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見南山

18、再来切磋

　　关妘走在街上，看着热闹的街道逛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乞巧节快到了，街上车水马龙，人们忙着采买东西，倒也很是热闹丝毫没有入夜的感觉。

　　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还好带着钱，虽然只是些小碎银子，但也够花了，掂着有些瘪的钱袋，悠哉悠哉的沿着街边走的起来，看着街上买的各样小吃流着口水，自己晚上都没好好吃饭，还练了一下午的“水袖舞”，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怎么行？

　　关妘以极快的速度在各个小摊边上绕起来，这里的糖人好看，那里的烤肉好香，还有出售巧果的，再有几天马上就能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了，光想着就能开心到飞起。

　　“姑娘，来试试手气不？”

　　关妘顿足停在一个看似很平常的摊子前，前面挂着三个木牌，小摊贩掂着一把小沙包笑眯眯地看着关妘她：“把哪个牌子打下来，那牌子后面写的奖励就归你了。”

　　她瞥了一眼小贩手中拇指大小的沙包，又看了看三四丈远的小木排问：“我都看不到奖励是什么，怎么知道值不值啊？”

　　那小摊贩也不急着解释，只是补充道：“这您放心，后面都是有东西的，只不过是什么东西得靠手气。一文钱三个沙包，玩玩也不贵不是。”

　　关妘笑出声，一文钱对她而言确实不贵，怕是这人早盯上自己了，掏出一文钱道：“我倒要看看你这牌子后面是什么东西。”

　　“啪！”第一个木牌应声而落，小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听见“啪！啪！”两声，三个木牌都掉在地上，关妘走过去将木牌捡起递给小贩，小贩对着上面的字给关妘换了一个草蚂蚱，一个块手帕和一个小巧的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是比较劣质的香熏。

　　这些东西一文钱确实值了，不过相比于这些奖品，她却更想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就又递给小贩三文钱，这下小贩也不知道该不该收了，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能硬着头皮收下又递给关妘九个沙包。

　　接下来，关妘顺其自然地将木牌如数打下来，换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居然都没有重复的，看着面前摆的满满的东西如数扒拉到自己怀里，走的时候还不忘和小贩道别，小贩是撒着泪目送她离开的，好在关妘的大展实力之后为摊子带去不少生意，不然摊主得抓狂了。

　　走到角落，将手里的小物件分给了在周围玩耍的孩子们，然后又买了两个肉包子坐在边上啃，看着他们玩耍。

　　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分开了？看着小小的人儿们玩得开心，关妘却坐在那里伤春悲秋起来。

　　“小姐。”旁边冷不丁传了一个声音，转头望去，戎宇就站在不远处抱拳对她行礼。

　　关妘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回小姐，今日不当值，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小姐。”戎宇面色柔和回道。

　　“哦，这样啊。”关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说：“来坐吧！”

　　看着戎宇坐下她凑近问：“你那一身功夫是从哪学的？”

　　“自小学会的。”

　　“哦。”关妘点头，眼睛又看向不远处玩闹的小孩，“总觉得你那身功夫呆在我家当个侍卫有点委屈你了。”

　　戎宇笑了，他就知道她不会用恶意揣测人心，“非也，我呆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嗯？”关妘邪笑着看着戎宇问，“有原因？说来听听。”

　　戎宇哭笑不得，就反问道：“小姐猜是什么原因。”

　　关妘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站起身：“知道不能说，但你既然能踏进关家的大门就足够让我信任你。”她俯视着戎宇道，“所以我也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原因。”

　　街上的灯光照在关妘的背影上，打下的阴影投在戎宇脸上，而那人双眼中的自信熠熠生辉，就像当年一样。

　　估量了一下时间，关妘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好了，快要门禁了，赶快回吧！”

　　戎宇应声，跟关妘并肩走在回关府的路上。华灯欲灭，马蹄踩在平静的水波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终将打破平静。

　　“小姐。”茴香敲门进来，看见关妘倒腾着衣服，“小姐今日下午都干嘛了？神神秘秘的都不让我继续呆着。”

　　关妘放下针线将衣裙抖了抖挂在柜中，当然不能让你呆着了，她也是偷偷呆在那里的，再多一个人都不一定能不能藏的住，而且如果茴香回了关府还能造成她也回去的假象，不是正好吗？见茴香依旧一脸疑问就敷衍道：“没干什么啊，就是练了练水袖舞，聊了会天。”

　　茴香也知道关妘是有原因的，就扁嘴转移话题：“今日下午何公子又来了。”

