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吾爱（泽非）》骆新归

6、第五幕 谁杀了他

　　黑夜像是一个巨兽，图书馆在这巨兽的腹中占有一席之地，亮着茫茫的光，渺小的人一个不注意便被黑暗吞噬。

　　他们到的时候图书馆控制室的时候其他人都来了，执行部的冯．施耐德教授在上面黑着脸，拖着他的小气瓶车，低沉急促地呼吸着，显然这是个棘手的事件。

　　路明非数了数，十六个人，但他最初来到这个地方时有的那些人几乎都没在学校，诺诺回去鸢尾花岛修炼新娘了，废材师兄回古巴看他的妹子去了，老大回家里做继承人了，师兄被执行部拉着满天飞……零这次没在前面，反而在后排，淡金色的头发被她绾了起来，今天的冰雪女王不知道怎么显得有点温柔了，从西伯利亚深冰变成了水上浮冰……

　　一切都和他大一入学时候不同了，他熟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为了不同的目标奋斗努力……路明非有些难过，他知道没人能一直陪着他，他自己也没办法一直陪着谁，但是难过要理由吗？没理由的，不需要吧，可能你心里的小兽闹一闹，就开始难过了。

　　他这一刻没办法装作精英的学生会主席了，回到了像是很久以前，衰仔大男孩瑟缩在椅子上面，旁边坐着路鸣泽，时光停滞，静美如画。

　　“学生16人，‘A’级14人‘S’级2人，教授团29人，同时129名‘A’级专员在线待命，人都到了。”曼施坦因教授对冯．施耐德教授低声说。

　　“马上开始吧。”冯．施耐德教授站在阴影里，配合着他那张被黑色面罩遮了一半的狰狞面孔，显得有点阴沉。

　　“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一次任务，这次任务出了点事故，你们的师兄师姐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曼施坦因打开大屏幕，同时学生们面前的电脑也接收到了画面——

　　一个棺材，很不普通的棺材。

　　这个棺材估计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用的，古奥森严，整体全黑，棺木上雕有一棵巨树，叶片连着叶片，甚至有的叶脉也显现出来，很是精致，反而冲淡了棺材本身带来的不详感。

　　路明非看见这个图眼睛就直抽抽，这么朴实刚健的树，如果他没猜错估计是……龙文。

　　树被放大在屏幕上，纤毫毕现。曼施坦因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这些龙文是我们的专员在俄罗斯找到的棺材上的，我们只有这一个信息，现在我们和进入尼伯龙根的专员已经失联，所幸这次进入的是一个地穴，空气在可以呼吸的级别，但我们谁都不知道在龙穴里会发生什么事……同学们，我们现在急切的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快一点解出这些龙文，他们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

　　话毕，每个人都脸色沉重，有的紧盯着自己显示器上的‘树’，有的人在临摹那些龙文，一个个脸色阴得可怕，零看着那幅图，嘴巴抿着，像是和谁比着什么力，教授团窃窃私语，偶尔接收到执行部在线专员传过来的信息，又陷入热烈的讨论之中……路明非百般无聊地转向路鸣泽那边，发现他在打字，很快他就接收到了消息——

　　“切一盘？”

　　“你敢不敢更认真一点？大家都在努力你一个人去玩游戏真不是英雄好汉的招，小心被三刀六洞！”路明非转过去戳了一戳路鸣泽，压低了声音说。

　　路鸣泽也压低了声音回他：“相信我，在场的人就算再认真也解不出来，白费力，而且……三刀六洞只针对勾引大嫂。”我想勾引的是他们的大哥。

　　“你不是知道怎么解龙文吗？干脆点再来个作弊码啊大哥，都是人命啊，要不是我不懂龙文，我就自己上了。”路明非戳了戳路鸣泽。事到如今他不会再天真的以为任务是轻松安全的了，几乎每一次的任务都伴有牺牲，执行部为了学生们的感受，一般都会选择不报或者少报死亡人数，但他都三年级了，再相信就是真的傻。

　　路鸣泽把笔记本界面调到那个图，把屏幕转过来对着他，“哥哥你仔细看看，真没看懂？”

