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47、退出比赛

　　从山顶回来，学员们情绪高涨了不少。顾悦聆偷偷朝莫天竖了个大拇指，莫天得意的扬着头，又告诉学员，下次去海边。

　　顾悦聆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在山顶唱歌已经被人当成一群精神病了，还要去海边再丢一次人。

　　莫天明白她的意思，他对大家说：“被当成精神病是好事，对艺术执着的人都是不容易被人理解的。恭喜大家，你们离艺术家不远了。”

　　学员们都大笑起来，经过这一次，他们都真正了解莫天的性格了，你太放松，他就会很严厉，你太紧张，他又变得很幽默，不再施加压力。

　　果然，第二天的比赛，所有学员的成绩都很好，虽然仍有被淘汰的，但都超出了预计分数。

　　顾悦聆这次得分高，倒不是不被质疑了，而是她在上场前临时改了曲目，换了风格。因为她无意中发现《最靓音》的赞助商里出现了很特别的一位，以前除了冠名赞助商，她根本记不住其他的赞助商都有哪些。

　　而这次也许是因为心情放松了，她突然发现赞助商里竟有朗心集团，还喊出了一个宣传口号“自始至终都是你！”这听起来不太像一句广告语，倒像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自始至终都是你！”这个“你”难道指的是夏兰？盛寒是想告诉夏兰，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她吗？

　　这种告白方式可真够用心。顾悦聆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她终于撑不住了，再也唱不出轻松愉悦的感觉来了。

　　她选了一首伤感的歌曲，空灵的嗓音，表达出一种孤独的忧伤，唱到动情处，她甚至还落了泪。

　　刚出道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公司给她定的风格是青春少女的形象，她所有的专辑里没有一首歌是伤感的。

　　被质疑了那么久，她这次终于凭借不同的风格，让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实力上。大部分人都给出了公平的评价，不再被她的容貌所影响。

　　顾悦聆成功地进入了本队四强，莫天大感欣慰，他觉得顾悦聆很有可能会在最终的决赛上得到理想的名次。

　　但顾悦聆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布身份，并退出比赛。她觉得自己不该占着四强的位置，应该把这个位置留给其他有希望的学员。也怕万一得了好名次，会把莫天的功劳给抹煞了。

　　在主持人宣布各队四强名单的时候，顾悦聆在台上说出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并宣布将退出比赛。台上台下一片哗然。有很多人都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莫天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但又不能不想办法帮助顾悦聆。因为不能耽误节目时间，他便主动上台替顾悦聆作证，并承诺将会在记者会上拿出证据让大家信服。

　　顾悦聆在台上向各方致歉之后，就离开了录制现场。她刚一离开，便有记者一路尾随，直至家门前。不过，记者倒没有上门骚扰。

　　第二天，网上曝出“《最靓音》莫天导师的学员晴曦离开录制现场后，直接去了一栋别墅，疑似顾悦聆的家。顾悦聆重生有望。”

　　紧接着，顾家门口便挤满了等待采访的记者。尽管顾闻远告诉他们，一切事情办妥后，会在记者会上说明一切，但他们还是急于知道消息。

　　既然公开了身份，下一步就是要忙着将身份改过来。顾悦聆和父母每天出门都特别艰难，总要应付一大堆的记者。

　　顾闻远见顾悦聆始终闷闷不乐，以为她不堪其扰，就劝她，“有人关注是好事，说明你还有被关注的价值，再挺挺。”

　　道理顾悦聆当然明白，她心情不好，全是那句不像广告的口号所致。

　　改身份的过程极其不易，尽管顾闻远做足了准备，但牵扯到沐婉婉的身份，还是不得不让沐兴一家出面。

　　沐兴很少关心哥哥和沐婉婉的事，也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证明沐婉婉是哥哥亲生的。他遇事胆小，自始至终都不怎么敢说话，全是宋淑琴一个人在说。

　　宋淑琴还有好多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一口咬定，沐婉婉就是她父母亲生的，还撒谎说，沐婉婉出生当天，她一直守在产房外面。

　　她认为顾悦聆昏迷失忆和沐婉婉得癌症的说法都不能成立，沐婉婉曾照顾生病奶奶有半年之久，期间她与沐婉婉时常见面，时间上并不符合。

　　顾悦聆自发现病情开始，就将一切隐瞒得很好，倒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是不想父母担心。她去世的消息，是突然传出的，所以外界知道的并不多。她的父母也从不对外界透露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顾闻远提供的资料上显示，沐婉婉查出病情的时间，是在奶奶去世后。从检查到去世，前后经历的时间不到一个月。这还是夏兰提供的时间，沐婉婉自杀前，曾有一些日子住在外面，既没回沐兴家，也没回盛寒别墅。

