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卖小孩的女火盒

91、你不笑，爷给你笑个

　　“唉。”毅将手搭在小晚头顶，让她抬起头来，“真的那里疼？”
　　“嗯嗯。”
　　“确定？”
　　“确定！”
　　“那是乙状结肠。”
　　“什么……肠？”
　　“撒谎了，小晚？”
　　“你……呜呜，你欺负人啦！你欺负人！”
　　“喂……”毅无奈的看着说哭就哭的小晚。
　　“怎么了？”，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毅欺负人了。”小晚说着，吸吸鼻子，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哎呀好啦，小晚不哭了，博士你欺负小晚干什么，真是……”
　　“我欺负她？她先后捂着肝、胃、胰和乙状结肠告诉我，她得阑尾炎了。”
　　“啊？小晚？”
　　小晚偷偷的瞄眼毅，见他微微皱着眉，又哭道，“呜呜，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欺负我不知道阑尾在哪！你知道阑尾在哪了不起啊……”
　　“小晚？”凯突然道，“博士，她怎么……”
　　毅起身将凯拉到一边，“不知道为什么，记忆部分缺失，性格也变了。”
　　“博士。”凯欲言又止，他还有什么可说呢？安慰？还是怎样？
　　“没事，你去忙吧。”
　　“嗯。”
　　“哎？怎么走了？别走啊，他欺负我……”
　　“谁欺负你，我吗？”
　　“呃呵呵，不是、不是，你怎么会欺负我呢？呵呵呵……”
　　“你病刚好，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
　　“是，是，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呵。”毅轻笑，灼热的呼吸喷在小晚的脸上，“刚才说我欺负你，不坐实怎么行？”说着吻上小吻的唇。
　　当他松开小晚时，见她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完了，这孩子，傻了。”
　　“你、你才是傻了。”
　　“噗……”
　　“笑什么？”
　　“好了，吃饭了，乖。”
　　“哼。”小晚朝毅皱了皱鼻子，便接着吃了，边吃边嘟囔着要出去玩，毅只得哭笑不得的劝她，身体好些再出去。
　　一周后。
　　“小晚，天气冷了，你病又刚好，以后不许光脚下地，明白吗？”毅看见小晚踮着脚从门外经过，不满道。
　　小晚：“……哎呀……我明明把脚步放得那么轻，你为什么还是发现我了？”
　　“你又想出去？不是说了想出去要叫上我或者凯陪你吗？上次你自己出去，坐在树下睡着了，差点又着了凉。”
　　“可是每次见你，你都在忙的，第一次见你捣咕试管，第二次见你正看电脑，第三次见你，你又跟凯倒腾个没完，我也不好打扰你，就自己……”
　　毅愣了愣，见他疏忽了，以前见小晚每天都在摆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为小晚是不会无聊的，但之所以她总能找些事做，也是因为无聊的缘故吧。现在小晚又变成这样了，自己应该多找些时间陪她的。
　　“对不起，小晚。”毅起身抱了抱小晚，“是我最近忙了些，我现在陪你出去。”
　　“嗯嗯。”小晚喜笑颜开的点头。
　　“呵，你回去穿好鞋和外衣，去楼下等我，我马上就下去。”
　　“好。”她说着快速跑开了，毅看她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苦笑了下。
　　“这里！这里！”毅刚下楼，便见小晚站在栏杆后对他喊着，她双手支在栏杆上，双脚不时的脱离地面。
　　“来了。”毅加快脚步过去，忽然见小晚双脚离地，身体猛的向前一晃，毅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住她，“没事吧？小晚？”
　　“……噗哈哈哈，好好玩啊。”
　　“小晚！别，别松手啊！”
　　“哈哈哈哈……”
　　“真调皮。”毅说着将小晚举起跨过栏杆。
　　“哎呀，毅，你的手怎么了？”
　　毅手上的创可贴又泛红了。
　　“刚才抱你，又扯开了呗。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不？”
　　“哼，”小晚撇嘴，“我也不是很重嘛，怎么会扯开。”
　　“我觉得你现在想的不应该是你有多重，而是我的手怎么样。”
　　“是是。”小晚突然冒出句日语，后又用中文道，“你的手怎么出血了？”
　　“因为你太重扯的。”
　　“毅，我一点儿都不重啦！”小晚说着将毅按倒在地上。
　　“哇，小晚，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嗯哼~”小晚趴在毅的身侧，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挑着他的下颌道，“妞儿，给爷笑一个。”
　　“嗯？”毅眯了眯眼，眉目间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拉开小晚的手坐起，“你刚才说什么？”他俯视着小晚。
　　“嘻嘻。”小晚见毅的神色，翻了个身子正面对他道，“你不笑，爷给你笑个。”她说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的眉眼弯弯。
　　“噗……”毅嘴角一松，也躺在草地上。秋天的草已经泛黄，但躺上去感觉很柔软，看着上空火红的枫叶，映着蔚蓝的天空。

