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拆迁小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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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坐在地上抬头看陈汉，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受，仿佛是庆幸却又更像感动。明明刚从死神手上逃过一劫，陈阳此时却更在乎陈汉的心情，他可以理解陈汉的愤怒，那是侥幸后涌上心头的深深自责与无力感的外在表现。
陈汉不仅是被那个偷袭者惹毛了，更是在生自己的气。居然如此懈怠，万一没有这般好运不就完了么？
陈阳将心中的思绪压下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给陈汉一个明媚的笑容：“正好我有一个主意，不过是个大工程，要干吗？”
“当然了。”陈汉挤出一丝苦笑，看向其余几个人。
钱袋刚好找到了岩壁上的弹痕，用手指伸进去摸了一遍，希望可以找出弹道再借此得出偷袭者的位置。但是弹坑既大又不规则，应该是子弹的威力太大的缘故，直接把那一小块岩壁打裂了。
瓦片转过头去和三个人交换了眼色，无可奈何地笑着对陈汉点了点头，留一个擅长偷袭的人跟在自己身后的确十分令人担心，况且队长其实没有给回绝的余地。
“我的方法描述起来很简单，一共七个洞口，我们用石头堵住六个，留两个人在外面看着，剩下的人一起进去探查。如果石窟之间不相通就一个洞口一个洞口地扒开石头进去找。”陈阳双手相握再分开，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你的意思是对石窟上方的山体进行爆破？”陈汉的语气惊讶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们之中谁有这个技术？”云灿忧心忡忡，担心这一伙人生气起来不顾一切：“万一把山炸坏了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活埋了那个人，爆炸时我们站在山顶看戏就行。”陈阳笑着说，看到云灿满脸绝望转而改口正经道：“开玩笑的，我研究过爆破，正常情况下不会出岔子。”
“但愿你不是为了安慰我。”云灿喃喃自语。
众人费了些功夫爬到接近山顶的地方，陈阳在半山腰挑了十来个点埋下炸药，一次性用掉了一半多的存货。他的策略很简单，先把七个洞口全部堵上，这样计算起受力来要简单许多。
随着远程引爆，一时间地动山摇，六人一人抱紧一棵树干，晃了半天才停下。陈阳暗自惊讶，看来石窟在山体内蔓延得相当彻底，不把整座山掏空闹不出这么大动静。
轰隆声在山林间激荡开，重力拉着巨石带着泥土一路滚下了山，埋炸药的位置整个薄了两个朝代的土层。
石头下面还是石头，无数植物根茎断在土里，能留在山上的都是最结实的岩层，陈阳扫视了一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没有兔子和竹鼠说不定是巧合，但是土里连昆虫都没几只也太诡异了，难道说这一片真的有问题？”
“它们说不定都被炸熟了，跟着香味就能找着，你饿了？”陈汉有意把这个话题压下去，顺便教育陈阳：“尽量各种情况都不要往这些神神叨叨的方向上引，在它们身上费神只会越想越堵。走，下去看看洞口。”
陈阳毕竟是第一次上手操作炸山这种事，虽然震下去不少土石，却没完全把洞口堵住。有些石块被炸远了有些则是被炸碎了，一排看下来就数中间的那个石窟前状况最好，只在上部留了半米左右的缝隙。
而最左边的洞口前石头最少，为了省事他们将其排在进入顺序的第一个。接着几个人合力把一号洞口前以及散落在各处的石头搬到了其他洞口前，站在石堆上又踩又蹦将它们堵严夯实。
守在外面的人很快就定下来是瓦片、钱袋与云灿，一个人的腿脚不方便，另一个人的狙枪在石窟内几乎毫无用处，还有一个属于没有经验的半个外行人。除了防止那个偷袭者逃出来，他们还担当了看行李装备的责任，因为进洞的三个人要尽量保持身上的轻便。
六人合力把行李藏在半山腰的灌木丛里，瓦片与钱袋一人拿一个望远镜猫在旁边望风。有了老猫被抓的教训，即将分头的两拨人决定一直开着对讲机，做到信息的及时传递。
终于是时候进石窟了，陈汉拿着手电向里面照了照，洞壁与地面很平整，目力能及的路段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看得出来当初开凿的人费了不少功夫，想必是有相当正式的用途。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黑暗中一旦存在埋伏，三个拿着手电筒的人想不挨枪子都难。陈汉手持双枪对着看不见的远处黑暗中连开十来枪，把想象中站在各个角度的敌人打了个遍。疯子拿出三根不同颜色的户外荧光棒掰弯，助跑冲进洞里抡圆了胳膊转体一百八十度扔到了远处。
