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天际》言梦叶

18、迷失

　　迪贝拉敛去笑容，注视着大衮粗犷刚毅的侧脸：“梅鲁涅斯的剃刀到底在哪里？”
　　“我说了，那些碎片分散在世界各地，你要全部找到几乎不可能。”
　　“不会的。”迪贝拉咬唇道，“我可以让我的信徒，还可以让……”
　　“让那些愚蠢的诺德人？是塔洛斯让你来的吧！”大衮直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
　　大衮捉住迪贝拉的手：“为什么和那个男人合作，他也是你的入幕之宾？！”
　　“放手，好痛！”迪贝拉娇嗔了一声，贴近大衮，吐气若兰，“你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大衮放开迪贝拉，“滚！我不想看到你！”
　　迪贝拉揉揉被握红的手腕，扬起一抹娇笑：“你会再见我的，我保证。”

　　“别跟着我！”库鲁不好气地瞪了一眼阴魂不散的血腥。
　　而血腥则是嘻皮赖脸地笑着，亦步亦趋：“嘛，你是不是要去雪漫城，我也要去！”
　　“你去那里做什么？”库鲁斜眼睨他，摆明了不信。
　　“我最喜欢去母马横幅那里喝喝酒，听听曲~”血腥并着双指，一脸认真地说。
　　库鲁瞪了血腥许久，终究作罢。
　　“那你要去雪漫城做什么？”血腥一副好奇模样，其实心里大致猜出她是为了对付奥杜因。
　　“……”库鲁不作声。她想起和爱丽丝的相逢，那时候她们在河望去往雪漫城的路上。
　　那时的自己只是兄弟会养的一只猎犬而已。
　　“既然你不说，那就跟着我去做吧！”血腥握住库鲁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将她拉上城外的马车。
　　“你要做什么？！”库鲁想挣脱，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开血腥的大掌。
　　“乖，别闹，交给我就好。”血腥露出高深莫测又有一点欠扁的笑容，库鲁不禁在心底叹道。
　　这个男人要闹哪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般。
　　她讨厌他的自信满满！

　　“你打算怎么做？”塔洛斯盯住阿卡托什平静无波的眼。
　　“怎么做？”阿卡托什发出一阵轻笑，俊逸的脸庞竟浮现出一丝玩味。
　　“不管他们怎么做，你都无所谓吗？”塔洛斯仍然紧盯住他的眼睛，“哪怕众神都参与叛乱？你拿天际怎么办？”
　　“能怎么办？”阿卡托什转过头，望向飘渺的云端，“这个无聊的世界，毁了就毁了。”

　　“不如就让这个世界更乱一些。”伯依西亚噙着微笑，走向阿祖拉和维耶尼玛。
　　阿祖拉也回以微笑：“我对让世界毁灭不感兴趣，你应该去找奥杜因。”
　　维耶尼玛也笑着附和：“就是，阿祖拉比较喜欢和我……”
　　“闭嘴！”阿祖拉娇嗔地瞪了维耶尼玛一眼，又转向伯依西亚，“梅鲁涅斯的剃刀你知道吧？”
　　伯依西亚心下一愣，但表面却也没什么反应：“我知道，怎么了？”
　　“估计有人想拿它来对付疯神……”阿祖拉顿了顿，又道，“或者阿卡托什。”
　　“荒唐！”一个雄厚的男声从他们背后传来。
　　阿祖拉和伯依西亚同时皱眉，只有维耶尼玛乐呵呵地上前去同来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希格拉斯！”

　　剧烈的咳嗽声从她的房间里传出来。
　　“我要你们找的人呢？！”女人愤怒的声音，夹杂着咳嗽声。
　　“抱歉，我们尽力了。”属下们个个都低着头，不敢拿眼看她。
　　“我要她回来！”女人按住自己躁动的胸口，“就算死，你们也要让我看到她的尸体！”
　　“是，明白！”属下们再次领命下去。

　　“库鲁。”女人露出一丝微笑，“你真以为你能活着逃离兄弟会吗？”