　　“小晚？”毅站定，再次打量着刚睡醒了下床洗漱的小晚，自病毒事件结束，她就一直与毅住在一起，因为孩子心性的她，现在不敢一个人睡了。
　　“嗯？”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矮了呢。”
　　“啊？有吗？”小晚说着走进毅，把手放在头顶上比划着，他记得以前，毅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现在……为什么高了足有一个头？！
　　“咦，你怎么比我高了那么多？是不是你长高了？”
　　“我高了吗？”毅略微沉吟，也有可能，或许是因为那个病毒的后遗症。
　　“毅！”洗手间内传来小晚的喊声，接着便见她跑了过来， “好像、好像是我变矮了。我记得以前，我比毛巾架高来着，现在怎么跟它差不多高了呢？”
　　“……没关系，小晚。”见她着急的样子，毅抱了抱她， “等吃完早饭，我给你检查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吗？”
　　“嗯，快去洗漱吧。”
　　“哦。”

　　“逆生长？不会吧？”凯对着小晚的骨龄测定抽了抽嘴角。
　　“我倒希望是不会，十七岁，我的天，这回来不到三个月就缩了三岁。”
　　“怎么办？注射生长激素？看起来更像是脑部的问题。”凯翻着她的脑部检查。
　　“那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你看，垂体萎缩……”
　　凯侧头看了眼毅，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屏幕上的一处。
　　垂体萎缩，这种程度的萎缩还要怎么治？如果能治的话，那这世上还哪有老年人？
　　“博士，小晚身体各部分机能都在萎缩，垂体不过是那个最快的……”
　　“一年……”毅轻叹出两个字。
　　“小晚她，应该可以在一年多甚至一年半的。”
　　“呵，那又有什么用？”他一声苦笑，让凯的心都跟着缩了缩，“一年之后，她或许只能躺在病床上，天天打着吊瓶，戴着呼吸机……那样……太痛苦了……”他说着蹲了下去，“都怪我，要不是我拿她试药，她的身体也不会这样差，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怎么办……凯，我要怎么办？”
　　“博士，别这样……连你都这样的话，我怎么办？小晚，她要怎么办？”
　　“小晚……我救不了她……我……该怎么办？”
　　“这是，博士你第一次问我怎么办。从现在开始，一年，或许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短。”
　　“这将会是我生命中最短的一年。”毅调整一下情绪站起来，刚才他的手环震动一下，那是小晚在靠近五米以内的提醒。
　　“哎，你们俩大眼瞪小眼，干什么呢？”一阵欢快的敲门声后，便是小晚快活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看看为什么你会变矮。”
　　“为什么？”
　　“呵，”毅上前摸摸小晚的脑袋，让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谁让你总是小孩子心性呢，你的身体为了配合你，可是越长越小了。”
　　“啊？怎么这样呢，那会不会小成婴儿那么大啊？”
　　“放心，不会的。”毅总算说了句真话，因为小晚她不会活到那个时候的……
　　“呼，那就好。”
　　凯看着小晚一脸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的表情，不由轻叹，却什么也没说。
　　夜里，皎洁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室内，只有寂静的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毅侧身凝视着已经睡着的小晚，她白皙的面庞，精致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只是少了些血色。小晚的美，没有勾人心魄的妖娆，也没有倾尽天下的娇媚，只是看了让人怦然心动，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杂念。像一汪清泉般安然柔弱，像一天繁星般自然中透着光芒，像一滴水一样澄澈，像一片花瓣一样纯洁。毅勾唇笑了笑，他知道小晚的第二重人格，可是美到透心凉的，谁能想象到这样美的外表下，藏着在血与汗、刀与火等多重考验下，刚毅又强大的灵魂呢。他想着，不由轻抚小晚的脸颊。
　　“嗯？”小晚刚睁眼，就看见毅一脸温柔的让人心醉的表情。
　　“弄醒你了吗？抱歉。”
　　“没有，这么晚了，你睡不着吗？”
　　“没有。”毅轻吻小晚的唇，“睡吧，我们一起睡。”
　　“嗯。”小晚眯着眼睛笑了笑。蹭到毅身前，伸手抱住了他，“我最喜欢毅了。”她撒娇般的道。
　　“我也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