞。只不过你这么帮靖王，真的只是为了从龙之功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梅长苏不动声色的反问一句。
　　“为了。。。”沈小小一边拉长声音，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冷不丁突然说出了几个字：“赤焰军。”
　　梅长苏的心剧烈的跳了几下，外表依然平静如故：“我记得已经告诉过沈大夫我的身份，身为赤焰军一份子，当然要为赤焰军洗清冤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吗？可惜我不相信。”沈小小摇摇头，坚持自己的看法：“你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超出一名赤焰士兵所应该做的事。我倒更愿意相信你和林家、 和祁王有关。”
　　“哈哈。。。沈大夫还真是高看我了。”梅长苏大笑着掩饰道：“不过为林帅复仇，为祁王雪冤也的确是我应该做的。”
　　“随便你怎么解释吧。”沈小小知道他不可能轻易说出实情，便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而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
　　梅长苏暗暗松了口气，暂时放下警惕，如实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她：“沈大夫果然妙手了得，我近日感觉精神好多了，睡眠情况也改善很多。”
　　沈小小给他把脉后才点点头：“上次的药虽然有效，毕竟对身体有损害，我给你换个药方，先吃几天看看。记住吃药的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劳心费神。”
　　“我知道了，有劳沈大夫。”梅长苏笑笑，没有给出任何保证。
　　沈小小猜到他的心思，也抬眼朝他笑笑：“我会告诉那个庸医，让他盯着你的。”
　　梅长苏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后又飞快的恢复笑容：“您这是不相信我？”
　　沈小小淡然的点头：“是啊。像你这样的病人我见多了，病情稍微有点儿好转就不愿意听大夫的话，我还不想毁了自己的招牌。”她没有理睬他变得讪讪的笑容，飞快的提笔写好药方，朝门外不客气的喊道：“门口有人吗？进来个喘气的，拿药方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