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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忘却之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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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一行人走出烟尘，站到空阔混乱的广场上。
“他、他们，难道是……”厄运小姐的手下认出了沃利贝尔等人。
“没错，他们就是几天前码头大战的那几个兽人。”莎拉自信地介绍道。
希望的火苗，疯狂燃起。
“太好了！我们这下能活着逃出去了！”
卢锡安沉默着打量了会寻，然后收回了双枪，“你们该走了，战争之影会回来的。”
“走？我们来是为了战斗。”厄运小姐说，“况且还有外援，我们不必惧怕。”她深深扫了眼众位兽人。
“其实，我也觉得你们应该撤退了。”寻理性地分析道，“首先我们‘不到关键时刻不出手’，其次，你注意了你的手下吗？”
厄运小姐回头看着她的战士们。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目露凶光。这些人可以为了几个子就把自己的老娘给卖了，但他们一直追随着她，毫无怨言地出生入死。与黑雾搏斗应该是他们这辈子最勇猛的事迹。
“可是，我们一起不就是为了比尔吉沃特而战斗吗？”厄运小姐真的不愿就此放弃。
“莎拉，我明白。我们打下了比尔吉沃特，所以你想守住它。你想让大家看到你比普朗克更强。你已经做到了。但是，普朗克也没去黑雾里跟亡灵打仗啊。任何人，只要他们胆敢伸头看一眼——去他的，不用看都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你还想要什么呢？”雷文补充说道，“至于是而战还是而死，我百分之百赞成前者。这些人跟着你闯过了地狱，而现在，该让他们回到人间了。”
寻站出一步，“要走就要立刻出发了，过会黑雾就重新聚集了。”
厄运小姐停顿了许久，最后叹出一口气，“你们是对的，我们回去吧。”
“那么，愿好运追随着你们。”卢锡安转过身去，又抽出了那对奇怪的手_枪。
“游侠，我推荐你跟我们走哦。”寻看向准备走去码头的卢锡安。
“不必了。那片雾里有一个幽灵在等着我。他们叫他魂锁典狱长，锤石。我要送他一死。”他的语气满是刻骨的仇恨。
“他杀了你的人，对吗？”厄运小姐认出了游侠脸上的愁苦愤怒，那是在她母亲死后多年来一直挂在她脸上的表情。
卢锡安缓缓点头，一言不发。他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明了。
“单单只是锤石一人就十分难对付，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一大群亡灵骑士了。”寻再做最后的劝留，“想想你这样送死真的是轰轰烈烈求仁得仁吗？那个在乎你的人，心里会是多么痛苦。”
卢锡安的眼睛轻轻地垂了下来。她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小盒。不知是她的幻觉，还是雾气作祟，挂盒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跟我们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明早你再出发。”
“安全？这城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卢锡安问。
“我恰好知道一个地方。”厄运小姐说。
“那你带路吧，我们队伍帮你们殿后。”寻与无言的沃利对视一眼，然后颇有默契地分散站开。
“我在队伍最后抵挡追击，内瑟斯和雷克顿同我一道在背后战场的前线，雷恩加尔卡兹克侧面刺杀那些重型士兵和诡异怪物，沃里克掩护施法的寻！”白熊大声吼道。
“为什么要小狼专门保护我啊。”某人表示不理解。
“你解离症完全好了？！”沃利一记犀利眼光。
“我错了……”寻秒怂。
厄运小姐看到后方那一行人的互动，脸上表情不知怎么摆。
‘不管了。’“大家出发！”
厄运小姐带领着队伍离开了扒手广场，朝着西边的蟒桥前进，在半路上见到了一个弗雷尔卓德人。他包在一块帆布里，吊在一根歪脖子桅杆上，像一个裹着尸布的吊死鬼。但这具“尸体”却像离水的鱼一样不停扭动着。
他的身下一地狼藉，木头片子和碎石堆成了一座小山。厄运小姐不禁抬头往高处看去，想搞清楚这人究竟是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的。
