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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2 皮卡丘之谜 ...

  •   “夏队,这周第三回了啊,”杨铭老远看见夏炎进了门,屁颠屁颠跟了上来,“你说说,你在咱最忙的时候,感冒请了一周假,完事儿以后来上了五天班,五天迟到了三回,像话吗?夏队?”

      夏炎不客气地在杨铭头上敲了一把:“没事儿别模仿那死胖子说话,你天天把眼睛搁领导身上干啥?没活儿干啊?”

      杨铭义正言辞地说:“活儿哪有我们夏队终生幸福重要?解决优质单身男青年的个人问题,是我们人民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

      夏炎脚步没停,飞速翻看了办公桌上的一大叠文件,分好类放进文件柜里,漫不经心地说:“要解决也是先解决你自己,别再给我出馊主意了,你炎哥的个人问题不需要你操心,闪一边去,碍事儿。”

      杨铭被夏炎粗鲁对待不仅没生气,一双小眼睛反倒更亮了,凑到他跟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夏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夏炎偏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谁不知道你夏队轻伤不下火线啊,感冒就请一周假,还是在清查傀儡师的关键时期,这太反常了,而且郑局居然还批了,肯定有比感冒更重要的事儿,比如相亲!你早上迟到是不是送人家姑娘上班去了,噢——”杨铭一脸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你下手也太快了吧!”

      “有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心思怎么不见你用在案子上?用来追何蓉也早成了,”夏炎抽出一叠材料递给杨铭,“闲着没事儿是吧,这几个书面报告交给你了,不做完不准下班。”

      杨铭接过材料翻了一下:“你上次不是说这几个报告不着急吗?”

      夏炎眼皮也没抬,伸手就把人往外推:“我改主意了。”

      “你你你你绝对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杨铭被夏炎强行推出办公室,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只可惜被无良的领导用一扇冰冷的木门隔离开了,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夏炎能直接把门拍他脸上。

      杨铭抱着一叠材料一脸委屈地往回走时,正好遇见了和蔼可亲的另一个领导。

      梁颂见杨铭表情不太阳光,好奇问了句“怎么了”,杨铭抬眼就看见梁颂代表性的温柔笑容,感觉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点儿没跟领导客气,拉着梁颂就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热心的梁队听完以后对杨铭的遭遇大表同情,并和杨铭一起谴责了夏炎欺压属下的暴行,然后拍胸脯保证一定帮杨铭查清夏炎迟到之谜,杨铭这才开开心心地干活去了。

      当然,梁颂这么做并不是出于热心,他也想搞清楚为什么夏炎会从陆渊车上下来,梁颂早上去对面商店买烟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夏炎在支队门口和陆渊道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陆渊今天应该会和第一批Captive受害者一起飞往医疗中心,开始第一阶段的强制戒毒。那为什么在他离开诚州的最后一天,会送夏炎上班呢?这种长时间的别离,一般都会把最后的时间留着和最亲近的人一起度过吧,难道说夏炎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梁颂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对夏炎进行了持续一天的观察,发现夏炎这一天情绪有点反常,经常发愣,目光放空眼神涣散,说话接不上茬儿,咖啡杯接满了也不知道挪开,好像人在这儿魂不在这儿。不过偶尔魂归位的时候能比原来更加暴虐,所以杨铭这一天没少挨骂,尽管他除了多嘴以外啥错也没犯。

      梁颂观察了一天得出结论,夏炎这种症状属于典型的相思病,而关于杨铭的那个猜测,他也发现了一个线索——

      夏炎去出了趟外勤回来,据说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追逐,后背汗湿了一大片,头发也湿漉漉的。梁颂去更衣室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衬衣脱了一半,露出半个后背,梁颂一眼就在夏炎的后颈右侧看到了一个明显的吻痕。

      看来夏炎不只是有对象了,对象还是个占有欲相当强烈的人。

      于是梁颂把上头的指令压缩成一句话传达给了夏炎,没等夏炎回话就快速闪出了更衣室,然后告诉杨铭那傻孩子这段时间不要招惹夏炎,估计夏炎会有相当一段时间情绪不稳定。

      正值全公检法系统打压傀儡师势头正盛的时候,准点下班是不可能的,能赶在末班车走之前下班就万幸了。

      夜宵,也就是可乐配方便面过后,梁颂叼着一只烟上了二楼,正好看见夏炎坐在台阶上抽烟,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梁颂上楼都没留意到。

      “夏队,想陆渊呢?”

      夏炎先是被梁颂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三秒钟之后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梁颂轻轻扯了扯嘴角,在夏炎身边坐下。“你这儿,”梁颂指了指他的后颈,“这儿有一个——”梁颂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牙印。”

      然后梁颂就欣赏到了夏炎慌慌张张地捂上后颈,用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的全过程。从梁颂性别男爱好男的眼光看过去,算是有点明白夏炎的可爱之处了。

      夏炎一边警惕地盯着梁颂,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陆渊的一万种吃法——后颈的印记是陆渊前天晚上啃出来的,过了两天还没消,那混蛋是真的想吃了他吗?

      “没事儿,现在看不到,我是刚刚在更衣室不小心看到的。”见夏炎一脸的兵荒马乱,梁颂赶紧解释了这么一句,然后在夏炎好不容易放松戒备,松开捂住后颈的胳膊时,又坏心眼地补了一句:“陆渊咬的?”

