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反派想洗白》雒璃

5、第 5 章

　　第五章

　　不同于别的人的忐忑或是猜测，王芷云是早就知道李纨这一胎必然是个男孩儿的——而且照着后世红学家们的说法，贾兰是个文武双全的并没什么身体上的问题，李纨也是个熬出头得了诰命的，不管怎么算都不算是短命，想来这母子二人总归是不难熬过这一关的。

　　说句不好听的，总的来说别看王芷云都跟进产房里了，但真说起来她其实并不能算是真心对这母子两个有多么担忧。

　　仔细的算起来，王芷云这番动作倒还是作态的心思更多一些——进产房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因为之前的经历，这件事在她瞧着隐隐有些理所当然，甚至在她心里在某个角落对李纨甚至是有些。

　　——她在现代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到了育龄的，虽然她自己因为家庭的关系而并没有结婚更别提生子了，但是却是有同学朋友是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其中固然有些人的确是家庭和睦温馨，但也有人的确是遭遇了不幸的。比如当年还有些交情的学姐结婚怀着孩子的时候，她的老公就因为意外不幸过世了，她和她的老公的感情不可谓不深，但是那会儿也到底没有生下那个孩子。

　　那时候人人家里都是只单独一个孩子的，学姐丧夫固然心痛，但是她的老公的父母又何尝不心痛。当初学姐决定打掉孩子的时候，她的公公婆婆不知闹腾了多久，甚至还特意为此跑到学姐的单位大闹了一场骂她冷血无情，却也没能改变学姐的意思。

　　按照学姐的意思，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哪怕感情再深厚她也没有做好一辈子为她老公守着的心理准备，哪怕当时被她公公婆婆闹得她在单位都待不下去了，但是也总比一辈子都因为一个孩子而被绑在一起好。

　　虽然这个年代的女性被束缚的狠了，若是王芷云用对于古代的了解或是王夫人原身留下的记忆仔细想一想就知道李纨如今除了生下这个孩子之外其实再没别的出路了，但是依旧忍不住的受现代思维的影响，总在心底里觉得李纨愿意生下孩子难得，哪怕这样的思维也不过是在某个时段悄悄闪过一瞬间呢，难免让王芷云受到了影响。

　　这个年代本来就还不太有所谓的婆母给儿媳妇做戏的说法，甚至其实王夫人原身对李纨的态度虽然苛刻冷血了些，却是这个年代婆母对寡媳的普遍态度，甚至哪怕是独子人家的寡媳，也从来都是做长辈的给晚辈脸子瞧的，是以凭谁都想不到王芷云心里的弯弯绕绕，就算这事传到再多疑的人的耳朵里，也只能让人嘀咕一句王芷云的确是个好婆母，以及她对长子的确是极为看重的之类的话。

　　而作为身在其中的儿媳妇李纨，自然更不能免俗的猜不中王芷云的心思——当然了，她心里对婆母如今的和蔼只觉得受宠若惊，除了因为王芷云的态度不曾变得比之前更恶劣而略松了一口气之外，更多的却还是忐忑，担心王夫人对自己这一胎不同寻常的关怀，只怕婆母这是想要了自己的孩子到身边养。

　　——对如今已经失了丈夫的李纨来说，这个孩子就是她下半辈子唯一的依靠，或许这样说自私了些，她宁可婆母对自己苛责一些，也不愿意让婆母将自己唯一的孩子夺走。

　　好在王芷云是真的还没这个想法。

　　若是能将贾兰养在身边对于王芷云来说自然是捷径，不过在王芷云日常生活的时候毕竟还是现代的思维占了上风，至少总归做不出将贾兰强行抢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尤其是在李纨如今没了丈夫只剩下这一个孩子傍身的情况下更是不可能这样做了。

　　是以王芷云虽然对贾兰很是关心，却半点都没提起将孙子抱到自己身边的话，顶多就是抱了抱这个孙子之后就将孩子交给了嬷嬷，顺便叮嘱了李纨等出了月子之后将贾兰常抱到自己那儿玩而已。

　　不得不说，王芷云这样的举动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但是确实是让李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证明了婆母这会儿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孩子抱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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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纨这一胎生了大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她们两个不仅成功的错过了一整晚的睡眠时间，甚至也错过了早上给贾母请安兼全家一起用膳的时间。

