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酿》四非

36、第 36 章

　　简墨显然已经非常习惯詹沐的态度，不以为然，转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白橘衣说：“如果詹沐欺负你，你就告诉老师。”
　　詹沐有点烦他老抓住她欺负人这点不放，冷冷地道：“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陆莓用勺子敲了敲碗沿，看着简墨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詹沐对她可好了，哪里舍得欺负她。”
　　简墨有点讶异，还想说什么，詹沐却站了起来，顺手拿起白橘衣的书包，“快到上课时间了，我们走。”
　　白橘衣刚好也吃饱了，跟着站起来，冲他们摆摆手道：“先走了，拜拜”。
　　陆莓也赶紧站了起来：“我也……”
　　詹沐指着她吃了一半的早餐皱眉道：“别浪费食物。”明显不想她跟着。
　　陆莓瞪着詹沐看了几秒，最终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白橘衣边走边感觉哪里不对，直到走出饭堂，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原本背着的书包现在正被詹沐拎着。
　　“书包我自己拿吧。”她朝詹沐伸手。
　　詹沐没有给她，掂了掂分量，问：“你书包挺沉的，都放了什么？”
　　白橘衣步子迈得小，落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抬起一只手臂挡住阳光：“我想想，有课本、有练习册，还有笔记本和笔。”
　　詹沐也觉得阳光很刺眼，于是走到了树荫下。
　　辣椒学院种植的树木都很高大，树枝交错着伸展开去，葱郁茂盛。
　　白橘衣畏寒，这样的天气对她而言已经算是冷了，所以特地避开树荫，晒晒太阳。
　　詹沐问：“你该不会是把全部书都塞进去了吧？”
　　白橘衣反问：“不然呢？”
　　詹沐对她这种类型的乖宝宝有点无语，想了想才问：“你没有课程表吗？”
　　白橘衣说：“没有。”
　　难怪。詹沐也觉得白橘衣不像是这么古板的人，“我等一下把课程表给你。每次都背那么重的书包，迟早把你压扁。”
　　白橘衣被她的话逗乐了，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结果直到回到教室，詹沐都还提着白橘衣的书包。
　　白橘衣拿回书包时很认真地向她道谢：“谢谢你啦。”
　　詹沐“嗯”了一声，打开自己的书包把课本和练习册拿出来。
　　今天上午有两节语文课，老师一来就把试卷发下去，毫无预兆地开始随堂小考。
　　“各位同学，请把课本和考试内容相关的资料收起来了。”
　　几乎全班同学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哀嚎。
　　白橘衣眼角余光瞥见詹沐神色不变，一副安之泰然的模样，就知道她把握十足，并不惧怕考试。
　　得到试卷后，白橘衣正要浏览一遍题目，就听到詹沐压低声音跟小声说：“白橘衣，要是不会的话，可以给你抄。”
　　白橘衣挑了挑眉，笑笑没说话。
　　语文考试结束后，大家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没想到接下来的两节数学课也是突击的随堂小考。
　　同学们怨声载道。
　　这回发试卷，詹沐没再说让白橘衣抄的话了，白橘衣转头看看她，詹沐似有所觉，也转头看回去。
　　白橘衣便小声说：“我数学不好。”
　　詹沐回了她三个字：“我也是。”
　　白橘衣忍不住笑了起来。
　　放学到时候，每个人都活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路美遥收拾好书包，转身问白橘衣：“你考得怎么样啊？”她已经做好了白橘衣大吐苦水的准备了，毕竟之前一直休学，昨天才转过来，今天立刻就小考了，简直不给人活路。
　　哪知道白橘衣很轻松地道：“应该能拿到九十以上吧，题目都挺简单的。”
　　路美瑶：“……”真的假的？！