　　“没放他进来吧？”

　　茴香点点头连忙道：“小姐下了命令，没人敢放他进来，只是在门口问了好久小姐去哪儿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关妘捏着下巴想，现在外面关于何溯溆的风言风语可不少，这家伙不懂的什么叫避嫌吗，老往她这里跑做什么？还觉得自己惹的桃花不够多？她从心底嫌弃他，心底一动，关妘出了海漠小筑去发泄火气了。

　　某人熟练的跑到了练武场摧残关家的“花朵”了，看着一个个躺在地上的人擦了擦汗，“明天我还来，都好好练！”

　　“什么，还来？！”台下一片哀嚎，仿佛预见了自己的将来。

　　关妘笑着朝坐在地上观战的戎宇勾勾手指，“早上没打痛快，咱们现在痛痛快快打一场。”

　　戎宇飞身上台，关妘看得眼前一亮：“好俊的轻功。”

　　戎宇笑笑对关妘一拱手道：“还请小姐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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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再次分开的时候已经连拆了百十招了，关妘喘着粗气看着对面的人，戎宇的招数多为防守，又有炉火纯青的轻功助阵，动作轻盈且消耗小，关妘虽然对此依旧能够找到攻击的空隙，但对于恐高的她来说，内力再深厚轻功相当于和没有一样，最多跳上两三米的台子。

　　所以一但戎宇用起轻功来，关妘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有一次关妘都抓住他的袖子了，但戎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很轻松地就挣脱开了，看上去似乎是戎宇在躲来躲去，实际上长久下去对关妘反而是极为不利的。

　　关妘朝着戎宇大喊：“你敢不敢不用轻功堂堂正正比一场？”

　　戎宇摇摇头，轻轻飘到一个角落笑道：“不敢，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被那样踹下去多狼狈。”

　　关妘咬牙，“等你被我打败着，罚你的鸡腿！”

　　放了句狠话就甩袖子下了台，拍拍三子的肩叮嘱，“好好让你们兄弟练着，总有一天戎宇也保不住你们的鸡腿。”

　　三子笑着连连称是，阿四的表现极为激动，对着众人大吼大叫，无非是一些大家赶快练起来，不能让鸡腿飞了之类的话。

　　戎宇下台问：“二小姐不打了？”

　　关妘贼笑道：“过几天再来，到时候你这轻功可不一定管用了。”

　　戎宇拱手：“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关妘离开了练武场，出了一身汗，回去洗澡睡觉了。

　　当然，关妘可以回去洗澡睡觉，留在练武场的这群人可没有那么安逸了。

　　“虎子，出拳不能这样，太容易摔了。”

　　“不对不对，脚踢太高了，手往低放。”

　　“哎呀！你光扎马步有什么用，又不是第一天练武，去扎着马步打一百下沙袋。”

　　三子看着阿四忙里忙外地叫嚷内心是凌乱的，这个世界上除了鸡腿还有什么能让这货这么费心思呢？

　　练武场一扫以前相对轻松的氛围，哀鸿遍野叫苦连天，戎宇皱眉问：“这是要做什么，明日还要当值呢！”

　　三子站在戎宇旁边庆幸自己的武功比阿四高，要不然现在在地上狼嚎的人就是他了，“这货怕明天的鸡腿飞了，自己打不过二小姐，就只能摧残他们了。”

　　虎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道：“二小姐送了我们一个月的鸡腿，现在怎么感觉这鸡腿不一定吃得上啊。”

　　“可……明日我们当值，没时间在练武场啊！”戎宇看着众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幽幽道，“没时间在练武场二小姐不就没时间和你们比武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了，明日要当值，没时间和二小姐比武，那明天就不会输，不会输那明天就有鸡腿吃，也就是说……他们是白白被摧残了那么久？

　　“是啊！那就可以回去睡觉了。”阿四一拍手疏通了这个逻辑，转过身招呼着各位，“大家回去休息吧，咱明晚再练吧！”

　　众人眼里闪着红光拽住了想要离开的阿四：“这怎么行，一天不练功夫就会下降很多，更何况二小姐都来赌鸡腿了？你是不是得更认真了？”

　　阿四颤巍巍看着被自己折腾得灰头土脸地众人，尴尬地笑了笑：“那啥，我肯定会很认真的，今儿都累了一天了，肯定沾床就倒，咱们……先休息怎么样？”

　　“你想得美！放心吧，我们会帮你练到床都不沾就能睡着。”众人将阿四团团围起，练武场上空，杀猪般的叫声传来，惊起一群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