卢锡安把手_枪平举在眼前，沃利贝尔一把制止了他。
“别，这人我认识。”
布包里传出模模糊糊的叫声，带着浓浓的弗雷尔卓德口音，仔细一听全是极其不堪的脏话——不堪得任何人一说出口就要被痛殴。
“我才发现这家伙口才也可以这么好。”白熊扯扯嘴角，他上前一爪撕开帆布，一个大胡子滚到了地上。
“杀杀杀！那只畜生呢？”狂战士艰难地站起身，手上寒光闪烁的斧头胡乱挥砍。
“奥拉夫，你这种样子可有够狼狈的。”沃利贝尔幸灾乐祸地调侃道。
“你是……”狂战士醉鬼一样站不稳脚跟，脸上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他好不容易才定住身形，看清面前人的来路，“沃利贝尔！”
“嗯，你怎么摔在这里了？别告诉我是看风景失足掉下来的。”白熊给了大胡子一拳，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靠！那只海魁虫呢？我要送它一死！”奥拉夫大叫道。
“那只发疯的海魁虫亡灵？被我们顺手干掉了。”沃利贝尔表示很淡定。
“什么？那可是我的对手！我梦幻中的敌人！”狂战士可不愿他打破预言的机会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丢失了。“不行，我得回屠宰码头，再找一个值得生死相搏的怪物！”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大步朝着扒手广场方向走去。
“如果你想找厉害的对手，可以和我们同行哦。”寻插话道，“我可以保证，我们这一路绝对有一些家伙强到可以让你满足。”
“真的？”奥拉夫顿住脚步，小小扫了眼这个组合队伍，短暂思考了一会后回答道，“那好，我跟你们走。”
他伸展一下双臂，“先说好，遇到厉害的我先预订了！”
厄运小姐也听到了这番对话，“没问题，你想找死我们绝对不拦着你。”
奥拉夫大笑起来，“就是要这样！”
“你想死吗？”卢锡安突然问。
“那还用问？”奥拉夫不假思索地说，仿佛这个问题已经达到了愚蠢的巅峰。“要的就是死成传奇！”
厄运小姐觉得，只要这个疯子知道自己的斧头该往哪边砍，她是很欢迎的。至于他一心求死的美梦，就随他去吧。
“寻，有些不对。”雷恩加尔打断道。
“怎么了？”
“我们队伍中有个人的气息突然消失了。”他看了眼厄运小姐。
“大家看看周围同伴少了谁！”莎拉大喊道。虽然不愿相信，但如果这是真的，那……
厄运小姐的手下开始相互确定成员。
“都在啊，没有人谁不见了。”
“嗯嗯，确实所有人都在这里。”
“船长，是不是弄错了？”
莎拉疑惑地看向寻和雷恩加尔。
‘小雷，怎么回事？’眼神交流。
‘我确实感觉到有个人的气息消失了啊。’
“喂！迪恩，你去哪里？喂！你这家伙怎么不理……”
！！！
——锵！
雷克顿迅速侧迈一步，帮厄运小姐的手下挡下致命的一击。
“驱散！”寻瞬间施法，怪物亡灵化的迪恩被一道圣光震得飞退出去。
呼哧！卡兹克一闪而过，补刀完成凌空击杀。
“大家集中快走！”寻啧啧嘴，‘大意了。’
来自暗影的黑雾，不知何时已经吞噬完了月光、不知何时已经将众人众兽团团围住。这次的黑色雾气，不再释放幻化出亡灵群强行硬攻，而是……
“看！那不是拜恩吗。”
“母亲？你怎么在那里？”
“孩子，爸爸现在就去找你。”
……
“大家不要被迷惑了！”厄运小姐大喊道。她最后再看了眼旁边的‘父亲母亲’，然后坚定地面向前方。
卢锡安冷冷地盯着身旁的赛娜，随后是毫不犹豫的一声枪响。
“迷惑心智的把戏。”内瑟斯祭出灵魂之火，旋转爆发烧尽周遭的雾气。
“我们继续走！”厄运小姐趁大家都回过神来的空挡，安排道。
“推进！”沃利贝尔也喊到，“寻准备好防御魔……寻？寻！”
白熊急忙冲上前护住呆立不动的某人。
“我没事沃利……”
“那你为什么不回话？吓死我了知道吗？！”白熊语气有些强势，但看到寻脸上的表情后，一股追悔莫及的心情蔓延开来。
那是，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哀伤。
“沃利，我看见他们了，这么久了我才发现我都要完全忘记他们了，声音、外貌，我不记得了……”
离别时，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原本应该是和他们斗智斗勇的年龄，却无奈地承担上巨大的责任。当放慢的时间无限地磨损着记忆的画面，那些过去的、清晰的、珍贵的，已经只剩下一瞬模糊印象……
“寻。”沃利轻轻握住少年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大量实验即将来袭，心疼自己！！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