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她来自上东区》一田一

69、68.你不能让我片面的死去

　　洛杉矶。
　　在克莱尔•蔻儿真正踏入这个摄影棚开始，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布里恩•克罗再三确认着摄影机里宛如佩妮•莲恩本人登场的克莱尔•蔻儿。女孩们的尖叫，男孩们眼里的惊艳都在真实的反应这件事发生了。
　　她很从容，一个“嘘”的手势就将佩•妮莲恩和其他骨肉皮女孩子们区分开来。
　　卷卷的金发，心形的复古墨镜下是澄澈的宝石蓝眼眸，白皙的皮肤，白色吊带外面罩着一件有点旧绿风衣，笑着微嘟粉嫩嘴唇让她整个人带着稚气但是却浑身散发一种神秘的魅力。
　　No Good并没有打消克莱尔带来惊喜和热闹。
　　来自犹他州派屈克•福吉特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幸运男孩，他所扮演的威廉•米勒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也是这次旅行的见证者。15岁的他还没办法处理好着乱糟糟的拍摄，更别说顺利的说出台词。
　　“嗨，Boy，别担心。我还不会吃了你。”她偏了下脑袋，墨镜滑落露出宝石蓝的眼睛，带着促狭和玩笑，“姑娘们，我们接下来的旅程得带上米勒先生好吗？”
　　女孩们当然知道她指代的是电影里的情节，她们理所应当的顺应着她的话。这里大多数女孩子们是第一次担任电影角色，更激动克莱尔•蔻儿这个超A-list的空降，为这部也许履历表平凡的小制作电影度上了金身。
　　大多数人都这样想，因为好莱坞流传着“克莱尔•蔻儿从未失败。”“你不知道你电影会不会得奖又卖座？那很简单，你问问克莱尔•蔻儿愿不愿意加入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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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拍摄，整个节奏被克莱尔•蔻儿彻底的握在手里。
　　演戏的人丝毫不知，可是在掌握摄影机能瞧出门道的人除开惊叹也只敢望向监视器前眉头越皱越紧的布里恩•克罗。
　　“Stop！”他们得聊聊。
　　“克莱尔，please。你得让那个孩子来，他得是整个故事里最清醒的！现在他们都像是个傻瓜，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布里恩并没有压低声音，外面因为他的话，大多数人面面相觑。反而室内的克莱尔一派从容端着咖啡看着录像回放，一点一点的思考着。
　　“和他们比起来，我有点太…Hot？”克莱尔指着一个画面，反问布里恩，“Why?她并不是来退休的，她应该非常成熟。但是，她还是被罗素吸引，好吧，也许是摇滚，但她仍然炽热。”
　　“…What？我们不是在讨论佩妮而是……”
　　她点头，挥手打断了布里恩，指了指屏幕“我知道，他们的节奏。这些画面告诉我了，我更像是一个主角。”
　　“是的。这是不对的。我们都知道，你只是一部分。”这句话里带着点警告。
　　“你想要的是纪录片吗？”她挑动眉头看他，满脸带着不解“一部摇滚歌曲的纪录片？还是你的自传？”
　　“布里恩，我们从尼克的摇滚时代就开始认识了。我喜欢这个剧本，因为我们都曾是旁观者。我们在一旁看见尼克和他的乐队还有更多人挣扎、迷茫、坚持、放弃。”克莱尔示意他坐下，重新带起了谈话方向“比这个故事里更让人遗憾的部分，我们都见过。你无法反驳这一点。我从不质疑你的执导能力，因为从剧本开始，我们都知道这也许是一个很私人的故事。它在影射尼克•伊坎还是你本人都与我没有关系，在这里佩妮•莲恩和我都只是这个故事或者说这个故事背后所代表的时间洪流里的一部分。”
　　“你不能让我片面的死去。威廉•米勒可以坐拥上帝视角，但佩妮•莲恩，静水乐队还有周围的人都必须鲜活、真实、立体的活着。我们得告诉所有人，我们记忆里的他们多迷人。即使…他们永远小众、混乱、疯狂。”
　　“布里恩，我们从不讨好影评人。”
　　外面安静听着这段话的人被她这句改编台词逗笑了。被叫来救火的尼克•伊坎默默退出这片被克莱尔•蔻儿收服的领地。
　　在讨价还价上，克莱尔•蔻儿师从哈•维伊坎，谁也别想在她手上讨到好处。
　　能在中央公园一脸抱歉的看着你，下一秒就能拿出商业利益来分析利弊让你不得不和她站在一条线。
　　望望天空，难得的星空。
　　祝布里恩幸运，不出所料一开始克莱尔就不是真的要和他讨论谁对谁错，这只是树立威信的最快方法，然后克莱尔会退一步，可其实还是在她的节奏里。
　　瞧起来，这次克莱尔•蔻儿精神满分并没有因为佩妮•莲恩而丢失主意识，如此，这个旅程有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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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尔•蔻儿从未这么好过。
　　近2个月的移动拍摄，克莱尔完全按照她的想法来塑造佩妮•莲恩。
　　她为佩妮莲恩定位是水晶一样的女孩。