　　之前他没有仔细看，反正就是一棵树，枝繁叶茂，朴实刚健，和别的树没什么不同，可是这样近的直视这棵树，路明非仔细的看一下，忽然就跳了起来。

　　“黑王尼德霍格？！”路明非难以置信地看着路鸣泽，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所有人回过头来看着他们，那个名字在卡赛尔属于重量级，提起来总要多那么几分顾忌，怕惊醒那个沉睡已久的灵魂。

　　路鸣泽看着他，“哥哥，既然解出来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明非，我就知道你是最优秀的，”古德里安教授一直改不掉爱鼓励他的习惯，为他骄傲着，有时候也让路明非有点尴尬，“告诉我们吧，执行部的专员等着你的答案。”

　　这段龙文无疑是很重要的，现在有人被困尼伯龙根生死不明，里面的情况也不够清楚，解不开这段龙文，很可能下一批的人进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学生会的人有些兴奋，一个优秀的领袖，在其他人还在抓耳挠腮的对着这堆龙文发呆的时候，路明非就以绝对的优势结束了这次无形的较量，不愧是他们的‘S’级！真的是太帅了！

　　路明非忍不住挺了挺肩膀，不经意的摆出了学生会团队给他塑造的领袖形象。

　　“当然。”他微笑说。

　　‘很多年前有一场战争，背德者叛变，奥丁将自己的左眼献给世界之树，祭上最重要的东西，换来与黑王作对的权利，黑王于此被禁锢于树下，但黑王未死去，他归来的那天膜翼上挂着王者的头骨，他杀了叛逆者，却被小偷偷走了生命，黑王尼德霍格是至高至上至德的存在，他是绝望，这里沉睡着他的尸骨，千万不要吵醒他，他仍会归来，他永不死，’路明非把这一段话打出来，感觉手指慢慢的僵硬起来，他继续翻译着屏幕上的龙文，‘这里是尼德霍格的宫殿，他最厌恶叛逆者，进入此门者，万死留一……’

　　当路明非翻译到这里沉睡着黑王的尸骨的时候，下面的学生和教授都在窃窃私语，黑王尼德霍格的尸骨，这是前所未有的重大发现！

　　黑王的传说很多，但关于他的所有传说都是在很久之前，在那场战争之后，他再没出现过，让人怀疑他已经死透了，再也回不来了，虽然有传说说黑王会带着绝望回来，但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面对黑王的骨骸，这个图书馆控制室里的人，包括线上连接了的那些人，每个人都很激动，黑王啊，多少代混血种的追求就是杀了他，现在黑王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将结束混血种与龙族几千年来的战争，他们将让自己的名字在混血种里流传开！

　　红发女巫：路明非是基因突变了么？

　　狄克推多：路明非这里不好说，不过我对黑王的尸骸很感兴趣。

　　红发女巫：要组队刷怪吗？可以带上小白兔和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不简单。

　　狄克推多：诺诺你之前听说过路明非有个亲弟弟吗？

　　红发女巫：我只记得他有个胖堂弟，也叫路鸣泽来着。

　　恺撒看着通过摄像头传过来的现场影像，路明非被围在一群人里，挠着自己的头，身边的人激动的跟他说着话，一个A级的新生，恺撒下午才和对方的父亲见过面，他将目光移到路明非的弟弟的身上，新的S级路鸣泽？路明非的弟弟？恺撒笑了一下，真可惜，自己没在学校，这路明非的弟弟，看起来蛮有意思。不存在的家庭，突然冒出来的弟弟……

　　恺撒接通了帕西的电话，交代了几件事。

　　要挂电话的时候，他想到那个沉默的人，“发条消息给楚子航，这一局我有兴趣，帮我邀请他。”

　　那么多人都在为尼德霍格的出现而欢呼，像是多年媳妇儿熬成婆，只要杀死黑王，这一场持续多年，横亘在龙族与混血种之间，混血种与人类之间的旷日之战即将落下帷幕，他们将抛下往日的不安与仇恨，开始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但没有人注意到路明非打下的‘进入此门者，万死留一’这句话，或者说他们故意忽略了它代表的意义，如果路明非的翻译没有错误，就只能说明现在还在尼伯龙根里的人生存的可能有些渺茫了。

