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5、活死人墓

　　晨风中她蓦然回首，眸中闪着一丝光亮，“你来助我...只是...”瞬间那光亮又黯淡了下去，她叹了口气，说道：“祖师婆婆遗训，外人不得踏入古墓一步，更是不得修炼我古墓派武功。梦璃，你非我门中弟子，自然不能修炼玉女心经，除非...除非...嗯，谢谢你的好意。”说着说着黯然摇了摇头。
　　我了然一笑，道：“这有何难！如蒙不弃，梦璃甘愿拜入古墓门下，惟愿龙姑娘早日修得玉女心经。”
　　古墓的后堂，也是一间石室只不过略大一些，当中站着三人，正是我，小龙女和她的弟子杨过。
　　堂上空荡荡的没什么陈设，只东西两面石壁各挂着一幅画。西壁画中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妆，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子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
　　小龙女望着我道：“梦璃，其实以你的武功只怕世上罕有敌手，莫说师父了，只怕师祖婆婆再世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你可要想清楚了，当真要拜入我古墓派门下？”
　　我嘴角噙着笑意，向她点头道：“自然！久闻林前辈是位不世奇才，文才武功俱是一流，有幸能拜入古墓门下，自然是梦璃的缘法，梦璃求之不得。”
　　她听了，低头沉思，面上犹有为难之色，说道：“你武功远甚于我，若是拜我为师，我自然是担当不起，可这拜师之礼，却是不可不行。”
　　杨过突然叫道：“姑姑，我有一个好主意，不知道当不当说？”
　　小龙女横了他一眼，说道：“哪次你不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吧。”
　　杨过讪讪笑道：“姑姑你只需代替太师父收徒就好了，这样柳姑娘就是你的师妹、我的师叔了，姑姑你也不用担心当不当得起她的师父，这个劳什子的问题就让太师父去操心好了。”
　　这个办法行么？我望向小龙女，发现她正在一本正经地思索，很快她点点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说着，她看向我，问道：“梦璃，不若就按照过儿的办法，我今日代表师父收你为徒吧。”
　　我是无可无不可的，当下点头道：“一切就按照龙师姐的意思吧。”
　　小龙女道：“那便依我门中规矩行礼吧。先向西璧画上的祖师婆婆和师父叩首。”
　　我依言恭恭敬敬磕头叩首。
　　“再向那东璧那画上的道士吐一口唾沫。”小龙女又道。
　　我走了过去，一看这画中的道士身材高大，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着东北角，只是背脊向外，面貌却看不见。这道装打扮，不正是重阳宫全真教的么，是谁呢...祖师婆婆林朝英，是了...
　　“这位可是全真教的教主王重阳。”
　　“正是此人。”小龙女道，“我们门中有个规矩，拜了祖师婆婆之后，须得向他吐一口唾沫。”
　　我心里哑然，这林朝英是在怨他辜负了自己的一翻情义么，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让自己的后人来唾弃他。唉，只怕心里爱他更多，虽让门人唾弃，却只肯把刻骨相思之人画成了一个背影。
　　“师叔，你在想什么？快吐啊，狠狠地吐一口，这帮全真教的臭道士们，我呸！恨不得吐口唾沫淹死他们！”
　　杨过忿忿的声音让我恍然回神，便依着小龙女说的，吐了一口唾沫在画像下边。
　　礼毕后，杨过跑到我面前，忙不迭喊了我声“师叔！”。
　　我恭恭敬敬地朝小龙女喊了声“师姐”
　　小龙女秀眉微微一皱，道：“这称呼不好，我小时候一直叫李莫愁‘师姐’，你还是随着师父她们唤我‘龙儿’，我还是称呼你‘梦璃’吧。”
　　“好...龙儿。”其实怎么称呼我是无所谓，她说怎样那便怎样，就依着她的意思吧。
　　小龙女点点头，道：“还是这样听着好。”
　　言毕，她带我到了另一间石室。
　　我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还时不时打量着这座古墓。与其说是一座古墓，倒不如说是一个大仓库，房间众多，通道繁复，隐约还布下了种种巧妙的机关。
　　弯弯曲曲地东回西绕，走了半晌，小龙女推开一道石门，说道：“便是这里了。”
　　这座石室形状很奇特，前窄后宽，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我不由问道：“龙儿，这间屋子为何建得这般怪异？”
