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51、喜当爹

　　那头爱花刚抱起花轮，源赖光又不知到哪里去了。虽说他安排鬼切偷偷跟随，但怕是人家不愿意，不然爱花不会感知不到任何气息的。

　　管他呢，人家爱的是主人，她自己得逍遥自在才行。把之前的身世通通抛掉，好好地当个源家夫人，再趁此将源赖光除掉。

　　“我知道你今天会过来法成寺的。”

　　从爱花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年轻的嗓音，她回过头，刚还在的扫地僧不见了，仅此就地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有风吹过的时候，斗笠的轻纱掀开，但爱花扔见不着女人的容颜，头纱里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是谁呢？”要是换在晚上，见到“无脸”人，爱花还真会吓得尖叫。幸亏此刻是白天，她本人又见过不少妖怪，对这种非自然的人已经不感冒了。

　　“难道整日抱着一只狐狸就当自己是狐狸了吗？你上次能够变成狐狸，不过是我施了一些法术，你就是连半妖也不是。”女人掀开了头纱，露出的面容丑陋无比。

　　她脸的一半类似于凝固的石浆，另一半才是人脸。

　　也够惊悚的！

　　如果把她理解成妖怪，那也不出奇了。可是窝在爱花怀中的花轮却吓得发抖，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不停地在那儿叫，好像在告诉爱花快点跑。

　　同是狐狸，爱花自然懂得花轮的意思，为了壮胆，她故意放大了声量：“我要去找赖光大人，他还在这附近的！”

　　“不用去找了，你没这个机会。”她遏住了爱花的肩膀，反手一扭，夺过花轮扔在了地上，“我把原来的眼睛还你，你以后都跟我在一起吧。”

　　当女人说完了这话，爱花当场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痛感从她眼眶周围慢慢扩散，直至带着血腥味的热流过脸颊，原先难忍的痛苦都麻痹起来，知觉和意识也在一点一滴流逝。

　　“呜——”在地上低声哭泣的，是求饶的花轮。

　　“我是你的亲姐姐石长姬，世上唯一的至亲。抛弃跟那男人在一起时的感情，等我们回到梦山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水边嬉戏，在花中扑蝶，与飞雪起舞……”石长姬边回忆往常和妹妹的美好时光，边说。在她心目中，爱花就是花耶姬的替代品，她们两个有着相同之处。

　　因为躲藏起来麻烦，她是算准了源赖光离开的时间，才能准确地来到法成寺中的，毕竟以源赖光的感知力，她是很难掩盖住气息的。

　　石长姬为妹妹复活的试验失败了，即使得到了高天原上的神土，获得保存有妹妹记忆的眼睛，也无法把真正的花耶姬还原出来。

　　她到底是失策了，她先前就不该放过爱花，如果把妹妹的眼睛重新安放在爱花那儿，说不定还能顶一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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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赖光平时有交给爱花一些保命的阴阳术，可那仅仅限于保命，没说过能保住眼睛啊！在看不见的时候，她只能任由别人摆弄。对方对她说了很多陈年旧事，爱花也就是听听罢了。

　　连续黑暗了好些天，爱花渐渐适应了那女人的说三道四。

　　一句两句的姐姐长，妹妹短的，她用几个字来概括的话，就是一脸懵逼。

　　我谁？我做错了什么？源赖光大人救命啊！！！

　　纠结了几番过后，爱花才冷静下来。貌似她正在被一个叫石长姬的神明抓回去了梦山，花耶姬和石长姬是原来是两姐妹，而石长姬总把她当成是花耶姬？由于对妹妹花耶姬爱得深沉，才三番四次过来骚扰她，从中获得一副漂亮完整的皮囊。

　　屁你个花耶姬！老子要是神明，哪里还用得着利用那源赖光？

　　所以，这次新换过来的眼睛是谁的？

　　爱花没有之前的部分记忆，都是因为多次被挖了眼睛，导致记忆成像不连续。等她感知到绷带下的双眼被充实回来之后，之前的一切迷惑都水落石出了——

　　她之前……有跟风神在一起过……山风那个滚蛋曾把她当做仆人那样使唤，之后就是被石长姬挖走了双眼……

　　“妹妹，你还指望他会来找你吗？”石长姬为爱花拆开了绷带。绷带脱离，当她睁开眼睛的那刻，仿佛是天上的星尘降临人世。

　　只有美丽的瞳孔才适合美丽的人，她的妹妹是哪生修来的福气，才拥有这张好看的脸呢？石长姬忍不住伸手抚摸爱花的脸蛋，道：“我们是亲姐妹，为什么一个丑陋，一个却能惊为天人？”

