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4、沉水润心

　　“姑姑，你还好么？”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抢了过来，警惕地盯住我，叫道，“你是谁？快放开我姑姑！”。
　　姑姑？我眉头一皱，也不看他，只是伸出手指准备搭在小龙女如白玉般皓腕上查探她的脉息。
　　“过儿...不得无礼...她是我的...故人。”小龙女本气喘吁吁道，又对着我道：“他是我的徒弟...叫杨过...”
　　我点点头，一言不发，不料她手腕一抖，反手一翻，抓住了我的手，只觉她手掌心一阵热一阵冷，显是气息激荡，内伤极重，我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我握，柔声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你看看伤势...”
　　“我们没有...你，你信我么...”
　　她怔怔地望着我，一双澄若秋水的眸子全然不似月下林外初见时那般冷若冰霜，眸色竟是含着一缕着急和担忧...
　　是在怕我不信她么。
　　我心里又是一软，忙点点头，柔声道：“我信，我信你。”
　　她柔柔一笑，这才松开手，刚要开口说话，忽地胸口一阵起伏，又“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快不要再说话了，”我忙用衣袖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丝，小心地将她拦腰抱起，对她道：“我这就带你去疗伤，好不好？”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只是无力地依偎在我怀里。
　　“哈哈哈，”忽地有人大笑起来，笑声满是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那少年身旁站着两个道士，看衣着打扮，像是山上重阳宫的，笑得这般肆无忌惮、分外刺眼地便是其中那个中年道士。
　　“我说，这位姑娘，你还真是少见的天真之人，三言两句就被糊弄了过去。这不明摆的事啊，尹师弟，看着你的意中人在这里跟旁人干那无耻的勾当，心里滋味如何？哈哈哈...”
　　他身旁那个年轻道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住口！你若再多说一个字玷污龙姑娘清誉，我便要你此生都开不了口。你信是不信？”我冷冷瞪了那道士一眼，第一次动了怒气。
　　“你敢！”那中年道士勃然大怒，冲我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终南山下口出狂言，让你见识见识全真教的厉害。”语音未落，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分心便刺。
　　我冷笑一声，双手稳稳托着小龙女，身形迎上前去，暗中使上了移形换影的风助之势。
　　那道士显是想不到我会自己送上门来，脸上微微一惊，就在他分神之际，我左肩一沉，避开剑锋，同时右腿踢出，这几下快如闪电，他胸口着着实实挨了一下，身子便软绵绵的如断线的风筝飞出老远，终于碰的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半晌才听到那道士断断续续的□□之声。
　　“你，你竟...”年轻的道士，一脸惨白，眼中瞪着大大的，似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之事，指着我却说不话。
　　我觑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你也要来让我见识你们全真教的高招？”
　　旁边呆若木鸡的少年，这时回了神，对着我大叫道：“好啊好啊，你真是好厉害！刚才你是怎么动的，好快！我都没看清，那个臭道士就被你打飞了出去，哈哈，早就该狠狠教训那个赵志敬了，”他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尤其说到那个臭道士被打时更是一脸快意。
　　我见他这般大声激动，怕吵到怀里的小龙女，心里微微不悦，就向那少年道：“杨公子，你师父伤势颇重。事不宜迟，我现在要去给她治内伤。”说着我足下轻轻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抱着小龙女轻飘飘地朝山中飞去。
　　“你要带我姑姑去哪里啊？等等我！”杨过急道，赶忙运起轻功就要跟了来。
　　“疗伤之中万不能打扰，你莫要跟来。”我丢下这句话，便如飞一般向着山中水潭去了。
　　待到了潭边，我将小龙女轻轻放在水潭边的大石上，让她仰卧石上，对她说道：“龙姑娘，等下我用水润之法为你疗伤，须得除去你的衣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
　　她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嗯”了一声，便偏过头去，紧闭双目。
　　这千年来我何曾做过给人宽衣之事，虽同为女子，却也是免不了心中羞意，这下我见她神情羞涩，面上更是一热，所幸她闭着双眼，不曾看见我的窘态。我连忙定了定心神，强忍羞意，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
