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主中心]Whims of Fate》时溯

18、#18 天涯路断

　　等待狮童正义悔改的时间算得上漫长。
　　在那之后雨宫莲就重新开始去上课了。学校里到处都是讨论怪盗团的学生，对于雨宫莲之前“突然回老家”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怀疑，当然，对于这么一个旁人避之不及的社会学生，众人就算有什么想讨论的也不会在雨宫莲面前说。
　　更何况，要命的考试就要来了。
　　雨宫莲坐在座位上翻阅着高卷杏借给他的笔记，周围这一圈清净得很，他也能好好地进行复习工作。

　　“莲！我来啦！”
　　高卷杏抱着个袋子坐到自己座位上，把袋子里的东西展示给他看：“你要吃什么？自己选吧。”
　　雨宫莲拿了一个炒面面包：“谢谢。”他撕开包装袋，翻过一页笔记，“……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路上遇到龙司，就聊了两句嘛。”高卷杏双手托腮，若有所思道，“莲，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雨宫莲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什么不对劲？”
　　“没……没什么，啊哈哈。”高卷杏目光左右游移试图转移话题，“饿不饿？需要再吃一点吗？”
　　雨宫莲沉默地看着她：“……”演技真的不行啊PANTHER。
　　高卷杏抬头望天，就是不看他。
　　雨宫莲又低下头，其实他是不担心别的人联合起来要做坏事什么的，毕竟他们相聚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会勾心斗角，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彼此。

　　“……哎，话说，摩尔加纳呢？”高卷杏忽然问，“不是一直待在你桌肚里的吗？”
　　“好像出去遛弯了。”雨宫莲回答，语气里有一丝不确定。毕竟忽然在教学楼出现一只猫还是十分醒目的，他也不知道摩尔加纳突然出去干嘛。
　　……也许只是在桌肚里待得太闷了？他猜测想。摩尔加纳大概也是一只自由的猫精灵吧，做出什么都是正常的。
　　“哎——”高卷杏撇撇嘴，“我还想好好捏捏它呢。对了，它溜出去了，怎么回来啊？”
　　雨宫莲：“……爬、爬回来？”
　　高卷杏：“……”
　　“对了，莲，”她换了个话题，“等到狮童悔改了，我们去哪里庆祝啊？”她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地期待这次旅行，“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莲你也想好好放松一下吧？”
　　雨宫莲这次没急着说话。他知道，狮童正义的悔改就代表了伪神降临，所以他实在不敢给高卷杏什么保证，只能说：“先准备考试吧。”
　　高卷杏：“……啊啊啊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太过分了！”
　　她迅速坐正复习去了。
　　雨宫莲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总之，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吧。

　　*

　　“那、那个，雨宫同学……”
　　嚯，桃花运啊。
　　来栖晓饶有兴致地漂浮在上空，看着同年级的少女红着脸在天台堵住了雨宫莲。这可真是不容易，毕竟在众多学生眼中雨宫莲可是有前科的，能鼓起勇气对他告白，除了雨宫莲的成绩实在是好以外，大概主要原因还是……脸吧。
　　来栖晓摸摸自己的脸皮，他对自己的长相其实还是……挺有自信的。
　　他记得那个少女，梳着长长的马尾，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跳的，是个开朗的人。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楼梯角后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几个同龄女孩——实话说，她们的隐藏能力其实有够差的——大概是她们撺掇这个人冲出来告白吧。

　　“怎么了？”雨宫莲停下脚步，他本来是要去天台和怪盗团的朋友一起吃午饭的，但既然有人可能有事找他，他也不介意等会儿。
　　大概是雨宫莲的语气有些冷淡，少女更加急了。她双手交叠在身前惶惶不安地扭在一起，语气有些不稳，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雨宫同学，我……我喜欢你，可不可以——”
　　“抱歉，”雨宫莲说，“我短期内并不想恋爱。”
　　“那、那，圣诞节快到了，可不可以一起出去……”
　　“我与朋友已经约好了。”
　　他冰冷地拒绝了满心火热的女孩。
　　女孩像是一盆冰水浇在头上，整个人都懵了，她红了眼眶，垂下头，咬着嘴唇：“那，不好意思，我……”
　　“你适合更好的。”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看见雨宫莲轻轻地道，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语气温柔：“所以，快去吧，不要在我这里停留了。”
　　女孩的眼角噙着泪花：“我——可是我……”
　　雨宫莲说：“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女孩咬了咬牙，转身跑开了。
　　雨宫莲目送她和同伴汇合远去，转身走上台阶，打开天台的门。摩尔加纳果然在上面，而他的伙伴们转过头。
　　雨宫莲笑道：“我来了。等急了吧？”

　　你可真是狠心啊……来栖晓感叹道，这么个小姑娘，你就拒绝了？啧啧。
　　雨宫莲没回应，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来栖晓倒是不介意：哎，你说你拒绝他，难不成是因为你是个单身主义者？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大概吧。
　　哟。来栖晓惊讶道，是谁啊？杏？春？真？双叶？嗯……武见医生？川上老师？我想想你还认识什么漂亮妹子……千早还是一二三？哦，还有记者小姐？
　　都不是。
　　来栖晓一脸惊恐：不是吧，莫非是龙司？
　　……你在想什么？雨宫莲无奈了，我喜欢的……大概算不得人吧。
　　……难不成是摩尔加纳？！
　　都不是。雨宫莲一边在心里说一边朋友打招呼，别猜了。
　　我们不是一个人吗？来分享一下吧？
　　既然是一个人……你还不了解我喜欢谁吗？
　　来栖晓一怔。随后雨宫莲便不再与他交谈了。

