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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他纯粹是个和稀泥的 ...

  •   不喜欢女人,那可不就是喜欢男人嘛!

      苏远龄简直欲哭无泪,他听娘亲说孟家儿郎,无论嫡庶,皆是人才。尤其是大表哥孟探璋,年纪轻轻,已经能在大理寺独当一面,实乃我辈楷模!
      他怀着向往和希冀来到京城,甫一入城门,还没打听,就听闻了孟三的风流史,原以为那只是市井流言,不甚放在心上,直至见到真人呐……

      亲娘啊,你可坑苦了孩儿……

      孟探玉看着苏远龄的表情千变万化,乐呵得不行。
      一旁的郑微却是无言以对,神色淡淡地站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便向孟探玉辞行:“家中娘子还等着,微先行告退。宵禁在即,三公子与苏公子也早些回府。”

      郑微说话时,苏远龄一直盯着孟探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孟探玉的脸上看出一丝醋意……

      孟探玉如果知道苏远龄的心思,一定会义正言辞的纠正他并没有吃醋。
      盯着郑微看,完全是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变了,所以多看几眼,想要确认一下,研究一下。

      郑微走后,孟探玉也不坐了,甩甩袖子就出了长裕茶楼。
      苏远龄心里有事儿,迷迷糊糊就跟着他走到了孟家门口。抬头一看,却发现外头天色已黑,宵禁在即,回小宅怕是来不及了。

      “行了表兄,别看了,今晚你怕是回不去了。走吧,带你见见大哥。”

      提到孟探璋,苏远龄立马重振心情,点头答应。

      那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啊!

      此时,他的偶像刚刚在书房处理完带回来的公文,动了动脖子,一脸倦意地准备回屋睡觉。没曾想,出了房间门,孟探玉突然蹦出来:“大哥!”

      这一吓,可把他的睡意全吓没了。

      孟探璋嗔怒地瞪了孟探玉一眼。

      孟探玉何等机灵,嘿嘿一笑,在孟探璋伸出魔爪之前,立刻将苏远龄推了出来:“大哥,这是你表弟,苏远龄。”

      孟探璋目光一定,打量一圈灯笼下站着的白胖小子,点点头,道:“确实长得像姑母。”

      苏远龄莫名脸红,谦恭地行了礼,唤了声“大表哥”,而后道:“母亲风华不减当年,可没我这么胖。”

      一句话逗笑了二人。

      “白天我在大理寺,不曾款待,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去花园凉亭喝两盅?”
      孟探璋做东,苏远龄哪会拒绝,当即点头,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孟探玉落后两步,看着二人亦步亦趋的背影,啧啧叹道,这就是差别待遇啊。同样是表的,对大哥热情似火,对他却避如蛇蝎,好伤心啊……

      孟探璋本身十分优秀,遇到个上进的表弟,难得热情,二人在凉亭喝着酒,赏着月,还不妨吟诗作对,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孟探玉一句话也插不上,默默地喝一杯,再倒一杯。

      不知怎地,二人聊起了如今城里人人都在说的黄河水灾,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苏远龄顺势将茶楼时做的赋给孟探璋看,以求他评点一二。
      对此,孟探璋十分乐意,二人又投入了新一轮的热烈讨论中,回过神来时,酒壶已空,月已西沉,旁边作陪的孟探玉,也不知什么时候溜走,寂静的花园里,只有这表兄弟二人。

      时辰不早,念及晨早还有朝事,孟探璋安排了苏远龄在客厢歇下,便回了房间。
      路上,他不自觉逛远,到了玉松院外,里头,一片漆黑,隐隐,似乎还能听到主屋内传来的呼噜声。
      孟探璋低头失笑,同样是十九岁的青年,差别啊,是真大。不知何时,他这个不谙世事的弟弟才能成长起来……

      次日,苏远龄早早起身,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简单洗漱,吃了孟府仆人送来的早点后,他立马去玉松院催醒了还睡得昏天黑地的孟探玉。

      “探玉,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答卷上到底写了什么。”

      孟探玉好梦被搅,本就满心起床气想要往外撒,被猴急的苏远龄一问,冷着脸道:“你猜。”

      “我……我怎么猜得出来?”苏远龄一脸无辜,猜得出来他还会特地跑来问?

