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48、告白(修）

　　证明顾悦聆失忆的证据已经足够多了，这一关终于通过。

　　至于沐婉婉和顾悦聆究竟是不是双胞胎的问题，对整件事情影响不大。顾闻远从一开始就承认这只是猜测，想出这个理由，仅仅是为了让一切能够顺理成章。

　　但沐婉婉生病去世的证据却只有顾闻远单方面提供的，她的死因还不能完全被认定，所以，盛寒和顾悦聆目前仍属被怀疑对象。

　　盘问结束后，顾悦聆和盛寒一道走出。

　　开始时，两个人只是并肩而行，谁都不说话。后来，还是盛寒忍不住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

　　“今天有没有紧张?”

　　“一直都很紧张，到最后才好点儿。”顾悦聆说，“想做回自己真是不容易，构造出太多的巧合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爸妈和你。”

　　“放心吧！有人还说看到过外星生物呢！不也证明不了真假吗？”

　　“性质不一样啊！我们要面临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实话实说同样没人相信。根本没人害婉婉，她活得好好的，只是换了个身份。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改个名字而已。”

　　顾悦聆后悔起来，“我是不是不该固执地做回自己？连累太多人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盛寒安慰她，“就算你不做回自己，也做不了婉婉，因为你的容貌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婉婉又变成了夏兰，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婉婉失踪的原因。”

　　“我们长得本来就像，说不定一直做沐婉婉，事情反而会简单一些。”

　　盛寒见顾悦聆这样苦恼，心中很是不忍，忙说：“别担心，实在不行，所有的后果就由我来承担。”

　　“那怎么可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爸爸和你。”顾悦聆急得哭了出来，“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要做回自己了，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听顾悦聆说担心自己，盛寒所有的忧愁就都飞到九霄云外了，他一时激动，张口便问：“告诉我，回到父母身边后，你有没有想过我？”

　　顾悦聆看出盛寒眼中的迫切，再也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意了，忙不迭地点头，哭着说：“我每天都在想你，好想好想你。看不到你，我的心都空了。”

　　“真的？”盛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你还爱我吗？”

　　“爱！一直都爱！你是我上一世和这一世唯一爱过的人。”顾悦聆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盛寒激动到不行，“我也是，我这一生也只爱过你一个人。”

　　听到这句告白，顾悦聆破涕为笑，但下一秒她又哭了，“你个傻瓜！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说这些没用的。我不许你把所有责任都一个人扛。”

　　“怎么没用？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就放心了。”盛寒开心地笑了，他不知多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放什么心呀？你要是出了事，我还怎么嫁给你呀？”顾悦聆哭着喊道。

　　“我记着你的话了，你可不许反悔。这一生你只能嫁给我。”盛寒有点儿惊喜过度。

　　顾悦聆扑进盛寒怀里，“我还以为你不再要我了呢！”

　　盛寒将顾悦聆紧紧拥住，曾经的美好又重新回来了。“怎么会？能拥有你是多么大的荣幸，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顾悦聆又哭了，是喜极而泣。可哭着哭着，她又想起了之前的担心。“我还是好担心，好害怕。”

　　盛寒轻柔地为顾悦聆擦着眼泪，“不要怕，不会有事的。既然上天给了你机会，就不会轻易收回去，不然何必给你。这只是一点考验，总会过去的。”

　　顾悦聆挂着泪痕的小脸上，现出茫然之色，“什么意思？”

　　盛寒耐心地解释着，“你借用婉婉的身体，变回了原来的自己，而婉婉借用夏兰的身体，却只能继续做夏兰。相同的经历不同的结果，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你不该早逝，所以上天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继续以前的生活。而婉婉一生坎坷，多灾多难，上天可怜她，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人生。”

　　“但愿是这样吧。”顾悦聆虽然也觉得有道理，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明白呢。

　　“相信我！”盛寒再次拥紧顾悦聆，用拥抱给她带来信心。

　　顾悦聆靠在盛寒怀里，安心地闭上眼，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此刻，她愿意相信他。

　　盛寒将顾悦聆送回家，在她下车前，深深地吻了她。

　　回到家里，顾悦聆的脸还一直是红红的，挂着羞涩，也挂着喜悦。顾闻远夫妇见了，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女儿，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方敏关心地问。