      “梁颂!你故意的!”夏炎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就要下楼,却被眼疾手快的梁颂一把拽住了胳膊。

      “别走啊,把你那皮卡丘借我先。”

      “不借!”

      “不借不让走!”

      夏炎难得有骨气了一回,说不借还真没借,梁颂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上手抢了,于是杨铭路过的时候就看到支队的正副两位队长在楼梯口上相互推搡,不知道在抢什么东西。

      杨铭长叹了一口气,为诚州支队的领导形象表示深深地担忧,感慨了一下梁队这么好一人怎么这么快就被夏队带偏了,正欲上前拉架,却听到齐齐两声:“停下!”

      然而已经晚了。

      杨铭感受到刚刚落下去的一脚踩碎了什么东西,他挪开脚,看清了两位领导刚刚争抢的东西——一个劣质塑料打火机。所以说杨铭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些烟民,为了个打火机至于吗?

      杨铭一点罪恶感没有,反倒往前跨了一步,拿出惯有的老妈子般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两位领导,咱这禁烟单位呢,能低调点吗?能别这么幼稚吗?平时亲切友好的同事,都为打火机大打出手了,像话吗?咱警队的形象何在?”

      梁颂看了眼一瞬间怔住的夏炎,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满怀悲悯地看着杨铭说:“杨铭啊,你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这可是夏队他们家心肝儿送他的……”

      “啥?”杨铭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夏炎一眼,夏炎脸上不加掩饰的失落似乎在验证梁颂的话,杨铭低头看了眼他脚下碎成渣渣的打火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夏队,我不知道这是你……那个啥送的……”

      谁能想到夏队他们家心肝儿会送他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块的塑料打火机呢?而他又还这么宝贝呢?不是,他啥时候有的心肝儿?

      夏炎当然宝贝,学生时代从陆渊那儿要回来的东西不算,这是近几年陆渊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还是能随身携带的东西,而且和市场上那些图案妖艳的打火机不一样,那上面的皮卡丘是陆渊给他“专属定制”的,夏炎这一天下来已经不知道拿着打火机睹物思人几回了,现在好了,杨铭一脚就踩碎了他的念想。

      其实杨铭心里还是存着一点侥幸心理的,罪恶感也相当有限,因为他记得上一次不小心打破钟晴送给夏炎的水杯时,他也就风轻云淡地说了句“没事儿”,隔天就自己换了个新水杯,杨铭说要赔也没让赔。打火机怎么看都没那杯子贵重,问题应该不严重吧,大概。

      杨铭正进行一系列自我安慰时,只见夏炎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下了台阶,蹲在杨铭脚边,就要伸手去捡地上的打火机碎片。

      杨铭的罪恶感这才一股脑蹿了上来,也充分认识到这位心肝儿是真心肝儿,慌慌张张地拦住夏炎,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把碎片一一捡起来裹在纸巾里。

      夏炎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有多难过,只是呆呆愣愣地蹲在一旁,双目无神地盯着杨铭的手,小声念叨了一句:“我就这么一个打火机……”

      杨铭恨不得给他当场跪下。

      “咦,夏队,这是啥?”杨铭捡起最后一块碎片的时候感觉重量有点不一样,翻过来仔细看了看,正面是个立体的皮卡丘图案,反面粘着打火机的塑料外壳,杨铭把那外壳剥掉,里面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物件就露了出来。

      杨铭把那小东西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得出结论:“应该是个窃听器,不过没电了,夏队,你打火机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他话音刚落,就见夏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物件,头也不回地下楼走了。

      杨铭目送夏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忍不住问梁颂:“到底什么情况?夏队这位心肝儿究竟什么人,该不是间谍吧?”

      梁颂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晃了晃,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原来夏队喜欢危险的男人。”

      说完,收起完全没点烟,脚步轻快地下了楼,只留下一个没绕过弯来的杨铭,半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咆哮:“什么?男人?”

      另一边,夏炎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他现在接受并信任陆渊,让陆渊在他的领地里上蹿下跳都没关系,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陆渊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在他的领地开了洞,并通过那个洞窥探他的生活。

      夏炎心里也隐隐知道,陆渊这么做可能也是出于任务需要,方便他随时了解警方进展,但他心里就是忍不住膈应,陆渊不是没有别的掌握进展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向他坦白的机会,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肯说呢?

      夏炎思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人又不在,不能拧出来好好审一审,最后决定什么仇都先记在小账本上,等陆渊回来了新仇旧恨一并算。当然,首先,得等他回来。

      下班之后,夏炎把打火机的尸体带回了小公寓,将碎片铺在小书桌上,尝试着把碎片粘回原样。十五分钟,夏炎手里的碎片彻底看不出来原来是个啥东西了,夏炎长长出了一口气,宣告放弃。他洗掉了满手的胶水痕迹,飞快地去了趟楼下便利超市,摸出工具,给窃听器换上新买的电池,那小东西底端便闪了一下光,表示满血复活。

      夏炎拘谨地坐在自家小书桌前,对着桌上的窃听器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说:“你才走一天我就想你了,早点回来啊,我还有好多帐要跟你算呢。”

      想念的话夏炎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面说出口的,打电话也不行,所以只能采取这么迂回的方式表达,也不知道陆渊能不能听到。

      当然,他要是知道陆渊那时候正好打开收信器听到了这句话,还录下来每天早晚反复播放,估计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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