      洗了帕脸,孟探玉将帕子丢进水盆,搭住苏远龄颇有肉感的胳膊,道:“说出来可能吓死你,为了生命安全,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完话,孟探玉又特地多捏了几下苏远龄的胳膊。在他变脸之前,快速的收回了手,闲吃了两口早点,拖着他去给老太爷和尤氏各自请了个早安。

      要不是苏远龄是个急性子,硬要拖着他回小宅上课,孟探玉能在孟家墨迹一早晨。

      李先生早早到了书房,见二人姗姗来迟,脸色有些不佳。

      苏远龄恭敬地解释了一下,李先生稍稍收起了几分不悦,着二人坐下,拿出早准备好的往年科考佳作案例,给二人讲解起来。

      李先生博学多才,博古通今,引经据典,一张嘴就是一上午。孟探玉佩服他的口才,也佩服自己的毅力,竟然难得地没有睡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李先生端起茶杯,孟探玉的脑袋一下就搁到了书桌上,已去了半条命:“李先生功力深厚,学生实在佩服!”

      李先生对他的打趣充耳不闻,喝了两口茶,戒尺在桌上敲了三下,看向萎靡不振的孟探玉,说道:“昨儿我与书院的几位先生一块儿讨论一番,你的答卷,我无法给出评级。”

      “为什么?”

      “为什么?”

      苏远龄和孟探玉异口同声地问道。但二人的语气明显不同,前者是觉得不可思议,后者是觉得不可理喻。

      孟探玉精神了,坐起身来,不服气的质问李先生:“先生,就算我写的是坨屎,那‘丙下’也能有吧,为什么不能评级?”

      苏远龄听到他这话,一脸惊愕。

      李先生见他一本正经反驳的样子,不仅摇头轻笑:“你这答卷,若按科考标准,已然偏题,得个‘丙下’,无错可挑。但你文中所言,与‘丙下’二字却不相配。”

      “凭什么!”

      孟探玉感觉自己作为差等生的尊严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清楚自己写的是什么,别的不说,就说字迹工整的份儿上,再差怎么也能拿个最下等的丙下,怎么可能不配!

      他不服!

      李先生也不急,手里的戒尺在桌面上敲了敲,似在整理言语,用孟探玉能听得懂的方式告诉他。

      “探玉,你并非不学无术。相反,为师认为你很有想法。只是你的思路,与常人不同。为师当了四十几年的常人,书院的先生也当了几十年的常人,都不能毫无疑义地判定你的想法是错的。为师一向严谨,对于无法判定的事,自然不会轻易给出评价。
      只是为师要告诫你的一点是,你如今要参加的是大梁会试,主考官从下至上,乃至陛下,都不曾听闻过这般见解,甫一见了,未必会给出客观而准确地评价。若你一直保持这样的风格,很可能名落孙山。”

      名落孙山。

      这样的话从李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基本就是给他判了死刑。

      苏远龄有些同情地看着孟探玉,男子寒窗苦读十年,不就为了最后能金榜题名?
      这一下子就被打入谷底,也不晓得他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而孟探玉,却是在认真地琢磨李先生的话,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他顿时豁然开朗,对上考场一点儿也不虚了,当即起身对李先生恭敬地大拜一礼:“学生谢先生指点迷津。”

      李先生见他肯听劝,十分满意的受了他这一拜。而后,还特地将苏远龄的答卷交给他,让他学习苏远龄的答题结构,顺便与他讲解,如何在字里行间里藏住自己的想法。

      孟探玉听得很认真,当天就交了一篇勉强及格的答卷。

      “孺子可教。”

      李先生对好学的学生从来不吝夸奖,在他的答卷上标了一个“乙下”,便说了这么句话。

      苏远龄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孟探玉有长进,也十分欣慰。这个表弟也不是传言中那般顽固不化嘛……

      但没人知道,一个十分膈应人的主意已经在孟探玉的心里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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