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3、故人归来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已经两年过去了，为了找寻紫母晶，天南地北，三山五岳我已经寻遍，却仍是毫无踪迹可寻。
　　人间正逢乱世，兵荒马乱，人命如草芥。
　　一切都是老样子，天道循环，朝代更迭，人间总是改不了血腥争斗、自相残杀。
　　这两年来我在人间游历，虽不参与人间的相争，但是途中若遇到山匪打家劫舍，害人性命，自是暗中施以援手。江湖上的英雄豪侠故事我亦是有所耳闻，中原武功最高几人的便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几位，以及那天在终南山自报家门的郭靖，当然，自是少不了当下如日中天、声名鹊起的重阳宫全真教了。
　　最初，聆听到人间找过我一次，我静静地听着她细说着近来处理的族中事务，看来我离开后，幻暝界一切都很妥帖，于是我笑道：“有你和奚仲主持大局，我大可以放心了。”我想了想又道:“奚仲为人正直豪迈，说话直率，有时难免不太中听，你切莫放在心上。”
　　聆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自体内抽出一柄宝剑，“主上，这是奚仲将军让我带给您的无尘剑，作防身之用。主上只身在外，聆夜不能护卫左右，实在罪过，万望主上一切小心，再三珍重！”说完，双膝跪地，双手奉上。
　　无尘剑乃上古神器，幻冥界至宝，本应镇守幻瞑界，但我若不收下，岂不是辜负了他们二人的情意。我心中感动，一手接过宝剑，一手扶起聆夜，叹道：“我自会珍重...惟愿早日寻到紫母晶解我族人之危。”
　　千年前与琼华派鏖战，不少紫母晶都掉落凡间，虽然这两年来我一直未曾找到，失望之余未免怅然，但我有种感觉，紫母晶一定在人间的某个角落，只是机缘未到而已。
　　这日，我游荡到了沅江，江边大大小小六七十家货栈船家，都挂着个沅字招牌。正好小船上一对渔家母女，见我一个年轻女子孤身漂泊在外，天色将暮，便热情地招呼我上船和她们一同吃个便饭，宿上一晚再走。我见她们母女甚是热情，推辞不过，便留了下来。
　　江边渔家多是以捕鱼为生，这对母女也不另外，晚饭就用刚捕的鱼虾煮了一大锅，围着船上的小桌坐下，招待我这位异乡客人。我也是初次领略这江上人家的风味，待锅盖一揭开，香味扑鼻，闻着甚是鲜美，正要举箸，忽听舱外哭声震天，有人在喊：“杀人了！杀人了！”我忙出了船舱，那对母女也紧跟着出来。
　　江面上一片血红，鼻间充斥一股血腥之气，岸边、船上都是倒地毙命的渔户人家，暮色里远远便看见一个道人手持拂尘追着抱头逃命的人群，见人就杀。那对母女也见到眼前的惨状，娘儿俩早已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我忙温言安慰道：“不必害怕，你们快进去躲一躲，莫要出来，我去看看。”
　　我一跃而起，半空中便看到那人一身杏黄道袍，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道姑，身形极是飘忽诡异，一路杀来，身上滴血不染，一柄拂尘一拂一扫间，又是两人倒地毙命。
　　我见她出手如此狠辣，不禁摇头，她右臂拂尘一扫，又快又劲，向着一人天灵盖扫去，眼见又有一人便要丧命，我自腰间摸出一枚铜钱，对着她的手腕轻轻打去，只听得啪一声，拂尘落地，那道姑足尖一勾一踢，左手向前一抓，又将拂尘抓在手中弄，跳开几步，脸上发白，似是痛极，咬牙喝道：“是谁？暗中偷袭，算不得英雄好汉！”
　　“这位道长，出家之人当慈悲为怀，你何必枉造杀孽？”我现身落在她站立的甲板上。
　　她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我道是谁，传言江湖上出了一位蓝衣女子，美若天仙，更是菩萨心肠，最喜救人危难。今日一见，想必你就是那位蓝衣少女了。”她眼中寒光猛地一闪，话锋一转，阴测测道：“都说你武功高强，你这般爱管闲事，我李莫愁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原来她就是“赤练仙子”李莫愁，便是那少女的师姐了，同出一门，性情却是天差地别，我轻轻一笑，道：“不敢...”