　　李纨错过了就算了，毕竟谁都知道生孩子的时间是完全的随机的，只要随便派一个人去说一下她正生着孩子的话，家里就不会有任何人对她很长时间之内的行程表示出任何的怀疑。

　　反而是王芷云不出现，那就值得人嘀咕一两句。

　　当时王芷云往李纨院子里跑的时候，倒是并不至于将满院子的人都带了去，瞧见她到了时辰也没回来，自然会有人去给贾母解释。虽然王夫人的院子里并不只她一个主子，但是真算起来到底还是向着她的多一些，这时候总归不能拆了她的台，少不得得将李纨的境况说的万般凶险。

　　按理来说其实少有做婆母的往儿媳妇产房里跑的，贾赦原配张氏和王夫人的原身统共生了五个孩子，比如张氏生贾琏甚至当初宝玉出生的时候其实都算是难产，但凭哪个都没见到贾母亲自去瞧过，了不得让赖嬷嬷跑一趟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是贾母多思一些，少不得心里还得犯嘀咕是不是王芷云这样的举动是有意给她脸子瞧了。尤其是王芷云晚上的时候就出现了，显然并不是李纨这一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也好在贾母虽然也不算什么慈祥的婆母，但也并不是那种一定要和儿媳妇过不去的婆婆，瞧着王芷云神色有些不济，甚至少不得还多关怀了王芷云一两句。

　　“珠儿媳妇这一胎其实还好，但是之前养的却不好，再加上珠儿如今……所以媳妇难免挂心了一回，却惹得老太太担忧一场，实在是媳妇不孝顺。“王芷云虽然有时候还会因为各种原因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是在面对贾母的时候，王夫人肯定是得打起百般精神的做出恭顺的样子。

　　贾母算起来也不是没死过孩子的，她的名下一共六个孩子如今只剩下三个了，不过没了的那些也都是庶女，先天的情分就不足后来更是被她远嫁出去了，她自然不太会有太多的伤感之情，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对王夫人死了长子之后的伤心难过一无所知，甚至还颇能体谅。

　　是以对王芷云如今这样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倒是还格外关心了几句李纨的情况。

　　而贾母愿意体谅王芷云的心思，但是并不代表别的人就不会为此有意见——比如是贾政。

　　谁知道是不是被人撺掇过一回，左右贾政对于王夫人往李纨的产房一跑就呆了一天的事情意见颇多。其实倒不是说贾政对儿媳妇和孙子有太大的意见，只不过毕竟产房不吉利，他又觉得王夫人去产房呆了一天少不得沾了不少的晦气，结果这一天晚上就又去了赵姨娘的屋子里了。

　　若是换做王夫人原身，这会儿差不多都得被气死了，不过王芷云显然不是个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人。尤其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狗，如今其实也没太习惯自己多了个丈夫的事情。

　　事实上因为前一天晚上算是熬了半夜的缘故，王芷云早就撑不住了，勉强撑到晚上请安的时间点跟贾母说了一声之后回到房间里就栽倒在床上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完全没注意到贾政回没回来的事情。

　　没熬过夜的人勉强熬过一宿其实是挺艰难的事情，饶是王芷云这一天晚上睡得充足，但是第二天一早还是少不得脸色极为难看。

　　贾政作为一个标准的封建大家长，自然不可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是以饶是前一天对王夫人的举动有些不满，自以为给了王夫人“一个教训“，但是早上也依旧是来王芷云这儿用了早膳。

　　正巧这一日贾母略微有些不适免了媳妇们的请安，王芷云自觉的自己这一日可以不用出门，索性也懒得让丫头们给她上妆。因为哪怕睡了一宿，王芷云还是觉得精力不济，只打算将贾政送出去之后就睡个回笼觉歇一歇，这种情况下自然少不得素着一张脸见人了。

　　然后就成功的将贾政惊到了。

　　原本王夫人是个极爱体面的人，哪怕平日里不出门也素来将自己打扮的极为妥帖——当然了，王夫人年轻的时候长得其实是极好的，并不比王熙凤的艳丽差多少，不过她到底是大家出身，平素里并不爱浓妆艳抹。饶是如此，她在贾政面前也是从来都讲究面子的，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算是贾政也没怎么见过王夫人素颜的样子。

　　尤其是王夫人这会儿正是憔悴的时候，若说贾政还能平常心应对反而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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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家里搬家，本来打算下午写完，结果坐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所以现在才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