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去搞基》三色眼镜

38、第六感

　　陈汉等人一直在注视瓦片的行动，爆炸发生的瞬间他们立即反应过来，口中吼着小心的同时身体向远处飞扑出去，落地后将头部与四肢尽量蜷缩躲在背包下面。

　　爆炸本身造成的余音很快在树林中消弭，或许是周围鸟兽分布密度低的原因，并没有造成什么骚动。第一波碎片最先冲射砸下发出噼啪的声响，过了一会细小残缺的枝叶悠悠飘落。

　　树屋被炸得一点不剩，那棵树的顶部也几乎秃了，仅剩的几根粗枝断了一半摇摇欲坠地挂着。

　　陈汉从背包后露出半张脸，一边喊着瓦片的名字一边搜寻他的身影。

　　在树上没看见瓦片，陈汉又快速瞄了眼树下，松了口气还好那儿没有血肉模糊的尸体，可是他人去哪了呢，难不成他是隐藏的超能力者有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

　　陈汉正开着脑洞就听见稍远处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谁能来帮我一把？”

　　听这声音正是瓦片，陈汉扭头去看，发现他躺在树干六七米开外的地上。陈汉几步跑过去，喜忧参半地说：“真有你的居然蹿了这么远。试着动一动，没摔着脊椎吧？”

　　瓦片喘着粗气扭了扭上身，又用双手整个摸了一遍才说：“应该没什么大事，这块落叶挺厚的。”这时腿上的刺痛盖过了背部大片的阵痛，瓦片在陈汉的帮助下用胳膊肘撑地好不容易直起了上身，想探头去看腿上的伤。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聚在瓦片，身边陈汉领会了他的意思，让他待着别动自己去看。

　　“你应该庆幸子孙后代保住了。”陈汉开着玩笑却满脸凝重：“腿上一共插着三片刀片，左小腿上一片，右大腿和臀部上各一片，都刺进身体半厘米的样子。”他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急救箱说：“没想到你是最先用上这玩意的。”

　　陈阳拿了两个包垫在瓦片背后，自己抬头看了一圈，爆炸的时机捏得如此准确，必定是手动操控，只不过不知道是通过摄像头监控还是周围有人暗中观察，其实陈阳也不确定目前的技术是否支持在深山里隔着十公里监控加操纵。

　　另一边陈汉撕开瓦片原本就被刮得破烂不堪的裤子，拆开一袋注射器从封闭的玻璃瓶里抽出五毫升破伤风抗毒/药剂，紧张地对瓦片说：“我先帮你打一针再拔掉刀片。”

　　瓦片明显不放心：“老路你还没消毒。”

　　“不要质疑我，我会更紧张。额，放心，我受过培训的。”陈汉手上拿着针筒不方便，示意钱袋在急救箱里拿碘酒与乙醇溶液来给瓦片消毒。

　　瓦片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汉反手握住针筒瞄准，不敢想自己下半身的安危居然交给了这样的一个人。

　　万幸肌肉注射的难度比较低，陈汉一次就完成了，他使了个眼色，瓦片的手脚立刻被按住，说时迟那时快臀部的刀片已经被拔了出来。

　　瓦片张大了嘴，没有喊出声，他握紧拳头又忍受住了接下来的两股剧痛。

　　伤口不深，陈汉取出三个巴掌大小的创伤绷带贴一个一个地拍在瓦片的伤口处。这种绷带贴上涂了各种消毒药，接触伤口的瞬间瓦片疼得直锤地，一使劲猛地坐了起来。

　　众人松了口气，陈汉收拾好东西说：“你再歇会，等等试着站起来走两步。”

　　陈阳转了两圈一无所获，胸中满是闷气，正准备坐下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大约百米外有几株半人高的灌木在抖动，随即毫不犹豫地射出两发子弹同时自己快步跑了过去。

　　其余人被吓了一跳，陈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怕陈阳暴露就没开口问，抓过枪跟了上去。

　　等陈汉来到陈阳身后却发现他杵着不动了，顺着陈阳惊异的视线看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面前十十米处的整片灌木都在摇动，仿佛它们一瞬间都成精了一般。

　　陈汉问陈阳道：“你刚刚开枪打什么了？”

　　陈阳也很疑惑：“我刚刚看见这有几株灌木在动，怀疑里面藏了人，瞄都没瞄放了两枪想震住他，没想到把整片灌木都震活了。”

　　“这里面肯定有东西，但是我们不一定非要去看吧？”陈汉有些不安。

　　陈阳摇摇头，这种怪事要是放任不理等到成了祸患后悔也来不及：“你帮我打掩护。”说完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陈阳来到最靠外的一株灌木旁弯下腰，抹开土地表面的一层落叶，事实上他想不通为什么这儿会有这么多落叶，正在好奇时他突然懂了。

