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13、第二次约会

　　第二天，顾悦聆没有再同盛寒一起去公司，她怕会再次遇到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医院出现过，又在盛寒公司出现过，却没在别墅出现过。这一点，顾悦聆很确定。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双眼睛的感觉异常灵敏。目前看来，别墅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在知道那双眼睛不是盛寒后，顾悦聆对这栋别墅也不那么反感了。

　　……

　　终于到了周末，盛寒向顾悦聆提出了第二次约会的邀请。

　　对于外面的景色，顾悦聆还是非常期待的。

　　“我们去哪呀？”她问。

　　盛寒以前就对沐婉婉的喜好了解不太多，在她性格转变后，他更加摸不透她的心思，也没什么好的提议。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无论哪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最向往的地方。

　　“你来定吧。”

　　顾悦聆想了半天，最终决定去爬山。盛寒当然是乐意陪同。

　　两人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就奔着慕香山去了。虽然天气仍旧很热，但慕香山景色怡人，出来爬山的人还是不少。

　　这一出来看到不同的风景，顾悦聆心情舒畅了不少，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

　　而盛寒一路无话，默默地跟在顾悦聆身旁，气息平稳，像是在散步。

　　由于长期缺乏运动，顾悦聆已是累到虚脱，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下歇息。

　　盛寒也跟着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顾悦聆。

　　顾悦聆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盛寒。也真是难为沐婉婉了，和这样的人谈恋爱真能闷死，出来约个会都一句话不说。

　　这时，从他们侧面跑来一个小男孩儿，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个红色的小球。他正跑着，手里的小球一不小心掉落，一路滚到盛寒脚边。

　　盛寒面无表情地将球捡起，递给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似乎不懂得道谢，接过小球后，便怔怔地看着盛寒，然后嘴一撇，大哭了起来。

　　大约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小男孩儿的父母忙跑过来，抱起孩子，关心地问：“怎么了？宝贝儿！”

　　小男孩儿就是哭，也不说话，胖乎乎的小手一直指着盛寒。那对父母向盛寒投来责备的目光。

　　顾悦聆知道被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孩子把球捡起来而已。”

　　小男孩儿这时才说了句，“叔叔不笑，好可怕！”

　　那对父母也没有因为误会道歉，抱着孩子直接走了。

　　这再一次证实了顾悦聆的看法，不是她一个人觉得盛寒可怕。她说：“你就不能笑一下吗？看你把人家孩子吓的。”

　　盛寒不回答，表情平静，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一般。

　　坐了一会儿，顾悦聆又开始无聊，跟盛寒一起，真是闷到连风景都无心欣赏。不过，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坚持爬完啊。她不喜欢半途而废。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顾悦聆已经快累趴下了，而盛寒还是老样子，仿佛是一路飘上来的，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你不累吗？”顾悦聆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累！”盛寒在顾悦聆身边坐下，眼睛看向远处，静静地“一览众山小”。

　　顾悦聆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说话。她问：“你话那么少，不觉得闷吗？”

　　盛寒这回干脆连话都不说了，直接摇了摇头。

　　“你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吗？”顾悦聆一打开话匣子，好像有些收不住嘴，“你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要不，我帮你开导一下？”

　　盛寒轻蹙着眉头，转头看向顾悦聆，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一个精神病居然来开导我？

　　至少顾悦聆是这么理解的，她冲盛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我有精神病，当我没说。”

　　顾悦聆往盛寒身旁挪了挪，拉开他身上的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面包。也不管盛寒，将面包掰开一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虽然她总说盛寒可怕，可一举一动又很随意。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小黑屋其实是猫舍；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公司的那一次事情；又或许是因为明白了，成为沐婉婉之后，盛寒是唯一能够帮助和保护她的人。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她内心里，其实已经放下对盛寒的惧怕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盛寒将背包拿下，放到身前抱着，方便顾悦聆再次拿取。他自己并没有吃，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顾悦聆见盛寒直直地盯着自己，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地将另外半个面包递给他。