　　但哪一场革命或是战争，没有人牺牲，不是以鲜红的血铺路？

　　很快路明非他们就被带回宿舍，要求不能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防止引起某些学生的恐惧，等待学院的安排。

　　当然纸包不住火，新闻部失去了芬格尔这员大将，挖掘新闻的力度广度没有之前那么强了，但芬格尔师兄深谋远虑，培养了众多小弟，不要脸程度直逼芬格尔，方便调查的新闻基本都能挖出来，这一天的事，在路明非他们领了任务离校后，刷爆了守夜人讨论区。

　　俄国，指历史上的俄罗斯帝国（俄语：Российскаяимперия，英语：Russian Empire）和今天的俄罗斯联邦（俄语：РоссийскаяФедерация，英语：Russian Federation），也指苏俄和苏联。

　　俄罗斯位于欧洲东部和亚洲北部，其欧洲领土的大部分是东欧平原。它横跨欧亚大陆，东濒太平洋，西接波罗的海芬兰湾，东西最长9000公里，南北最宽4000公里，领土面积约1707.54万平方公里（占苏联领土面积的76%），是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陆地邻国西北面有挪威、芬兰，西面有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白俄罗斯，西南面是乌克兰，南面有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东南面有中国、蒙古和朝鲜。东面与日本和美国隔海相望。海岸线长33807公里。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正式独立，继承了苏联的绝大部分军事力量，军事实力居世界第二，并且拥有世上最大的核武器库。

　　而路明非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这个地方最有名的就是旅游业，依靠旁边的贝加尔湖大哥吃饭，发展的也还算是那么回事。但奈何芝加哥没有直达的飞机，时间紧急，所以他们这次也是坐的校长热情提供的座驾。

　　这段旅程里的人里面有路明非，路鸣泽，零，奇兰，等他们到达伊尔库茨克就可以和恺撒楚子航诺诺汇合，一起去执行任务，拿到黑王藏在尼伯龙根里的骨骸。

　　路明非看着身边的路鸣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两人靠在一起，但没有什么交流，气氛尴尬，像是两个陌生人中间隔着两尺见方的空气，沉默以对，空气静默。

　　零女王在他们的后面，安静的看着一本砖头书，时不时在旁边的纸上写写画画，奇兰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像只小仓鼠似的吃东西。

　　路明非纠结了一下，觉得打扰别人吃东西实在不太好，打扰别人严肃的阅读思考也很不好，没人能和他聊天打破这个令人难受的状态。

　　这次真是一场无聊至极的旅途。

　　“这次任务有点问题，”奇兰打破了这个气氛，“我有预感，这次任务我们不会达到目的。”

　　“应该不会太容易吧，”路明非感激的看着奇兰，“黑王威武雄壮，感觉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拿到他的骨头，不然他老人家脸往哪里搁？”眼睛却看着路鸣泽，似乎在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路鸣泽朝他耸耸肩，只提醒到，“哥哥他说的是不会成功吧？”

　　路明非对这个无话可说，刚好零看了过来，他转了话题“零你这次也算是回家了吧，俄罗斯的任务还挺少的，难得过来一次。”

　　“是的，很期待。”女王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哪里有期待的样子。

　　你这是期待吗？简直就像是要把地球冻结一样啊女王。

　　这片空间又回归了沉默，路明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路鸣泽有眼色的给他递了毯子眼罩，路明非顺手接过来，很快睡着了。

　　路鸣泽看着路明非，哥哥睡着的侧脸很安静，让人看着就能够静下心来，但哥哥最近不亲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当年的事自己做得不太对，但他不后悔，对他这样久旱的人来说，为了一口甘泉，死也无妨啊。

　　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气流，飞机抖了一下，路明非睡着睡着就倒了过来，这货平日里睡觉也还算稳妥，结果今天一路往路鸣泽的身上倒去。

　　有的时候你嘴上说着讨厌这个人，身体却是最信任对方的，在感觉不安全的时候，自动就凑过去了。

　　“哥哥啊，你还是最喜欢我的对不对？讨厌啊恨什么的，不该出现在我们之间的对不对？”路鸣泽轻声说。如果路明非能爱他，他当然不希望路明非恨他。

　　路明非靠在他肩膀上，砸吧砸吧嘴，听不到他的话，做着美丽的梦。

　　“校长，”透过厚重的木门中间的缝隙，来人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我是帕西，您现在方便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恺撒虽然没有弗罗斯特那么强的专制统治心理，没什么把他拉下台把密党变成自己的一言堂的欲*望，但和他的父辈们一样，拥有敏锐的鼻子，这次的任务不寻常的地方，想必他早就看出来了。

