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38、青云之变（7）

　　祖师祠堂回来以后，凌凡义整整三天没有出房门，张小凡给他送饭他也没有要，就这样不吃不喝地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了什么。三天后，凌凡义离开房间进了后山竹林，一去便再没回来。
　　田不易刚开始还有些漠不关心，已经知道一切原委的他对凌凡义多年的隐瞒不能说没有气恼，只是如今却不是追究的时候。只是凌凡义一失踪就是十多天，就算他不着急，想来心疼凌凡义的妻子也着急了。
　　正当田不易打算带弟子们搜寻后山时，凌凡义却回来了，还带回来好几柄竹剑，全都是一大一小两柄一套的。
　　田不易有心继续晾着这个胆敢欺师七年的混小子，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去了。倒是苏茹问了几句，凌凡义只说是去后山做竹剑，其他的什么也没解释。
　　日子一天一天过，只是多事之秋，又能有几日平静呢？
　　这一天，田不易从通天峰回来，面色晦暗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凌凡义知道恐怕是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不管苍松用了什么办法，还是怂恿道玄欲要组织三派会审了。
　　果然，午饭期间，田不易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已经学会承担的张小凡笑得有些苦涩，但却不会像几年前那样畏畏缩缩地畏惧了：
　　“师父，弟子问心无愧，掌门师伯若要问罪，弟子也会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大竹峰。”
　　田不易气得不行，恨声道：“我就这么在乎大竹峰的面子？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出天音功法的由来吗？”
　　张小凡低下了头，声音轻了一些，却依然坚定：“弟子答应了那人，谁都不能说。”
　　“你只坚守自己的承诺，难道就不顾对师门的承诺了吗？”田不易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却仍然得不到张小凡的回答。终于一甩袍袖，撇下膳厅中的一众人等，扭头便走了出去。
　　张小凡脸上的苦涩更显凝重，朝师娘抱拳道：“师娘，师兄，你们先吃，我去向师父请罪。”
　　苏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其他师兄们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搭腔，只是看着张小凡追着师父离开了膳厅。好一会儿，还是凌凡义觑着师娘的脸色，无奈道：“师娘，我们先吃饭吧，七师兄此去受审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来给我们做饭了，吃一顿少一顿了。”
　　田灵儿受不了凌凡义话中的惨淡之意，咬了一口馒头便哭了出来，只是她年岁渐长，已经不会像小时候哭得那么大声，默默地流着眼泪，让一众看着她长大的师兄们都心疼到了骨子里，也更加吃不下东西。
　　凌凡义也没有动筷子，倒不是他担心张小凡，只是他已经不怎么会饿了。那三天中，他将自己的身后事全部完完整整地写在了纸上，从那时起，他的修为便步入了与道玄并肩的地步，五谷于他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他将纸上之事抄录了一遍带到后山竹林中的一处小石洞中藏起。那处石洞深入竹林，等闲很难被发现，不过凌凡义自有用处。
　　而原稿则和那十几柄大号的竹剑一起封存在一个小箱子里，这是留给师父的。凌凡义已经存下死志，所以他也不在乎临死前好好疯狂一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他是张小凡还是凌凡义，一直都一个不敢宣之于口的愿望，他想叫师父一声爹。生前做不到，那便死后去做。
　　那十几柄竹剑按顺序拼到一起以后，便能看到一个大大的“爹”字，这是凌凡义准备送给田不易的最后一份礼物，当然不是现在送出去。至于那配套的十几柄小号的竹剑，是凌凡义出于私心的作为，等他死后，让这些小竹剑陪他长眠，也能稍稍弥补一些无法侍奉师父终老的遗憾。这是属于凌凡义的偏执。
　　大家都没心情吃东西，师娘走后，大家也都纷纷离开了膳厅。凌凡义一点一点地收拾，就像他刚到大竹峰的时候，因为人小力气不大，不得不在厨房和膳厅之间来回走，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
　　张小凡回来的时候，眼眶微红却没有泪痕，默默地跟凌凡义一起收拾，一起洗碗，一起清理好了厨房，一起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