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骑在银龙的背上》雨栗子

3、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门外隐约的噼啪声给弄醒的。

　　那个声音很有规律，她听了大约有一分钟才能确定是有人在屋外的院子里劈柴，当她穿好衣服、并通过一番艰难搏斗将她那头乱蓬蓬的天然卷长发给打理整齐后，医生一把拉开了门，果不其然，院子里的男人束起了长发挽起了袖子，正坐在小板凳上劈着柴火，见她起来还很是闲情逸致地和她打起了招呼：

　　“早上好，莲见医生，昨晚睡得好么？”

　　她的目光默默望向了男人身侧，那里已经整整齐齐地摞着有半人高的一叠柴火，目测够她一直烧到过年了，而且空气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米饭香味，如果她没猜错，那是她家厨房方向飘来的味道。

　　“还行…你起得真早啊，怎么在劈柴？”

　　“我大概五点左右起来的吧，起来之后觉得不能白白麻烦你为晋助看病，就想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啊，我动用了一下厨房哦，没关系吧？”松阳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斧子，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她这才确定，她刚刚闻到的是早饭的香味。

　　“没关系是没关系…不过，我没说医药费是免费的啊。”犹豫了好久，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如果她给人都是无偿看病的话，这诊所就该开不下去了。然而她没想到青年毫不在意地回应道：“哦，那就算精神损失费吧，毕竟大半夜跑来叨扰你，耽误女性的美容觉可是很深的罪过啊。”

　　好吧，她无话可说，医生在心中向青年举了投降的白旗。不过五点钟起来，到现在…“你该不会劈了两个小时的柴吧？怎么我一直没听见声响？”她疑惑地提问，松阳则是略一思考后回答她道：“不是啊，我起来之后先是把地板和桌子都擦了，然后是掸灰，弄好了卫生之后就开始烧开水和煮早饭，不过我一看柴火不够了，这才顺便劈了一会儿柴，啊，开水瓶我都装满了，早饭就在锅里，你肚子饿的话随时可以去吃哦。”

　　“…你是哪里来的田螺小姐吗？”

　　“好过分，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吧？至少要说是田螺先生啊。”青年笑眯眯地提出了抗议，不顾她“你在意的是这个问题？”的吐槽声，继续与剩下的一点柴火做着搏斗，突然，客厅附近传来少年的咳嗽声，女人条件反射地就奔了过去。

　　高杉少年睁着眼睛，看样子已经彻底醒来了，他的咳嗽声很是嘶哑，见状，她随手抄起了一个一次性纸杯递了过去。

　　“有痰的话吐在里面，不要咽下去。”

　　少年很是听话地接了过去，慢慢坐起身，她从一边拿过一件厚实的羽织为他披上，少年咳得很大声，夹杂着反胃的干呕，她便慢慢为他顺着背拍。待他咳嗽完毕，医生接过纸杯扔掉，问道：

　　“高杉君还用再睡一会吗？”

　　少年看上去有点儿害羞，低垂着眼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些烧的缘故，他的脸红透了，声音也有点闷闷的，“给你添了好多麻烦，对不起，医生。”

　　“你的老师昨天晚上就代你已经道过歉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病人就应该好好休息。”她伸过手摸过男孩的额头，意料之中已经比昨晚温度要正常很多了，不过当她再摸了摸少年的耳朵的时候，发现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滚烫。医生半是劝告半是强迫般地将少年扶躺下来，用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很是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觉得给我添了麻烦，那也不是昨晚的急诊，而是你明明在昨天之前身体就已经不舒服了，却逞强不和老师说，结果恶化起来发了烧，让老师和医生为你好是担心。”

　　“尤其是你的老师，昨晚他背着你过来的时候简直都吓我一跳，我很少看见他这么焦急的，你啊，要好好地和松阳先生也说一声对不起，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了。”少年微微侧过脸，像是在逃避她的视线，她也不再说教，而是给他掖紧了被子，柔声问道：“会不会冷？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一床被子来？啊，对了你肚子饿吗？等下我们要吃早饭了，我给你也盛一碗来，吃完了饭才好吃药，吃药才能好得快哟。”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么哄我啦！”少年抗议似的转过脸喊了出来，看见的却是她捂着嘴，仿佛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容，高杉愣了片刻，随即也笑了出来。