　　“莲，你对接下来的考试怎么看？”坂本龙司苦着脸问，“我觉得我凉透了……”
　　“还行吧。”雨宫莲说。
　　“啊——学霸就是好啊——”坂本龙司绝望地抱头蹲地，“莲你这么久没上课都跟得上，我怎么办啊……”
　　新岛真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网栏上：“还不是你平时不学。这样吧，这周末我们去勒布朗复习怎么样？”
　　坂本龙司眼睛一亮，冲过去抱住新岛真大腿：“大佬带带我！”
　　摩尔加纳：“不知道为什么吾辈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奥村春：“是错觉吧？”

　　时间过得飞快，在吵吵闹闹中，转眼就到了理论上竞选人演讲的时候。
　　可狮童正义却迟迟不露面，只由身边人交代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在这一刻，怪盗团的团员们明白，他们成功了。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最大的敌人、促使他们踏上“怪盗”这条道路的人即将悔改，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们高兴的呢？
　　狮童正义在电视上召开发布会正式道歉的时候，围在勒布朗里的团员们纷纷击掌庆祝。
　　佐仓双叶兴奋地疯狂揉搓摩尔加纳的猫头：“我们成功了！”
　　摩尔加纳：“吾辈知道放开吾辈呜呜呜呜要晕了……”
　　佐仓惣治郎笑呵呵地打开咖啡壶，很快咖啡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勒布朗：“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我要辣味咖喱饭！”坂本龙司第一个举起手。
　　“那我也要……”
　　“还有我……”

　　雨宫莲起身，走过去帮忙，毕竟单凭佐仓惣治郎一个人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弄完。他一边往锅里面放调料，心不在焉地慢慢搅拌，一边在心里计算着邪神现世的时机。
　　等到那个时候，他又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雨宫莲忽然有些茫然。
　　曾经他选择了放弃，所以一切重新来过——这是给他悔过的机会吗？告诉他，他的选择其实是错误的？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想要把印象空间和人格面具继续而已。倘若失去了这些，他还能够与他的同伴在一起吗？毕竟，他们都是因为印象空间而相聚的。
　　——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在恐惧。
　　幸好，雨宫莲忽然想到，幸好，这一次有你在。

　　几天后，圣诞前夜。
　　“莲，我们明天去哪里玩……莲？你怎么了？”
　　一只手抱着膝盖蹲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放在鼠标上，飞快地在桌上移动，佐仓双叶疑惑地看着发呆的雨宫莲问。
　　雨宫莲摇摇头：“双叶想去哪里？”
　　“不知道唉。莲你来东京还没一年吧？有什么地方没去过，我带你去啦。”
　　“你自己也没怎么出过门吧……”
　　“哎呀不要在意……对了，我们找稻荷他们一起吧！”双叶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小群里疯狂召唤所有人。
　　雨宫莲笑了笑，心中有些不安。
　　为什么？他想，没有伪神，难道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太突然了……一切都，结束得太快了。难道这真的是为了给他完满愿望的机会？既能将人格面具的力量保存下来，又可以让他可以和伙伴团圆，不用经历那种两难的选择？

　　“嗯嗯，决定了，就这样！”佐仓双叶说着，愉快地锁上屏幕，“莲你要不自己看吧？群里都有！对了，今天摩尔加纳能不能让我带回去呀？”
　　“……什么？”雨宫莲的反应有些慢了半拍地问，“我不介意。”
　　原本蜷在高脚凳上打盹的摩尔加纳耳朵动了动，一跃而起：“吾辈没关系！放心吧莲，吾辈会想你的！”
　　雨宫莲失笑。什么啊。
　　“那我走啦！”佐仓双叶将电脑放进电脑包里，摩尔加纳挂在她的肩头，“明天见，莲。”
　　“好。”
　　虽然他答应得轻巧，实则把摩尔加纳送走，也有些让雨宫莲寂寞了——毕竟，摩尔加纳一直陪伴他到现在啊。
　　雨宫莲送佐仓双叶到门外，收拾东西准备上楼时却发现压在桌上的一张卡片。这是什么？双叶留下的吗？他走过去，想要交还佐仓双叶，却忽然愣住了。

　　——那是一张怪盗团的预告函。

　　雨宫莲动作一顿，红白黑三色的底面此刻竟然如此刺目。
　　他飞快地翻到预告函的正面，他知道那上面是什么格式、用什么制作，因为他也参与了整个设计的过程，
　　“致沉溺梦境、颠倒现实的怪盗团团长雨宫莲”
　　……他忽然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我们来纠正你的错谬，我们来打破你的幻想。勘破虚妄、照见真实，你的罪恶，我们将全盘接受。”
　　“而我们，心之怪盗团——将偷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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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晓哥：嚯。妹想到你居然有殿堂。
莲莲：？？？说好的有人格面具就没殿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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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写到这段了！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结果叨叨了6w字！！（。
最后一个boss就是莲莲自己啦★应该快完结了叭
好我去赶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