　　盛寒接过面包，真的吃了起来。

　　想吃不会自己拿呀？看人嘴是什么意思？吃个东西，还一小口一小口的，比个女人还斯文。真是的，除了长相，就没有一点儿讨人喜欢的地方。顾悦聆又从盛寒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一些吃的。这回她学聪明了，多拿出来一些，直接分给盛寒，省着他又看她。

　　顾悦聆大口大口嚼着食物，很是心满意足，她真的饿了，好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盛寒，又看了顾悦聆一会儿，说：“慢点儿吃，对胃口不好。”

　　听到“胃”这个字，顾悦聆的心脏突然紧了一下，她曾经就是因为患了胃癌，才失去了生命的。以前工作忙的时候，她常常会忘记吃饭，或者胡乱吃一口了事，久而久之，就有了胃痛的毛病。虽然胃痛不一定就能导致胃癌，但至少也算是个诱因。

　　于是，她也学着盛寒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感觉一点儿不过瘾。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了。他们从另一条路下来，在半山腰看到了一处寺院。顾悦聆突然想去许个愿，硬拉着盛寒一起去了。

　　顾悦聆跪在佛像前，很虔诚地拜了拜。她一共许了三个愿望，一是，希望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家。二是，希望将来还能当歌星。三是，希望快点儿摆脱盛寒。

　　许完愿，顾悦聆感到很心安，见盛寒在一旁直挺挺地站着，就问了句，“你不许个愿？”

　　盛寒淡淡地道：“我没有愿望。”

　　他不是真的没愿望，至少目前就有一个，他希望顾悦聆能成为他的女人。只是他知道，任何事情想发生，都不是神佛能够左右的。

　　曾经他每日每夜诚心祈求，求遍了各路鬼神，希望父母不要离婚。可当父亲领着另外的女人和孩子站到他面前时，他知道鬼神没有帮他实现愿望。

　　母亲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又是每日每夜诚心祈求，求遍了各路鬼神，希望母亲能够活下来。可当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知道鬼神还是没有帮他实现愿望。

　　所以，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他能面对的只有现实。

　　人活着连个愿望都没有，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顾悦聆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了盛寒一番，见盛寒始终没有表情，她也不好再多问，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寺院。

　　回来的路上，顾悦聆在车上睡着了。到了别墅，盛寒没舍得喊醒她，将她直接抱进了别墅。

　　将顾悦聆放到床上后，盛寒替她盖好被子，就打算离开。可见她熟睡的样子那样惹人怜爱，他又不想那么快离开。

　　盛寒在顾悦聆身边躺下，用手臂支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原来她长得这么漂亮，让他有种想吻她的冲动。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慢慢靠近她，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唇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他怕吻醒了她，会惹她发脾气。于是，又回到原来的姿势继续欣赏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顾悦聆突然翻了个身，将胳膊和腿全搭在了盛寒身上。

　　盛寒心中很激动，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怕一旦吵醒顾悦聆，这美好的时刻就会马上结束。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夫妻一样。他多么渴望有个完整的家。

　　美好总是短暂的，顾悦聆终于还是换了姿势，又转向另一边，搂着被子，沉沉地睡着。

　　盛寒将被子抽出一些，搭在顾悦聆身上，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下到一楼，盛寒告诉慧姨，晚一些准备晚饭，等顾悦聆醒了再吃。

　　这时，院子大门的门铃响了起来。别墅平常根本没有外人来，盛寒以为是楚琅琅，就对慧姨说：“直接去开门吧。”

　　慧姨挂断门铃，犹豫地看了盛寒一下，还是出去了，可好久也不见回来。

　　盛寒觉得奇怪，就到院子里去看看。他刚走到院子中间，就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而慧姨正向那人询问着什么。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盛寒走到门口，对着门外拉着行李箱的女人问道。

　　女人冲盛寒甜甜地笑着，“我来跟你一起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