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14、都是秘密

　　楼上的顾悦聆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沐婉婉那只沉睡千年的手机，终于有电话进来了。

　　顾悦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找到手机的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会是谁呢？

　　“喂！你好！”

　　“婉婉！是我！”

　　“你是——”

　　“我是朱世媛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哦！媛媛啊！有事吗？”为了保证亲切感，顾悦聆甜甜地喊了声人家的小名。

　　“怎么这样喊我？你以前不都叫我世媛的吗？”朱世媛疑惑地问。

　　“这样亲切嘛！好久不联系了，太想你了。”

　　顾悦聆自来熟地跟朱世媛客套了一番之后，朱世媛突然说：“婉婉，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呀！”

　　顾悦聆愣了一下，这么快就穿帮了吗？

　　只听朱世媛又说：“对了，婉婉。你之前给我邮了个日记本过来是什么意思？我搬家了，地址换了。好在之前的房东心眼儿好，找了我好久，才终于把日记本送到我手上。”

　　对呀，邮个日记本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会和沐婉婉自杀有关？

　　顾悦聆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朱世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邮寄日期是5月18日。”

　　5月18日？这不正是沐婉婉自杀那天吗？也是顾悦聆病逝的那天。

　　看来，她的判断没有错，这个日记本很重要。

　　顾悦聆为了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又找了一贯的借口，“唉！媛媛，你不知道，我得了失忆症了，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我大概是怕自己会忘记所有的事，所以才会把日记本邮给你，希望有一天你会提醒我些什么。”

　　朱世媛听后，相当惊讶，“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失忆了呢？那你为什么会记得我呢？”

　　顾悦聆随口扯了个谎，“我头部受伤了，影响了一部分记忆力。说来也怪，我能记起的人不多，其中就包括你一个，你说我是有多在乎你。”

　　朱世媛感动得差点儿哭了，关心了一番之后，顾悦聆又向她打听了一些沐婉婉的情况。

　　沐婉婉七岁的时候，父母因车祸双双去世。奶奶卖了自己的老房子，安葬了沐婉婉的父母之后，便住到她家与她一起生活。

　　后来，奶奶年纪大了，无法负担她的生活费用，就把她父母留下的房子也给卖了，领着她住进叔叔家里，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高中毕业后，因为奶奶身体不好，导致叔叔家生活拮据，她便放弃上大学，直接工作了，为的是帮叔叔分担奶奶的医药费和补贴家用。

　　顾悦聆心中长叹，沐婉婉的身世真够可怜，经历这么多磨难，最终还是走上了自杀这条路。

　　接着，朱世媛又讲了一些学生时代的事。她是沐婉婉中学同学，对沐婉婉的性格比较了解。

　　顾悦聆抓住时机，拐弯抹角，套了不少话。大致总结了一下沐婉婉的性格特点：生性淡泊、善解人意、细心敏感、忧郁孤僻、优柔寡断，但又很独立。

　　看来慧姨说的没错，沐婉婉和盛寒两人的性格的确很像，都有些孤僻。

　　“媛媛，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吧！”顾悦聆想从朱世媛口中打探到更多消息。

　　朱世媛说：“婉婉，我在西班牙工作，哪能说回去就回去。”

　　顾悦聆吐了一下舌头，忙说：“那麻烦你把我的日记本给邮回来吧。”

　　朱世媛问了顾悦聆现在的地址。顾悦聆想了半天，也只能告诉她盛寒家的地址。

　　朱世媛记好地址后，又说：“你这家伙，混得不错呀！还住别墅了。揽香名府在C市多有名啊。”

　　顾悦聆笑说，这是男朋友的房子。

　　朱世媛又问：“孙观止现在这么有钱了吗？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呀？”

　　孙观止是个什么鬼？难道不是盛寒吗？

　　“哪有那么快？我们才交往半年。”顾悦聆没敢说出盛寒的名字，只得含混其辞。

　　“婉婉，你该不会连孙观止也忘了吧？两年前，我出国的时候，就听说你们恋爱了呀，怎么会只有半年？”

　　顾悦聆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灵机一动，回答道：“逗你的啦！我其实是在这里给人当保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朱世媛因为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原来沐婉婉真的有个叔叔，盛寒果然在撒谎。而朱世媛似乎并不知道盛寒和沐婉婉的关系，只知道孙观止才是沐婉婉男朋友，这说明盛寒和沐婉婉之间，远没有想像的那样简单。可盛寒为什么要骗她，他到底还瞒了些什么？

