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104、2.40

　　2.40 猫鼠同眠

　　红叶飘落竹廊外，沾衣欲湿五六枚。*

　　敲定与辛多拉的合作案，结束本日工作回到枡山大宅的部长将公文包交给管家，换过秋日的常服平静地走向后院。拉开换上红枫霜月图的移门，他站在缘侧抬头望向檐廊外雨后的天空。厚重的云层遮挡住夕阳残照，暮色拢住远角的黑松，白石子路蜿蜒向竹丛的背阴处悄然生长着苔藓。
　　斟茶捏在指尖，闻着苦涩的香气由浓转淡，部长端详着无风却泛起细鳞波纹的水池。
　　涟漪溅起，有滴水自池中腾起，刹那间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位黑短炸的青年。他极快地点了下水面，潇洒地飞身跃至部长身侧。青年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嘲弄道：“如你所料，傻叔叔终于还是动手了。”
　　部长喝了口温热的茶：“012606，你在替他抱不平？”
　　代号与编号相同的前忍者闻言嗤笑一声，环起手臂斜靠着廊柱：“我没那么伟大的情操，不过再次确认你们管理局和乌鸦组织是一丘之貉罢了。”
　　“至善至美才相同，恶者坏得千姿百态。”部长目光流连于沉默的竹叶低语道，“别替他担心，他比你想象的坚毅。”
　　青年微微侧首，下颚至脖颈间拉出个桀骜不驯的弧度：“谁在担心他。”
　　部长眼中滑过细碎的笑意：“良善的孩子，目的性明确是你的优点。”
　　青年呵了一声，拨弄起腰间的剑柄：“那缺点呢？”
　　部长继续喝着茶：“目的性明确。”
　　青年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片阴影：“是嘛。”
　　面对也算亲自教导过的部下，部长缓和了声音：“急躁无益。”
　　“我没有。”青年纯黑的眼眸里全是不满。
　　部长平静地说：“善始善终，宇智波。”
　　本就不算好的脾气瞬间冒出来，佐助握紧了腰间承影剑。
　　“明年的内阁改选，利胜先生有极大机会自法务大臣高升至国务大臣。”部长感受着对方身上溢出的查克拉淡然扬手，将这片土地完全隔绝，“你有多久没回过家？”
　　宇智波眯起眼睛打量泛起隐隐红焰的边缘空间：“他又不真是我的——”
　　“他是。”部长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管理局为何一定要给予任务者某个身份？同样当过中御門家后裔的他，即使手段尚不成熟，也当给你提供些许参考。”
　　心里明白两个“他”都是谁的宇智波拔剑出鞘：“我没随便认爹的爱好！”
　　“不愿意？嗯……也罢。”部长了然地点了下头，“既已放弃从中御門家着手的道路，接下来还请更认真地完成工作。”
　　“我什么时候没认真？！”宇智波身后腾起巨大的紫色骷髅，查克拉迅速凝聚血肉覆住骨骼，他紧盯对面的人沉声道，“我只问你一句，他还能回来吗？”
　　部长眯眼打量已穿好全幅铠甲的巨人：“归于何处？”
　　拔刀在手的须佐能乎直指对方，宇智波怒不可遏道：“你耍我？！”
　　“你有认真看过系统下发给每个新人的指南吗？”部长平静地喝完手中的茶，“你来于一个未发育完全就中道夭折的异能面位。既无魂飞魄散一说，又存在死神及阴阳间隙。而执念，则是亡者去往何方的唯一凭据。”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宇智波面色阴晴不定，“我要怎么带他回来？”
　　部长放下茶杯正色道：“你做不到。”
　　毫不留情的结论令询问者怒火中烧，承影剑不在犹豫掀起狂暴的气流，惊人的查克拉裹挟着冲天的怨憎之气席卷整个空间，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碾碎成齑粉。
