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卖小孩的女火盒

89、乖啊，滚一边去

　　得知这一切的刘毅也几近崩溃，被愤怒冲昏了头。杨凯因早与刘毅交好，并约好要一起搞医学研究，也卷入此事。当刘毅对刘醨展开报复时，小晚出现了。本就在气头上的刘毅，被她这一闹更郁闷了。小晚感受到刘毅当时真的不想对她下手，但她张口闭口就是刘醨的，一次又一次提起他的痛处，让他失去理智，终于对她下手。小晚刚来的那一年，刘毅的内心比她更痛苦，心里明明对她有好感，但她却从不正眼看他，千方百计的维护他的仇人。每次在深夜隔着玻璃看见她的病态，刘毅的心便难受到了极点，还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硬逼他将药物注入她的身体。刘毅常常会想，这么做是在折磨她？还是刘醨？还是他自己呢……终于在那天晚上，他决定让她和他走了。杀父母的仇没报成，还自己折磨自己那么长时间，小晚光是读他的记忆都感觉她跟刘醨走时，刘毅心中的悲哀、无力……
　　“呼……”小晚摘下头盔，却还沉浸在毅的记忆中，这兄弟两人性格一个比一个偏执，但如果有人引导，还是可以让他们走出内心的阴暗。刘毅很幸运，遇见了小晚，但刘醨……假如他的父母多给他些关爱，他未必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怎么样？”杨凯过来问，“有记忆吗？”
　　“过去的记忆都在，但他得病后的就没有了，好像只是瞬时的记忆，感觉很狂躁。”
　　“这样啊……”王书诚微皱眉。
　　“真是奇迹啊……”张诗华感叹。
　　“或许他已经把你认作了环境的一部分。”尹净明道。
　　“哈？”
　　“患者大多易怒易躁，见人就打，但还没见过有人打桌子椅子之类的死物。”
　　“呃……死物？”
　　“什么啊，”杨凯打断，“没看见有的患者连食盒都摔吗？”
　　“摔东西是人的正常愤怒反应，我的意思是，假如将患者放在一个没有任何物品，只有一根柱子、一个人的房间，你说患者会打柱子还是打人？”
　　“可是……”王书诚看了看小晚，她正隔着防护服揉毅的脑袋。毅握住她的手，“他们的关系明显不是人对柱子的感情啊……”
　　“这……是有些牵强了，不过人适应环境，不对死物攻击，或许是他适应了小晚？”
　　“或许吧，再观察一阵可能会有新发现，现在送他们回去吧。”
　　“走吧。”小晚抬头看向凯，因为读了毅的记忆，她知道杨凯的父母以前因从事科学研究，常与放射性物质接触，现在身体很不好。

　　小晚和毅再次回到患者病房内。毅仍是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揽着小晚，另一只不时的将铁链拽响，也有时会像其他患者一样发疯，推开小晚扯着链子叫一阵，过了劲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每当他发疯，小晚都想去拉住他，但见他充斥着怒火，压抑的眼眸，又不敢妄动，只能看着他……待他平静，小晚打开链环，抚摸着他腕处的淤青，对上的，也只是毅不带感情的眼眸。
　　半夜，小晚见毅睡着，起身下了床，“那些恐怖分子真是有点手段，我看你们能蹦跶几天！”小晚说着，回头看了眼毅，离开了。