　　看到这些资料，宋淑琴顿时傻眼了，她还以为自己很精明，能举出有力的证据来，根本没想到还有时间上的漏洞。

　　她不在乎沐婉婉是死是活，只想报当初的仇。于是，仍就一口咬定，沐婉婉是父母亲生的，顾悦聆没有失忆，沐婉婉也没有生病。并指控顾悦聆假冒沐婉婉与盛寒联合诈骗钱财，又联合谋害沐婉婉，如今还串通家人作假证。

　　她给出的理由是，沐婉婉曾被盛寒以三百万的价格包养，自沐北出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而沐北出事前，她见到的沐婉婉就与以前有些差别，脾气和性格都有很大变化，还骗走了她二百七十万。

　　以盛寒和顾悦聆这样的身家需要诈骗别人钱财吗？这个理由当然不够充分。但人命关天，不能偏信一面之辞，在盛寒与沐婉婉的银行交易记录被查出来后，顾悦聆和盛寒同时被警方传唤，进行盘问。

　　两个人并肩坐在警察面前，这让顾悦聆想起了那次逃跑的经历。相同的场景，不同的心境，她那时不知有多么讨厌盛寒，而现在又不知有多么爱盛寒。

　　被传唤前，两人没有交流过，不管是真实经历过的，还是为改身份虚构出来的，他们所说的都完全相同。

　　这是目标一致所产生的默契，顾悦聆明白。盛寒的恩情，她感激不尽，也更加深了心中的不舍。

　　证词虽然一致，但口说无凭。警方希望盛寒和顾悦聆能找出更有力的证据。所以，顾悦聆以沐婉婉身份接触过的人，都被一一叫来。

　　慧姨与沐婉婉和顾悦聆都有过接触，沐婉婉自杀前曾回别墅住过几天，只是除了盯着盛寒看以外，一句话也不说。她到此刻方恍然大悟，想必那时就已经失忆了，所以才自杀的。

　　楚琅琅身为顾悦聆的粉丝，当然也希望她还活着，她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地说了出来。

　　邝老板、李梅、女子会所的老板和少儿培训机构的负责人，也都说拿着沐婉婉身份证来找工作的人确实是顾悦聆。邝老板和李梅分辨不清顾悦聆相貌上的变化，却都对她的声音印象深刻。曾经的大明星，在自己的酒吧驻唱过，这让邝老板感到自豪，也就不计较那些过往了。

　　最后，顾悦聆还想到了两个最有力的证人，就是当初帮盛寒送她回家的两位警察先生。

　　幸好当初留有他们的电话。

　　高个子警察和矮个子警察一见到盛寒，便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还不忘询问顾悦聆的病情。

　　顾悦聆扶着额头，无奈地笑着，“警察先生，我已经好了，别再拿我当精神病了。”

　　两位警察对那次的事件印象很深，只是接触时间较短，又相隔这么久，不太能确定顾悦聆容貌是否有变化。

　　大概是职业原因，身为证人的他们，也对盛寒盘问起来，关于沐婉婉自杀的原因。

　　盛寒说：“她出车祸后昏迷了一些时日，醒来后就不爱讲话，我们还以为她是在为奶奶去世的事伤心。她自杀是因为失忆造成的情绪不稳定。”

　　“原来是这样！”高个子警察对顾悦聆说：“当时问你自杀的原因，你为什么不说清楚？还猜来猜去的。”

　　顾悦聆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那时不正常嘛！医院可是有证明的。你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待我。”随后她又调皮地笑了起来，“不过，我现在好了，真的好了。”

　　矮个子警察上下打量着顾悦聆，“这性格、这语气跟以前一样，是她没错！”他问顾悦聆，“你确定你好了？我怎么觉得没多大差别呢？”

　　“！？”顾悦聆。

　　盛寒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没有差别。”

　　顾悦聆因为急着证明自己是正常的，也忘了跟盛寒之间的不自然了，狠狠地掐了他胳膊一下，“你怎么也这样说我？”

　　高个子警察笑着说：“但愿她真的好了。”

　　顾悦聆急得直跺脚，“盛寒，你快告诉警察先生，我真的好了。”

　　盛寒怜爱地看着顾悦聆，“她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只是因为失忆，偶而会情绪不稳定。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矮个子警察同情地拍了拍盛寒肩膀，“一直守在她身边，慢慢看她好起来。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不容易啊！”

　　看到盛寒怜爱的目光，顾悦聆心跳停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忘了什么。

　　如果还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过去曾厌恶的，现在回想起来全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