　　顾悦聆无奈地叹着气。沐婉婉这24年的经历，对她来说都是秘密，越发掘，越觉迷茫。要搞清楚所有事，是何其的难啊！

　　……

　　慧姨看到盛寒像是看到了救星。门外的女人，自称是盛寒女朋友，这让她无法相信，盛寒的女朋友明明在楼上睡觉，怎么会又冒出一个来。她不认识这个女人，更不敢随便放她进来。

　　盛寒听到女人说，要过来跟他一起住，脸上立刻阴得要滴下水来。“慧姨，我们回去，不用给她开门。”

　　就在盛寒和慧姨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的大路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子在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材瘦长，面容清癯的老者。

　　盛寒看到老者，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外公。”

　　尚朗川走到门前，负手而立，表情严肃，不怒自威，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为什么不给若薇开门？”

　　盛寒冷着脸不回答。

　　尚朗川冷哼一声，说：“怎么？难不成连我也要关在门外？”

　　慧姨虽只见过老爷子一面，但也知道这是盛寒的外公，是个连盛寒也拿他没办法的狠角色。她忙把门打开，盛寒发现后，想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

　　尚朗川迈着步子，跨进门来，杜若薇紧随其后。

　　盛寒拦在尚朗川身前，挡住了他前行的脚步，“外公，你来找我有事吗？”

　　“有事不能进屋谈吗？还要我站在院子里跟你说吗？”尚朗川将盛寒推到一边，对身后的杜若薇说：“若薇，我们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别墅走去。

　　盛寒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跟了过去，心里盼望着，早些谈完，赶在顾悦聆醒来之前，将他们二人送走。

　　尚朗川在沙发上坐下，正色道：“盛寒，我问你，今天我要是不跟着来，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让若薇进来？”

　　盛寒双手插进裤袋，冷冷地回了句，“是！”

　　“混帐东西！你和若薇到底有什么仇？半年都不联系一次。要不是若薇告诉我，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尚朗川大声训斥着。

　　盛寒垂着眼帘，不看任何人，他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杜若薇忙坐到尚朗川身边，撒娇地说道：“外公，我可没答应分手，是盛寒自己说的。”

　　尚朗川也知道盛寒的倔脾气，没有太过逼他，而是语气柔和下来，“盛寒，小两口吵吵闹闹实属正常，不要动不动就把分手挂在嘴边。若薇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乖巧听话，你可不许辜负了她。”

　　见盛寒不回答，尚朗川又接着说：“你一直不肯理她，她也是忍了大半年，最终没办法了，才想找我帮着劝劝你的。”

　　还不等盛寒说话，顾悦聆就出现在楼梯口，她看到盛寒就喊，“盛寒，我有话跟你说。”说着，就顺着楼梯跑下来。

　　“婉婉？”盛寒看到顾悦聆，顿时紧张起来，为何她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醒来。

　　顾悦聆跑到盛寒身边，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两个陌生人。当她看到杜若薇时，疑惑地问盛寒，“这又是你妹妹？”

　　杜若薇霍地站起身来，大声地道：“我是盛寒女朋友。”

　　“女朋友？”顾悦聆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盛寒。

　　原来盛寒有女朋友，那他跟沐婉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沐婉婉在这里住了半年，竟不知道盛寒有女朋友吗？这一觉睡醒之后，发生太多意外了，她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整个人都糊涂了。

　　“婉婉，这件事，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盛寒扶着顾悦聆的肩膀，轻声地说着。此刻，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你是什么人？”杜若薇几步跨到顾悦聆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她。

　　顾悦聆脑子里乱作一团，愣在那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盛寒怕杜若薇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忙将顾悦聆搂进怀中，紧紧地护住。

　　杜若薇看到这情景，不用问也该猜到什么了。她揪住顾悦聆的衣服，想将她从盛寒怀里拉出来。“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搞得鬼，盛寒才会这么久不联系我的。”

　　盛寒将杜若薇的手扯开，冷冷地道：“不许碰她！”

　　杜若薇又跑回尚朗川身边，气得直跳脚，“外公，你看看他们，这都不避人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尚朗川指着顾悦聆问慧姨，“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慧姨看了眼盛寒，低下头，不敢回答。

　　“快说！”

　　尚朗川严厉的声音，把慧姨吓了一跳，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顾悦聆的身份。

　　尚朗川用力地一拍沙发，喝斥道：“简直胡闹！居然交了两个女朋友。盛寒赶紧把这姑娘送回家，你未来的妻子只能是若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