　　一阵火焰般的红光包裹住那本该毁天灭地的力量，部长左手轻轻一摆，就将部下的攻击偏转。面对被毁掉大半的院落，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冷静了吗？”
　　宇智波血红的眼睛直视对方：“你懂什么？！”
　　“万分不幸，我确实懂。”被冒犯的上司望着被碎石瓦砾填塞的池塘，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沉肃。片刻后方道，“纯以力量论，局里的最佳任务者与战力最弱的部长间也有天堑之别。”
　　宇智波握紧剑柄，不再自不量力贸然行事不等于咽下这口气：“那你还要我认真做任务？！”
　　“是你要复活他。”
　　怒火如潮水般退去后，难堪的沉默弥漫开来，伴随园囿倾倒的尘埃缓缓散落。
　　本被隔绝的这方天地间忽而闪过一道银光，半空的裂隙中踏出个艳光四射的美人来。无风轻摆的衣袂勾勒出对方只堪一握的细腰，明眸流转朱唇轻启似要调笑，却猛地先打了个喷嚏。还好有张姝色无双的面孔，才硬生生摇曳成华容婀娜之态。
　　“我说老霄，你封锁空间是在拆家？”那人揉着鼻子利落地降到廊上，双目放光打量横眉立目的宇智波只差扑过去，“哇，这么漂亮的孩子合该转来我们部呐。”
　　“阿泗。”部长语带警告。
　　美人撇撇嘴，打个响指让院落复原：“留在你手里？暴殄天物圣所哀。”
　　部长抬头观察暗沉下来的天色没说话，阿泗笑眯眯地自顾坐下，倒杯茶往想挖角的对象那边推了推：“跟着老霄这种抠门的家伙，没前途啊。”
　　急转直下的发展弄得宇智波莫名其妙，被打了岔胸腹中的怨气膈应得心又疼又累。他琢磨着这个“阿泗”的身份试探道：“你能复活我哥我就转。”
　　并未立即回答的阿泗给自己弄杯茶，又被苦得连连吐舌：“皋芦？老霄你味觉坏死啦？”
　　部长以伸手收走茶壶作为回答，阿泗无奈地转头望向宇智波：“你说啥，复活？简单得很，将来你自己都能做到。”说着他举起纤长的手指示意，“系统升到99.0版本以上，拥有复活类的物品或技能，点数超过九百亿。”
　　“就能成功？”没听到自家部长否认的宇智波不由踏前一步。
　　阿泗目有深意斜眼旁边：“此外还得拥有至少九位局长的同意书，或者总局的个人特批。”
　　沉默半晌后宇智波还剑入鞘，双目转回纯黑：“管理局都有哪几位部长？”
　　“你面前的都是呦。”阿泗笑盈盈地托腮，“诶呀，小帅哥你是没看《新人指南》吗？”
　　想到加入管理局后直接把这个系统自动下发的鬼玩意儿丢到仓库里吃灰，佐助难得有些赧颜。他低咳一声道：“那种像忍者守则一样的东西……”
　　“嗯嗯，废话确实很多，但看看又不会掉点数。”阿泗端详他坐立难安的脸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小帅哥，不逗你了。如果你答应来我们部门出个差，我就给你签同意书，如何？”
　　迅速翻出指南先看完目录的宇智波皱起眉头：“你是哪个部的部长？”
　　“最简单的那个部。”阿泗冲他抛个媚眼，又扭头冲旁边默默喝茶的人道，“老霄，早就跟你说过对部下要疼爱，疼爱~”
　　部长完全不想看他：“你想让他也去那个面位？”
　　“宾果！”阿泗大笑着拍他肩膀，“谁让咱们不是有道成肉身、死后死后三天复活从而掌握了阴间生死权柄的西方组呢？想活命当然得拼尽全力啊。”
　　话是对着部长说的，但宇智波总觉得这几乎是向自己明示：“我已经有轮回眼。”
　　阿泗眨眨眼睛哦了一声，部长叹口气：“甘露不润无根之草。”
　　“知道你修过道，别天天神神叨叨的好不好？”阿泗伸手虚点了点他的眉心，“我已经放弃改造你了，别把小可爱和小帅哥也带坏了成不成？”
　　恍惚间觉得部长叫编号也没那么难接受，准备离开前佐助还是忍不住问了：“小可爱是谁？”