　　雪漫城，最初相遇的地方，和爱丽丝。
　　库鲁的眼神有些迷茫，站在她身后的血腥则眯起眼。
　　不知道奥杜因察觉他帮助“龙裔”对付他，会不会气得在众神茶会上参他一本。
　　提到茶会，这一次他是错过无疑了。
　　不过应该没有人发现他的缺席才对……

　　娜米拉皱眉，看到原本该是血腥的空位。
　　那个家伙又跑去哪里游荡了？
　　“娜米拉。”伯依西亚微笑地朝她走来，“听说疯神离开风盔城了。还接受了一个小孩的提议，要去裂谷城杀人。”
　　“你怎么那么清楚？”娜米拉充满戒备地盯住伯依西亚，“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以为你老呆在马卡斯会无聊。而且……”伯依西亚顿了顿，“还有一个该死的家伙也在那里。”
　　娜米拉愣了愣，才大笑道：“你说的该不是杀了你信徒的……”
　　伯依西亚牙狠狠地说：“放心，他那么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不过现在……”
　　更重要的是解决疯神，这个碍眼的存在！

　　“你为什么答应那个孩子？”斯万有些不解地看着爱丽丝。
　　“与其让他去祈求毫无作用的神，还不如让我替他实现愿望。”爱丽丝凉凉地开口。
　　在风盔城遇见那个库鲁，和疑似血腥的神秘人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杀了那个库鲁。
　　但那时候她却迟疑了。
　　所以接下那名孩子的请求，去杀那个孤儿院的老太婆，仅仅为了证明……
　　证明她，爱丽丝，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魔神！

　　茶会同往常一样无趣地结束。
　　迪贝拉故作亲密地挽住塔洛斯的手臂，吐气若兰：“帝国，或是风暴，天际的战乱也是命运么？”
　　“……”塔洛斯沉下脸，并没有作声。
　　“就和两百年前那场危机一样，或者更早以前某个人创建属于他的王朝时……”
　　“够了。”塔洛斯温柔却不失坚决地拉开迪贝拉的手，“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对。”迪贝拉盯住塔洛斯平静无波的眼睛，“按人类的寿命来说，不论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马丁，都死了。”
　　“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些？”塔洛斯抚摸着迪贝拉的长发，“剃刀的下落知道了么？”
　　“变成碎片了。”迪贝拉按住塔洛斯的手，“你要对付的人是谁？”
　　是那个疯神……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他？

　　“笨蛋，老看这些书脑子会变呆的！”她浅笑盈盈地自他面前拿走他手里的书。
　　“我要尽快查出通往天堂的办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叹了一声，却被她伸手捏住双颊。
　　“就算世界毁灭了又怎样。”她抱住他，“你还有我。”
　　是的，他还有她。
　　俊逸的脸庞因陷入某种回忆，而变得更加柔和且朦胧。
　　“爱丽丝……”他喃喃地低念着她的名字，“即使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你还会说……”
　　他不想知道答案。
　　“我是神，不是人类。”
　　更不是那个愚蠢的马丁啊，爱丽丝……

　　夜深了，他看到她的床头的那张便签。
　　那是她从诗人学院里带出来的诗。
　　拿起又放下，他深深凝望着他的妻。
　　他知道她心里有一个位子，而他始终到不了那里。
　　斯万默默地背过身，走出房间。
　　在他离开后，“马丁……”一声呢喃夹杂着叹息，从她唇边溢出。

　　“如果于重山之中离开你
　　我要回来
　　穿越纠缠的丛林
　　化为百灵
　　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于大海上漂离你
　　我要回来
　　划过猖狂的波涛
　　变作海鸥
　　回到你的身边

　　我若迷失在草原
　　我要追回你的脚印
　　化作麋鹿
　　踏遍千山万水
　　回到你的身边

　　可是亲爱的
　　我偏偏是在
　　牵着你的手时离开了你

　　所以
　　我只能对你说
　　愿这一生
　　将我永远的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