　　小龙女道：“你既知道那画中道人乃是王重阳，想必也知道这古墓是我祖师婆婆从他手里赢过来的。这里就是那王重阳钻研武学的地方，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
　　我在屋中四处走走看看，一抬头，就见室顶石板上刻满了许多花纹符号，看上去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颇为杂乱。
　　“那些刻得又是什么？”我伸手向上指了指。
　　小龙女道：“那是王重阳的武功心法，全真教的诸多精奥，尽在此处。”
　　我点点头，仔细看着那些字符，虽有些陌生，但也并不是十分难懂。千年之前，我曾拜师琼华门下，琼华剑仙一派最是讲究内功心法，若论练气之奥妙神奇，自是比这些石刻符文上要难上百倍。
　　小龙女这时走到东边，伸手到在石壁上推了几下，一块大石缓缓移开，现出一扇洞门。我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和先前一间对称，只是处处相反，变成了后窄前宽，西圆东角。我抬头往上一望，果然，这室顶也是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号。
　　小龙女道：“这是祖师婆婆留下的最上乘的武功。祖师婆婆当年赢得古墓，乃是用智，若论真实功夫，确是未及王重阳。她移居古墓之后，苦心钻研，先参透了王重阳刻下来的这些武功，后来自创了克制他的武功的秘笈。便是这是《玉/女/心/经》了。”
　　原来这便是玉/女/心/经。
　　我望了望这些符号，又望了望小龙女，笑道：“龙儿，你说过修炼玉女心经须得二人同练，现下我们已经是师姐妹，自然能与你同练吧。”
　　“嗯...你内功深厚，修炼起来自是不难。”小龙女轻轻一笑，接着说道：“今日已经不早了，明天开始吧，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墓道狭窄，仅能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先前我只顾去看墓中构造，现在一时安静下来，顿时觉得这古墓光线幽暗，这墓道中更是没半点亮光，小龙女像团白影一样飘在眼前，七拐八绕，走得很快，竟如走在太阳底下。
　　“龙儿，你一直都生活在这古墓里吗？”
　　小龙女点点头，道：“是啊，从前是我师父，孙婆婆和我，我们三人住在这里，后来师父死了，就只有我和孙婆婆了。再后来孙婆婆被重阳宫的那个姓郝的臭道士打死了，我收了杨过做徒弟，便只剩下我和他住在这古墓里了。”
　　“这位孙婆婆是谁，她怎会被重阳宫的人打死？”
　　“我小时候便是孙婆婆在照顾我，她和过儿去重阳宫送玉峰浆给人治伤，却被那老道一掌打死了，”说到这里，小龙女轻声叹了口气，“全真教的几个牛鼻子道士很厉害，尤其那个姓丘的，可惜我打不过他。”
　　我听得懵懵懂懂，一时间有许多地方不太明白，但是这位孙婆婆一手拉扯大小龙女，感情深厚，她死后小龙女定是免不了伤心痛哭，便柔声安慰道：“孙婆婆过世后，你一定很难过吧。”
　　小龙女忽地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地望着我，脸上波澜不惊，淡淡道：“我为什么要难过，人都死了，难过又有什么用？再伤心难过，她也不会知道了。”
　　我一时怔住了，她这话说得真是冷漠无情，但细细一想，却也当真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默默跟着她身后。
　　到了寝居之所，杨过已经等候在石室门外，远远见到我们到来，他立刻蹿到小龙女身前，向我们笑道：“姑姑，你带师叔看过古墓啦，师叔，你觉得咱们古墓派的武功如何，很厉害吧。”
　　我见他一脸自豪期许之色，便笑道：“咱们门派的武功果然非同寻常，奥妙无比，非常了不起。”我这话固然有些虚夸之嫌，但也不得不说林朝英留下的武功，虽比不上修仙一派能以气御剑，斩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但心思巧妙，另辟蹊径，就武技招式而言，似乎比琼华派还要更胜一筹。
　　小龙女听了，脸上微微一笑，杨过更是兴奋，大声道：“等我跟着姑姑学到了厉害的武功，我就再也不怕武家兄弟还有郭芙他们，我定要去重阳宫去会会那帮臭道士，杀了姓郝的，恨恨教训那个姓赵的。”
　　小龙女冷下脸道：“你莫要忘了，祖师婆婆传下的遗训，既在这墓中住，就得修心养性，绝了与旁人争竞的念头。”
　　杨过愤愤不平道：“他们那样欺辱我，又害死了孙婆婆，难道不给她报仇吗？”
