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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章 ...

  •   沈大将军与圣上当年共同平定叛乱,互为膀臂,感情深厚。

      加上年事已高,忽闻噩耗,承受不住,便就此一病不起,没几日便追随圣上而去。

      太子登基后,立刻追赠沈大将军为太师,谥号忠武,配飨代宗庙廷,陪葬先帝。

      不仅如此,新皇还废朝五日,命群臣吊唁,又亲临送葬,并违反礼制,将沈大将军的坟墓加高一丈。

      又过了一年,淮西节度使叛乱。然而,这一次,朝中再没有能征善战的沈大将军护佑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寥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解其天韬,堕其天帙。纷乎宛乎,魂魄将往,乃身从之。乃大归乎!不形之形,形之不形,是人之所同知也,非将至之所务也,此众人之所同论也。彼至则不论,论则不至;明见无值,辩不若默;道不可闻,闻不若塞;此之谓大得。”

      讲完了故事,白泽忍不住感叹道。

      “人的寿命真是短啊,生活真是惨啊。”

      这是郎生听完故事后的感慨。

      “嗯。好吃。”

      一神一妖正各自慨叹着,突然耳畔传来了一声赞叹。

      他俩一愣神,才发现不知何时,玄生已经坐到了他俩旁边,正抱着食盒大嚼呢。

      看到两人终于从人生大梦中醒来注意到自己,玄生不由得挥挥拿着艾草糍粑的手冲他俩笑笑。

      “小狼妖,今个儿的吃食叫做什么啊?”玄生问道。

      “艾草糍粑。”郎生答道。

      他看看吃得毫无形象的玄生,觉得上苍一点都不公平。

      普通人要是吃成这个样子,一定让人耻笑。

      可神仙就是神仙,就算是抱着食盒埋头苦吃,都看得让人赏心悦目,真是不公平至极。

      “艾草糍粑。不错。”

      玄生听了名字就点点头继续大嚼。

      郎生实在看不下去,怕他噎着,只好去屋里给他泡了茶过来。

      玄生接过茶点点头,狠狠灌了一气,便将剩下的艾草糍粑都扫荡干净。

      等玄生吃完收拾干净,就又是一个雪白干净的神仙道士了。

      他冲郎生招招手,从袖中拿出一个檀木匣子,打开放在地上。

      郎生坐到他身旁,不明白他拿个匣子出来做什么。

      “你上次找到的木头,我想办法做了些皮纸,然后造了些特别的纸品,送给你做个玩耍。”

      玄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扎扎各色各样的漂亮纸张出来。

      “这一叠十张是‘十色笺’,也叫‘谢公十色笺’,共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和浅云十种颜色,故称十色笺。”

      玄生将最上面一扎拿出来给郎生边看边说道。

      “《文房四谱》中记载:蜀人造‘十色笺’,凡十幅为一榻。每幅之尾必以竹夹夹。和十色水,逐榻以染。当染之际,弃置捶埋,堆盈左右,不胜其委顿。逮干则光彩相宣,不可名也。然逐幅于方版之上砑之,则隐起花木麟鸾,千状万态。”

      玄生将一扎十色笺依次在面前摆开,其色彩纷呈,果然看花了郎生的眼。

      “这十色笺雅致可爱,你拿去送人或是给人回帖都是极好的。”

      见到郎生眼中闪着光,盯着面前的十色笺看个不住,玄生心中得意的很,话却还是轻描淡写。

      看完了十色笺,玄生又拿出另一扎纸品。

      “这是‘流沙笺’和‘鱼子笺’。又以细布,先以面浆胶令劲挺,隐出其文者,谓之‘鱼子笺’,又谓之‘罗笺’,今剡溪亦有焉。亦有作败面糊,和以五色,以纸曳过,令露濡流离可爱,谓之‘流沙笺’。亦有煮皂荚子膏并巴豆油,傅于水面,能点墨或丹青于上,以姜揾之则散,以狸须拂头垢引之则聚。然后画之为人物,砑之为云霞,及鸷鸟翎羽之状,繁缛可爱。以纸布其上而受采焉。必须虚窗幽室,明盘净水,澄神虑而制之,则臻其妙也。近有江表僧于内庭造而进上,御毫一洒,光彩焕发。”

      玄生一边解释,一边将流沙笺和鱼子笺也依次摊开给郎生观看。

      “这个纸好看,我喜欢。流光溢彩,好像我家乡的天空一样。”

      郎生对流沙笺和鱼子笺爱不释手,口中不住赞叹。

      见郎生摩挲着流沙笺和鱼子笺不肯放手,玄生大概明白他喜欢什么样的纸品了。

      于是,玄生从最下面抽出一扎纸张递给郎生道:“这是‘金银印花笺’,我想你也应该喜欢。”