　　“请进,”昂热的面前摆着精致的茶点，大吉岭红茶的香气飘荡在空气里，醉人心脾。

　　帕西坐下也不先开口，只是抬起茶浅浅地喝了一口，称赞道:“校长收藏的茶果然都是好茶，味道很不错。”

　　“我也藏有味道一般甚至劣质的茶，就怕你们喝不惯，出去造谣说我亏待你们，”他顿了顿，“但我这里再劣质的茶，只要是我的茶，对我来说也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跟我打听他们的由来或者评头论足的。”

　　帕西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表面上依旧西装笔挺，不动声色。

　　“啊对了,”昂热笑着看向对方，“你跑那么远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伊尔库茨克是俄罗斯比较偏南的地方，和西伯利亚相比算是一个温暖的城市了，即便如此，冬日的伊尔库茨克也是温度在零下晃荡，雪花飘飘的白雪之城。

　　以至于让离开飞机上暖气，虽早有准备的把自己裹了好几层的路明非很不适应。他也不是怕冷，主要是落差太大反应不过来。

　　“真冷啊，”刚下飞机就直面这地球北面的冷空气，路明非忍不住抱怨道，“这龙王都该被冻死了吧。”

　　将自己包了几层依旧是冷的，冬天到这个地方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啊，难怪昂热校长说他几天之后再过来，估计就是老胳膊老腿的能少冻一会儿是一会儿，毕竟也是130多岁的人了，龙族血统再牛掰也要悠着点。

　　路鸣泽的手环过路明非的脖子，将围巾围了上去，一圈一圈，顺便紧了紧路明非的衣服，不让冷风灌进去。“路明非你是怎么做到那么怕冷还忘记带围巾的，这么些年你真的是越活越傻。”

　　路明非本来围着围巾还有些感动的，结果顺着围巾传过来的沾着对方体温的暖和劲儿瞬间就被这场对话打了大大的折扣，温度再下一度，让路明非忍不住用一个大喷嚏回应对方的好意。

　　校长办公室天窗上的落叶被风吹动，显露出蓝色的天空来，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麻雀在窗台叽叽喳喳，时不时扭扭头，好奇的看着他们，看不懂屋里的两个人在做什么。

　　“昂热校长，我这次来是为了你们的所谓的新生——路鸣泽，加图索家族现任家主恺撒·加图索认为路鸣泽的身份存疑。鉴于上次奥丁篡改记忆事件，我们有必要对他的身份进行验证。”帕西这次过来也是早有准备，他不信对方还会有什么招数，即使是昂热。

　　“路鸣泽？”昂热表现出一副很惊奇的样子，“那不是路明非的弟弟吗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有问题，要有问题路明非会不说？还是说——你认为路明非的身份不对劲？”

　　“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龙王用了什么言灵？”帕西耸耸肩，表示事有前科，空口无凭。

　　“奥丁是龙族里面很特殊的一个龙王，不是谁都能够把第五元素——精神——用得那么顺手的，龙族内仅次于白王的控制能力，不是谁都有的。”昂热喝了一口茶，起身把一盘小麦放在窗台上，那只小麻雀早就不怕人了，欢喜的冲昂热喳喳叫了两声，低下头吃起来。

　　昂热擦了擦手，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帕西从手上的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袋，上面标注着——‘绝密’。

　　正戏来了。

　　帕西朝他欠了欠身，“那么就只能麻烦校长就这个文件里的内容给校董会一个解释了，我将会在学校停留三天，希望您尽快拿出相应的材料证明。”说完转身走了，还细心的帮他带上了门。

　　门轻轻的被关上的声音一响起来，房间里面藏着的那个猥琐的男人就跑了出来。

　　守夜人表现出气得跳起来的样子，肚子一颤一颤地，有些好笑，“看看！看看！这个恺撒就是这样回应你对他提供放羊一样的宽松的教育环境的，目无师长，目无尊卑！”他靠过来，揶揄的看着昂热，“我看昂热这次是铁了心想把你的校长职位撤喽，不过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留下来的丽莎和女学生们的。”

　　“别说笑了，你来看看，这东西他是怎么拿到的？”昂热声音有些严肃，显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副校长不以为意的看过来，顿时瞪大了双眼，“我靠！这份资料我们不是早就销毁了吗？”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是庞贝!”

