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天际》言梦叶

17、谎言与誓言Ⅲ

　　“主人……你该起床了！”亚龙人的女仆只差没去掀被子了。
　　维耶尼玛懒洋洋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干嘛这么早喊我？”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是众神的例行会议，主人你还想像上次一样迟到么？”女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哦，那个茶会，根本就无聊透顶。”他宁可继续在床上睡觉，也不想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茶会。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去咯？亏我还特地来喊你起床。”阿祖拉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维耶尼玛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阿祖拉的鼻子，颤颤巍巍道：“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祖拉凉凉地指着维耶尼玛身侧的女仆：“当然是从正门被邀请进来的呀。”
　　维耶尼玛瞪了一眼丝毫没有自觉的亚龙人女仆，自觉地开始穿戴衣服，不过嘴巴上仍忍不住抱怨：“真是的，这么冷的天，都不让人睡一个好觉。”
　　“你做梦也该做够了。”阿祖拉忍不住讥笑道，“难怪你在晨星城的信徒数量急剧下降。”
　　“管他们呢，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好。”维耶尼玛满不在乎道，“再说，梦就是另一个现实。谁知道我们现在是不是活在某个人的梦里。”
　　“胡说八道。我们是神，是掌控一切的人。”阿祖拉嘴上责怪，却也没有真正要训斥维耶尼玛的意思。
　　魔神之间本就是互不来往的，而维耶尼玛与自己的关系，却是难得的疏离又亲密。
　　“好吧，你不听听我刚刚做了什么梦？”维耶尼玛讨好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
　　阿祖拉配合地不再阻止，于是维耶尼玛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梦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两个人……”维耶尼玛像陷入沉思，喃喃道，“或许我不该做这个梦。”

　　茶会门前，伯依西亚碰见了维尔。
　　他的身边仍然跟着那条拥有不死身的老狗巴巴斯。
　　伯依西亚看了一眼那只老狗，也没向维尔打招呼，便径自走进茶会厅。
　　维尔也不在意，反正他至始至终都没看见伯依西亚。他只想快快结束这次无聊的茶会，然后甩掉身后的这只狗，他已经想单身一个人很久了。而巴巴斯却总能有办法找到他，哦，真见鬼！
　　一个卓越不凡的男子也越过维尔，跟着伯依西亚的脚步。
　　“阿萨，你要记住你所看见的每一件事。”
　　“我明白。”男子在伯依西亚身侧微微点头。
　　伯依西亚放慢脚步，望向坐在主位上俊逸的年轻人，双眼情不自禁地迷离起来。
　　“那位存在，就是你最要记住的人。”
　　“谁？”
　　“阿卡托什。”

　　“梅鲁涅斯的剃刀？”维耶尼玛重复着阿祖拉刚刚的话，“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他们一边走向茶会，一边交谈。
　　阿祖拉的脸色似有些凝重：“迪贝拉去湮灭了，估计也是为了寻这样东西而去。我们要警惕才行……”
　　“怎么可能。”维耶尼玛不大敢相信，“迪贝拉好歹位于圣灵之位，怎么可能和大衮他……”维耶尼玛突然住嘴不说了，眼神怪异地盯着前方。
　　阿祖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巧对上塔洛斯深沉的双眸。
　　“别忘记迪贝拉背后的人。”阿祖拉压低声音，对着维耶尼玛说道，“也别忘记塔洛斯原本是谁。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与人类打交道。”
　　绕过塔洛斯，阿祖拉和维耶尼玛继续往前走。塔洛斯在他们身后，同迟来的斯丹纳尔打招呼。
　　斯丹纳尔充满歉意地微微颔首。而随后到来的泽尼萨尔则挂着一副和煦的笑脸，与塔洛斯寒暄了几句。
　　“塔洛斯不像是那种……”维耶尼玛又回头望了一眼塔洛斯，“而且大衮造的那批武器，早被销毁，唯一剩下的那一把。”
　　“嗯。”阿祖拉点头，“而唯一那把在两百年前也失去了踪影。现在又过了两百年，都化成碎片了。”
　　“如果迪贝拉和塔洛斯打得是那个主意，阿卡托什居然没有阻止他们？”最令维耶尼玛费解的便是这一点。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阿祖拉轻叹一声，望向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俊逸男子。
　　或许没人能懂他的心思。

　　帝都神殿区。
　　火焰模糊了视线，他跟在她的身后。
　　“爱丽丝！”他见她替她挡下一波攻击，体力难支地跪倒在地。
　　“没事，你快走！”她虚弱地对他笑了一记，“拿着护符，快走！”
　　“爱丽丝！”他摇头，执意要与她一同，“你忘了吗，我们说过，要一直在一起！”
　　“马丁……”
　　他握住她的手，暖暖的，她不禁想要哭泣。
　　最后她却没有掉下眼泪，眼睁睁地看着他化身成巨龙，在她面前，石化。
　　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回来。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要错过他啊！
　　什么使命，什么责任，她都可以抛开，但为什么她连为爱牺牲的机会都没有？
　　“马丁！！！！！！！！！！！！！！！！”

　　“傻女人。”俊逸的面容透着嘲讽的笑意，“愚蠢至极。”
　　“你就没爱过她吗？”塔洛斯盯着年轻男子平静无波的俊颜，“一点都没有？”
　　男子上扬唇角：“当然，爱过。但那又如何？”
　　塔洛斯沉默了，他该是了解的，这个男人没有心。
　　“那她怎么办？她一直要找回马丁。”
　　“你和我都知道，她永远找不到。”

　　晨光朦胧，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
　　斯万沉沉地睡在她身侧，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下方投下浓浓的阴影。
　　她忍不住去抚摸他刚毅的俊脸，手指传来的温度，竟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但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忘了如何哭泣。
　　“你醒了……？”斯万睁开他那双深邃的蓝眼，沙哑的嗓音轻轻擦过她的耳际。
　　她点点头：“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嗯。”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她突然环抱住他，有些紧张也有些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说什么傻话。”他揉揉她的小脑袋，“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嗯。”
　　一直一直。

　　独孤城，帝国军总部。
　　“一旦奥杜因被收服，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拿下乌弗瑞克。”图留斯严肃道，“乌弗瑞克我们绝对不能容下他！”
　　瑞姬颔首：“我明白，图留斯将军，请您放心。”
　　“那个龙裔行动得怎么样了？”图留斯问道。
　　“她似乎在风盔城，前段时间还破获了城内一起连环凶杀案。”瑞姬据实以报。
　　图留斯皱起眉：“她大概是忘记了她的使命。我早怀疑这个龙裔是不是乌弗瑞克的幌子，借以拖延时间。”
　　“如果她是假的龙裔，灰胡子一众不会承认她。”
　　“嗯。”图留斯沉声道，“那个爱丽丝呢？我们的新兵？她没有跟着你么？”
　　“白地之战之后，她应该随我们前往世界之喉参加和平会议。”瑞姬道，“但她好像并未前往。”
　　“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不成器。”图留斯弯起手指，叩了叩桌面，“我们指望不上谁。”
　　“我现在就派哈瓦达去找她。”
　　“嗯，这些事你自己决定就好。”语毕，图留斯背过身，透过窗，望向遥遥相对的蓝色宫殿。
　　她，是否还念念不忘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