　　突然间只见黄影晃动，身前身后都是拂尘的影子。虽是一招，但其中千头万绪，一招之中包含了数十招，竟是想同时点我的周身各处大穴么。
　　我不避不闪，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处，真气运起，衣袖自右向左轻轻一拂，登时将那迎面罩来的无数影子化解了去，随即手腕微微一翻动，轻轻推出一掌，向她正面击去。
　　李莫愁大惊失色，身形向后急跃，避开了这一掌。“你，你竟能化去我的‘无孔不入’，”她一双美目盯着我腰间的碧绿玉箫，失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跟‘东邪’有什么关系。”
　　我摇头道：“我不认识他，听闻过‘东邪’的大名，倒不曾见过此人。”
　　李莫愁的脸色阴晴不定，忽地她柔媚一笑，拂尘一挥，向我施了个礼，笑道：“姑娘，性情高雅，悲天悯人，我这出家之人修行竟是远不如你了，且受贫道一拜。”说着，便低了头就要拜谢。
　　“道长不必如此！”我见她突然如此客气，竟要行起大礼，忙上前几步待要将她扶起。眼前一阵银光闪动，她袖口一动，竟是十余道寒芒向我急射而来，我暗自心惊，心叹这道姑委实阴狠，当即飞身而起，向后飘去，只听得叮叮一阵轻响，那十余道暗器尽数落在身前甲板之上。
　　我身子尚在空中，眼角余光见她已经后跃逃走，逃走之时袖子挥动，知道她又要发暗器了，却没想到这回的银光却不是冲着我来。
　　“哎哟”旁边逃命的船夫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救人要紧，我也顾不上去追这李莫愁。那船夫脸色灰暗，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只是不住呻/吟，我细看那船夫的伤势，只见一枚长长的银针插在他胸前，伤口周围黑了一大片，这针上之毒竟是如此霸道，看来只得用苏合通窍之香救他性命了。
　　沅江渔民一时纷纷涌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轻轻一笑，转身而去。
　　野旷天低树, 江清月近人。江边的月色清冷淡雅，秀美宜人。
　　想起初到人间那晚，那个自月下林中走出的美丽少女，她于芸芸众生中，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没有一丝人间的烟火之气。
　　也不知一别后，她过得如何了？
　　我想我也该去看看她了。
　　等我再次来到到终南山下已经是子夜时分，穿过当年霍都一群人挑衅的树林，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绕了一圈后，来到一处谷地，这里一片红花绿叶，月色下更显僻静清幽，也罢，不如在此歇息，等到天明后再去寻那古墓路径，拜访主人家吧。
　　满山遍野的花香，极是浓郁，我心念一动，用法力采些花香以备制香之用岂不正好，便径自往花丛深处走去，忽听一人讥笑之声，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显得分外响亮。接下来的话，更是字字清晰：“人言道古墓派是姑娘派，向来传女不传男，个个是冰清玉洁的处女，却原来污秽不堪，暗中收藏男童，幕天席地的干这调调儿！”
　　这字字句句不啻惊雷入耳，我一时愕然愣住，难道说得是她...又怎会...
　　“你胡说，我们没有...”
　　是她！听起来说话之人中气不足，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果然是出事了。
　　在当下我立即御空而起，寻到声音所在，一眼便见到了背树而坐的小龙女，她面前的花丛中还站着三人，我自空中翩然落地，顾不得旁人惊愕的目光，快步走向她。她胸前衣襟一片猩红，嘴角挂着血丝，气息奄奄地靠在大树上。
　　她一见我，双眸一亮，声音中透着一丝欣喜：“是你吗？”
　　我点点头“是我。”
　　“你终于...回来看我了么。”
　　“我说过一定会回来的。”
　　她轻轻笑了笑。
　　我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去，一摸她的额头只觉一片冰凉，见她受伤如此之重，不由心里一软，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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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略做小小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