　　白橘衣看她那表情，迟疑了一下，“你不这样觉得？”
　　路美瑶简直想拍桌子了，“哪里简单，分明好难啊！”然后转头寻求詹沐的认同，“对吧？”
　　詹沐点点头道：“对你来说是挺难的。”
　　路美瑶：“……”什么意思？为什么有种被看扁的感觉？
　　不过詹沐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她是真心服气的，被看扁也没办法。
　　这就是学霸和学酥的距离。
　　白橘衣也收拾好书包了，却听到詹沐跟路美瑶说：“你带白橘衣去饭堂吧。”
　　白橘衣回她一脸问号。
　　路美瑶便向她解释道：“詹沐是学生会的人，要去开例会。”
　　正说着，陆莓走过来了。
　　“行了没，我们走吧。”
　　詹沐便跟她一同走出教室。
　　白橘衣问：“陆莓也是学生会成员？”
　　路美瑶说:“是啊，她跟詹沐一起进去的。”然后又道，“学生会可忙碌了，换我才不进去呢，有时候还要帮老师做事。”
　　白橘衣跟她并肩走去饭堂，路美瑶还好意地拉她往树荫处走，“秋老虎挺厉害的，中午特别晒特别热。”
　　白橘衣并没有觉得热，但她知道路美瑶一番好意，便从善如流，和她一起走到树下。
　　路美瑶活泼好动，连走路都不肯好好地走，面向着白橘衣倒着走。
　　白橘衣本就走得不快，看她这样子走路，便更加放慢步子了。
　　也不知道路美瑶对学生会是有多不满，掰着指头数落加入学生会的弊端：“寒暑假都要提前回校帮老师做开学的准备工作，碰上节假日就要组织活动，还要写一对计划啊汇报啊总结啊，还要轮流到校门口站岗，傻逼一样。”
　　白橘衣心想，你倒是跟詹沐说啊。
　　没想到白橘衣的下一句就是：“我跟詹沐这样说，她也很赞同。”
　　白橘衣奇问：“那她怎么不退出来？”
　　虽然一别十年，但按她对詹沐小时候的了解，应该受不了学生会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路美瑶叹息一声，仿佛有千般无奈的人是她一样，“詹叔叔不让啊，他说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做到最好，不能半途而废。詹沐是掉到她老爸挖的坑里了，她刚入学的时候詹叔叔就故意激她，说她没本事进学生会，所以詹沐才跑去应聘的，谁知道就中计了。”
　　白橘衣对詹沐也是挺同情的，但依旧十分不厚道地笑起来。她是见过詹妈妈的，知道詹妈妈对付詹沐很有一套，没想到詹爸爸也这么有手段。
　　“那你家里人对你进哪个社团有没有要求？”白橘衣笑问。
　　路美瑶随即洋洋得意地笑道：“我爸妈从来不限制我的兴趣爱好，我爱进哪个社团就进哪个社团，绝对不会强迫我。”顿了顿，然后问白橘衣，“你呢？你能参加社团吗？你身体不好，应该挺多限制的吧？”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饭堂。
　　正是吃饭时间，里面人声鼎沸，不过每个取餐窗口却都秩序井然，因为窗口多，队伍都不长，路美瑶和白橘衣挑了队伍最短的来排。
　　白橘衣继续她们刚才的话题：“这里有美术社吗？”
　　路美瑶嘿嘿笑道：“你这问题真是问对人了。美术社肯定是有的，而且我还跟里面的社员很熟。”
　　白橘衣自幼喜欢画画，又天资聪敏，基本上是自学成才。但老是自个儿在家瞎折腾也无聊，所以她挺想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互切磋交流。当下便问：“那现在美术社还招社员吗？”
　　路美瑶在白橘衣开口询问时就知道她想加入美术社了，于是夸下海口道：“你别管它招不招社员，只要是你想进去，我就有办法把你弄进去。就一句话的事而已。”
　　白橘衣：“……”没想到她居然不是靠实力而是要靠关系走后门，真是心情复杂。
　　轮到他们点餐了，路美瑶拿出饭卡，挡在白橘衣前面说：“尽管点，这顿我付钱。”
　　白橘衣伸进裤兜里正打算拿饭卡的手顿住了。
　　不愧是詹沐的朋友，请人吃饭都如出一辙的霸气豪迈。
　　“那谢谢啦。”白橘衣知道路美瑶是诚心诚意要请她的，心里也愿意领她这份情。
　　路美瑶果然很高兴，还推荐了几道饭堂名菜给她。
　　两人各自捧着餐盘找了处地方坐下，白橘衣便想要将一些肉菜夹到路美瑶的餐盘里。
　　“小白，不用客气啊。”路美瑶忙按住她的手。
　　白橘衣说：“不是跟你客气，而是我真的吃不了那么多。”