　　顾悦聆经这一提醒，又想起之前的烦心事，“还、还好啦。”

　　顾闻远也忙问：“都解决了吗？”

　　顾悦聆摇摇头，“没有！”

　　顾闻远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这事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顾悦聆坐到父亲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更担心您，这件事里，您的责任最大。即便最后能过关，医院的名声也必将因此受损。”

　　顾闻远拍拍女儿的手，“既养了你，便要为你负责。只要你和盛寒没事就好，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至少可以活着看见你。医院大不了交给别人，至于名声，也无须担心，你不总是说，要凭实力证明自己吗？慢慢会好起来的。”

　　顾悦聆感动得哭了起来，“爸，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顾闻远笑着安慰，“傻孩子，说什么呢！我是你爸爸呀，为你付出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方敏也过来，笑着摸了摸了顾悦聆的头，“就是！你能回来就是给我们最大的安慰。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怨无悔。”

　　夜里，顾悦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反复地回忆着盛寒的话。如果真是上天的安排，那是不是该求求上天保佑呢？

　　她下床走到窗前，对着月亮和苍穹许愿。

　　如果做回自己，是以牺牲亲人为代价，那我宁愿不要这次生命，宁愿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他们幸福。

　　突然，她发现盛寒的车还在外面。

　　怎么回事？难道他一直没走。

　　顾悦聆急急地奔出房间，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一直跑到盛寒车旁。

　　盛寒看见顾悦聆，连忙下车，“你怎么跑出来了？”看到她只穿着睡衣，还光着脚，又说：“夜里寒气重，你也不怕着凉。”他将顾悦聆抱起来，直接抱到车后座上，然后也上了车，与她坐在一起。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盛寒刮了下顾悦聆的鼻子，“我舍不得走。”

　　“傻瓜！”顾悦聆一头扎进盛寒怀抱。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还在担心吗？”

　　顾悦聆点点头，“我在许愿，也不知灵不灵。”

　　“一定会的。不如我们一起许愿，多个人多份心意。”

　　其实，盛寒也同样担心，他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又怕像曾经一样不能如愿。母亲去世后，他便不再有所求。他知道自己的愿望都不会实现，所以，当初才会放弃对顾悦聆的爱。

　　而现在，他改变想法了，他觉得可以再试一次。

　　两人闭上眼，将愿望在心中默念了一千遍。他们的愿望并不相同，顾悦聆还是先前的愿望，而盛寒则是：只要能让顾悦聆快乐地活下去，他愿意为她承受所有苦难。

　　他们很有默契地不问对方许了什么愿，只是相视而笑。

　　顾悦聆又靠进盛寒怀里，“你说，我是什么地方感动了上天，以至于得到了这次生命。”

　　“因为失去你，有些人的世界就会变成黑暗。”

　　在得知顾悦聆离世的消息时，盛寒的世界便瞬间陷入了黑暗，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像具行尸走肉一般。以前虽然只能远远看着，但知道她还存在，他就会觉得阳光还在。

　　想不到，所有的心灰意冷，竟会在顾悦聆醒来的那一天突然消失。她眼中的灵动，让他又看到了阳光。这转变的速度令他惊讶，还曾自嘲，自己也是个善变的男人，大概是随了父亲的基因。

　　顾悦聆不知道盛寒的心事，还以为是在说她父母。“是呀！爸妈在我走后，病了好长时间呢。也许上天看他们太可怜。”

　　盛寒没有将心事说出，只紧紧地搂着顾悦聆。搂着，搂着，他们便吻到了一起，吻了好久好久，将这段时间的思念全都化进了吻里。

　　后来，他们抱在一起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顾悦聆就醒了过来。她吻了吻盛寒，嘱咐他到公司休息室里睡一觉再起来工作。然后又悄悄溜回家中。

　　她不是不想向父母公开恋情，只是现在事情太多，每日都焦头烂额，不是合适的时间。

　　她打算等一切都过去后，再开开心心向家人宣布此事，她想有个完美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