　　小龙女道：“一个人总是要死的，孙婆婆若是不死在郝大通手里，再过几年，她自己也会死。多活几年，少活几年 ，到头来不都是一个死么，又有什么分别？报仇雪恨的话，你以后不可再提。”
　　杨过之言情有可原，但小龙女一番话听上去虽则无情，但仔细想来，其实通透超然，古往今来，确实如此。人世间谁不是争名夺利，争强斗狠，更有秦始皇那样寻仙问道，求长生不老药的，其实到头来，只落得一场空。
　　我叹道：“龙儿说的不错。人生本是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唯有天道恒在，往复更替不曾更改。”
　　小龙女想了想，点头道：“极是。”
　　杨过听得只皱眉，道：“过儿听不懂这些大道理。我要去床上睡觉练功啦，姑姑，师叔请自便罢。”说着他走进房中，我看那房中空空洞洞，一块长条青石作床，床上铺了张草席，杨过走过去躺在床上，闭目而卧，不似在睡觉，倒似在运全身功力抵抗寒气。那寒气竟是来自他身下的那张床，仔细一看，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石床，这竟是寒玉石做的床。
　　我笑道：“这是极北寒玉，北极之地倒是很多，却不知你们是怎么挖出来的，又千里迢迢运过来的？”
　　杨过睁开眼，奇道：“师叔是怎地知道这是极北寒玉？”
　　我淡淡一笑，道：“一个人若是活得久了，自然知道的也就多了，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杨过“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师叔，我瞧你年纪最多也不过和姑姑一般，你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倒像个老婆婆。”
　　我笑而不语，只是问道：“寒玉作床想必奇寒无比，你们怎么会想出法子在上头睡觉呢？”
　　小龙女道：“这是祖师婆婆花了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初始自然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如此以来在睡梦之中也是练功不辍。须知常人练功，就算是最勤奋之人，每日总须有几个时辰睡觉。更何况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气血运转，均与常时不同，但每晚睡下后，气血不免如旧运转，倒将白天所练成的功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但若在这床上睡觉，睡梦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更增功力。如此一来，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
　　我听得连连点点头，心中不由对林朝英极是佩服，能想出这样的奇妙法子来练功。
　　杨过接着道：“这寒玉床另有一桩好处咧，咱们修练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平时练功时，倒有一半的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可是天下至阴至寒的宝贝，在这上面练功，心火自清，练功精进神速，比旁人又快了一倍呐。”
　　“不过，”杨过嬉皮笑脸道，“咱们门派就只得这一张寒玉床，多的没有，姑姑已经让我睡了，看在师叔是个大美人的份上，你要是想用的话，跟过儿说一声，过儿自是十分愿意让师叔也试试这寒玉床的好处。”
　　听着杨过轻佻的言语，我摇了摇头，颇不以为然，我若想睡寒玉床直接掐诀凝成不化玄冰便是，又何需找你借用呢。我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道：“这是好东西，你自个儿睡吧。”
　　小龙女对杨过道：“梦璃她内功比师父都高上许多，不比你内功修为低微，她自然是不需要睡这寒玉床的。”转头向我道，“梦璃，你随我来，我带你到你的房间罢。”

---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觉得太单薄了点，这次增加了情节...
双11，祝亲们早日脱单，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小龙女或是梦璃姐姐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