　　“难怪他那么有信心啊，我就知道，庞贝不会那么好忽悠，他还是留了一手。”昂热笑了一下，虽然早就知道庞贝这人不要脸，不能信任，“加图索家族有庞贝之称的男人，哪里会把自己手上的筹码全部交给你呢？”

　　“那现在怎么办呢老伙计？”麻雀欢喜的吃着东西，时不时冲他们叫了两声，不知愁苦，副校长的表情却是有些苦的，“他们这一手拿出来，你可不大好做其他手脚了。”

　　昂热挑挑眉，笑着说：“这不是正好吗？你终于可以举办女子泳装大赛了。”

　　“别开玩笑了昂热，说实在的，你到底有没有招？”

　　“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庞贝是什么人，他能把当初留下的这个东西拿出来，就该想到我这边能拿出什么。”昂热说。

　　麻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唧的一声，飞走了。

　　诺诺上一秒还在吐槽路明非他们的飞机莫不是被这俄罗斯的冷空气冻在半空了，一直都不到，就看见路明非和路鸣泽才下飞机在那里就一条围巾‘打情骂俏’，这对兄弟倒是真的亲密，就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诺诺是知道这个衰仔喜欢自己的，也没有想得太多，却错过了事实真相，只当是路鸣泽不会表达意思，嘴巴笨惹了路明非。

　　“衰仔你们也太慢了吧，龙王都该跑了。”诺诺跳起来朝他们招了招手。

　　机场里的人看着这个邻国的美丽少女，友善的笑笑。虽然语言不相通，但等待好友家人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

　　“好嘞好嘞，师姐我们马上过来。”路明非应到。

　　贝加尔湖，拉丁语意为“自然之湖”，鞑靼语中意为“丰富之湖”，蒙古语意为“不灭的火焰”，贝加尔在中国古书中称为“北海”。贝加尔在鄂温克语中称为“la米u”，意思是“海”；蒙古语、布里亚特语称为“baigal dalai”，意为“自然海”；雅库特语称为“baikel”意为“丰富的湖”。人类学家认为现在的“baikal”从布里亚特语而来。[5]

　　贝加尔湖形成于五千万年前，因强震地层陷落成湖，海拔456公尺高，面积3.1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台湾大小，有336条河流注入，只有一条“安加拉河”向外流出，是地球上最古老、最深、最大的淡水湖泊。因为有一种甲壳类微生虾叫Nepshura，以湖中浮游生物为食，故而这个湖一直都十分清澈，。贝加尔湖底存在着巨大的地热异常带，火山与地震频频发生。据统计湖区每年约发生大小地震2000次。

　　贝加尔湖有色楞格河等336条大小河川注入，汇水面积为55.7万平方千米。叶尼塞河支流安加拉河由此流出。贝加尔湖是淡水湖，但却生活着许多地地道道的海洋生物，如海豹、鲨鱼、海螺等。而且世界上的淡水湖中，只有贝加尔湖湖底长着浓密的“丛林”般的海绵，海绵中还生长着奇特的龙虾。
　　关于贝加尔湖的传言很多，这个湖可以说是很神奇了。

　　“学院之前也曾经对这个地方进行过许多次考察，一个淡水湖本身居然住着海洋生物，实在不寻常。”诺诺示意他们低头看资料，“但我们派出来的人传回来的资料无一不表示——这个地方什么问题都没有。”

　　奇兰若有所思，“什么问题都没有？”

　　“是的，什么问题都没有，”诺诺重复了一遍，“外界的传说很多，但无论是龙王本身还是被龙血污染的生物，甚至连高等级的混血种，什么都没有。”

