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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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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不语，静静的坐在桌边，幽深苍冷，让杨戬有种时光流逝无声无息消融的错觉。就在杨戬以为玉鼎不会再说话之后，玉鼎突然轻叹一声，淡淡的道：“你猜对了，为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玉鼎真人早已修炼魔功灰飞烟灭……”
杨戬垂下眼帘，轻抚手中茶杯，“师父当初收杨戬为徒时曾说，手里有两部道诀，同样名为《九转玄功》，这其中一部恐怕就是这个世界那个灰飞烟灭的玉鼎真人所留下的吧？”
“是。”
“师父也说过，希望杨戬选择和师父一样的功法，不为传承衣钵，只为将来有一日师父您离开之时能带我一起离开。”
“为师说过。”
“师父最后说，这里不是师父该呆的地方，您来到这里是因为一个意外？”
“然也。”
“那么，师父，如果有朝一日，师父有机会离开这里，杨戬却因为种种责任承担而选择留下，师父会如何？”
“……”
对于玉鼎的沉默，杨戬好似也不甚在意，接着问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是否也同样有一个杨戬？并且同样是师父的徒弟？”
玉鼎猛的扭头直视杨戬的双眼，似要看清楚杨戬此刻所思所想。
杨戬却没有抬眼，只盯着手中茶杯，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波动：“那个杨戬和徒儿很相似吗？不止容貌，连性子也一样吗？”
话说到这里，早就不应该再继续下去，杨戬却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了一半，没有理会玉鼎真人越来越奇异的目光，继续说道：“师父来这个世界时，那个杨戬是否正遇到什么危险？让师父不惜放弃半个元神也要救他？那个杨戬也和徒儿一样去救母亲了吗？母亲救出来了吗？……”
“住口。”玉鼎打断杨戬源源不断的疑问，淡淡的问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沉默片刻，杨戬才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着玉鼎真人，淡笑着说道：“是杨戬失态了，那个杨戬如何，本与徒儿无甚关系，即使是同一个人，也会因为境遇不同而养成不同的性子，不同的思维方式。杨戬不该执着于发生在别的世界的事……”
真是的，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了……竟然还在意别的……
玉鼎看了看笑着的，似乎和平日里并无不同的杨戬，突兀的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看着碍眼。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为师回得去回不去还两说，怎的一下子就跳到杨戬……那个世界的杨戬身上去了？”
杨戬身子一僵，随即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显现出自劈山救母以来一直萦绕于心的疲惫：“师父，杨戬累了。”
玉鼎真人无动于衷的继续道：“那你早些安歇吧，为师在这守着。”
“师父，你还真是……”
“什么？”
杨戬无奈的轻叹一声，道：“没什么……”随即扶着桌面起身，向着床榻走去，背朝外对着玉鼎闭上双眼，也遮去眼中万千思绪。
“为师……也许会留下吧……”玉鼎静静的看着还在噼啪作响的油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本以为玉鼎不会回答的问题，突然从玉鼎口中冒出，本就没有睡意的杨戬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师父说，他会留下……
“为什么？”虽然知道得到答案之后就不应该再追根究底了，察见渊鱼者不祥，但杨戬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似乎，对于那个世界杨戬的执着，已经有些过了……
“为什么？”玉鼎低声笑着反问道。“戬儿，今日你的问题似乎特别的多啊……这不像你……”
顿了一下，玉鼎继续说道：“对于为师来说，你和他就是同一个人，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因为环境的因素，你比他更敏感更执着。那个世界的杨戬有为师的一半元神陪着，所以不用担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为师不放心。”
杨戬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似乎更加沉重了，把话题转到一开始关于那半个元神的问题上，“师父另外半个元神不是毁了吗？”
“如若那半个元神出了事，为师还会安稳的坐在此处吗？”
两边的元神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那边的元神魂飞魄散，自己这边也该灰飞烟灭了。玉鼎淡淡的想着，却不想今后竟然一语成箴。
……
第二日，也许是放下了心事，也许是父亲母亲大哥还有救，也许是昨日玉鼎真人熬的那碗药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因为杨戬早以修得仙身，些许小病自然快速痊愈。总之，天亮之后，玉鼎与杨戬两人按照昨日约定的，下山去看桃花节去了。
今年的桃花，似乎开得比往年更艳更好，所以桃花节相对的就更热闹了些，衣着朴素的百姓沿街游逛，街道两旁摆满了摊点，大多都是与桃花有关的，桃花糕，桃花羹，桃花饼，连卖画的，卖糖人的，卖发簪首饰的，形状也多是桃花。
三三两两的小孩子手里拿着开满桃花的桃枝，呼朋引伴，从街的这头跑到街的那头，不时还能听到许多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
杨戬愣愣的看着一颗桃花树下，一个粗布衣衫，头戴木钗的年轻妇人扶起一个摔倒在地的三四岁孩子，动作轻柔的帮孩子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口中却不住的骂到：“叫你不小心！看！摔倒了吧！再顽皮娘就把你扔了，看谁还要你！”说是这样说着，可妇人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仿佛眼前的孩子就是她的全世界。
玉鼎站在杨戬身边，同样看着这一幕却无甚感觉，只见杨戬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已然没有前一刻的酸楚，伸手牵过身旁的玉鼎，低低的说道：“师父，我们走吧。”
正在此刻，忽然听见有人远远的大呼：“桃花神来了！桃花神来了！快让开！”
随即，街面上像是炸了锅似得，瞬间热闹了起来，不停的听到有人议论：“今年的桃花神是那家闺女扮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故作神秘的声音随即被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掩盖：“自然是城里最美的姑娘了！”
“那不是城外苏员外家的千金？”
“是啊是啊，苏小姐今年二八，正是到了嫁人的好时候，家里又有钱……”另一人接到：“还长得很漂亮，跟天仙似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