　　灌木丛脚下的土地颜色与周围的都不同，明显深了一号。这些灌木是前段时间刚刚移植过来的。

　　八成又是梁辛干的，那么这下面埋着什么呢？

　　不对！陈阳的大脑飞速旋转，地里有什么根本不重要，他转身极快地扫视了一圈，果然大概两百米远处有一个人正猫着腰跑路。陈阳用枪指着那人的方向开了两枪边跑边喊道：“快抓住那个人！”

　　“喂！”陈汉喝住陈阳：“瓦片还不能走。”

　　在老猫出事后，兵分两路成了大忌，陈阳也没有犹豫多久就说道：“钱袋靠你了。”

　　“没问题。”钱袋正好安上瞄准镜，完成了狙枪的组装。

　　轰！又是一声巨响，逃跑者身后的土地突然炸开，泥粒与植物根茎纷飞挡住了视野。

　　钱袋知道机不可失，心算预判后连开两枪。待到尘归尘土归土，陈汉陈阳与疯子跑过去，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地上也没有血迹。

　　三人心灰意冷地回来，陈汉无奈地安慰说：“可惜让他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按原路过去直捣黄龙就行。”

　　云灿在一旁弱弱地接话道：“那条路只通向一个适合藏人地方，而且这样一想那儿的确很方便做秘密基地。”

　　陈阳给陈汉使了个眼色，他两让云灿站到一边听不见对话的地方，一行五个人围成一圈低声谈论起来。

　　云灿不知道定位器的事，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地方不可能是梁辛等人的基地。但是那人独自一个如果真的在那里，就这么不管他实在不甘心，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经过商量，他们还是决定跟着云灿去那里看看。不过还得瓦片的身体状况允许。

　　瓦片拒绝了搀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几步感觉没有大碍便加快了步伐，确认伤势不会对基本的行动没有造成阻碍只是会免不了有轻微的疼痛。

　　陈汉在地上挑挑拣拣，捡起一根手腕粗的长树枝递给瓦片：“山上不好走，拿着这个辅助一下。”接着转向云灿说：“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是一片石窟，不出一个小时就能走到那。”

　　石窟位于山脚，紧赶慢赶没多久众人就站在了石窟面前。这儿是两座山的夹缝，也就十米宽，另一边是乱石嶙峋的峭壁，没有人帮忙钉登山锁根本上不去。石窟共一排七个开在他们下来的那座山上，每个入口都有约九米宽五米高，打着手电筒站在外面往里看不到尽头。

　　“这山就这么点大，被挖成这样不是基本空了嘛？”疯子一边说着一边朝里喊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回声过了许久才传了回来。

　　陈阳问云灿：“这些石窟挖出来是干嘛的？”

　　“没人知道，能确定的只是它们有千年的历史了，至于用途众说纷纭。代代相传的说法是别进太深，里面有亡魂遮眼，而且奇怪的是这附近几乎见不到动物，所以我们村里的人来这看两眼满足一下好奇心后就敬而远之了。”云灿说得很坦荡，看得出来他对鬼神之说不屑一顾。

　　陈阳十分无奈，虽然听了这么多，但是构不成一点帮助：“亡魂遮眼什么的不必管它，关键是想在这么多大山洞里找一个人实在太难了，况且梁辛他们应该有所准备，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放弃这里，继续前进。”

　　“你们怎么想？”陈汉看向其他人。

　　“有道理。”钱袋耸耸肩：“随随便便进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山洞有些不妥。”

　　疯子：“我无所谓，不过的确太耗时间了。”

　　瓦片给了一个方案：“要不用烟熏？”

　　陈阳摇摇头：“风向并不往山洞里走。”

　　云灿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乖乖地没有张口。

　　一圈说完，五个人一齐看向陈汉，陈汉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决定带大家离开这里，让云灿带路再次启程。

　　这时陈汉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个人注视着自己，那视线充满了无以名状的悲伤。他后脊背发凉打了个哆嗦停下来回头去看。

　　陈阳跟在陈汉身后不知为何有些懵，一下撞在陈汉背上，一瞬间刺耳的枪声传来，陈阳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刚好躲过子弹，子弹打在岩壁上发出“叮”的脆响。

　　陈汉愣了零点五秒立刻飞出去把陈阳扑倒在地上，自己盖在他身上嘴里喊着卧倒。

　　偷袭这种事，第一枪不中成功的概率立刻减了大半。六个人趴在地上，躲在掩体后，等了半分钟没有听见第二声枪响。

　　陈汉第一个爬起来，站直时眼神已经变了，阳光照在他脸上反射出冰冷的光，狂热与严肃交织浮现，他的语气不容反驳：“这是个祸患，我要把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