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池芙蕖半生莲》瓜哥

3、chapter3

　　执剑长老……哦不，是紫胤真人——在很多年前他就辞去了执剑长老之位，隐居于后山中，专注修炼——出关后，指点了一番大师兄，次日，大师兄就宣布要闭关，为期三至五个月，不定。
　　陵川暂时接管了天墉城的事务，他现在是天墉城首当其冲的“大师兄”，不比当年的陵端的不靠谱，认真说起来，在那些后辈面前，断气架子来，还是挺像模像样的。

　　“芙蕖师叔？怎么啦？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有人走到我身后，我听着细细的女声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谁，如今天墉城里，除了红玉姐，就只有前几年才入门的小弟子乐婧是女生。
　　门派里又没有男身女声的弟子，辨认出她的声音，委实太没有挑战性。
　　“嗯，”我微微笑了下，很想在后辈面前端着点前辈的架子，但很快就发现这个倒是挑战性十足，不适合我，索性也不分辈分，直接问她，“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点事，”小女生长得很秀气，在我的注视下有点脸红，十分不好意思又十分紧张的样子，“最，最近修习天墉城剑法时遇到了瓶颈，本早就想找师叔请教，但碍于师叔修炼十分刻苦，总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打扰……”
　　我唇带笑意，鼓励地看着她：“不打扰……你将剑法舞一遍给我看看。”
　　如今我的修为虽然还比大师兄还差了很大一截，但比上不足比下倒是绰绰有余，毕竟也是个快满百岁的……咳……少女（？）了，指点一下才入门没多久的后辈还是不在话下的，轻轻松松就挑出乐婧的不足之处，纠正了她的几处错误，天色也晚了下来。
　　我和乐婧分别，想了想，先跑到后山去将阿翔托给红玉，“红玉姐，你有空就去食堂找些五花肉丢给它，没空忘了也不要紧，这么一只肥鸟，饿上一两顿也死不了，正好还能帮它减肥……”
　　阿翔怒气冲冲地飞过来啄我，然后红玉姐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和它玩起“来啊来啊来啄我就是啄不到我哈哈哈”的游戏。
　　处理完了阿翔的事，我又找到陵川，他正在解决天墉城的大小事务，满脸的纠结憋屈，看到我，立刻满怀希望地迎上来：“芙蕖师姐，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件事该……”
　　我打断他，直截了当，“你自己看着办吧。”
　　陵川哀叹了一声，也不多言，这才想起问我：“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事吗？对了，大师兄这一闭关还不知要多久，你这段时间有何打算？”
　　我微微一笑：“我来找你正是为了这件事……陵川，我来就是和你说一声，我打算下一趟山。”
　　陵川不说话，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芙蕖师姐，你也别怪我说话直，我们知道你这些年留在山上都是为了大师兄……”
　　我摇摇头打断他：“不是，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大师兄，天墉城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将当初和陵越说的理由照搬了过来，但其实我也明白，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我有我的坚持，“不过，我这么几十年来一直苦心修炼，前不久却遇到了瓶颈，趁着大师兄闭关的时间，我打算去凡尘转一转，换一下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说着，我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大师兄如今闭关时间越来越长，怕是……怕是离修成真仙越来越近了……
　　也不知道，纵使我如此努力，此生也还有没有追上他的希望……

　　我想下山这件事其实很低调，但不知为何乐婧那丫头却提前知道了，她来找到我，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我：“芙蕖师叔，我能和你一起下山吗？”
　　我看了她一眼，扎着双髻，稚嫩青涩的面孔是我再也不能拥有的东西，突然有些唏嘘，想起了尘封了很久的一些回忆。
　　我目光有些涣散，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沉默了会，小姑娘已经变得惴惴不安，似乎正在纠结要不要和我告罪，我突然飘渺地问：“乐婧，你……想不想拜我为师？”
　　她因错愕而抬起头，眼中有什么光芒迅速亮了起来。
　　带着自己的真传弟子下山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就这样，我带着整座山上唯一的一朵鲜嫩小红花，在一众绿叶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开了这座生活了九十多年的城。
　　细细算起来，这大概是我第二次？不不，是第三次离开天墉城。第一次是我枯燥平淡的记忆里为数不多最鲜活的回忆，那时大师兄还是大师兄，温和体贴，举手投足间都有让我着迷的气度风华。
　　就在那一次，分别时，他收下了我的剑穗。
　　让我见到了镜花水月的希望。
　　而第二次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们一起去沿海解决因欧阳少恭抬起海中蓬莱岛而在沿海城镇引发的海啸问题，我们和屠苏许下三年之约，但是到现在这个约定也还没能实现。
　　这是第三次下山，身边没有陵越。