　　屋外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屋内的温馨气氛，嘴角弯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随即愉快地走向了厨房，锅里的白粥已经被煮得正好。医生说过病中的少年只能吃清淡的饮食，他这才选择了煮白粥。就在他刚刚好盛满三碗，正准备为医生和高杉端过去的时候，敏锐的听力使得他捕捉到了诊所门口传来的对话声，一个是医生，另外的…怎么听怎么耳熟。

　　刚刚安抚完高杉少年，一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开门的时间，医生便起身拉开的诊所的大门，只不过刚刚打开门，就看见两个年龄与高杉相仿的少年，正在诊所门口的两棵光秃秃的柿子树下转来转去，小脸冻得通红，看见她终于来开门的时候，两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不迭地奔到了她的面前。

　　一个是和松阳一样有着一头让她羡慕不已的柔顺黑发的清秀少年，另一个则是和她一样自来卷的银发少年，她确实记得这两个孩子和高杉一样是松下村塾的学生，名字应该是…

　　“你们是松下村塾的桂君和…”银发的少年期待地望着她，结果女人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冒出来个名字，“金时君？”

　　“是银时啦银时！”银发少年气急败坏地大声纠正，她赶紧说了声抱歉。“所以，两位同学来我这里是想来探望生病的高杉君的吗？”她笑眯眯地微微弯腰与这两个小少年保持平视，不过银时却别过脸去，装模作样道：

　　“谁…谁是来探望那家伙的！高杉那家伙生不生病关我什么事啊，只是松阳老师昨天也没回来，我们才担心的！”

　　“喂，银时，昨晚第一个发现高杉不对劲的好像就是你，也是你一脸担心地去叫松阳老师的哎。”

　　“假发闭嘴啦！是谁昨晚想和老师一起过来找医生的啊？难道不是你吗？”

　　望着眼前互相拆台的两个孩子，她拼命地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果然，和生病的高杉少年一样，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相当的不坦率呢，不过，这也是他们的可爱之处就是了。

　　“银时？小太郎？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闻声赶来的松阳看到的就是一副“莲见医生在一边完全是看好戏表情，这边两个幼稚的少年还在互相损对方就差没揪着领子”的滑稽景象，考虑到医生还在场，他还是犹豫了片刻才决定先不对着这两个熊孩子施以“爱的铁拳”。见到老师之后，两个孩子迅速绕过医生围了过去。

　　“松阳老师！高杉/那个矮子他没事吧？”

　　看吧，果然还是很友爱的几个同学嘛，医生抱着双臂一脸玩味地师徒三个，在松阳表示高杉已经没有大碍的时候两人同时呼了一口气。青年招呼医生过来吃早饭，随即仿佛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有点伤脑筋的苦恼表情，“不知道我烧的份够不够再给银时和小太郎吃呢。”

　　“不够就把我的那份给他们吧，我有昨晚特意捏的饭团可以吃。”一大清早就看足了戏的医生表示心情大好，完全不介意让出自己的早饭，为此松阳坚决反对，“那还不如我来吃饭团，毕竟食物还是吃新鲜的好，都已经这么麻烦医生了，哪里还过意得去。”

　　“好啊，那我把饭团给你拿过来？毕竟我也更乐意吃热乎乎的食物嘛。”十分干脆地就接受了松阳的好意，这立刻惹来了银时少年的吐槽声：“好直接！你都不推辞一下的吗？”

　　等到他们见到了休息中的高杉少年，又是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原本还病恹恹的高杉看见这两个死党就像是恢复了健康一样立刻开始与他们斗起了嘴，结果趁医生过去拿饭团的空档，松阳赏给了银时和桂两人一人一记铁拳，这才使他们消停了下来。望着这一圈大大小小喝粥的喝粥，啃饭团的啃饭团，医生抱着手里的碗，心里只想感慨，我家的诊所第一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早饭啊，真是热闹呢。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却仍然十分温暖，新年也快要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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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会打扫卫生会做饭会带孩子还会暖床（？）的田螺先生松阳三三，你值得拥有。
松阳：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吧？至少要说是田螺先生啊。
莲见：呃...其实...偶尔也挺容易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