　　“真像是什么东西把这种痕迹都抹掉一样。”恺撒看了一眼楚子航。隐藏别人的存在，抹去自己的痕迹，奥丁和黑王两个都是这样鬼鬼祟祟的家伙吗？

　　“所以这次黑王应该是苏醒了很久了？一直躲在这里，结果最近不小心被我们的专员摸进了老巢，暴露了自己？”路明非心想莫不是这黑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朝翻船了。

　　“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翻译的什么了，如果没错，黑王并没有醒。”路鸣泽冷笑。

　　“没醒也能弄出那么大动静，这黑王也是不得了。”路明非吐槽，“作死大佬啊这简直是。”

　　零像是想要说什么，没说出口便被路鸣泽似是不经意之中飘过来的眼神制住了。她平时表情幅度就微小，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仍在那里讨论黑王的坟墓之下的东西。

　　真相总是离猜测要远啊哥哥，真想立刻看见你知道真相时候的表情啊。路鸣泽看着路明非，像是灰狼看见迷途的小白兔。

　　只想嗷呜一口把他吞下肚。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去现场看一看。”诺诺结束了谈话。

　　他们现在在伊尔库茨克的一家民居里，民居是恺撒订下的，很有当地的风情，老板也很热情，在这样的自然旅游区，民居远比酒店有意思，你住在当地人的家里，也更容易了解到一些发生的奇事怪事。当然，住进来之前诺玛已经确定了这个地方安全与否。

　　路鸣泽和民居的大娘说着话，大娘英语不太好，两人交流用的俄语，路明非听不懂，在旁边踢着石头玩。

　　路鸣泽看着他小孩子似的行为也没管他，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出来旅游一样，笑着和大娘套着近乎，不动声色的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真的死了那么多人吗？”

　　大娘叹口气，“这件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还小，老人们都说是这个地方藏着神的宝藏，有人偷了东西，神发怒了。可世界上哪里有神呢？就算有，估计也是只会躲着看戏的胆小鬼。”

　　“那您,”路鸣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似的，“知道神的宝藏在哪里吗”

　　“听说在湖那边,”大娘笑了一下，“不过当年来了那么多人，没有谁拿到东西的，传说只是传说嘛！”

　　路鸣泽又和大娘闲扯了几句，拉着路明非回来了。

　　“怎么说？”路明非问。

　　“没什么有用的，就知道当年出了事情，死了很多人，还是要去尼伯龙根看看。”路鸣泽走在前面，所以路明非看不见他的脸——他看着民居的窗子，面无表情。有人怀疑他，就尽管来，他绝对会把这场戏，好好的演下去。

　　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师兄，他背着网球包，像是要出去。

　　“师兄你要出去啊？”路明非问。

　　“我想去看一下周围，按理来说这附近应该会有很多不对劲。”楚子航顿了一下，建议：“你们俩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我和哥哥回去打游戏去！”路明非还没来的及说话，路鸣泽已经拉着他走了。

　　楚子航没管他们，他习惯一个人了，没有人和他一起，是他最习惯的模式。没有人陪陪他，他反而更自在。

　　楚子航跟着旅游车来到了贝加尔湖，这个地方的风景确实美，这个时候湖面还没有完全冻上，他运气不错，还看见了雾凇，附着在湖边的树枝上，可爱极了。空气冰凉、甘冽、潮湿、微甜。湖面上长生了大量的水汽，遮挡着不远处的山。很安静，耐寒的野鸭游水的声音和他踩雪的声音非常清晰。

　　楚子航下车就感觉到不对劲，打了个莫名的喷嚏，像是有谁思念着他，故人在他身后，眼神熟悉而温柔，那从阳光中若隐若现的，天使的脸庞啊！

　　楚子航回头，却只看见满目的高鼻深目，或金色或棕色的发，在这个异国之地，感觉到故人的目光，大概也只是幻觉，痴人说梦吧？

　　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德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女孩早就死在了北京的地铁站里，死在了那个夏天的阳光里啦。被你亲手杀死的，鲜血染身，绝对不假。

　　他握紧手上的网球包，这个地方绝对不简单，如果真的是黑王苏醒，可能要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龙王，都要厉害凶险。

　　一个悖论，他想，路公公的翻译和现实情况对不上，两边必然有一边有问题。

　　不过这黑王，当初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把他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