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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蒲公英 ...

  •   蒲净被关禁闭也能老老实实自得其乐一天,他将禁闭室的魔法典籍了个遍,无视旁边“之乎者也”的礼经。

      关禁闭的第二日,两个人保持着五好青年形象,不抱怨,不惹事,给啥吃啥。看守二人的师长见他们听话,夸了几句,祝融嘴甜逗个乐,竟忽悠他们把巫禁给拆了。

      不拆不要紧,一拆俩孩子就反了天。

      蒲净发现阁室地面铺的石砖很有玩头,石砖之间的空隙露着细碎的土壤,可以用来种植物,于是蒲净趁放风的时候在外面捡了一颗种子,回来后在石砖夹缝里种满了蒲公英。这事儿最好不要让看守清思阁的师长发现,否则他可能就出不来了。

      傍晚,蒲净瞧着蒲公英长势不好,有的开了花,有的冒了絮,有的奄奄一息——因为室内阳光稀缺,只能拿烛火的光线勉强凑合。

      他凑近一颗绒絮头,准备促进蒲公英繁衍大业,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

      这声音从隔壁传来,滋啦滋啦,滋啦滋啦,像小动物挠墙。蒲净抬起头,墙面突然射出一道红色激光,连带着滚下些沙土,随即激光肆无忌惮地开始在墙上切割,生生割下来一块石砖。

      祝融拿掉石砖,从墙那边露出头:“哈哈哈!我这脑子,怎么早没想到把墙拆了!你干什么呢,这房间怎么毛绒绒的?”

      蒲净不由失笑:“淘气。”

      祝融指着乱飞的绒絮:“没你淘,等先生查房你咋解释?”

      蒲净无所谓,“到时候再说,我收拾得快。”

      祝融道:“时候到了。先生说我哥马上来接我回家,顺便把你也带上。赶快把这些毛打扫了。”

      蒲净哦了一声,取下花簪,轻声念咒,漫天乱飞的绒絮登时聚成一团,看得祝融一愣,好吧……懂的咒语多就是方便。

      “魁兄真有心,还惦记着你。”收拾好满屋狼藉,蒲净感慨道。

      祝融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我有心,我还惦记着你呢。”

      蒲净无声地笑了笑,让祝融把墙砖填好。过了不久,先生果然给他开了门。

      祝融和祝魁站在清思阁外,蒲净见到他们,微微一愣。祝魁身上披着戎装,印象中这还是蒲净第一次见他穿甲。

      祝融正围着兄长上蹿下跳,手上很不老实地抠他身上的甲片:“哇,哥你帅死了!这是护心镜是龟壳做的吧,啧啧,我也想要……”

      祝魁轻轻笑了笑,略显得有些心事。见到蒲净便招了招手:“蒲公子。”

      蒲净走上前,没有掩饰面上的诧异,夸赞道:“魁兄这打扮,当真英姿勃发,一表人才。”

      祝融听了却嘟囔起来:“太偏心了,夸他不夸我,当时北伐怎么没听你说我一表人才?”

      祝魁无奈地推了他一把,显得几分对弟弟的宠溺。蒲净笑道:“没夸过么?我肯定夸过你,你最好看。”

      “哼,你心不诚。”祝融假装生气。

      祝魁摇摇头,领着两个人往幻塘苑外走。

      从清思阁走到幻塘苑大门这一路,祝融和蒲净感觉有些不对了。

      过路的弟子看到他们三人,都在一旁窃窃私语,即便是遇到祝魁的一些旧相识,也仿佛刻意避免与他们目光交汇,好像有点惧怕一般。祝魁此时无心叙旧,神色沉毅,也不去刻意与人打招呼。

      走到一半,严苍庚迎了上来,向祝魁拱了拱手,也许是一路上这群弟子都表现得有些怕他们,竟让祝融颇有种严苍庚在给祝魁行礼的错觉。祝魁也愣了愣,随即恢复常色:“严监学,弟子带他二人回去了。”

      严苍庚其实并没有跟他讲太多礼数,看着祝魁礼貌而带着疏离的微笑,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严监学?”祝魁试探道。

      严苍庚沉默半晌,随即道:“太师也算为玄冥国做了件好事。”

      祝融和蒲净皆是一愣。太师?祝奕?他不是卧病在床吗,真的病好了?