　　爱花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用过多的过度时间，她就能马上适应了这双眼睛，好像从梦中刚睡醒了一样，而不是换了个器官那样排斥。

　　“哈哈哈哈！！他会来？他真的会来么？这点我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吃些东西，马上你就要被活生生地饿死。”石长姬不知在说些什么胡话，又闹又笑的，有时又会把自己幻化成美女的模样，有时又会变回到原来的形态。

　　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指源赖光还是风神？

　　石长姬怕是已经半疯半清醒的状态了。爱花懒得理她，首先观察了下周边的环境——这是一间普通的房子，房子堆积了许多灰尘，房梁满身是白蚁蛀食过的痕迹。这里比起荒废的风神神社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正在燃烧的柴火和滚开的壶才有点儿被人居住过的气息。

　　转眼间，只见石长姬把一锅刚烧好的肉呈了上来，放在爱花的面前。

　　那肉冒着热气，一股不让人太舒服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不，正确开讲，所在的位置更像是一座神社。

　　“那是什么肉？”爱花问。

　　“还能有什么肉，这儿荒山野岭，我能拿出手的不就是你身边的那只狐狸吗？”石长姬在锅里放了些香料，用勺子搅拌了几下，不停喊爱花快吃快吃。

　　锅里酱汁浇满的肉，闻起来却不是想象中的美味。爱花摸了摸肚子，它在不停地咕噜咕噜地叫，在昏睡的几天中，石长姬只给她喂一些水喝，其他的食物一点没沾过。

　　猛然间，爱花绷紧的神经断开了。

　　她呆呆地望着那一锅肉，喃喃喊出了锅中那只狐狸的名字：“……花，花轮……”

　　爱花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花轮不是早已经跑掉了吗？为什么还……那还在被石长姬煮成了“狐狸肉窝”？

　　此情此景，恶心喊从胃部一涌而出。她依稀回忆起前年大雪天的某年某日，她在山洞中被山风逼着烤熟狐狸的场景。

　　石长姬跟山风一样，只顾着自己的乐趣，不顾作为同类的感受。山风是妖怪可以理解，但是石长姬呢？作为神明怎么有勇气违背规则去做这种事？

　　“我是有放过她，谁料她却自己跑山上来，然后不慎掉进了猎人的陷阱。”石长姬赶紧澄清，“当时她已经是奄奄一息，尾巴和腿都被夹刀伤得不成形，为了不让她那么痛苦，我只好让早登极乐。”

　　“你是神明，难道不可以救她？”爱花无语了。

　　“只有她死了，才能替你改命，我怎么也得找个替代品替你延寿。”石长姬义正言辞地说。

　　“不懂。”

　　“要么吃，要么饿死，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石长姬的态度很是强硬，似乎势要让爱花吃下这锅肉才安心。

　　爱花哪里吃得了肉，更何况是狐狸的肉。吃下定会遭天谴，不吃又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万一真饿死在这里，她要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

　　为了大义……不，为了解决温饱，她只好颤巍巍地拿起筷子，从锅中夹起一块大腿肉立马往嘴里塞，不加咀嚼就吞了下去，过口的味道又腥又臭，直让她反胃。

　　看着石长姬顾盼的眼神，爱花哭着夹起了第二块肉。她快要吐了，但是要坚持着继续吃，不然石长姬下一次对她的手法又不知是如何，女人的妒忌心是很可怕的东西。

　　“好吃吗？”

　　“难吃。”

　　石长姬捏起爱花的下巴，笑道：“难吃也得吃！不吃肉的妖怪算什么东西！以后你都要听我的话，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听到吗？”

　　“然后还要做什么？”嘴上是这么说，爱花在心里已经骂了她千遍万遍了。等她想出了办法，神明都照样给杀掉！

　　“起来吧，别坐在那儿，我带你故地重游，散散心。”石长姬看起来很开心，扶了爱花起来。

　　由于长坐的原因，她的脚都麻痹掉了，起来时候的动作很慢。石长姬看了她一眼，并跟在她身后在走。

　　推开门出去，发现外面满是阴霾，也没想象中的仙气缭绕。兴许是昏睡了太久，爱花多走几步都觉得沉重无比，脚下有千斤的石头在捆绑着她。

　　石长姬突然定住了，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异常。她拉住爱花，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妹妹，你是有他的孩子了？！”

　　“姐姐肯定看错了吧，他平日对我冷淡，不会有的。”爱花低头望了望肚子，表现出莫不在乎的样子，实际她心里慌得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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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
我之后会稳定更的，大概隔天更一次，么么～
ps：源赖光要被大舅打死，被羽衣胖揍，被三大妖怪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