　　“噗——”中御門一口汤喷出来，可惜了今天文火慢炖的沙参百合鸭汤。
　　对面的黑短炸一个替身术躲开“攻击”，嫌弃地啧了一声：“又不是说你，激动个什么鬼？”
　　中御門咳得惊天动地，好容易缓了下来就又不爽道：“难道我不可爱？”
　　宇智波翻个白眼，将碗里的沙参夹到旁边：“我还想好好吃饭。”
　　“所以就让我吃不下饭？”中御門愤怒地再给自己舀了碗汤。
　　“你果然认识那个阿泗。”宇智波吃完碗里的鸭肉放下筷子。
　　中御門点点左胸：“提心吊胆一整天终于确定不是我的问题，好开心。”
　　宇智波擦着嘴：“那个阿泗可靠吗？我是说，我一直以为只有神灵才能让死者复活。”
　　中御門摸着下巴思索：“某些拥有神灵的面位还真能。阿泗部长提到的西方组，力量体系和咱们完全不同，我不敢褒贬。”顿了顿他又道，“大人物没必要惦记小虾米，但保不齐人家就是想逗个乐。”
　　黑短炸青年挑了下眉：“部长让你预备开始接触宫野夫妇。”
　　被生硬的转折弄得头疼，中御門瞅见面前出现了份报告：“……所以我得兼职充当那个与他们夫妇关系不错、然后在托孤时又联络不到的社长？”
　　宇智波指着宫野闺女的年龄：“那位‘坠入地狱的天使’快怀孕了。”
　　中御門啧啧道：“真没想到你是喜欢窥视他人隐私的二柱子。”
　　“我没有！”佐助拍案而起，用系统监控力证清白。
　　“你为什么如此有钱？！”中御門看着他的余额目瞪狗呆，心痛到无法呼吸。
　　黑短炸的青年傲然挺胸：“即便某个傻叔叔不在，琴酒小组的任务始终高质量完成。”
　　中御門满脸写着“我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再说你知道敷衍科恩那个敏锐的家伙有多难吗？”佐助咬牙切齿，“还有基安蒂和贝尔摩德那两个女疯子——好吧，现在贝尔摩德不足为惧，但别忘了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爱尔兰！”
　　中御門一琢磨，还真不能说跟自己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好吧，我道歉。”
　　宇智波闻言恶劣又满意地笑了。
　　中御門喝完汤咂咂嘴：“那俩妹子已不是问题，没必要耽误你正事儿。部长让你接着飞哪儿？哦不，是乌鸦老头儿给琴酒小组什么新任务。”
　　宇智波的笑僵在脸上，随后他面无表情道：“不耽误。老头儿在我的强烈建议下，同意让琴酒和伏特加单独成组，负责‘打扫’。”
　　“哦，终于走上了像模像样的反派之路。”中御門挑高眉头，“狗子，你真的变了。”
　　宇智波直视他：“与我同恶相济的合谋者说，恭喜我终于学会不用写轮眼去看透人心。”
　　内心情绪复杂翻涌的中御門沉默良久，最终扯了下嘴角。
　　佐助皱起眉头扬声道：“优柔寡断的家伙突然干脆利落起来，很可疑吧？”
　　“嘛，是个人都会觉得可疑，咱们彼此彼此。但我选择问你，而你选择上报。”中御門收拾着碗筷，“别在意大侄子，我没生气，更不会对你的处理方法有意见。”他缓缓起身，望着满脸焦灼急切却不自知的黑眼睛青年，轻轻叹笑一声。
　　“我只很高兴，佐助君终于学会迂回地前进了。”
　　“真的，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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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目漱石。原文为：红叶が縁侧の外に舞い、服を着て5,6枚ぬらしたいです
改了两处错误，非伪更，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