      祝魁道:“自然。父亲精诚为国,心中所愿即是国富民安,绝非——奸臣公冶氏之辈。”

      蒲净和祝融都有些懵,虽然祝融没少骂公冶昧是奸臣,可也从未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更何况是素来谈话拘谨而保留祝魁。

      严苍庚顿了顿,似乎斟酌了许久:“麻烦你替老夫给他带句话——莫要忘记幻塘苑的箴训。”

      幻塘苑的八字箴训是:皇恩浩荡,扬善除奸。新弟子入苑之时有宣誓的传统,宣誓的内容便是这八字箴训。幻塘苑进门正对着一尊孔子像,孔子像旁边是刻着箴训的石碑。蒲净入苑后第二天早晨,便被严苍庚拽到石碑旁,要求面朝皇宫的方向跪下,把手贴在石碑上,高呼“皇恩浩荡,扬善除奸”三遍。如果喊完这三遍孔子像动了,代表弟子心不诚,则不能受为幻塘苑的学生——虽然蒲净怀疑这孔子像根本就不会动。

      此时严苍庚提起这箴训,无非是强调“皇恩浩荡”,希望祝奕在取代公冶昧之后,能够善待幼帝,做玄冥王朝的忠臣。

      祝魁点点头,举起手臂:“皇恩浩荡,扬善除奸。”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祝魁一贯如此。

      祝融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父亲的病怎么就好了,父亲究竟做了什么。祝魁没做过多解释,领着他们回到太师府。到达府邸时已经入夜,府外却士兵森森、警惕地看守着周围,令人不觉骇然。

      祝魁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催促两个人去休息,明天自然会清楚。祝融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从房间窜出来,竟看到顾兰朔站在院子里,和祝奕低声交谈。

      祝融和父亲问了声安,惊喜地上去锤了他一拳:“你小子病好了?怎么在这儿?”

      顾兰朔见了他,弯起眼睛,问祝奕道:“太师还没和二爷讲?”

      祝融这才想起正事儿,“对,城里到底怎么了?”

      祝奕这才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包括祝魁私募家兵、顾兰朔窃取兵符、逼迫太后下诏革除公冶昧之职……祝融越听面色越黑,待他全部说完,幽幽道:“父亲为何瞒我?”

      “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我们全家上下的安危,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祝奕道,“一旦令公冶家听到风声,便是灭族的大罪。”

      祝融沉默片刻,忽然道:“父亲宁可相信兰朔也不信我。”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不,他就是傻子。连顾兰朔这个外人都能参与为家族出谋划策,他自己却连得知计划的资格都没有——是他真的差劲到不被父亲信任,还是父亲根本就不想给他证明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顾兰朔陪笑道:“太师没有说,也是为二爷好。”

      “别这么叫我,”祝融很不习惯地皱了皱眉,“只有祝家仆役才这么叫,你是家仆么?还有爹,你带兵出城,路上经过那么多城防和关隘,就不怕他们伤到你?你告诉我,我保护你啊!”

      祝奕淡淡道:“能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简直气得祝融肝疼,又无处撒气,只能干跺脚。这时一名小厮突然走进来缓解了尴尬:“禀太师,宣安将军府长公子顾乔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顾兰朔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祝奕点头:“来找兰朔的吧?请他进来。”

      小厮应了,出去请顾乔。不久顾乔进来,穿得体面而古板。见到顾兰朔,他没急着打招呼,先礼节性地对祝奕拜道:“太师无恙。家父听闻兰朔在这里,特来令我给他捎个信,可否容我二人单独谈谈?”

      他言辞举止都还算妥帖,祝奕对顾家人放心,并未拒绝,“当然,你们去吧。”

      顾乔拱手,随即跟顾兰朔使了个颜色。顾兰朔漫不经心地跟在他后面,出了太师府的大门。

      顾乔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一句话也不说,搞得像地下党接头。拐到一个没人的胡同,顾乔停住脚步,用严厉而愤怒的眼神盯着顾兰朔。

      顾兰朔正欲开口,顾乔突然冲上前,狠狠地给了他胸口一拳。

  • 作者有话要说:  塑料兄弟情V.2
    折腾兰朔朔,顶锅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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