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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尾声 ...

  •   “其他人后来呢?”小娃娃托着脸问。
      居士呷一口酒,想了片刻,说:“陶之戍东窗事发后判以充军,后来也成一代名将;南采萍因为背着定远王放走不少人,加上南家上下打点,没有被连坐处置;孪生兄弟和南二小姐不知所踪。至于纱……我想她现在还是虞皇后,只是坐在华美的帷帐后听夜雨时更加寂寞了吧。”
      居士似是酒劲上头,轻晃了一下,喘几口气,在小娃娃问出下一个问题前抢先自顾自地说起来:“寒江雪是我下给定远王的。当时他已是功高盖主,飞鸟尽,良弓藏,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眼看帝就要随意寻个理由赐下鸩酒,我……我只想着寒江雪并非轻易取人性命之毒,想以此让他安分留在郡王府,安享帝曾赐下的荣华,不料中毒后他几欲寻短见,只觉自己如同废人。
      “我想错了。定远王可谓是个笨人,人心就那么大一点,他转满沙场,军帐,旌旗,长`枪,兵书,最后连一个他自己也塞不进。
      “我只好带他去苗寨旧址找纱。当我发现纱与皿有了感情,无意解寒江雪,反而松了一口气。一切就刚好处在那么一个平衡上,恰到好处,可惜还是被打破了。
      “山中一别后,我一路跟着童镯,将其所到之处全部飞鸽传书给定远王。他集中所有力量捉一个童镯当是不在话下,编一个理由,悄无声息地杀一个人,也不必被扣一个修巫邪之术的罪名。可那是他已经不信任我了。
      “我是真的不想他死啊……”没有泪流满面,没有仰天长叹,居士所有的遗憾与不甘,仿佛全都在这最后一句话里了。
      他这一大段酒后真言,小娃娃没听懂。小娃娃圆圆的小脸皱了皱,只说:“你讲的和来酒坊的说书爷爷讲的不一样。”
      “那说书爷爷如何讲?”
      “他说……”小娃娃的脸又皱了一下,学起那老说书人的腔调,还假装捻捻不存在的胡子,“虞皇后哪里见过这等惨象,心悸成疾,不日香……什么什么殒。”
      “香消玉殒。”居士补全小娃娃没能说上来的词,思量一番,自言道,“如此算来,该是快要到了。”
      他才说完,一辆马车渐行渐缓,停在旧屋前。雨已经停了,阴云散开,霞光嫣红。旧屋屋顶上那丛萋萋芳草染上一点红光,在晚风中摇曳便多了两分曼妙。
      马车上下来两个女人。年长些的手握一方丝帕,一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月季。年幼点的左腕有一圈烧焦的痕迹,脚步有些虚浮,短眉间净是迷惘。
      那日童镯咬断定远王二指,嚼碎吞下时也连并着寒江雪,解去毕方翎,也剥去她一身异于常人的力气和全部记忆。又有蛊丝止血,竟真奇迹一般吊住她一口气到虞纱支开所有人回来!
      虞纱站在旧屋前,面向童镯:“你可还记得此处?唔……修整打理一下,应该还能住。如何?”
      童镯呆呆望着虞纱对她伸出的手,一动不动。虞纱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慢慢收回那只手。不料童镯呆滞的脸上闪过一抹惶恐,紧紧攥住虞纱落回一半的手。
      “好啊,”她面上喜不自胜,泪水却决堤从眼中不断流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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