　　衣衫滑落间，啪的掉下一个物件，我捡起来一看，正是当年我向她辞行时临别送她的小布囊。她听到响声，也睁开双眼看了过来，见我手里握着小布囊，脸上红晕又深了一层。
　　“你是一直都带在身上吗？”
　　“嗯”她点点头，“你给我的种子，我都种啦，长了好多好多草。你说的不错，果然是离的越远，香味越浓，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时候，那香味都飘进古墓里啦。我闻着香味一天浓似一天，便想着，你定是离我越来越远了，唉，也不知道你哪一天会想起我，回来看看我。”
　　我心里一暖，动了动嘴角，喉头一阵哽咽，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她苍白的病容心中一阵抽痛，不由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要是早些来看她，她也就不用受这么重的伤，不会被人这般欺负了。
　　良久，我望着她的眼睛，歉然道：“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看你的。”
　　“不要紧，你回来了就好。”她嘴角轻轻一勾，就要昏沉沉地似要睡去。
　　她重伤之下，又说了这许多话，已然是体力不支，我赶忙除去她剩下的衣服，开始凝神聚气，催动灵力。
　　万物众生皆有灵性，水亦有之。
　　水润之息，无孔不入，沉水善心，以泽万物。
　　“起”我轻喝一声，原本指向水面的指尖猛的向上一指，点点莹莹之光飘然自潭水中升起，随着我的法力催动，双掌变换舞动，越来越多的荧光升起，顷刻之间便是万点光华熠熠生辉，在空中流转不息，我指尖一动，万点荧光便如江流一般汇聚成数十道细流，透过小龙女的肌肤，从四肢百骸润入她的体内。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小龙女悠悠转醒。
　　“你醒了。觉得怎样，有没有好些？”我见她醒，心中一喜，忙走到她身边。
　　“好多了，”她点点头，便撑手臂想要坐起身来，哪知手臂才一动，身上的衣衫滑落，露出她白皙如羊脂般的香肩，她顿时脸上一红，忙又躺了下去，低头看到身上搭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再看我只穿着中衣，脸上又是一红，便道：“这是你的衣衫，我的衣裳呢？”
　　“在这里，”我从旁边的大石上拿出一叠整齐的衣衫，“衣裳已经干了，上面的血渍我已洗干净了，你放心穿吧，我先放在这边了。”说着我将衣服放在她的身旁，便背转身去，走到潭边。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一片鱼肚白。
　　“柳姑娘，昨夜真是多谢你了。”柔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回头望着她，一身白衣胜雪，如清雅出尘的仙子，许是水润之法让她恢复得很好，她秀丽绝伦的脸上微微泛着一丝红润，不似从前那般清冷若冰，手里正捧着我的衣衫向我递来。
　　“不用客气，叫我梦璃就好。”我轻轻一笑，自她手里接过衣衫穿上。
　　“龙姑娘，你昨晚是如何受伤的？是不是那两个道士找你动手欺负你？”我打定主意，若是那全真教欺负她孤女势弱，我定要闯到重阳宫问那些老道们讨个公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昨晚和过儿练功，到了紧要关头，哪知碰到这两个臭道士，被他们一扰，险些走火入魔...万幸之中，你回来了...”她长叹一声，又道：“这玉女心经的武功是我们古墓派最上乘的武功秘笈，修炼起来颇为麻烦，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得全身衣服敞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否则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原来还有如此讲究，贵派的武功还真是奇怪。”我点点头，心道这林朝英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创的武功倒也是别具一格，这脱衣练功还真是闻所未闻。
　　小龙女望着清晨微蓝的天边，叹道：“只可惜无人助我...修炼‘玉女心经’须得二人同练，互为臂助。当年祖师婆婆是和我师父一起练的。祖师婆婆练成不久，便即去世，我师父都还没练成。我和过儿虽为师徒，毕竟男女有别，昨晚之后，我和过儿是断不好再练了。”
　　说完这些，她便沉声不语。我看着她孤零零立在晨风中，衣袂飘飘，发丝浮动，仿若要随风而却，心中一软，不由心疼这个小孤女，轻声道：“龙姑娘，若不嫌弃，我来助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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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去次饭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