　　“师傅——”乐婧喊我的称谓已经改口了，跟我相处了两天，大概我真的不是个严厉的人，她和我说话的口气比起从前都亲昵随意了不少，“婧儿有些累了，不如我们歇一歇？”
　　我抬头看了头顶中悬的烈日，目光落在小姑娘大汗淋漓红彤彤的脸上，乐婧这个丫头看着腼腆文静，但却是个很能吃苦的，性子和当年的屠苏很像，是那种对自己十分能下狠手的人，若不是实在走不动了，怕是不会主动开口喊停，于是点点头，“也好，日头毒辣，我们就在林子里小栖片刻……”
　　话音还没落，乐婧已经毫无形象地一屁股摊到了地上，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乐婧一边喘着气，一边不忘好奇的瞅着我：“师，师傅……你……这样……看，看我，做什么？”
　　我收了笑，一本正经，“如果让派中弟子看一看你现在的样子，怕是以后你修炼时会清净不少。”
　　乐婧：“……”
　　看着乐婧调息了一会，她面色却依然潮红，渐渐的，居然隐隐还有一股灰色的气息涌动，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当初屠苏煞气发动时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安，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手搭在脉搏上，输入真气，我很快在她体内找到一股极淡极淡的妖气，这股妖气很奇怪，像是她与生俱来的一样，融在她的血液里，平日都被真气掩盖，根本察觉不出，若不是她现在体虚，以我的修为怕是也难以发觉。我试着抽了一点那妖气，却发现绵绵不绝，根本找不到源头。
　　所幸发现这妖气对她的身体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于是只是等她自己醒来，若有所思问她：“你的父母都是人类吗？”
　　这个问题显然十分突兀怪异，她奇怪地看我了一眼，“回师傅，是的。”
　　我想了下，她体内那妖气已经淡到察觉不出了，于是问，“为师是说，是纯纯正正的人类……就是说，你的祖先，有没有妖或者半妖？”
　　许是我的态度太认真，小姑娘也认真起来：“没有！”
　　我依旧有些不放心，人类体内有妖气不是一件好事，妖气对人体精气的损耗极大，尤其是修仙之人，若是体内有这么一股邪佞之气，渡劫时的心魔关很容易受到侵扰，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乐婧是个好苗子，不该败在这种事上。
　　就算她不是个好苗子，但是我力挺的苗子，也不该败在这种事上。
　　我以为这种事她不清楚，或许她的父母知道，于是又问：“你的父母呢？他们在哪？”
　　小姑娘低着头，再抬起来时眼眶都是红红的，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婧儿父母双亡，所有亲人里只余祖父在世，祖父年迈，师傅……婧儿此番下山，就是想去看一看祖父。”
　　我被那双眼睛盯得没辙，缴械投降，“好了好了，别哭呀，女儿有泪不轻弹……你祖父家在何方？为师带你去一趟。”
　　乐婧擦眼泪的功夫，神情已经恢复了如常，连那双眼睛都看不出半点哭过的痕迹，还是那副小心翼翼腼腆文静的样子，“在泸州平阳县通河村。”
　　我：“……”
　　……是不是收徒的方式有点不太对？

　　咳，其实这篇文是十分奥特的因为才看完“古剑奇谭”，十分心疼芙蕖和陵越这一对，搜遍网上也找不到合心意的同人文，于是就想着自己写一篇。
因为是第一人称，可能人物设定会有些崩，我希望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能有人帮我指出来……当然，前提是有人看的话orz。
这篇文估计不会太长，连大纲都没怎么准备，大概会写几万字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