　　路美瑶这才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把三分之一的荤菜分给自己。
　　“小白，你多吃一点说不定身体就好起来了。”
　　白橘衣笑道：“我又不会故意亏待自己，实在吃不下又不想浪费。其实我已经尽量多吃了。”
　　路美瑶抿了抿嘴唇，点点头说：“好吧，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吃着，有人远远地喊了一声路美瑶的名字，路美瑶抬眼看去，然后高举手臂朝那人挥动了一下：“来来，快来。”
　　白橘衣知道像路美瑶这样活泼开朗的女生肯定大受欢迎，刚才排队打饭的时候就不时有同学跟路美瑶打招呼。
　　过来拼桌的同学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未语先笑，也是个外向爽朗的女生。
　　“哇，路美瑶，你的荤菜怎么那么多？饭堂阿姨真偏心。”
　　“分你一点又如何。”路美瑶大方地道，然后转头笑看着白橘衣，“你说巧不巧，刚刚我不是说认识美术社的人吗，现在就碰到了。”
　　“美术社的人怎么了？路美瑶是不是跟你说我们的坏话？”那女生在路美瑶旁边坐下，抬头看向白橘衣，笑容明媚友善。
　　白橘衣也冲她笑笑：“路美瑶知道我想加入美术社，说要带我走后门。”
　　路美瑶：“……”
　　那女生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来，我们社团后门常打开，欢迎你进来。我叫乔岚芍，山风岚，芍药的芍，你呢？”
　　白橘衣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名字，感觉还挺难记的。
　　“我叫白橘衣，橘子的橘，衣服的衣。”
　　“那就是橘子皮？”
　　路美瑶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阿乔，人家那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被你说得……”
　　乔岚芍说：“我觉得橘子皮也很有诗意啊。”
　　白橘衣笑道：“其实我小时候也以为我的名字是橘子皮的意思。”
　　乔岚芍说：“那我以后就叫你橘子皮？”
　　白橘衣：“……”
　　路美瑶替白橘衣抗议：“喂喂喂！”
　　“哈哈哈哈，我说笑的啊。”乔岚芍笑过之后又道，“小白，你真的想加入美术社吗？”
　　白橘衣对这个自来熟的女生挺有好感的，笑道：“是啊，我是认真的啊。”
　　乔岚芍挺高兴的，笑道：“那下午放学后我带你去美术社，不过你要给我看看你的画哦，最好是近期的。”
　　白橘衣说：“可以啊。”
　　路美瑶问：“小白，你以前是不是也上兴趣班？”
　　白橘衣笑道：“那倒没有，我都是自己对着图片临摹的，有时候随手乱涂鸦。”
　　乔岚芍听她说没上过兴趣班，便料想她画得肯定不太好，于是安慰道：“不要紧，我们社长画画很厉害，你进来后可以跟她学，不过她挺严厉的，很多社员都因为受不了退社了，所以我们的人数才那么少。”
　　白橘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就是玩玩的性质，如果那么严厉的话，说不定我也受不了。”
　　乔岚芍忙说：“别啊，其实也没有太严厉，哎呀，你先来体验一下嘛。”
　　于是两人约好了放学后见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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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之小剧场：
小白菊：“我都是自己对着图片临摹的，有时候随手乱涂鸦。”
詹少：“收拾宿舍时我看到你有好几本儿童绘画比赛一等奖的证书。”
小白菊：“都怪哥哥瞒着我拿我的涂鸦去参赛，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话，会画得认真一点的。”
乔岚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