　　“小晚，这就回来工作了？”局长见小晚一脸严肃的坐在电脑前，问。
　　“嗯，这个事情还是应该早些了结的好。”
　　“……”局长看了看小晚有些发青的眼圈道，“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谢谢关心。”
　　“唉……”局长轻叹了一声，刚才小晚一直没有将视线移开电脑，也不知他的话，她是听见了没有。
　　第三天。
　　“小晚。”
　　“等下，马上。”小晚没看来者是谁，顺口答道。
　　“十分钟了，你还要多久？”
　　“嗯，马上。”
　　“夜尘晚！”林逸凡将她的椅子转过来，背对着电脑。
　　“你……”小晚眼睛一眯，“打扰我了。”
　　“我……”他一时语塞，小晚的眸子幽黑深沉，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也有青黑的印痕，“你这是做什么？扮鬼吗？”
　　“不是。”
　　“你走的这几天，刘毅又像普通患者一样了。”
　　“情理之中。”
　　“你不去看看他？”
　　“有那时间不如多工作一会。”小晚说着又转回去。
　　“你真是够了！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还工作？！来时就听局长说你这几天跟着了魔似的，这样工作，身体受得了吗？”
　　“受得了。”
　　“哎哟，小晚，你真的不要休息一下吗？你眼圈黑的像熊猫一样，眼睛里也全是红血丝。你听我的话，去睡一觉好不好？”林逸凡想了想，柔和的语气来软的。
　　“无需。”
　　“夜尘晚，你想累死自己啊？！你，现在马上回房间休息！”林逸凡见软硬不吃的小晚，心疼之余，又多了股怒气。
　　“不，再给我一个小时，乖啊，滚一边去。”
　　“你，你说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
　　“夜尘晚，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是，把你气走了，我就能工作了。”
　　“……”林逸凡凑近小晚，见她完全没注意自己，手上飞快的敲击着键盘，怪不得刚才她话回的那么溜，合着根本不经大脑。
　　“估计什么时候能破解程序？”
　　“今晚12点之前！”
　　“这么快？”
　　“嗯，告诉你吧，我电脑玩的可溜了，这个程序设定者一看就一死脑瓜，除了麻烦，没个技术含量。”
　　“呃……”还真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啊，那么……
　　“你的电脑跟谁学的？”
　　“我们队长啊。”
　　“那是谁？”
　　“你认识，就那扑克脸。”
　　“他电脑那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那你打枪跟谁学的？”
　　“枭啊。”
　　“那又是谁？”
　　“你也认识，就是那闷骚男。”
　　“哈？他，他枪打得那么准？”
　　“嗯，枭可是神牌狙击手，一枪一个准。”
　　“切，我才不信。”
　　“不信拉倒，你也没几天蹦跶了，你高兴就好。”
　　“咦？你、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你嗑药都要嗑成半仙了，一包下去都没毒死你，啧啧，简直了。”小晚说着还晃了晃头，但目光却没离开屏幕。
　　“什么一包？给我吃的什么？”
　　“别装了，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林逸凡将小晚椅子转过来。
　　“吃什么？什么吃？吃你个鬼啊！没看我正忙着吗？”
　　“你刚才说我没几天蹦跶了，还说什么嗑药，给我吃了一包没毒死，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嗑药……一包？”小晚略微沉吟，“你刚才在套我的话？”小晚起身咪眼。
　　“没错，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你刚才还问出来什么？”
　　“你说电脑是跟烟邃学的，打枪是跟落木学的。”
　　“就这些？”
　　“是啊，你……”
　　“好了，刚才是我没注意，把你当别人了，电脑是跟我们队长学的，不是上将。打枪，自然也不是跟萧落木学的。下药、嗑药什么的，也不是说你。”
　　“那是谁？”
　　“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有多久？”
　　“久到没有人记得。”
　　“什么意思？”
　　“哼，你的问题太多了，还是留着去问阎王吧。”小晚说着，抬手对准林逸凡。
　　“哎好，好，好，我不问了还不行，小心手滑哈。”
　　“今天，是最后一天。”
　　“嗯，是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呵呵。”小晚笑着坐回椅子上，眯着的眼睛终于闭上了，接着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喂！”林逸凡戳了戳小晚的脸，见她没反应，“这家伙，真是……哎，你休息会吧。”他想着，放轻脚步离开了。他离开不久，小晚的眼睛又睁开，道，“谢谢你，逸凡，但这次的事，不能再耽搁一秒了。”
　　晚上11:35。
　　“滴滴。”办公室的几十台电脑同时发出声响，屏幕上飞速闪出一排排的小字，破译成功了！顿时欢呼声充满整座楼。小晚简单浏览了网站，恐怖分子的所有计划和关于病毒的信息一应俱全。“接下来就要看杨凯他们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小晚快速离开中情局，前往华夏国医学研究院。
　　“哟，凯，你在这里啊。”
　　“嗯，特意等你呢，来的还挺快啊。”
　　“这么晚了，你们还工作吗？”
　　“本来不会工作到现在的，但你们破译的文件发过来，大家都打鸡血一样，顶着黑眼圈起来了。”
　　“呵呵，我们苦日子熬到头了，你们就再多辛苦几天吧。”
　　“嗯，我带你去看看毅吧。患者一般没有定时作息的习惯，刚才看他还是醒着的。”
　　“谢啦。”
　　二人走到毅的门前，他确实醒着，却疯了似地拽着铁链，情绪很不稳定。
　　“唉……”小晚用手扶着门，长叹。
　　“要不要等他情绪稳定了再？”
　　“凯，你最近瘦了不少，要注意休息。”
　　“哦，小晚！”凯一走神，小晚将门打开进去了。那一瞬间凯听见毅狂怒的喊声吓得他赶紧去拽门，可上次小晚对门锁系统的入侵，还没来得及清除，凯又被关在了门外。
　　只见小晚走向毅，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他看着来者怔了怔，然后缓缓的抱住了小晚……