      “这是用云母粉同苍术、生姜、灯草煮一日,用布包揉洗,又绢包揉洗。愈揉愈细,以绝细为甚佳。收时,以绵纸数层置灰矼上,倾粉汁在上,湮干。用五色笺,将各色花板平放,次用白芨调节器粉,刷上花板,覆纸印花。板上不可重拓,欲其花起故耳,印成花如销银。若用姜黄煎汁,同白芨水调粉,刷板印之,花如销金,二法亦多雅趣。”

      闻听此言,郎生才舍得放下手中纸扎,抬头看了看玄生手中的纸品。

      只见玄生手中的纸扎似有五色,最上面是黄色印花,花纹精致,如销金银,虽然不如手中的流沙笺流光溢彩,也算是精贵雅致。

      “嗯,也挺好看。”郎生点头道。

      但他还是觉得流沙笺最好看,紧紧抓住不放手。

      看来这小狼妖是真的喜欢五光十色的东西,剩下的那些素雅的纸品他也未必想看。

      但玄生毕竟费了一番功夫,管他喜不喜欢,总要都给他展示展示。

      “这是‘葵笺’。《考槃余事》云:五、六月戎葵叶和露摘下,捣烂取汁。用孩儿白鹿坚厚者裁段。葵汁内稍投云母细粉、明矾些少,和匀,盛大盆中。用纸托染,挂干。或用以砑花,或就素用。其色绿可人,且抱野人倾葵微意。”

      玄生自顾自一扎接一扎地一边展示一边讲解下去。

      “这是‘宋色笺’。《考槃余事》云:黄柏一斤,捶碎,用水四升浸一伏时,煎熬至二升止,听用。橡斗子一升,如上法煎水,听用。胭脂五钱,深者方妙,用汤四碗,浸榨出红。三味各成浓汁,用大盆盛汁,每用观音帘坚厚纸,先用黄柏汁拖过一次,后以橡斗汁拖一次,再以胭脂汁拖一次,更看深浅加减,逐张晾干可用。”

      “这是‘松花笺’。《考槃余事》云:槐花半升炒煎赤,冷水三碗煎汁,用银母粉一两、矾五钱,研细,先入盆内。将黄汁煎起,用绢滤过,方入盆中,搅匀。拖纸,以淡为佳。文房用笺,外此数色皆不足备。”

      “这是‘色纸’。《快雪堂漫录》云:用橡子壳、大黄栀,二味量浓淡合用。次用上白荆川连厚而少路者,光净长几上铺开,用排笔上色,次叠上,务令色遍,勿使有白点。约一刀分二叠,置透风处候干,极燥,揭开裱用。”

      “这是‘捶白纸’。《遵生八笺》云:法取黄葵花根捣汁,每水一大碗,入汁一二匙,搅匀,用此令纸不粘而滑也。如根汁用多,则反粘不妙。用纸十幅,将上一幅刷湿,又加干纸十幅,累至百幅无碍。纸厚以七八张相隔,薄则多用不妨。用厚板石压纸,过一宿揭起,俱润透矣,湿则晾干,否则平铺石上,用打纸锤敲千余下,揭开晾十分干,再叠压一宿,又槌千余槌,令发光与蜡笺相似方妙。余尝制之,甚佳,但跋涉耳。”

      “也有不用黄葵花根而用‘柿油好酒’的制‘捶白纸’法。《文房四谱》记载:用江东花叶纸,以柿油好酒浸一幅,乃下铺不浸者五幅,上亦铺五幅,乃细卷而硾之,候浸渍染着如一,拓书画若俯止水窥朗鉴之明彻也。”

      终于把剩下的纸品介绍完毕,看看鸭子听雷一般只会紧紧抓着流沙笺不放的小狼妖,玄生忍不住叹口气。

      郎生看看面前摊开一片的各色纸品,觉得虽然比不上自己手中的,但到底也比普通的纸强上许多。要是拿回去送给舍利,一定能得到赞赏。舍利一高兴,他就又有好吃的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

      玄生看他只抱着流沙笺不放,以为其他的纸品他都不要了,没想到居然不是。

      “那我就收下了,多谢。”

      郎生将流沙笺放在怀里,将其他纸品都收到匣子里也放在怀里,准备下山回家去给舍利献宝。

      看郎生这么宝贝他送的纸品,玄生忍不住暗自欣喜。

      这小狼妖还是挺可人疼的,也不枉费他一片苦心。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一个故事就大结局了,结局却是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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