　　从她神秘登场开始，她告诉威廉•米勒“我们不是疯狂歌迷.疯狂歌迷为了接近明星，不惜和他们上床。我们是乐迷，我们是来听音乐的……我们为音乐而来。”
　　接着她能拿着不知道怎么弄来的通行证，坐在威廉身边带着纯真的笑容认真打量他的眉眼，她问“你多少岁？”“18.”她没有反驳，继续“我也是。你真的多少岁？”“17.”她仍然“我也是。”威廉说“事实上，16.”她惊喜的跟着答“我也是！很有趣吧？”直到对面的男孩踌躇的说“我其实15岁。”她咧开嘴笑，不再言语。
　　对她而言，整个过程就如同游戏一样的有趣，最后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当威廉问她“你的真名是什么？”她仍然带着笑容，眼神澄澈，故作神秘“我从不透露。”
　　下一秒，罗素登场，威廉为这对心照不宣的人做着介绍，罗素握着她的手，“佩妮•莲恩就像那首歌。”她的眉眼带着点妩媚，但还是有着孩子气“我们见过吗？”罗素的手指划过她的金色卷发，却并未松开。佩妮也不纠结，她低下头，好看的眼睛里带着感情，又对着罗素灿烂的笑。
　　克莱尔这里将佩妮莲恩处理的很收，这和她登场时的热闹有着很大反差。“热闹是他们的。佩妮很清醒，因为她不是才成为骨肉皮的女孩，即使她还是如此年轻。当然，她还是会有不那么摇滚的一面，她爱罗素，她也许分不清她爱的是罗素还是摇滚，所以她会受伤。”
　　屈克•福吉特抱着剧本听着她分析人物，她是好老师，无疑她比起在洛杉矶时散发出让佩妮•莲恩整个人闪闪发光的绝对气场，她又开始赋予了佩妮•莲恩柔和感。她很放松，好像就是来参加这个旅程的，但在主要时刻她还是完美的控制全场，将镜头向自己拉拢，承担这个故事的转折。
　　镜头下，她没有吝啬一些技巧让大家如何在镜头里更生动，她有办法让每个人保持故事人物的饱和度，又恰如其分的为他们分析和注入一点新的东西。
　　给予压力，又赐予动力。克莱尔•蔻儿将其中的度把握的很好。
　　“罗素并没有多看重她。在他们眼里，她和其他骨肉皮没有什么不同，最多她爱他，大家都知道，但这并不能影响和改变什么。”克莱尔挂着佩妮•莲恩的神秘笑容面对他们。
　　“别吓唬，孩子们。”尼克站在边上对她比着叉的姿势。
　　这一场静水乐队的公演，他作为音乐监制和培训者自然要出现。其实，一开始布里恩•克罗就再三邀请他全程跟随这趟旅程，但尼克心里并不想和克莱尔接触。
　　他还没有准备好。他不能像克莱尔一样，感情谈崩了，立马和你谈利益。
　　女孩子们对克莱尔的分析感到惋惜，佩妮•莲恩是个好姑娘，可以说她们饰演的骨肉皮姑娘们都或多或少有着可怜的一面。那么自然，她们看向站在台上准备发出光芒万丈的乐队就不是很友好了。
　　布里恩和尼克都对这个局面无语，他们注意到明显恶作剧成功的克莱尔露出了一个酒窝。
　　她眨眨眼睛，无辜极了“我只是回答了他们的提问。”
　　“当然~你可以一直维持佩妮•莲恩的神秘，别发言，Ok？”尼克并不想掩饰什么，“你得让他们自己来，没有人能代替他们弹吉他。”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改变这些东西，她和哈维没有什么不同，热衷于按照自己的心情操纵别人。
　　气氛因为尼克的话变得紧绷。
　　克莱尔听懂他的题外意，可仍旧没有收敛笑容，甚至眼睛弧度还弯的更深，“Ok。摇滚至上~I`m Lady Goodman。”
　　她将所有人都逗笑了，尤其15岁的屈克福吉特。主创们都知道这是后面的剧本，她揭示了自己的真名，但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另一个谎言也许就只有佩•妮莲恩自己才知道了。
　　旅程一直继续，音乐，摄影，酒精，美色。
　　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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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布置，布里恩坐在镜头前，确认分画镜头，抬眼看见正在走位的克莱尔赤脚站在被观众遗弃的彩带和纸屑上，孩子气的踢走矿泉水瓶。
　　一字肩的白色纱衣和牛仔短裤将她姣好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笔直白皙的双腿在走动与舞蹈之间十分吸引人。
　　卷发上编着两条小辫子，风机带起耳间散发飞扬，她坐在中心，环抱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放空的看着摄影机。蔷薇似的粉色唇瓣抿成一条线，那宝石蓝的海洋里还有盛满星星，安静，神秘还有一点哀伤。
　　她很吸引人，过往的人视线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她，他们不自觉的慢下脚步，不愿意打扰她。
　　摄影师也没有错过这幅画面，《Almost Famous》在他看来，就是克莱尔现在呈现这种状态，能迅速将人沉寂的宝蓝色海洋分不清究竟置身于鲜花和掌声之中还是之后，在虚与实之间游走。
　　繁华是寂寥和空旷的假象，唏嘘是热闹和喧哗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