因为石窟高度不足，疯子选择的抛掷角度偏低，荧光棒停留的位置距离洞口约有六十米。虽然手电光也可以到达这个长度，但是荧光棒可以提供全方位的立体视觉效果，给人的安全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从外部进去，地面有约为五到十度的弧形上扬，这对于搬运重物而言十分不利。陈阳蹲着看了许久以确定这不是视觉误差，难道是开凿过程中苦力们偷懒或者失误了吗，又或者当初所有人都根本没有在意这点偏差？
这两个猜测各有漏洞，陈阳一时想不明白，古人对于细节的态度飘忽不定，有时分毫不差，有时却大大咧咧，不清楚用途的话实在难以捉摸。
三人一路进去，要想观察细节还是得要手电光辅助，光柱扫过石壁，上面毫无装饰朴实异常。这一点十分可疑，在古代挖如此规整的一个石窟绝不是个小工程，按照古人显摆的小心思怎么可能不顺便弄点浮雕壁画什么的锦上添花一下。
来到荧光棒的边上，疯子把它们捡起来卯足劲又向前扔了一次。三个人吃了一惊，荧光棒居然在未落地前就撞在了障碍物上，难道这个石窟这么短就到头了？
他们三步并做两步赶过去，尽头处自然光已经几乎无法起到照明的效果，此时洞口在他们眼中顶多相当于一盏亮了二十年的钨丝灯。根据经验判断这儿距离洞口约为一百一二十米，拦住荧光棒的确实不是影壁一类的东西，三人用拳头四处锤了锤，尽头结结实实地挡在那里。
陈汉尝试用对讲机与云灿联系，信号优良声音清晰，得知外面一切正常。
陈阳在洞壁上仔细地查看，希望找到一些能说明这里当初用途的蛛丝马迹。
疯子显然没有接受第一段探险的戛然而止，正不信邪地四处寻找机关暗道。
“嗨！”疯子激动地招呼道：“这里好像有条地道！”
陈汉与陈阳瞬间被吸引过去聚在疯子两边，他正趴在地上用匕首挖着土。陈阳仔细看了看地面，疯子的判断应该是对的，按照云灿的说法，这里年代久远且多年没有人进来过，那么脚下的土面必然是结实而一体的，连纹路都应该存在相似性。但是疯子挖开的那一片土壤与周围不仅在颜色上有微小的偏差，纹路也有明显的断面。
看来洞窟之间的确是连着的，只是不知道这地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挖出来的。
陈汉掏出匕首也开始帮忙，使劲扎进土里，能感受到颗粒间密度很高。以前听说过手艺高超的土夫子能人在地下却把盗洞的口堵上，且在上面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不过要把土夯得这么实就不太可能了。由此可见那个偷袭者刚才待的位置不是这个石窟。
陈阳站在一边思考别的事，这种笔直的石窟绝对是人工开凿的无疑，可是图什么呢？他曾经去参观过古时候的屯兵洞，那里的朴实程度与这里相当，不同点在于那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洞穴，里面还满是遗留下来的生活痕迹。
而要说这里的成因，就好像当初有一位神明把一根百来米长的柱子不小心捅进山体又拔了出去一般，只是一个成本极低的意外，所以轻易地就被放弃了。
另外陈阳还十分在意云灿说的因为一些传说人们基本都不敢进来，传说尽管普遍有夸张的成分，却不会毫无来源。可现在他们三个一路进来，这个石窟里实在是枯燥得不能再枯燥了，想发生些什么都没有空间。
他们进来前做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结果，这儿什么都没有。意外再意外，现在一切正常，然而陈阳的心中愈发不安起来，他原来的老板说该来的暴风雨少不了你的，倘若突发状况在人们松懈下来时发生便会演变为灾难。
陈阳动脑时眼睛也不会闲着，四处瞟时注意一下被尽头角落里的一抹半截埋在土里的枯黄色抓住了。
按道理照不到阳光也不够潮湿的地方很难有植物生长，偏偏眼前植物的形状陈阳很眼熟，不能吃的植物他统统不熟悉，也就是说这两三株小草一样的干枯植物他以前见过，或许还见过不少次。
正当陈阳琢磨的功夫，陈汉在一边喊道：“终于挖开了，底下果然还垫着一层木板。”
陈阳刚想走过去围观，却看见那两个人一齐跳起来，拽住陈阳就往洞口外跑。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拆迁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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